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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恬拆开那封信，信纸泛着苍黄，处处都透露着年代感，似乎下一秒用力过大，就会灰飞烟灭。
事实也确实如此。
按照平常的信件来讲，结尾要有署名，开头要有问候语，可这些东西它上面通通没有。
上面的语言很简洁，草草扫过就能知道大概。
两三句话而已。
——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却身不由己。
——在法律中，如果口供一致便可以将某人定罪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没有善人；反之亦然。
而已。
这些话让两人一头雾水。
这封信出现在这里，并且恰好选择了这个时间，并不是冒冒然然的，可这两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说不定其中有什么含义呢！”顾恬小声念着上面的句子，在手机上一个个地敲下。
点开搜索。
上面显示的都是关于法律方面的咨询。
要说有什么深刻的含义，百度一下看是不是名人名言就一目了然。
如果是名人名言，看其中这个人说出话的背景，追寻蛛丝马迹，其中总能找到线索。
如果是出自某本书，只需要看对于这本书的评价以及这句话的前后，就能判断送这封信的意图。
可是没有。
那便就是这句话本身拥有一定的深意了。
信纸似有所感，在空气中化为灰烬，只留下一小滩粉末。
顾恬啧啧称奇，系统却见怪不怪。
“他们那些人，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怎么，还想听吗？”
那些人指的是修真世家中人。
“听，怎么不听。听完再说这件事情。刚才两句话我已经记下来了，再琢磨也不迟。”
系统给顾恬讲了他和顾母刚刚的话。
顾恬听完以后，感觉顾母的反应太过于平静：“那我妈就没什么异常吗？”
“没。”
虽然之前在门口看见顾母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狼狈，顾恬的心悄悄放了下来。
可是她细细想来，却又感觉不对劲。
作为她的女儿，顾恬自然不希望顾母太过悲伤；可又作为牵扯到这个旋涡中且处于中间的人来说，顾母的反应，很不对劲。
“不对啊，你都这么问她了.........”
“我觉得她还应该瞒着我们什么。”
顾恬想起了那天顾母的反应。
“她说起高中的时候，表情很温柔。”
“她和我讲的时候，板着脸没有表情，比平时还冷漠很多。”
“她之前和我讲过她和顾毂的事情，只是中间出现语无伦次的情况。嗯.....大概就是前言不接后语。”
“她今天倒是讲话的时候条理清晰，不过和平时不太一样。她平时会用一些语气词，今天像是有排好的剧本一样，只是在我面前演练一遍。”
顾恬和系统一人一句，抽丝剥茧着，从顾母的反应中找寻那一点不对劲。
事实确实是这样。
顾母对他们撒谎了。
“在法律中，如果口供一致便可以将某人定罪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没有善人；反之亦然。”顾恬喃喃着，
“如果这句话是将我们比作法官。”
“那顾毂和许伽就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