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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好心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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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夏天特别的沉闷,上一刻还晴朗闷热的天气,下一刻就乌云密布,阴气沉沉。
    任谁都能看出这是要下雨的征兆,路上的行人走得更快,想要争取在大雨来临之前赶到目的地,避雨预防淋湿。
    市中心马路边一家店面小巧,装修精致的咖啡馆十分引人注目,想必凡是在附近闲逛的情侣朋友们大多都愿意来这里坐一坐。
    不过想来面对快要来临的变天,外面的人已经没了心思,里面的人也早早结账走人了。
    咖啡店里的前台服务员陆小昭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右手撑着下巴,等着靠窗坐着的最后一桌客人的结束。
    以她在这里工作这么久的经验来看,那应该是一对情侣,就是气氛不怎么样,也不知道产生了什么矛盾。
    不过这都与她这个小员工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走了,她就可以提前下班了。
    她这样耐心慢慢等着,没有等到客人的离去,反而等来了自己最好的闺蜜。
    一个长发披肩的秀美女子推开咖啡馆的门,带动了叮叮当当的风铃,慢步走向前台。
    “心怡,你怎么来啦!”陆小昭的语气欢快,显然对于好朋友的到来十分惊喜。
    “今天没什么事,就来找你了。晚上咱们一起去吃饭!”江心怡被她的笑容感染,嘴角带笑的说道。
    “心怡你真是太好了!”陆小昭开心的说完这一句,才反应过来自己高兴的太早了,她满是歉意的对她说道,“不过咱们现在还不能走,要再等等啦!”
    “嗯?”江心怡奇怪,平时的这个时候咖啡馆一般都没客人了,小昭也差不多能下班了,今天竟然还有人在吗?
    陆小昭明白朋友的疑惑,小声指给她看:“那里,都谈了好长时间了。”
    江心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男一女对坐着,从她这里只能看到男人的正脸,长得很是好看。
    而从男人对面的女人柔美的身姿推测,女方的长相应该也不差,至少气质就很好。
    “真是男才女貌,相当般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闹别扭了。”陆小昭喃喃感慨。
    看来小昭连那女孩的正脸也是瞧见过的。江心怡听了她的话仔细观察:确实,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
    ……
    云若瑶低头抿着眼前的果汁,沉默不语,脑海里疯狂吸收着这个世界的剧情。
    而坐在她对面的人因为她的长时间不说话,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初曜努力维持着冷静的语气,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云若瑶慢吞吞喝完最后一口,移开吸管,瞬间进入角色:“嗯。”
    “你想好了?”这一句比上一句明显冷了一个度。
    “我想得很清楚了。”她并不像原主初瑶一样半天没有回答,而是立刻接上,没有一丝犹豫。
    初曜也被她的果断惊到了,似是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决绝。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不等他回话,她就拿起座位上的包包,率先结了两人的账走人了。
    初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缓过神来,自己被分手的女朋友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他猛然跳起,当即追了出去。
    ……
    陆小昭看着被男人用力过度推拉后,不停晃动的玻璃门,好奇问着身边的江心怡:“看起来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还挺深呢,尤其是那个帅哥,看看都紧张成什么样了。心怡,你说,他们能和好吗?”
    江心怡并没有陆小昭那么多愁善感,她浅笑着回答:“不知道呢。不过那都是别人的事了。”
    “也对。心怡,咱们去吃饭吧!”陆小昭的情绪说变就变,转瞬又兴奋了起来。
    江心怡心中羡慕她的单纯无忧的性格,嘴上好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个小吃货!”
    陆小昭对她做了个鬼脸。
    ……
    即使现在的天气阴沉了,外面的地面和空气还是一股浓烈的热气,没有消去。
    提着包的女孩在前面疾走,神色慌张的男孩在后面拼命追,在下一个转角终于看到了所寻之人的身影。
    初曜心中莫名松了口气,快跑几步,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初瑶!你给我站住!”
    前面听到叫到她名字的女孩并没有因此而放缓脚步,反而走得更快了。
    初曜急了,心里还涌上了一股浓烈的委屈。
    他追上她,伸手拽住她的手腕,使她不得不停下来前行。
    初瑶是个女孩子,对方的手握得很紧,她自然挣脱不开。
    “放手!”她的声音依然很冷静,没有一点心软的征兆。
    “不放!你把话说清楚!”初曜不死心,眼睛紧盯着她低下的头顶,势要把她盯出个窟窿来。
    “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没有什么好说的。”初瑶无情回答。
    “什么叫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说你对我没感情了,可是原因是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情绪失控了。
    “没感情就是不喜欢你了,喜欢或是不喜欢一个人,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
    她的话一句一句,宛若世间最尖利的刀,割在他的心上。
    这一刻的初曜,感觉自己嘴里呼出的空气都是痛的。
    人们预料的大雨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一颗颗巨大的雨点打在人的身上,疼痛极了。
    还没有来得及到达遮风避雨的地方的路上行人,无论有没有拿雨伞,都行步匆匆的在往前跑着。
    只要两个傻瓜,既不着急赶路,也不找临时避雨的地方。他们俩就在那人行路中间站着,相对无言。
    路过他们身边的行人,多分一点关心的也只会心中感叹一句‘又是一对伤情人’罢了。
    雨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
    初瑶不想再站在这里,她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声音冰冷:“雨太大了,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去!”
    “我为什么要放!你是我的女朋友,自然就应该到哪里都待在一起的!”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初曜总觉得事情不是她说得那样,她还是喜欢他的。
    “初曜!你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了!”女孩的情绪总算有了点变化,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男孩冷笑:“哼,你说分手就分手了?我还没答应呢。”
    “初曜!”她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前男友’竟然还有这么无赖不讲理的一面,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
    他就这样困住她,等着她松口说出真正的原因。
    初瑶也不管了,使出全部的力气去掰他的手,也再不顾两个人的手会不会受伤。
    初曜的手背被对方掰的过程中划出几道伤痕,他本是不在意的,可是见她真的不再顾忌,他怕她的手真的会用力过度伤到,还是无可奈何的松开了她的手腕。
    挣脱了束缚,初瑶当即转身要走,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抱住,死死搂抱着她不放开。
    仅是站在这里僵持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人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衣服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但是现在的他们谁都顾及不上。
    初曜低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语气哀求:“瑶瑶,不要和我分开,好不好?”
    雨点的方向是斜打在他们背面,他又将她背后贴在怀中,两个人都微微弯着腰。可以说,初曜就像一个人形雨伞,为她遮挡住了大部分风雨,贴心保护着她。
    初瑶有些眼酸,从他们过去小时候到现在成年长大,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而且做得很好。
    她想,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他对她更好的人了。
    可是这样好的男人,要永远都不属于自己了。
    她竭力忍着哭音,稳住声线,绝情回答:“不好。初曜,我说过的,我们分手了。以后都不会在一起了。”
    初曜感觉自己的嘴里全是铁锈味,心被扭成一团。
    可是他还是慢慢放开了她,对着她的后脑勺说道:“雨这么大,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初瑶再一次拒绝了他。
    他的表情都快要哭了,可是他知道她这时已经不会回头了,所以他一点也不怕会被对方看到自己的这幅狼狈像。
    “好,那你路上小心。”初曜冷静出声,却与他脸上的表情极其不相符。
    “你也是。”说完这一句,初瑶就走了。
    男生停在那里,等对方走得差不多了,他再远远跟上。
    他看着她走到附近有路过自己小区车的站牌,看着她浑身发着抖的上了公交车。
    初曜坐在后来的一辆同路公交车上,在她后面几分钟下了车。
    女孩走的不快,他跑了几步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人。
    他在雨幕中努力睁着眼,一步不错的跟着她。
    直到她进了小区楼的门洞,踏过转角楼梯平台,再也消失不见。
    初曜心里默默数着数,准时抬头。
    尽管还是白天,大雨乌云的阴沉还是让大多数人家开了灯,他所关注的那一户也不例外。
    她平安到家了,初曜心里想着。
    若是平时,这时的他就该回去了。
    可是今天不一样,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回去,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
    即使出现,他又该以什么身份靠近她,她是那么的无情决绝。
    大雨一直在下,而且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男孩就一直站在那,一动不动。雨水从他脸上漫过,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
    他的上身只穿着一件夏天的薄体恤,雨水使得衣服紧紧贴在细瘦的腰身上,雨里的狂风吹过,显得这样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愈发可怜惹人疼。
    像是被主人丢弃的大狗狗,迷茫失落的找不到今后回家的路。
    风雨没有停歇的意思,将小区楼前站着的男人吹打的摇摇欲坠。
    也不知他究竟在雨里淋了多久,最后也没有比过这场风雨,率先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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