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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周围树林环绕，没有其他路人，只有他们二人。
“言遇。”他紧紧抱住了她，将她融进怀里。
言遇吸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脸贴着他的胸膛。
“我以为只有我一人记得。”他低声说道。
“什么？”
“我不想眼睁睁失去你，让你在我面前离去，消失在我的面前。”
言遇抬起头望着他，他经历了什么吗？
“我从来不觉得那是一个梦。”他低下头，脸贴着她的脸，亲密无间。
“你经历了什么吗？那个假期，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温声问道，伸手环抱他结实的后背。
他的眼中仿佛藏着浩瀚星辰，幽深美丽。
“嗯，有人想要改变我的记忆。”
“什么？”言遇惊讶，脑子蓦地想到系统在改变世界线的时候说过“警告，警告，世界有人的记忆无法改变，系统紊乱中……”
是顾弈成让系统紊乱，阻碍世界线的扭转的吗？
他就是系统的bug？
“你是在抵抗有人更改记忆吗？”言遇不确定地问。
“你知道？你的记忆没有改变吗？”顾弈成话语带着欣喜，眼中带着喜悦，接着又变成心疼。
“你不应该记得这些的，你应该忘掉。”他声音低沉却温暖。
言遇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就是她让这个世界改变的。
顾弈成在她的耳边轻声讲述当初的事情，他的话语很平淡，平淡到令她心痛。
顾弈成说他目睹她被李天和伤害，听到她说的那番话后更是难受。
“我很高兴，言遇，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不是我一厢情愿。我很幸运有人在乎我，在意我的感受，会真正认同我。可是你却因为我而活生生受到伤害，被李天和推下去，你知道吗，我当时心都死了，我以为我在那时候会永远失去你。”
“可是没有，你却奇迹般没有离开，只是在医院昏迷着。我每天都去看你，希望有一天你能醒来。我对李天和下手，把他逼到绝路，连同顾熙河和张心，还有其他人，他们都没有任何好下场。”
他的话语渐渐变得愧疚了起来，“顾家那时已经完全在我手上了，我也不在意顾孟庭这人，我爷爷也任由我做事，他们都说我很厉害，可是我觉得还不够，要是我早点出手，我不该等到这么晚的，这样李天和根本没有机会。”
“不。”言遇打断他的话，“不管你什么时候下手，像李天和这种人被逼到绝路都是会发狂的，他迟早会拿你身边的人下手，不关乎你何时做决定。”
顾弈成温暖的掌心覆在她的脑上，轻轻安抚。
“嗯，只有你在乎我的感受。”他低下头，吻着她的额头。
她感受到额上一抹温热，整个人都僵住了。
蜻蜓点水的一吻，却令她心动不已。
“然后呢？”她轻声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娇软。
顾弈成闻言，眼中点燃起一束火苗，越燃越旺。
只是一想到他要说的话，眼中的火焰又渐渐熄灭，留下一片冷寂。
“嗯……”他把脸埋进她的发间，沉声道来。
“我也不记得是在哪一天了，总之那是一个上午，我在办公室，脑袋突然阵痛，接着脑中又灌输进来很多和我记忆不一样的东西。而我发现，与此同时，我和你之间的记忆开始一点一滴的消失。”
“我不想忘记了，我在心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一直，一直……”
“我一点都不想忘记你，也不想忘记你为我离去的那份记忆，无论痛苦还是快乐，我都想要记住。”
“尤其是李天和的那件事，我不想忘记，哪怕是愧疚和痛苦，我都想要一辈子铭记，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你愿意为了我做的一切。”
“我要记得你，记得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在意我，让我知道我不是孤单一人。”
“你在我心中，真的很重要。”
……
他越说语速越快，但话语却很清晰，她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这才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他不想忘记她，哪怕那份记忆是痛苦的。
“我一直在对抗脑海中的那份痛苦，最终，我发现这个世界都有所改变，包括你。”
“我以为你不再记得我了，不记得我们的过去，离开了z市。”
“我没有去找你，但是在z市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我，很多东西都没有变。”
“所以，我想在你决定谈恋爱的时候找你，想要向你传达我的心意。”
言遇垂下眼帘，静静地听着他的倾诉。
他和她紧紧拥抱着，他不想和她分离。
“我很高兴，你还在这个世界，还在我的身边，和我同在。”
言遇鼻子一酸，眼眶湿润。
他不想忘了她，宁愿承受痛苦，她却选择了割舍两人的联系。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她还会这么选择吗？
她不知道，也不想回忆当初艰难的抉择。
没有如果，现在无法重来。
她抬起头，眼中沾着几滴泪，她踮起脚尖，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红唇对上那双温热的薄唇。
他心里一暖，阖上眼，盖上一片柔情。
月光照落，皎洁明亮。
凉风吹不灭心中温暖的火光。
·
十二月三十一日，这在言遇生活中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她没有什么跨年的习惯，只是喜欢享受这个假期。
只是今年不一样，或者说以后都不一样了。
顾弈成会约她出去。
言遇住进了新的房子，一厅一室，距离律所很近。
今天顾弈成说带她去见他爷爷顾申和。
言遇想到老人家的模样，她并不讨厌顾老爷子，但是顾老爷子喜不喜欢她这可难说。
“放心，我已经同我爷爷讲过了，他现在已经不会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顾弈成轻声安抚她，希望她不要多想。
“你不需要多忧愁，我会解决好这些事情，你不应该为这种事情动脑筋，你这么厉害，可以把更多时间精力放在工作上。”他说道。
言遇看着他，“那你呢？你不也是花费心思去应付你爷爷吗？”
“这不一样。”顾弈成摸了摸她的脸蛋，笑意满满。
他这几年来一直被爷爷纠缠着相亲结婚的事情，他一直拒绝，爷爷后来干脆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懒得在意。
于是慢慢的，爷爷就不逼迫他结婚的事情，也不挑孙媳，只希望他能带女人回家。
顾弈成在等言遇，如今言遇来了，也算是遂了顾申和的心愿。
顾申和现在是巴不得见到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