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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回想着夏西楼对自己所说的这段话,足够仁至义尽,她妄想麻雀变疯狂,但夫人替她保留了最后一丝尊严。
青鸾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却看见原本在顾恩言处伺候的婢女,这婢女只因顾恩言回了宫被打发到府中最偏僻的浣洗处做又脏又累的活,虽在府中最偏僻处,但她的消息算是灵通,这自然得益于在顾恩言身边时总为她打听这打听那的。
“这位是新来的青鸾妹妹吧,怎会躲在这边偷偷抹眼泪呢?”
青鸾原本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离开,但对方早就亲密地拦上了自己的手臂,“是被夫人训斥了吗?”
“你怎么知道?”话音刚落,青鸾便自觉不妥,但已经不能收声,她只能解释,“夫人教训下人是应该的,毕竟我也是做错事情了的。”
那婢女早就听说了府中盛传这夏希言带进家门的青鸾是要给国师做通房的,但是看这架势,她抬了抬眉,笃定这青鸾定是让夏希言教训了一顿。
青鸾见其表情不善,挣脱她的手臂,逃跑一般地离开,气神还未定便看到墨纤尘与夏西楼携手同行。
墨纤尘见到青鸾,眉头紧蹙,询问夏西楼为何还在府中留着这样的人。
青鸾觉得似是有一巴掌无形的耳光狠狠甩在自己的脸上,她马上跪倒在地,没想到却听见夏西楼对墨纤尘的略显斥责的声音,“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青鸾会一直在我身边服侍我的。”
“好好好,都听你的。”墨纤尘不怒反笑,好说歹说将夏西楼哄好了。
青鸾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她叩谢夏西楼,“谢夫人,青鸾定会好好侍奉夫人的。”
夏西楼将青鸾扶起来,“该说的我已经对你说过了,今后的路一定要好好的走。”
青鸾重重地点了点头,满眼感激地看着夏西楼和墨纤尘离开的背影,从现在开始她要将对国师的感情压下去,只贴身照顾夫人。
但是那浣洗处的婢女可不打算这么快放过这国师夫人,她将改编成了夏希言将墨纤尘想要纳入的小妾狠狠打了一顿,小妾躲在角落默默流泪的故事从大街穿到了小巷,终于穿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自然并不关注这市井街巷的小道消息,只是某日去嫔妃处歇息的时候听到那妃子笑着说起这件事。
“这国师夫人还真是彪悍,夫君要纳小妾还不同意,这岂是我们天朝的规矩?”那妃子攀着皇帝的肩头,轻声细语道,“陛下,这怕不是就是妒妇所为?”
皇帝被这妃子一提醒,心中有了大概的主意,只是这春宵苦短,他拥着妃子入帐,有什么事还是等明日说起。
第二日下朝后皇帝便将墨纤尘单独留了下来,抢取先机问道,“国师,若一女子善妒,作为夫君该如何是好?”
墨纤尘早就听出皇帝的弦外之音,近几日也不知府上是谁在外乱嚼舌根,导致希言的名声受损,墨纤尘将这皮球踢了回去,“微臣不知,还请陛下赐教。”
皇帝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国师啊国师,世人皆传这夫人善妒,此等女子怎么还配做国师府的女主人呢,朕定要为你选一个德才兼备的女子。”
墨纤尘算是知道了,皇帝这是又在要将自己的人塞进自己府中找借口,于是说道,“还请陛下明察,近几日外面关于希言的都是谣言,臣并没有打算娶妾。”
皇帝摆出一副“朕知道”的表情,大手一挥,并不理会墨纤尘,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朕心目中也有人选,都是贤良淑德之人,也不知国师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朕瞧着那户部侍郎的小女儿便是极好的......”
“陛下。”墨纤尘打断其说话,“微臣说了并未有娶亲的打算。”
皇帝这时候才正视墨纤尘,他不怒自威,出声威胁道,“国师这便是抗旨不从了?”
“是。”墨纤尘并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
墨离回府将皇帝责罚国师在殿外跪上一天之事告知夏西楼,一旁的青鸾紧张地跪下,“夫人,奴婢并未将此事对外说过。”
翠儿将眼一斜,没有好气地说道,“这里可没人知道你有没有说了。”
夏西楼制止翠儿,将青鸾扶起,“府上人多口杂,有什么不能发生,不能怪你。”转身吩咐墨离为她准备马车,她要入宫。
翠儿跟在夏西楼的身后,离开前狠狠瞪了青鸾一眼,青鸾垂下眼,自责因为自己出过的事让国师受罚,让夫人如此担忧。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一见到夏西楼便将她拦住,“陛下吩咐过,宫外之人暂不能入宫。”
“我们是来找国师的,还请大人通融通融。”夏西楼好声好气的说道,示意翠儿拿出点银两给大人。
但宫中的禁军怎会如此轻松就被收买了,他再次出声警告,“若是想要入宫,就休怪本将将你们都抓紧天牢中了。”
夏西楼叹了一口气,将银两别捏在手中,“那大人,我们就在此处等着,我的夫君还在宫内,我们不好离开。”
那侍卫从鼻中吐了一口气,“那就请便。”
宫内,墨纤尘身姿挺直的跪在殿外,这点惩罚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并不严苛,但殿门口的地上铺满了白玉石,时间一长,就连墨纤尘都觉得膝盖处隐隐作痛。
夏西楼担忧地等在宫门外,从天亮等到了天昏暗,终于宫门打开,墨纤尘走了出来。
夏西楼马上迎了上去,左看看右看看,询问道,“你没有事吧。”
墨离在一旁提醒道,“夫人,国师的伤在膝盖上。”
话音刚落,便被墨纤尘狠狠打了一拳,也不怪夏西楼没看出来,墨纤尘硬撑着身子才没让人发现自己走姿的怪异,这下被墨离揭穿了就能向夏西楼撒娇了。
“希言,我的膝盖跪了一天,可疼了呢。”
墨离和翠儿都没有看到过国师这般撒娇的模样,都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偏偏夏西楼吃这一趟,她哄着墨纤尘,“不疼不疼,回家给你呼呼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