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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参加的人都得穿这样的衣服吗？”
有没有搞错？
班长是男生, 所以, 带着她们试衣服的是班里的女团支书。
“很好看啊。”
团支书看着她们班里的姐妹花，眼睛亮得很, 嗯，哪怕拿不到校花，系花肯定是没问题的。
李兰和陈欣欣红着脸，两手不断地扯着两边开叉处的布料子。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好看是好看。
只是。
“不行, 要穿成这样, 我肯定不去的。”
李兰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团支书看着面前的两个一脸羞涩的姑娘，都有些心动了。
大红色的旗袍，精致的绣花, 尺寸刚刚好，很是凸显两个姑娘的身材，前凸后翘, 玲珑有致, 嗯，和平日里的两位同学比, 多了几分妩媚和性感, 再配上那张干净清纯的漂亮脸蛋, 别的班, 别的系女生如何她没见过。
但她们班的这两个, 穿着旗袍, 就是和电视里那些大明星站在一起, 也是不逊色的。
单单是那双可爱的大眼睛, 一眨，她觉得就一定能迷倒她们学校一大片男生。
怎么就不行啊!
太行了好不好？
是冷的问题吗？
“你们放心，走秀不管是正式表演的那一天，还是排练的时候，除了上台穿这个，肯定不会超过十分钟的，下来就可以将大衣套上了。”团支书笑着说道。
这一次，陈欣欣跟着李兰摇头。
“媛媛，不是这个问题。”
说着这话，李兰低头，看着自家的大腿，“这叉开得太高了，我接受不了。”
“没有错。”
相比起来，陈欣欣的保守程度要低一些。
只是，她也高估了她的接受能力，明明看着电视里那些女明星穿着的很漂亮，举手投足都透着难言的味道，真套在她身上，一走路，不自在得很，别说举手了，恨不得用两手将两边的叉捂住。
哪怕明知道不会将里面的小裤裤露出来，但这么高的位置，心里总是悬着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出糗了。
再说她们不仅仅是现在穿穿，还要跑到台上，穿给全校的学生看。
那就更羞人了。
再说。
走秀的时候可是要穿高跟鞋的，她和兰兰很少穿那玩意，万一崴脚摔倒。
估计。
整个屁股都要露出来。
想到那个场景，浑身就是一抖，不穿，说什么也不穿，头摇得就更加厉害了，顺便将她想到的说了出来。
“不穿！”
要真是发生那样的事情，那绝对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噩梦。
李兰很是坚决地说完，转身就开始换衣服。
团支书张媛媛楞了一下，嘴角抽搐以后，见她们那么抗拒，都找不到话来劝说了。
本来就是京市出生的本地女孩，张媛媛的思想更开放一些，但陈欣欣脑海里想的事情，已经不能说是开放了。
“你们多虑了，舞台很平，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万一呢？”
李兰和陈欣欣齐齐地回头。
看过无数小说的陈欣欣，脑补能力一流，“媛媛，你想想，去走秀都是校花名号的竞争者，要是后面的同学一个不小心，推了前面的同学一把，又或者踩到，绊倒对方的脚，那摔倒的同学得有多倒霉。”
李兰觉得，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倒是后面的同学，最多也就说声对不起，再来句我不是故意的，或者是太紧张，失误了，难不成学校还能将她治罪，送进警察局。”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但出丑的那一位呢？
哭死恐怕公道都回不来。
因为故意或者不故意，这个除了当事人，外人还真的非常不好判断。
“没那么可怕吧？”
反正李兰是坚决不去了。
张媛媛也有些被吓到了，要真有万一的话，出丑的绝对不仅仅是那个摔倒的女生，整个京城大学可能都会收到影响，作为全国最好的学校，他们的学生无论是在科学知识还是思想文化方面，都是走在时代前沿的。
当然。
作为老大，要保持这第一名的位置，严谨那是必须的，一招不慎，就会影响学校的百年声誉。
因为下面还有不少老二老三盯着，随时准备篡位。
嗯。
她明白这个节目的意义并不仅仅在于学校每年新生选校花系花的传统，更是想要弘扬本国的历史文化，旗袍的美，毋庸置疑，但叉似乎也没必要开这么高。
再有。
他们国家历史悠久，汉服，唐装其实也挺好看的啊。
张媛媛将她的想法说出来。
两人齐齐地点头，对头，“我们不怕冷，但要是节目必须得穿这个的话，我们就绝对不参加了。”
校花什么的，能吃吗？
张媛媛自然不能勉强，她看能不能努力争取吧。
李兰和陈欣欣要表演节目的事情，何越和李海早就知道了。
“不参加了？为什么？”
何越还没有说话，李海就开口问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难道有人欺负他们家孩子，嗯，两个姑娘太优秀了，嫉妒她们的人肯定不少。
“那衣服。”
李兰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毕竟是姑娘家，管家叔叔她又是当成长辈看待的，说话自然要注意一些的，“露得太多了。”
一双大腿全都在外面。
别人怎么样，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不敢在别人面前这么穿的。
“那就不去。”
听着李兰的心声，何越的语气十分冷硬。，
学校怎么回事？
也不怕学生感冒吗？元旦过后，没多久就是期末考试了啊。
“嗯，不去。”
李兰跟着点头。
“上大学是为了好好学习的，知道吗？”
何越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兰再一次点头。
正准备翻白眼的陈欣欣，感觉到身体一亮，直接点头，“没错，我爱学习！”李兰直接就笑了。
她们不知道。
其他班也有少数几个女人退缩，因为这事，张媛媛还特意在开会的时候提起来了。
只可惜。
负责这个节目的唐姗姗十分坚持，作为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高中才回来的小妞，她觉得，旗袍叉开得太高这样的异议实在是太可怕了，她觉得，连这样旗袍都不敢穿的人，简直就不配为京城大学的学生。
“唐姗姗，你这话就有过了，人家努力考上来的，你一张嘴，别人就不配了？”
张媛媛冷着脸说道。
“行为如此保守，那她们的思想能前进到哪里？”
“这有必然的关系吗？”
“当然有。”
张媛媛直接站起身来，“既然这样，你们自己玩吧，反正我们班不参加。”
说完。
直接走人。
唐姗姗也不在意，这个节目火得很，少了一两个完全不是事，想进来的人多得很。
元旦的晚会很快就到了。
李兰和她的两个小伙伴坐在属于她们班的位置上，穿着厚厚的衣服，围着围巾，带着帽子，将身体缩成一团，嗯，京城的天很冷，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冻得人骨头都发凉。
节目很快就开始。
主持人是大三的学姐和学长，台风很好，普通话很标准。
李兰亮晶晶地看着，嗯，什么时候她能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节目也很好看。
一个接着一个。
当重头戏来了的时候，别说，古韵十足的音乐，背景，款款走出来拿着小香扇遮着下半边容颜的漂亮女生，真的是非常好看。
她们学校大一竟然有这么多的美女。
嗯。
李兰她们吃惊，绝大多是男生都很高兴，先不管他们有没有机会，但看着赏心悦目也是一件乐事啊。
然而。
意外的发生总是那么突如其来。
节目都快要到尾声的时候，可能是天气太冷的原因，也可能是鞋跟太细，距离太远，她们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整齐的队伍，一个女生，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她可能也有些慌张，伸手就抓住了前面女生的女裙子。
什么叫连锁反应，就是这个。
一倒一大片。
有的反应速度快的，直接直接并拢腿，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有为了保险穿了安全裤的。
但也有重灾区倒霉的慌乱着，哪怕没有陈欣欣脑补的屁股露出来可怕，但小裤裤的颜色，她们坐在中间位置的都能看得很清楚。
尖叫声一片。
偏偏此时还有男生在起哄。
李兰和陈欣欣长大了嘴巴。
两人对视。
万一的情况真的发生了？
“欣欣，你不会是乌鸦嘴吧？”
看着这一幕，她倒是没有觉得高兴，但庆幸肯定是有的。
“是啊，你怕吗？”
李兰点头。
“好怕。”
何越却在这个时候，一本正经地开口：“看到没有，这就是衣服穿得太少的下场。”
嗯。
他心里也很庆幸，要是兰兰她同意参加这个节目。
那大腿不就被别人看去了吗？
那怎么可以。
回去的时候。
李海还紧紧跟随自家少爷的脚步，给两个女生科普了一下，仗着年轻身体好，冬天的时候不好好穿衣服，老了会得各种的病，各种的疼。
李兰和陈欣欣认真地听着。
没错。
不管心里这么想，在老师和长辈面前，陈欣欣和李兰都是绝对的乖孩子，她们从不会顶撞，也不会嫌话多，任何时候，都是乖乖巧巧的好孩子模样，也正是因为这样，在长辈和老师眼里，她们是要比同龄人更小一些的存在。
就像是现在。
管家看着两人，时不时地点头，甚至说两句附和，心情都不由得更好了几分。
再见两人，穿得就更小熊一般，厚得恨不能将被子披在身上，心里就更喜欢了。
冬天。
孩子就应该这么穿，才可爱。
那些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都傻。
唐姗姗的心情很不好，整个晚会都很圆满，除了她负责的那个节目。
又因为之前有张媛媛提出的意见，她没有采纳，所以，这件事情她要负很大的责任。
于是，她在整个学校都出名了。
但在她看来。
是她们自己蠢，走个路都走不好，和她有什么关系。
然后。
她就看见了笑容灿烂，手挽着手从她身边走过的李兰和陈欣欣。
“你们两给我站住！”
说实话，两个小姐妹确实是没有看见她，当然，就算是看见，也会当做没看见的，那次不愉快的经历，她们选择忘记，看见唐姗姗的脸，会让她们记起来，很影响心情。
听到这娇蛮的声音。
同时停下脚步，看向她。
然后。
收起笑容。
将视线停留在唐姗姗的背后，“兰兰，那棵树的叶子什么时候掉的？”
“没注意。”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嗯，我还有些问题不懂，你跟我说说。”
“好，走吧。”
两人面无表情像是背书一般地对话完毕，转身，走人。
这一次，无论她怎么叫，两人都依旧当没有听见。
嗯。
那就是个神经病，不理就是了。
只是她们不理，不代表人家不找上门来。
也不知道唐姗姗到底是怎么想的，在得知那些退出她负责节目的人选中就有她们两个，并且还和张媛媛一个班的，就开始了阴谋论了，认定了肯定是她们两人收买了参加节目其中的一个。
当然。
能考上京城大学。
张媛媛的脑袋并不笨，哪怕她觉得是真相，但没有证据，就是说出去，她们不承认，她也没有办法。
于是。
她便让人盯着两人，自己在认真地找证据，她就不信，这两人还能做得□□无缝。
至于她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就更简单了。
当然为了报复上次咖啡馆的事情。
皇天不负有心人。
终于被她查到，在元旦前夕，这两人与其中一位女生联系过。
然后。
那位女生看着冷脸站在她面前的唐姗姗，张大了嘴巴，懵了。
唐姗姗说的什么？
她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李兰和陈欣欣是哪位？
她都不认识好不好？
赵瑜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唐姗姗将“真相”说出来，都想鼓掌了，没想到，这位的想象力如此的丰富。
唐姗姗却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威逼之后，就开始利诱。
“你放心，这事你不是主谋，我会向学校请求，争取宽大处理的。”说完这句话，唐姗姗从粉色的小包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我查过了，你父亲得了重病，在医院治疗，如今需要大笔的治疗费。”
听着前面一句，赵瑜脸一黑。
再看着那支票上的金额，妈呀，好心动，怎么办？
拿了，他爹的治疗费就不用愁了。
“只要你将真相当做领导的面说出来，这笔钱就是你的了。”
“真的？”
没想到，这天大的好事竟然降落到自己的头上，眼睛一亮，赵瑜笑着开口，“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唐姗姗很满意。
哼。
其他人都怕何越，她才不怕呢。
等到她揭穿了李兰和陈欣欣的阴谋，看她们两人还有没有脸在京城大学待下去。
到时候，哪怕是何越再有本事，也没用。
“阿嚏！”
正在全心备考，期间何越教的东西还没有落下，好不容易泡个脚能休息一下，就开始打喷嚏。
“兰兰，感冒了？”
坐在她对面，同样在泡脚的何越开口问道。
“没有，鼻子痒。”
“肯定是你爸妈在想你了。”陈欣欣说完，自己也打了个喷嚏，“嗯，我爸妈也想我了，一会儿给他们打电话。”
“嗯，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我也挺想她们的。”
李兰突然想到第一次睡在这个公寓里想到的事情，“对了，何越，你们家的床垫多少钱？在哪里买的？我存在你那里的钱能买吗？我想买回去，给我爸妈用。”
“加上我。”
“我不知道。”
何越看向李海。
李海微笑，知道这两个姑娘的性子，也没说免费送的话，“这是我们家少爷旗下公司的产品，你们是少爷的朋友，我就给你们一个成本价，怎么样？”
“好的，好的。”
两个姑娘齐齐地点头，然后问道：“多少钱？”
“一千块。”
两人瞪大眼睛。
然后。
木然地看着李海。
李兰开口问道：“管家叔叔，那零售价是多少？”
“这种床垫一般不零售，我们只做批发，批发价，六千九百九十九。”李海的笑容依旧很温柔，很亲切。
对长辈。
李兰和陈欣欣不能说什么。
所以。
直接将实现停留在了何越的身上。
“怎么了？”
何越顿了一下，“你们若是嫌贵，我可以送给你们，当新年礼物。”
“不用了。”
两人齐齐地摇头。
想了想，还是不死心地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两个字：“奸商。”
一千块钱的成本，卖出七千块的价格。
真不是一般的奸。
对比这批发价，她们一点也不觉得一千块钱的成本价贵了。
管家会说。
他说的价格，只是她们谁的床垫同样品牌最低的价格吗？
不会。
这两小姑娘赚一千块钱可不容易。
“多谢夸奖。”
何越冷冰冰地开口。
至于运费，李兰她们没有想到，何越和管家自然也就不会提起。
嗯。
都是朋友。
不用太过计较的。
再有。
几千夸钱而已，对于他们来说，是真的不值一提。
陈欣欣将钱给了管家。
至于李兰。
直接从何越专门给她办的银行卡里扣。
各科考试时间下来的那一天，姐妹两被叫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他身边还坐着一位神色严肃的老师。
站着的两个女学生，其中一个，就是唐姗姗。
皱眉。
直觉告诉她们，遇到姓唐的，就没有好事。
“老师。”
两人很乖地站好，有礼貌地叫人。
辅导员是相信自己的学生的，奈何对方说有认证，只得叫她们过来对质。
接着。
唐姗姗再一次将她查到的真相说了一遍。
李兰和陈欣欣则是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她。
这女的不会脑子有病吧？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哪怕是看了许多小说的陈欣欣，都佩服对方的想象力，尼玛，她会想了。
然后。
两人没有先辩解，而是看向认证。
也就是唐姗姗口中，被她们收买的人。
完全没印象好不好？
“请问，我们用什么收买的？”
钱。
兜里从来没有超过一百的穷人李兰觉得十分荒谬，然后，认真地向辅导员建议，“老师，我觉得这位同学可能有癔症，应该请精神科的医生给她看看。”
“赞同。”
陈欣欣跟着点头。
唐姗姗胜券在握，不想跟她们吵，然后说出了上个月底的某一日某一个休息时间，“请问你们那个时候在厕所干什么？”
“同学。”
李兰睁着大眼睛看着她，“去厕所，除了上厕所，我想问一句，还能干什么？”
“嗯，这位同学可能和别人不一样，在厕所里吃饭。”
陈欣欣一副乖巧的模样，那话就差没明说她吃屎了。
不管是李兰还是陈欣欣，都很烦姓唐的。
感觉没完没了似的。
“你来说。”
唐姗姗对着赵瑜开口。
赵瑜点头。
微微有些脸红，“那天，我去上厕所，发现裤子脏了，就让两位同学帮忙，去中文系找我的好朋友。”
听她这么一说。
两人倒是想起来了，帮助同学，还惹祸了？
“然后呢？”
“然后我同学就来了啊。”赵瑜开口说道。
唐姗姗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耍我？”
“并没有。”
赵瑜摇头，然后，拿出那一张支票，“唐姗姗同学，我确实是需要钱，而你说的也是，让我说出真相，这就是我所知道的。”
三百万？
尼玛。
有钱人。
就为了污蔑她们。
突然之间，李兰和陈欣欣觉得身价倍增。
“唐姗姗同学，这个你能解释一下吗？”
辅导员的脸都黑了。
看着坐在他旁边的辅导员，“钱老师，这是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唐姗姗现在该怎么说？
她被套路了。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她依旧坚持她的想法。
不然哪里有那么巧，张媛媛说的事情，就真的发生了，肯定是有预谋的。
“拜托，你长点脑子，她叫什么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合伙啊！”
陈欣欣想翻白眼。
“你们回去吧。”
辅导员对着李兰和陈欣欣说道。
事实上，不管是李兰和陈欣欣，还是赵瑜，当她们第一次见到那张支票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一样，为了诬陷别人，唐姗姗选择收买一个同学做假证，所以，唐姗姗所谓的真相，就相当于贼喊捉贼。
别说她们。
就是两个辅导员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还要加上一点，就是推卸责任。
三百万。
对于两个辅导员来说是很多的。
但是，他们的学生，也不止一个唐姗姗有钱人，要是每个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这么做的话，京城大学还有什么声誉可言。
总之，这件事情很严重。
这种风气是绝对要禁止的。
唯有唐姗姗一个人，坚持认为她猜到的预谋才是真相。
只可惜。
没人相信。
这才是她最郁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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