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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沈璟牢牢按住。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苏言哆嗦着去够葡萄：“我们还是吃葡萄吧！”
沈璟握住她的腕子，不知道是不是他这张脸太具有迷惑性，语气听起来竟有些无辜：“你方才还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
苏言紧张地直眨眼，不是，那个跟这个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沈璟却显然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一步，他抱着苏言起身。床榻软的惊人，苏言觉得自己倒在了一片棉花田里。
沈璟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全扫去一旁，苏言趁这个空档想溜，被人又捞了回来。
他深深地看着她，轻声唤：“阿筝。”
苏言听着他的声音有些抖，仰视进他的眼睛，总觉得那里头水濛濛的。像极了那日在庭院里，她说要带他回去，他赖皮地抱着她，执拗、惊惶却又有些患得患失的模样。
她再一次觉得，这人是有些色厉内荏的。敲开外头的冰壳，里头是一戳就陷下去一大块的软糖夹心。
沈璟闭了闭眼，拉住她的手，微哑道：“……阿筝。”
知道了他的意图，苏言心跳的有些快，她很诚实地小声道：
“我不会……”
……
招财在门外打了个长长的瞌睡，美梦做了一个又一个。
房里，沈璟从怀中摸出一块帕子递给苏言，是他平常用的，上头还带着浅浅的药香。
苏言极快地接过去，赌气似的，转身背着不让他看。
沈璟把人扳回来，抬手摸上她通红的眼角，放低声音，哄道：“哭了？”
苏言哼唧一声。
“手疼……”尾音乖软又黏糊。
沈璟重新抱着她，低头贴在她的耳尖：“阿筝，两厢情悦太难，我从没想过这事竟也能有我一半。”
苏言的心一颤。
她眼里湿漉漉含着水汽，抬头看他，他的身子虽孱弱，可怀抱很有安全感。是那种很熟稔的安全感。
他的束发不知什么时候又散下来，苏言看了半晌，想起了那日在长街上他用簪子就悄无声息放倒了一个人。那他杀人的谣言，也很可能不是谣言。就连他自己也承认了的。
但在这里不是谈这个的好时机。
苏言揪着他衣襟，往上爬了爬。
“带我走罢，我想去看星星。”
沈璟拉她起来，一歪头，眼神干净恍如少年：“走，带你去看。”
鸨母看着郁郁寡欢而来，神清气爽而去的沈璟，以及被他拉着的脸颊绯红的小姑娘，倚在栏杆上捂嘴一笑。
见惯了风月，果然还属两情相悦，最是赏心。
沈璟没跟苏言说要去哪里，只是告诉她是一个赏星星月亮最好的地方。
下了马车，苏言才知道沈璟领她来到一条江边，江河浩荡，千里一曲。抬头是满天星子，仿佛离她好近好近。
苏言欢呼一声，张开双臂往前跑，柔软的衣角被风扬起来。她跑得快，转眼就离沈璟很远了，她笑着回头：“少爷快来！”
沈璟微微勾了下嘴角，背着手，气定神闲地向她走去。
“你走的太慢啦！”
苏言笑着说。
她展开一个大大怀抱，向他跑回来。
沈璟一时有些怔忡，她身后是澄净的天空，璀璨的星子，还有流淌的风。
后来沈璟交了很多朋友，曾有人问，你最难忘的一刻是什么？
沈璟低头，摸了摸身边的剑，笑道：
星辰与她，皆奔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