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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宣探头探脑往下看。
姓陆的正在调戏胡家的傻小子，两人间气氛gaygay的。
“你若不说，那我可就要吻你了。”陆湛景道。
林宣握紧拳头，双眼发亮：亲！速度点 亲上去！不亲不是男人！快上啊！
忽有一双手掌从旁边探过来，将他的眼睛捂得严严实实。
林宣把那只手往下扒拉，斜瞥了厉承胥一眼，看到男人无声地对他说：非礼勿视。
林宣眨了眨眼睛，亲了亲男人的手心。
厉承胥手心一烫，嗖地一下收回去，不安地看着他的殿下。
殿下道：那我非礼你了。
厉承胥红了耳根，他想，还好此处烛光不亮，殿下看不到什么。
底下正谈情说爱，厉承胥颇不自在。
林宣调戏罢恋人，就认真听起两人的对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凝神观察陆湛景。
胡文勤是个傻小子，陆湛景却是个聪明人，只看当年其母早逝后娘当家的情况下能让自己成为太子伴读，就能看出这人有多聪明。
往后听下去，他神色凝重了起来。
连陆湛景都打听到了宫中消息，这消息究竟有多少人知道了？
他侧目看了眼厉承胥，在恋人眼睛里看到相似的不安。
林宣想的是朝中大臣，想的是朝政的安稳，厉承胥最先想的却是远方的狄获——对云国虎视眈眈的敌国。
若敌国知道这消息，恐怕边疆难以安稳了。
眼看底下的胡家傻小子被引进套，恨不得主动照顾绿眼睛大灰狼留宿，林厉两人不再等待，轻轻咳了一声。
胡文勤吓得一跳三尺高，差点惊呼出声，好在被他家大灰狼捂住了嘴巴。
陆湛景低声道：“别出声。”
他松手，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襟，行了一礼，恭敬道：”殿下。”
胡文勤瞪大了眼睛，指指上头，又连忙收回手，也跟着老老实实地喊：“殿下。”
当年做伴读的时候，他常常因为跟陆湛景拌嘴打架而被林宣罚，对上着小殿下总有几分发怵。
更何况今天本就是背后非议人家，就更心虚了。
林宣想试试自己跳下去，没成功，被厉承胥捞进怀里，落地才放下。
当着外人的面，林宣并不跟厉承胥过度亲昵，甚至没有多看男人一眼，上前几步仔细打量陆湛景，久久没有说话。
陆湛景原本十分淡定，但半晌没听到什么，略微不安。
胡文勤更是不敢说话，只是挨陆湛景近了一些。
“陆、湛、景？”林宣一字一顿地唤他，“你可知妄议圣上是何罪？”
陆湛景松了口气，答道：“前朝是要斩首示众，我朝太祖不愿如此暴虐，遂更改为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林宣又问：“妄议朝政呢？”
陆湛景答：“四十大板。”
他答得十分顺遂，像是在心里打了无数次底稿。
“很好，”林宣拍了拍手，忽然又面色一冷，“那……若是意图谋反呢？”
陆湛景正想说“下官不曾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请殿下明察”，话到嘴边，忽然打了个激灵，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不敢继续说下去。
他自认为太子过于仁和性格宽厚，想法都放在脸上，向来很好拿捏，此刻却不敢猜这话的意思。
究竟是说他今日所言像意图谋反，想给他盖个莫须有都罪名，还是在说自己想篡位，所以逼他站队？
陆湛景轻轻吐出一口气，心道：失策。
他躬身行礼，道：“下官不敢。”
林宣面色冷下去之后，就没再回暖过，淡淡应了一声，对陆湛景说：“起身罢。”
陆湛景这才起身，乖乖站在一边，没了方才隐约的嚣张气焰。
片刻之后，他道：“厉承胥，带胡家小子去休息。”
厉承胥蹙眉，不太信任地看了眼陆湛景。
林宣面向他时神色缓和了几分，“无妨，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我相信陆爱卿也有这个自信。”
陆湛景苦笑不已，心道我哪是有自信。
是有自知之明。
也不知小太子是何时变得如此锐利的，这压迫感实在令人不适。
胡文勤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碍事的傻小子已被清走，林宣直截了当地问：“告诉我，关于父皇，你知道多少消息。”
“或者说……”他轻声问：“在各朝臣之间，这消息到底被流传成了什么样子，他们各是什么反应？”
玄阳和舅舅知道的消息固然多，但如今一切都还未爆发出来，反而是观察小人物的动静最方便，也最容易看出事态到了什么地步。
他们或许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足够敏感。
码得好头秃，我明明只是想码一篇日常流小甜文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