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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样也应该表示表示。
毕竟他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孩子就这么没了，他内心也是不安的。
孟嘉然缓缓靠近，杜悦白很快就有所察觉了，微微转头看了一眼。
看见是孟嘉然，她也并不感到意外。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夜老爷子回来了，孟老爷子经常过来玩儿，所以孟嘉然也经常过来，不过她都一直有意回避着。
没想到今天，却在这样的场合下遇到。
孟嘉然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吸了一口气，真诚的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
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千言万语，在一个逝去的生命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但是这句抱歉，孟嘉然是发自内心的。
“如果只是道歉，就不用说了，我不想听这些，我的孩子也不想听……”
杜悦白头都没抬，继续蹲着烧东西。
买那些新的小孩子的衣服，玩具，一样一样的放进火盆里，焚烧。
散发出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
“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你和孩子，但请你相信我的诚意，让我为你和孩子做点什么吧，只要能让你觉得开心的，我都可以去做。”
孟嘉然继续说道。
他是个男人，不像女人那样，可以大大方方的表达自己的情绪，他所有的愧疚感和歉意，都只能是埋在心底。
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
好像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毕竟错误已经铸成。
“孩子没了对你来说，不应该是一种解脱吗？反正你也不想要他。”
杜悦白冷冷的说道。
又想起当初孟嘉然要她打掉孩子。
其实早知道如此，她当初就应该早点打掉孩子，相处的时间长了，反而更舍不得。
现在都还走不出失去孩子的痛苦。
“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孟嘉然想解释，想起自己当初骗杜悦白去打孩子的时候，确实挺混蛋的。
但是后来他也想通了，孩子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他也可以抚养。
担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可是现在孩子没了。
“是，我承认我当初不想要这个孩子，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可是后来孩子没了，我心里也很难过。”
孟嘉然心里的愧疚感越来越深。
确实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太混蛋了。
不仅杜悦白不能原谅他，孩子也不能。
“你的难过，你的愧疚……都太廉价了，你不是想为我和孩子做点什么，你只是想让你的内心好过一点……”
杜悦白的嘴角微微浮动，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言语中充满讽刺的意味。
这一番话，确实也戳中了孟嘉然的心。
就是因为心里觉得对杜悦白，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有愧疚，才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来让自己内心好过一点。
“可是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想我的下半生，都活在对你的仇恨里。”
杜悦白说这话时，只觉得无比心痛。
曾经她那么深爱的人啊，梦想着穿上洁白的婚纱，成为他的新娘。
可是现在，却成了她心里过不去的坎。
让她想起来，都觉得恨得牙痒痒。
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吧。
这话同样也很扎孟嘉然的心，杜悦白是该对他有多失望，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以前杜悦白经常纠缠在他身边，孟哥哥长孟哥哥短的叫着他，为了他和夜书浅争风吃醋，让他觉得无比厌烦。
可是自从孩子没了之后，杜悦白的性格有了根本的转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甚至陌生的，让人觉得有些恐慌。
他都有点怀念原来的杜悦白了，可是原来的杜悦白，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
孟嘉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只是静静的看着，等着。
那杜悦白把东西都烧完了，火盆里的火都熄灭了，只剩下一些灰烬。
杜悦白才站起身来，却没想到因为蹲得太久了，加上最近有些贫血，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失去平衡就要摔倒。
孟嘉然赶紧伸手一把接住了她。
“你没事吧？”孟嘉然着急的问道。
杜悦白缓了一下，才感觉好一些了。
立马摆脱了孟嘉然的手：“跟你没关系，以后你都不用管我了。”
说着，杜悦白转身就走。
以前她只想赖在孟嘉然身边，可是现在，她却只想远远的躲着孟嘉然。
孟嘉然看着杜悦白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和失落感。
深城，顾氏——
顾凉夜已经出差有几天了，夜书浅也在忙着自己的工作，可是却突然接到云城夜氏总部发来的邮件，夜书浅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份调令，要把何威调回夜氏。
同时，何威也收到了这份调职邮件。
他知道，一定是丽娜跟夜澜说了些什么，夜澜才想把他调回去。
毕竟如今他身在深城，夜澜鞭长莫及。
想要整治他都没有办法。
把他调走了，他就没办法帮夜书浅了。
对此，何威感到十分为难。
想了很久，还是想去找夜书浅商量。
何威走进夜书浅的办公室时，夜书浅并没有感到意外，她知道何威不想被调回去，而她也不想何威调回去。
有何威在，她好歹也多个帮手。
“夜经理，夜氏总部那边发来的调令，您应该看到了吧？”何威问了一句。
夜书浅还没开口，丽娜就迫不及待了。
“看到了，刚才我和夜经理都看到了，夜总要把你调回云城了，我真替你高兴啊，其实我也想快点回到云城去！”
丽娜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因为追求何威被拒绝，让丽娜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此刻也有了几份报复的快感。
谁让他不识好歹的？要是乖乖答应和她交往，她就不会把那些事情告诉夜澜。
自然也不会有这封调令了。
何威狠狠的看了丽娜一眼，知道这一定是她搞的鬼，但又不好说出来。
丽娜不胜利者的姿态，无比猖狂。
“夜经理，其实我……”
“何威啊，你看夜总多器重你啊，这才多久，就迫不及待的要调你回去了，说明夜总很需要你哦！”丽娜又打断了他的话。
迫不及待的想把何威赶回云城去。
回到夜澜的手掌心里，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