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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从酒店出来，因为言格不肯去医院处理，无奈颜芷只能让霍礼再重新把他们送去酒店。
房间内，她帮他小心褪下外面的西装，然后就看见白色衬衫上斑驳血迹，她惊的倒抽一口凉气。
房间里就两个人，本来两人就挨着坐，所以言格很容易就感受到她的情绪，他唇微勾，“心疼了？”
“没，没有。”颜芷不承认，心里却很担心，“我们还是去医院吧，这个我不会弄，或者我让霍礼帮你来弄。”
“你不帮我处理，就让它一直流血。”言格知道她心软，舍不得。
颜芷看了男人一眼，见他素来冷峻的面容上有略微的紧绷，她想应该是疼的原因，也不敢再继续耽搁下去，叫酒店的人拿了医疗箱过来后，就拉着他进浴室先清洗伤口。
穿上衣服的傅先生身材挺拔清瘦，脱下衣服的傅先生更显出一种独绝之美，就如高岭之花。
此时言格坐在浴缸沿上，而颜芷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拿着莲蓬头帮他冲洗伤口，垂落的头发贴着她柔软的脸颊，白皙纤细的脖子，白色衬衫搭配一步裙，双腿纤细，臀部挺翘……
言格只觉喉咙发紧，他突然单手擒过她的身子，精准捏住她下颚，不由分说地亲上去。
两人的唇贴在一起，他眯眼笑着，“颜芷，你在勾yin我。”
“没有。”颜芷感觉很冤枉，“你松开我，当心你的手。”
“不承认，就该罚。”
话落，薄唇再次咬上颜芷的唇瓣，好一会儿才松开。
颜芷有点恼，她拿手打他，但想到他还受着伤便放小了力道，跟挠痒没区别，“你能不能正经点，这种时候竟然还想……”
“还想什么？”言格知道她脸皮薄，有些话说不出口，“如果我对着你，什么都不做，那才是真的不正经。”
“……”颜芷对他的逻辑无言以对，怕他又乱来，只能尽量加快手上的动作，帮她将染了血的手臂冲干净。
之后，又拉着他走出浴室，让他坐在床沿，而她拿着棉签、消毒液以及纱布坐在他旁边，“伤口不算深，但还是去医院打一针比较好。”
“没事，消毒就好。”言格看她眉黛皱着，“实在不放心，你再亲一口，这个比任何东西都消毒。”
“……”
颜芷觉得这个男人肯定是疯了，跟她单独在一起真的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她当然不会这么做，消毒完帮他包扎好后就立刻坐到一边去，“让霍礼替你去买一身干净的衣服吧，这身不能穿了。”
“放心，霍礼现在肯定已经去了。”言格随手拉过她到怀里，“他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没这点眼力劲，你觉得我会留他在身边到现在？”
这话颜芷听出来了，他的意思是在他身边的人都是有价值的，那么她呢？
她很想问出口，但想想现在也不是时候，便闷不做声沉默了。
半晌后她又开口道：“那个骑摩托车的人，到底是想撞你还是撞我？”
当时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没有看清楚，他就已经将她护在怀里，如果他不那么做，现在受伤的应该是她吧？
所以……
言格看出了她的担忧，“别担心，去风城的事提早到明天，我们明天一早就过去。睿睿，最好先别带。”
“好。”颜芷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估计他也想到应该是风城那边出了什么情况，“那我待会向公司请假。”
言格凝眸，“睿睿我会让霍礼先照看。”
“嗯，谢谢！”
颜芷握紧双手，爷爷您一定要等我。
……
跟霍礼以及睿睿简单交待后，颜芷跟言格就立刻前往风城。
相较于云城的万里晴空，风城却是阴雨绵绵。
两人一下飞机就立刻找了家六星级的酒店下榻。
颜芷看着窗外不断落下的雨，心里焦躁难安，“我有点害怕，这个城市……现在对我来说很陌生。”
“打算什么时候去颜家？”言格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
“我想再缓缓，明天早上、或者下午……”她害怕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更害怕面对爷爷，她打心底里有抗拒感。
言格嘴角微扬，“你在害怕？”
“嗯……”
颜芷不否认，“颜家很复杂，虽是亲人但感受不到所谓的温暖，有的只是因为利益而互相同盟。”
“所以你和你家人关系并不好？”言格疑惑问道。
“不知道，说不清楚。”颜芷摇头道：“我想如果我可以不那么犟的话，可能关系还算不错。”
言格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不过我的身份暂时先不要暴露，就说……我是你的代理律师。”
“代理律师？”颜芷有点疑惑，“为什么是律师？”
言格俯身在她唇上亲啄一口，“相信我，你现在的情况很需要一个代理律师。”
此时的颜芷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直到第二天到了颜家，看见颜家的情况她才彻底领悟过来。
苏宅大厅，整个气氛显得很诡异。
周叔颤颤巍巍的站在颜芷身后，而颜芷跟言格坐在一张沙发里，而她的面前分别坐着她的大伯颜鲲，小叔颜炎，以及他们的妻子徐雪勤、李思华……
颜鲲跟徐雪勤育有一子，名颜厉川。
而颜炎跟李思华的女儿就是颜薇。
面对这两对夫妻，颜芷显得很忐忑，五年前那些过往她忘不掉，手紧紧抓着手里的杯子，“我是回来看看爷爷，不会参与其他的事。”
“呵！你这么说我们就要相信吗？”李思华冷声嘲讽，“消失了五年没回来，在老爷子病危的时候回来，你当我们都是傻瓜啊！”
颜芷看向李思华，一字一字道：“所以爷爷真的……？”
李思华讥讽道：“颜芷，不要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你就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女孩子，在我们面前装那么累做什么，何必呢！”
“我说了，我这次回来只是想看看爷爷，其他的事我不会参与。”颜芷再次重申。
李思华冷笑，“我们才不信呢！平时不回来，现在却回来，想回来争家产就直说，没必要藏着掖着。”
周叔在旁边道：“二少奶奶，是我打电话给大小姐让她回来的。老爷子时候不多，回来好见最后一面，毕竟五年了。”
“呵！原来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李思华瞪向周叔，“你别忘了在五年前她就已经被爸驱逐出颜家了，并且已经断了关系，她现在就是一个外人。”
原本保持沉默的颜鲲突然出声，“好了，都少说两句，爸的身体要紧。颜芷，既然五年前你已经不是颜家的人，那么你就不能再回来，快走，别让我赶你走。”
“大伯，我只是想看爷爷一眼，真的只是一眼，我不会跟你们争家产的……而且正如婶婶所说，我已经不是颜家人了，在法律上也没有这个权利……”
“不，大小姐你错了。”周叔打断道，随即所以人都看向他，“其实老爷子没有将你逐出颜家，五年前他确实想跟你断绝关系，但后来还是没那么做，只是对外声称你已经不是颜家人。所以，在法律上你还是颜家的女儿。”
轰——
颜家人震惊不已，连颜芷亦想不到竟然会是如此。
明明五年前她已经不是颜家……
为什么爷爷没有那么做？
却要狠心将她赶出家门。
所有人中只有言格眸光泛出零星笑意，他摸着手上的扳指，果然跟他猜的没错，她……还是颜家人，并没有真正赶出颜家。
“这不可能，周叔你在瞎说！”
李思华激动地起身，她清楚如果老头子没那么做的话，那就意味着他可能把颜家的产业都给了这个该死的丫头。
五年前，他就对她宠爱有加，什么都给她做好的，那时候她的薇薇只能仰她鼻息活着。
五年前，好不容易想了个办法可以将她彻底赶出颜家，没想到……
“我没有。”周叔躬身道：“如果二少奶奶不相信可以找来严律师，他是老爷子的代理律师，这个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断绝关系需要法律文书，没有那就说明大小姐还是颜家的大小姐。”
众人突然间缄默，不再开口说话。
“周叔，带我去见爷爷……”
颜芷僵硬地从沙发上起身。
周叔一脸为难，他看了眼坐在那里的颜鲲，低声说：“大小姐，其实我也很久没见老爷子了，如果你想见就问大少爷吧！”
“大伯？”颜芷看向颜鲲，“既然我没被赶出颜家，那么我有权利看爷爷。”
“颜芷，我不可能只听一个下人的一面之词就相信这件事。”颜鲲抬头眼神灼然，“一切要问过严律师后才可以。”
颜芷整个人都变得很焦躁，“那好，现在就去问严律师，现在就问，今天我一定要见到爷爷。”
“大哥，你难道真相信周叔的话吗？”李思华抱臂冷嘲道：“五年前我们都知道严律师也喜欢这个丫头，指不定这都是他们串通好的。大哥，你可别被他们骗了。”
颜芷在回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要打一场硬仗，但没想到会是如此激烈，这些人跟五年前一样，甚至于比那时候更厉害，更喜欢往人身上泼脏水。
明明知道她跟严森之间仅是兄妹情谊。
“颜芷，今天你先回去，等我联系到了严律师，弄清楚事情后你再过来。”颜鲲叹气起身，“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弟弟的女儿，是爸的孙女，你确实该见爸最后一面，但这里面的关系我们一定要搞清楚。”
颜芷知道这些都是场面话，他们就是不想让她见爷爷，这使她更加担心……
担心爷爷的情况。
难怪周叔在电话里会说一言难尽。
颜芷刚想说话，身边的言格就起身阻止了她，他俊颜沉静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告辞。”
“……”颜芷不不懂为何他突然要走，明明爷爷都还没见到。
见他已经朝门口走去，她没办法只能仓皇跟过去，不知何时他好像已经变成了她的依靠……
此时颜鲲眸光锐利地问：“你们不觉得刚才那个男人很眼熟吗？”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直保持沉默的苏炎如此说道。
闻言，颜鲲的眼神更加暗沉了。
他说：“我们要提防，颜芷不足为惧，五年前跟五年后一样，仍是没有长进，但那个男人可能会坏了大事。”
颜宅外面，颜芷看着周叔，眼底涌动着泪光，“周叔，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大小姐，我是没什么，就是担心老爷子。”周叔抬手抹着眼泪，“他们带走老爷子的时候他的情况很遭，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大小姐，你应该看出来了，老爷子其实是被他们软禁了。”
颜芷扭头看了眼言格，眸光深处有着求助意味，“你觉得我爷爷……还活着吗？”
“放心，至少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言格笃定道：“如果你爷爷现在离开人世，最急的应该是他们。”
颜芷也不傻，听出了言格话里的意思，“那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任凭爷爷被他们捏在手里？”
“这个我们回到酒店再说。”言格单手搂过她，“颜芷你要记住，前面的困难越大就越该沉着冷静。你那个大伯跟叔叔都是狐狸脱胎转世，不动动脑子是斗不过他们的。”
周叔跟在苏老爷子身边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也见过很多厉害角色，但对眼前这个男人也是有种雾里看花般的感觉。
那一双眼睛太深、太暗。
看不清楚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大小姐，这位是……”周叔疑惑问道。
“哦，他是……”
颜芷刚想回答，就被身边的言格握住手，“我姓易，是个律师，也是她的男朋友。周叔，见到你很高兴。”
“哦哦，原来是大小姐的男朋友。”周叔感慨道：“如果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大小姐，你也确实该找个依靠了。”
颜芷疑惑为什么言格不让她说出他的身份，周叔又不是别人，是她在颜家除了爷爷以外最信得过也最亲近的人。
但她相信他隐瞒也有他的道理，所以并没有直接捅破。
“周叔，那我们先走了，我们会尽快想办法救出爷爷的……”
“好，大小姐你一定要尽快。”周叔一脸担忧，“我怕老爷子太辛苦。”
颜芷已经五年没见过爷爷，原以为想要见一面也不算难事，但现在看来是她想简单了。颜家这潭水似乎比五年前更深了，看似平静，其实里面波浪滔天。
“我知道，周叔你进去吧！”
“……”
颜芷跟言格回酒店的路上，她时不时会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你，为什么不让周叔知道你的身份？”
“人多嘴杂。”言格握着她的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为什么要姓易？”颜芷对他捏造出来的姓氏有点好奇，“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言格含笑看她，“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姓氏很好听，所以就随口说了。怎么，在意？”
“不是。”颜芷随意道：“只是觉得能让傅先生随口说的姓氏，总感觉饱含某种深意。”
言格眸光微深，“女人心思敏感起来确实可怕。”
颜芷有点不以为然，且不想再继续姓氏的话题，她想起爷爷就突然有点伤感，“你能不能告诉我后面该怎么做？”
“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笨，什么办法都想不到。”
“你确实不聪明。”言格单手捏住她的下颚看向他，“如果你够聪明根本不可能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你难道没发现吗？他们其实很怕你回来，你说说为什么怕？”
“……怕我回来跟他们争家产？”颜芷眸光微颤，“但我早就说过，我对那些没有兴趣，而且不止说了一次。”
“你们颜家的产业链在风城是数一数二的，你说不要他们会相信吗？”言格只觉她思想太单纯，“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相信你。”
颜芷凝眸看他，“所以你觉得我应该跟他们争，对吗？”
“不，这不是争，这是行驶你该有的权利。”言格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傻瓜，他们之所以怕你的原因，我想无非就是你爷爷决定把颜家留给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颜芷震惊，不是因为从他嘴里听见这话，而是她没想到他在短短时间内竟然可以这一切看的如此透彻。
确实，她爷爷一直想这么做。
应该说早在五年前，他就有意让她接他的位置。
只是那时候她贪玩，本着能拖就拖的原则，直至后来发生了那件事……
直到此时她还清楚记得那个陌生男人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的感觉，喷薄狂涨的欲望。
那一夜，似乎不单单她被下了药，那个陌生男人亦是如此。
一夜纠缠，等她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没人，很快就有一帮子冲进房间，当时她还浑身赤裸，即便尽力将被褥盖住身体，但仍是让人感觉放荡无比。
颜家大小姐的名声至此变成了污秽。
明明有一个英俊无比温柔多情的未婚夫，却还在酒店房间跟别的男人苟且野合。
至今，她仍是不清楚到底是谁给她下的药，也不知道睿睿的生父到底谁。
她也不想知道，因为对她来说这些都是代表耻辱与污秽。
不想面对，一点都不想。
言格见她陷入沉思里便伸手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别担心，等回到酒店，我就拖朋友找找那个严律师。”
“哦，我认识他家，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颜芷回道。
“哦？”言格却是怪里怪气的腔调，“那个严律师以前真的喜欢你？”
“当然不是。”颜芷否认道：“我和他是兄妹之情，在我眼里他就是哥哥，而在他眼里我也只是妹妹。”
“是吗？”言格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其实她只是用坚强的外衣将自己包裹，里面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即便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在社会上打滚了五年时间，可是心底深处还是小女孩。
一个需要被爱护的小女孩。
颜芷听出他语气里夹杂着的不相信，便推他一把，“现在要去吗？”
“嗯，也好，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言格点头同意，“不过你确定他这五年来没搬家，还是说你和他一直保持着联系？”
这话里让颜芷带着一点酸意，莫非他吃醋了？
应该不会，他看着都不像是吃醋的人，所以还是别瞎想了。
“嗯？”
坐在身边的男人又突然出声。
“什么？”颜芷疑惑，“你嗯什么？”
言格瞳眸微眯，“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这五年你们都有联系？”
“没有，当然没有。”颜芷摇手道：“我肯定他还住那里的原因是……那是严家的老宅，他之前对我说过他不会离开那里，他是个很念旧的人。”
“念旧……呵！那就说明也是个很念旧情的人。”言格酸溜溜地说：“那我们就去那里找他吧！”
颜芷心想，真的吃醋了？
严家老宅地处风城郊区，两人下车后就看见一幢复古的三楼建筑物，虽然不算大，但看着无比赏心悦目。
对颜芷来说严森是许久未见的故人，她有点激动的走过去，只见那花园里种着一些植物，细细看过去，颜芷发现竟然是还没到开花季节的蔷薇。
随即她摁旁边的门铃，不久就从屋里出来一个穿着白色佣人服的中年妇女，她打开门，“你找谁啊？”
“你好，请问严律师在家吗？”颜芷不认识这个佣人，她想应该是新录用的。
“哦，严律师出国去了，他不在国内，你们找他的话就改天再来吧……”
“出国？”颜芷看了眼身边的言格，随即又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们再来。”
“那个我就不清楚了……”
“哦，这样啊！”颜芷又道：“那我把联系方式留下来，等他回来烦请你立刻让他给我电话……”
话落，身边的男人突然伸手阻止她留手机号码的动作。
颜芷狐疑看他，“你做什么？”
“走。”
“诶？”
“听我的，我们先离开这里。”言格表情严肃，看的颜芷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异样，便也不敢继续逗留，跟他离开。
两人重新回到计程车里，言格一本正经地问：“为什么要留联系方式？”
“不留的话，我们怎么取得联系？”颜芷无奈反问，“话说，你刚才为什么拉我走，是感觉出哪里不对劲了吗？”
“没有。”
“恩？”颜芷被他弄的有点晕，“那是为什么？”
“就是不想你留手机号码……”言格直言，并且还理直气壮。
此时颜芷竟无言以对，她伸手拉开车门想要下去，却又被他阻止，他凝眸看过来，两人视线相触，“不准，我会想其他办法找到那个姓严的。”
“……”颜芷好想骂他幼稚。
言格握着颜芷的手，“司机，开车去菱悦酒店。”
“好勒！”
在车开始行驶后，颜芷就立刻撒开言格的手，看着窗外的景致不打算理他，心里却暗笑第一次看见吃醋都吃的这么霸道的男人。
“不准在心里骂我，要骂就开口骂。”
言格目不斜视地说。
颜芷立刻扭头朝他看过去，“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骂咯……”
言格没吭声，一副悉听尊便的表情，更是挑眉等她骂……
颜芷倒是想骂来着，但她真的有点嘴笨，不知道该如何骂起。
似乎，他也没有让人很讨厌的地方，只是单独两个人的时候比较喜欢逗她。
“舍不得骂？”
颜芷撇头看向窗外，“没有，只是骂人有失优雅。算了，我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倒是等着你计较，不过要换种别的方式……”
颜芷也不算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这话里隐含的意思她懂，一下子便脸红了。
很快两人就回到了酒店，颜芷感觉有点累，便进了浴室去洗澡。
等她出来时就看见男人拿着手机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打电话，“好，我知道了，你照顾好睿睿，暂时就先这样。”
听到“睿睿”两字，颜芷也不管湿漉漉的头发紧张走过去，“刚才是不是霍礼的电话，睿睿出了什么事吗？”
言格转身就看见她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还在滴水，手里拿着一块浴巾，眸光璀璨、面如桃李、白肌无暇。
一瞬间的惊艳，他想即便洛神也不过如此。
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他说：“看你紧张的，睿睿很好。”
“那刚才在电话里，你们在说什么？”
颜芷不是有意探听他的隐私，只是突然想知道，好像这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与渴求。
“没什么。”言格眸光有些暗沉，“要不要吃点东西？”
“哦，不用了，我还不饿……”
她现在心里有事儿，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可以说五味杂陈什么都吃不下。
言格剑眉微锁，“你不吃，我又怎么吃？”
诶？
颜芷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时，他已经伸手将她扯入怀里，凉薄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唇已经朝她压过来。
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但男人早就洞察到她的举动，单手将她的双手紧紧扣住。
颜芷突然感觉有点疼，特别是手腕那里，她仰头看他，“放开……”
“颜芷，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但你总这样拒绝，那就不好玩了。”言格请抬起她的下颚，“虽然我说过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但你也不能让我等太久。”
“……”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将这种事说的那么一本正经，完全听不出任何轻佻感。
特别是他这么说竟然让人觉得好像她一再拒绝是犯了滔天大罪一样。
颜芷继续找着理由，“我只是担心爷爷，所以现在真的没心情……”
其实这也算不上是推托之词，毕竟她是真的很担心爷爷的处境。
“你爷爷不需要太担心，只要你爷爷一天不把遗产给他们，他就会没事。”言格似是笃定般的说道：“其实你现在更应该担心你自己的处境，你的大伯跟小叔还有他们妻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很快，他们就会想办法……除掉你。”
“……”
“除掉”两个字让颜芷心惊，她觉得毕竟是亲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言格看出她的情绪，微微一笑，“怕了？”
“没有。”颜芷想推开他，毕竟两人现在这样的姿势有碍于谈正事，“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他就不能跟她在没有肢体接触下好好说话吗？
每次都要这么近距离，甚至于还想负距离。
“好，可以。”
话落，言格就直接松开她，并且跟她隔开距离，“这样满意了吗？”
“嗯。”颜芷没想太多，直接点头道：“满意了。”
然，言格却突然沉下脸来，“颜芷，你是不是仗着我喜欢就开始有恃无恐了？”
“……什么意思？”颜芷一脸疑惑，刹那间似乎有点明白过来，随即道：“我并没有那么想，如果言总觉得这样委屈您了，那您现在就可以走，或者我现在就可以走。”
言格还是第一次遇到敢跟他这样叫板的女人，走过去伸手捏紧她的下颚，“又要跟我犟了，在你犟之前能不能先学会审时度势？”
“不会，没人教我。”颜芷仍是看着他，跟之前不同的是触及他的双眸她现在不会有意避开，而是直视过去，眸光含笑地说：“其实我知道的。”
“哦？”言格手顺着她的曲线慢慢往下滑，表情却近乎严肃，“你知道什么了？”
颜芷轻笑出声，“男人一旦得到就不会珍惜，所以我了解你的心理啊！”
其实不尽然，只是两人间这段时间相处，他总是占上风，这让她有点不爽，就想给他点下马威尝尝。
“给我耍小心机，你觉得可行？”言格想伸手将她扯进怀里，却被她轻巧躲开。
这时，言格的手机再次响起，他立刻接通手机，“怎么样？”
突然间他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紧绷，颜芷看见了便有点忐忑，她下意识地咬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言格简单结束通话，表情有点严肃的看向颜芷，更是伸手轻柔的将她揽入怀里，“我朋友说严森在国外出了车祸，人正处于昏迷状态，所以……”
“怎么会这样？”颜芷震惊道：“偏偏在这个时候……”
“你觉得会有这样的巧合吗？”言格垂眸低声询问。
颜芷双眸慢慢起雾，摇头道：“我不知道，也许真的只是意外，如果不是那真太可怕了。总之，现在你不准离开我半步，听到没有？”
“睿睿那边我也会让霍礼多加小心……”
“嗯。”颜芷已经吓得有点六神无主，“一定要让霍礼好好看着睿睿，不能让他乱跑，他最喜欢乱跑了。”
言格抿唇，眸光中闪过幽深，“你总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但我还是不相信那些事是我大伯跟小叔做的。”颜芷眼底泛着泪光，“虽然我从小，他们就不喜欢我，而且对我很凶，但他们是想让我变得更加优秀，他们的本意并不坏。”
言格无奈一笑，“在你眼里是不是没坏人？”
“当然不是。”颜芷张唇否认，“至少那个……沈雅就不算什么好人。”
“沈雅是谁？”言格挑眉，眼底有着调笑，“莫不是那个想要去酒会勾引我的女人？”
颜芷没想到他一猜击中，正想回答却又听见他说：“原来在你眼里的好人还是坏人是这样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