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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解释道:“下官相信,甘州城内的奸细已被全部拔除,现在青国虎视眈眈,攘外必先安内,做为甘州总督,下官责无旁贷。”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盛景元直视萧然的眼睛,冷声道:“眼看着青国就要用兵,再不拔除,只怕有人要被问罪了。”
“下官惭愧。”
初阳可不像吃了刺头的盛景元,对待萧然依旧温和有加,“拔除了就好,萧总督不用太惭愧,来,吃菜。”
“谢公主。”萧然脸上笑着,暗里却是切齿,心想着只要能把钱正那事推过去,忍耐也是值得。
以茶代酒喝下两杯,盛景元同二人聊起城外局势,而这时楚璃正好酒劲上头,身子发晕竟一不留神倒向萧然。
萧然反应速度,出于本能对于危险的防范,一柄短刀第一时间滑至掌中,想也不想地迎向楚璃。
“小心!”盛景元眼疾手快,出脚截在他的手肘下端,又起一脚,直接踹在他的胸口!
然后抬起手,闲庭信步地接下摇摇欲坠的女人。
萧然连退两步,本来这一脚并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他反击还绰绰有余,但动手的人是盛景元,亦是出于误会,为了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他手里的刀“咣当”掉落,当下跪在盛景元面前告罪:“下官冒失了,请殿下恕罪!”
“无碍。”见楚璃完好,盛景元自然不会怪罪,倒是萧然刚才拔刀的那一下,令他心悸地很。
只差一点,萧然就要捅破楚璃的心脏!
反应奇快,不分场合,如此小事便大动干戈,莫非他以为行辕内会有人暗杀他不成?
盛景元心火一起,阴阳怪气地问道:“萧总督,进入行辕之前你已经解了兵器,怎么身上还藏着?莫非……”
“下官失礼了,这是多年的习惯所致。”萧然一身冷汗。
这把短刀他贴身藏着,几乎不会离身,自已也没想到,他会因为一个该死的伴读拔刀。
“算了景元,”初阳笑道:“没人受伤就好,萧总督身手了得,这是甘州之福啊。”
“是的长姐。”盛景元乖巧地应了,也向萧然扯唇一笑,“总督大人请起。”
“谢二位殿下。”萧然抹去头上的冷汗,哪里还敢在这久留,匆匆拾起短刀,向初阳告辞。
初阳也没留他,一派笑面虎似的让他退下了。
好险。
盛景心悸之余也是松了口气,小子没事就好。
而这小子……
竟摇摇晃晃地站在他臂间,仿佛随时会倒下去,而盛景元只需要虚带些力气就能保证她的站立,像个不倒翁似的。
如此瞧着,还喜庆地很。
“看来醉地不轻,”盛予安觉得好玩儿,边由着楚璃在他臂间晃动,边和初阳说话,“长姐,萧然来见我们,明摆着把我们当敌人对待,与这种人谈甘州,简直与虎谋皮。我明白您的顾虑,萧然在甘州树大根深,连父皇也不敢轻易动他,可青国军队已在边境集结,再由着萧然掌权,万一他们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初阳何尝不在担心这个,但时机还不成熟。
“我没有自信,在除掉萧然后还可以控制甘州城,毕竟我不知道内奸究竟有多少,他们埋伏在哪里。”
盛景元将楚璃拔正,让她半睡半醒地站着,沉吟一声,“我们的人手确实太少,不如等楚遂云的人马一到,便……”
“此事再议。”初阳气愤之下给自已灌了一口酒,眼光再一扫,停在楚璃身上,瞬间便露出一个轻松的笑:“看来他还真不能喝酒,差人送他休息去吧。”
“主子没休息,哪有他休息的份,他私自从宁县逃走我还没找他算账,体息?”盛景元拎起楚璃的后襟领子,直接拖出门去,“长姐慢用,我先出去一趟。”
盛景元刚拎着楚璃出门,正好见罗奕带着沈玉树来到。
“殿下。”沈玉树笑盈盈拱手,视线停在楚璃脸上时却笑不出了。
此时的她已卸妆,做回了阎少君,没想到只过了一个多时辰,她就装不下去了,到底是她妆地太低,还是盛景元眼光太好?
把阎少君放在盛景元身边沈玉树总归不放心,“因为和阎先生一起赠粮,我们人手不足,还有许多事需要打理,所以……特意过来把阎先生接过去帮忙。”
盛景元“嗯”了声,不置可否。
城门只放了车队的三个人进城,自然人手不足,无可争议。
但……
这时罗奕开口:“这次捐赠数目庞大,沈公子确实需要人手做各种登记和核对,很多数目都由阎先生亲自过手。”
“知道了,”盛景元把手上的楚璃往沈玉树那儿一推,哂笑道:“等事办完了,再把他还给我。”
“是是。”
沈玉树千恩万谢地作揖,心里顿时宽敞了不少。
能让盛景元放人,着实不容易。
这次捐赠除了粮食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物资,有的是特意为军队准备,还有一部分准备发放给城中的困难户,楚璃会合沈玉树后立刻着手,和甘州军队办理交接。
入夜,子时,甘州粮仓。
沈玉树巡夜。
偶然发现一名士兵偷偷打开了粮仓大门。
现在并不是该进粮仓的时候,他的动作立刻引起了沈玉树的注意,而且他还发现,那个士兵本无权掌管钥匙。
他的钥匙哪来的?
士兵进入粮仓大门后,又小心翼翼地关闭。
沈玉树暗暗叫来楚璃,让化过妆的周未把门,也跟着士兵进了粮仓。
士兵吹燃火折子,微弱的光映亮一片地方,映在他诡异莫测的脸上,他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子般大小的布包,谨慎打开。
是一堆像面粉一样的东西。
士兵拿一块帕子蒙面,用力将这包粉末洒向裸在空气中的米粮。
神奇的是,这些粉末见了空气后迅速变色,落在米粮上时,已经无色,像水分被瞬间蒸发了一般。
“可恶……”沈玉树忍无可忍,出声吼道:“哪里来的奸细,竟敢在粮食上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