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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们这边是警局，您的前妻贺小姐遭遇劫匪，现在正在雅瑞医院，请您快过去。”
男人感觉所有感官都变得模糊不清，他眼前瞬间黑了黑，颤声回了句便快速起身就要离开——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突然眼眶一红叫住了他，“阿厉，我知道自己不配再出现在你面前，你相信我，这次真的只是意外，我不知道你会在那里。”
言厉没理会，冷着脸转身离开，径直走了几步又顿住，“我会再找你，关于孩子的事。”
白雅身子猛地一怔，暗暗攥紧双拳，情绪几乎在一瞬间崩塌。
找她，就只为了孩子？
……
言厉匆忙赶到医院，一进病房就看见女人额头上贴着白色纱布，似乎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进去，不多时就看见女人睁开双眼，她似乎一下子没适应光线，下意识拿手挡了挡，之后才看见他站在那里，瞬间双眸涌上泪意，嘴唇张了张，但又没说出任何话来。
言厉瞬间心疼不已，走过去将她从床上揽起来拥入怀里，“怎么回事，不是你赶我走，后面你又出来找我做什么？贺梨，你说你这个性，真的让我……”
“我错了。”她软声打断他，甚至带着点哭腔，“我有给你打电话，但你一直没接，后来我就问了你的助理，知道你在人间欢，我就去了，但包厢没有你，我就想还是先回公寓吧，没想到在路上会遇到坏蛋，他……”
贺梨从小到大都是被泡在蜜罐子里，从未经历过任何风雨，若非要说有不顺心的，那大概就是上学时，经常会受到排挤。
当时她并没有多大感觉，反正她一直喜欢一个人，后来看见电视上的那种新闻才明白。
其实那是冷暴力的一种。
“他怎么对你了？”言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除了额头，还有哪里痛？贺梨，快说话啊！”
他都快急死了。
贺梨瞧着他的模样也是被吓得不轻，眼巴巴地说：“没了，就不小心弄伤了额头，其实都挺好的。我运气好，当时正好有巡逻民警，所以就被救了下来，那个劫匪也抓住了。言厉，你不在人间欢，到底去了哪里啊？”
男人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真的走，不该跟你赌气，不该……你给我打电话，但我没听见。”
贺梨被他抱得极紧，都忘记他压根没回答她的问题，脑子里嗡嗡直响，但心里却比任何时候要甜。
说实话，当时她是真的懵了，也非常害怕，在危险突然来临的那一刻，她满脑子就是孩子，还有孩子的爸。
“下次别这样就行。”她温温地说。
“嗯？”他听出她话外的意思，对上她因有了泪水更加清亮的眸子，“在意了？不想让我出去找其他女人了，嗯？”
贺梨莫名有点怂，她怕他觉得自己变得有点快，但这也确实事实。可能很多事，不到关键那时候，就无法真正体会出来。
五年婚姻看似平静如水，其实里面还是起了些涟漪波动。
她仰头眼中似乎有星光，也不矫揉造作，就直接说：“嗯，在意了，你别出去找其他女人，我会……”
斟酌了会，“生气。”
言厉顿时觉得她简直就是宝藏，还未被开发的宝藏，幸好这个宝藏还在他身边。
“好好，我不去找别人。”连他自己都发觉语气里满是宠溺，他手悄悄钻入杯子里面，摸上她腹部，“我们的孩子没事吧？”
贺梨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才答应他的表白，就准许他开始乱来，想了想还是将他手挥开，“没事啦，医生给我检查了，一切都挺好，别担心。”
言厉顺手摸了摸她发顶，“那就好。”
但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另外一张脸孔，不再那么年轻，满眼沧桑无助，对他说他们有个孩子，叫小深。
“言厉。”他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言厉快速回神过来，深邃眸底闪过幽芒，“没有，医生有说你可以出院了吗？”
他这样回答，贺梨也没想太多，“说了，说我没事，家人来了就可以回去，我不想待在这里，一股子消毒水味道。言厉，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她揪着他的衣角，小脸上满是可怜巴巴的模样。
“家？”男人倒也不着急，挑眉逗她，“梨小姐怕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那个已经不再是你的家了。若你非要回去，那我勉为其难先跟你复婚才行。”
“你……”贺梨一直涉世未深，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开玩笑，“言厉，这不好笑，我说的家是那个公寓，我们现在就回去吧，真不想待医院。”
那张淡粉色的唇在男人面前一张一合，即便是柳下惠都受不了，何况是从不亏待自己的言家老大。
他当即俯身含住她的唇。
贺梨先是一愣，本能想要抗拒，但不久就陷入他制造出来的旋涡中，再也无法自拔。
可莫名又想到，他是不是也会这样亲其他女人？
一想到这个，她就突然没了兴致，细白的手将他推开，红着脸颊眼神闪躲，“这里是医院，注意点。”
“怕什么。”言厉食髓知味，这点甜头完全喂不饱他，埋头又要亲上去，却被女人的手捂住嘴。
他疑惑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灼热的气息像要烧伤她的手，她又立马松开，将手放到身后去，“你会跟你外面那些女人接吻吗？”
言厉：“……”这是真的吃醋了？货真价实，毫不参假。
“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跟你结婚的时候，你该不会以为我的第一次都在吧？”
现在想来，他仍是清楚记得他们的新婚之夜。那时候，他对她没啥感觉，几次接触下来，只知道她够乖，够温顺，几乎没有脾气。
是个十足的乖乖女。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他当时就是为了履行作为丈夫的义务，看见她喊疼的时候，他就立马停了下来。
说了句，“明天再说吧！”
然后就睡了。
如今想想，他可真是浪费，那可是她的第一次啊！他该给她留个美好回忆才对。
贺梨瞬间不说话了，明显开始心里不舒服，隔了会儿她就开始推搡他，“去给我办出院手续，在这碍我眼了，看着难受。”
是真的难受了，只要一想到他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事同样对别人做过就受不了。
早知道，她就不该放任自己，真的不该。
言厉知道自己的过去有点复杂，也做好向她坦白的心理准备，但显然不是现在，他在她额头亲了口便起身离开。
他一走，贺梨又开始怅然若失。
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
贺梨遇袭的事惊动了不少人，秦显知道后第一时间来看她，但才坐下没多久，言厉就开始变着法子赶人。
秦显无奈只能离开。
之后来的便是言颜跟言格。
言厉看见这两人又像变了个人似的，非但没驱人，反而还极其热烈欢迎。
言颜说：“大嫂，幸好你没事，真是吓死我们了。”
贺梨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可能是我命大吧，我从小运气就挺好。”
是的，她运气一直挺好，虽然从小父母双亡，但外婆很疼爱她。
在外婆临死前，又给她找了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这男人各方面那样优秀，是其他女人前仆后继想要得到的金龟婿。
怎会不好呢？
“嗯嗯。”言颜忙点头，“那是大嫂心善，所以吉人自有天相。”
言格在旁边勉强敷衍一笑，随即就瞧见从书房出来的男人，“大哥，我有点公事要跟你聊聊，呃……去书房说吧！”
“好。”言厉有预感应该不是公事，他又折了回去，“进来吧！”
进门后，言格也不拐弯抹角，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说：“大哥，我看见白雅了，在人间欢，她在里面当陪酒的。”
见男人并未表现出任何惊讶，他眉头一皱，“她是不是找过你？”
人间欢，他们兄弟长去，他能遇上，没理由他这位大哥遇不上。
言厉没回答，仅是夺了他手里的香烟掐灭，“这里有个孕妇，你不知道？”
言格一愣，旋即便开始嬉皮笑脸，“我知道啊！可我知不知道不是重点，关键是大哥你知道才好。白雅的事，你是不是还没对大嫂提过？”
男人沉默，眼底有翻搅的暗涌。
“大哥，你该不会还对白雅念念不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