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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厉承胥闷哼一声，从梦中惊醒。
他已经忘记了梦中的场景，只隐约记得有人撞进了自己的怀抱和那随之而来的一声声娇嗔。
那人皮肤柔软，身上带着熟悉的馨香，发丝很柔软，声音乖糯，惊慌地朝他诉说委屈。
“后面有人追我，吓死了！”
“你怎么才来啊，下次再那么晚我就不喜欢你了！”
“厉承胥，你抱抱我吖～”
最后几句，厉承胥记得有个人曾经说过，但他却不敢把梦与那个人建议在一起。
男人把濡湿的里衣脱下来，沉甸甸的软肉垂在双腿间，还半软着，是比赵斐玉收藏的玉势还要狰狞的形状。
他抬手拿起新的里衣床上，那骇人的巨物就被完全遮挡住了。
近来跟赵家家主合作渐多，赵家家主有联合他同抵陈杨两家的意思，这正合他意。
赵家家主是真的敌视陈杨两家，知道不少两家的把柄，只不过不太信任白家，所以只是说了些不痛不痒的东西。
还得加深赵家的信任才行，厉承胥为此感到有些头痛，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件事里，最累的不是林宣，也不是沈云清，而是他，他需要联合赵家打压陈杨两家，并不断蕴养赵家家主的贪欲。
欲令其亡，先令其狂。
累倒是没什么，只是已经好几天没有殿下了。
厉承胥本以为，去战场的那几年是最难捱的，现在才发现，明明走几步路就可以见到殿下，却没有理由去见，才是最令人难受的。
明明那么近，殿下怎么还不回来看看呢？
厉承胥缓步走出去，往赵家的方向看了一眼，莫名想到那天谈论的事。
殿下说：“我觉得他想给我塞个媳妇儿。”
十六岁的年纪，情窦初开，最是容易动心。
殿下是不是中了赵斐玉的圈套？他是不是在赵家收了房内人？
如果真收了，那个女人会成为殿下的妻子吗？
如果殿下有了妻子，是不是哪怕他跟殿下仅隔一墙，也不能随便见殿下了？
各种思绪乱糟糟地席卷着理智，显在表面上，也不过是看赵家方向看得久了些。
不能打扰殿下，这种事不能开头，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要克制。
“大少爷，赵家家主请您去赵家一聚。”
厉承胥飞快地回答：“好。”
顺便去看看殿下吧。
只是顺便。
林宣送书的时候特意把那本男男小黄文留了下来，说是还没看完。
赵斐玉一脸淡定，还特意说可以看完了再一并送过来，他不急。
看样子是真的没看过那本，林宣提着的心放下了。
赵斐玉看白麟小少年轻轻松了口气的样子，笑意愈发深了。
看来已经看过了那本书，现在大概心里正羞涩呢。
既然没有气愤的把书扔回来，就说明没有太厌恶这种关系，过几天可以试试作些暗示。
直接下药当然好，但现在白家正跟赵家合作着，结了仇总是不好的。
爷爷正在犹豫是否联合白家打压赵家，过几天再劝劝爷爷才行，如果不继续合作下去，白麟恐怕就要离开了。
更何况现在是合作比较好，白小少爷如此天真可爱，如果真搞进手里，还不是任他拿捏？
而以他哥哥对弟弟的宠爱，他在白麟面前多说上几句，吹吹枕边风多多诱哄，白大少爷顾忌弟弟的想法，就难以对赵家下手了。
赵斐玉这样想着，朝赵家家主的住处走去。
正好跟白大少爷来了个面对面相逢，两人都没有多看对方一眼，擦身而过。
走出很远，赵斐玉才招来个下人问：“白大少爷，怎么来了？”
“老爷派人请他过来的，”仆人答：“白大少爷跟老爷谈完事，顺便来看看白小少爷。”
赵斐玉总觉得白麒来这儿并不是“顺便”看看白麟。
恐怕跟爷爷谈正事，才是“顺便”吧？
厉承胥一步抵人两步半，快步走在前头，带路的下人小跑跟在后头，每次在拐弯的时候出声提醒。
下人跑得腿都发软，想想白大少爷刚才问白小少爷有没有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觉得这场景不像是哥哥看弟弟，倒像是去捉奸。
林宣正在屋里看小说，把那本小黄文掏出来又品味了一遍。
京墨看到厉承胥，明显愣了愣，朝屋里说：“小少爷，大少爷来看您了。”
“哦……大少爷来……啊？”他惊喜地坐起来，“我哥来了？！”
厉承胥道：“嗯，我来了。”
“快进来！”林宣穿上鞋去迎哥哥，归巢小鸟儿似的扑进厉承胥怀里。
看杂书的时候没感觉，见到人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厉承胥了，还真有点想念。
“我想你啦，有没有想我？”林宣笑嘻嘻。
下人隔着宽大的门缝看了一眼，那矜傲清贵的小少爷笑得又乖又软，跟平时很不一样，让人一看到就觉得心内慰帖。
怪不得那些小丫鬟总谈论这位小少爷，此人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
京墨跟白术瞅瞅下人，一人勾着一边门，非要有默契地同时用力，啪地一下吧门关严实了。
厉承胥耳尖发烧，目光沉沉地落在林宣身上，郑重道：“想了。”
林宣挑眉，“想我了，所以来看我？”
厉承胥下意识说是，忽然想起自己是谈正事所以“顺便来”，顿时僵在了那里。
林宣观察着他的脸色，故作不可置信状：“你不会是顺便来看我的吧？”
猜对了，厉承胥的身形更僵了。
林宣嘤嘤嘤：“你不疼我了，我不是你最爱的弟弟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子了？”
“没有狗子……你要养狗？”
林宣怕自己笑出声，转身扑到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说：“我不管我不管，你都不想我，你只是顺便来看我！”
厉承胥无端觉得委屈，明明是殿下不回去看他。
林宣呜呜噫噫嘤嘤：“我好惨，我是没人疼没人看的小可怜，我哥不喜欢我了，我要失宠了！”
戏非常之多，令厉承胥手足无措。
他并不蠢，如果他真的蠢，也就不会站在赵家了，但他面对殿下的时候，总显得很笨拙。
就好像上台背诵课文的孩子，明明已经把所有内容熟记于心，可是站在台上的时候，大脑总是一片空白，只剩下零星几句话。
“厉承胥，你抱抱我吖～”
只记得这一个答案，无暇去想它是否正确。
厉承胥弯腰，把殿下翻过来，以公主抱的姿势把殿下整个拢进怀里。
林宣：……诶？
少年还没从刚刚的狂笑里缓过神，脸颊红扑扑的，呆呆看着面瘫着一张脸——或者说是僵了表情的某人。
“你你你你......你抱我干嘛？”林宣的脸颊更红了，但因为刚刚在被子里闷了会儿，增添的那几分红不太明显。
厉承胥沉声道：“哄你。”
“啊？”
厉承胥想着很久之前少年教给他的东西，简略地说：“不是真的生气，抱抱你，哄你。”
........
“有时候，一个人发脾气才不是发泄怒火或者想惩罚谁，而是在告诉你……”
“我想要你哄我，我要你抱抱我、亲亲我、逗我开心，我要你把心思全都放在我身上。”
........
久远的记忆涌入脑海，这些话仿佛是昨天才说过，句句清晰。
林宣的脸散发着惊人的热度，他甚至觉得，这个时候要是放个鸡蛋上去，鸡蛋立刻能熟。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林宣的胡思乱想没办法让他不紧张。
难言的气氛在屋子里蔓延，林宣甚至忘了让厉承胥把自己放下了。
厉承胥好似也忘了把殿下放下了，执着地把殿下拢在怀中，像是吝啬的财主拢着自己的宝物。
两人对视许久，直到厉承胥小心翼翼地问：“还生气吗？”
“本、本来也没生气！”林宣如梦初醒，连忙挣扎起来。
“我知道。”
你没生气，你是想让我抱抱你，对不对？
厉承胥眼睛里晕开笑意，自以为窥到了殿下那份傲娇的小心思。
林宣终于从他怀里下来，飞快地爬床上把自己埋在被子底下，鼓着脸颊说：“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
我都不知道怎么又忍不住逗你了……
啧，一定是因为厉承胥太不经逗了，每次反应都很有趣。
这、这次的反应不算！
怎么突然抱人的，居然连开玩笑都看不出来！
林宣狐疑地打量着厉承胥，忽然怀疑自己被反套路了。
厉承胥不会是在装傻吧？
厉承胥任由他打量，低头看着殿下，不免看到床上的其他东西。
林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赶紧把书拎过来合上，“这……”
“不要在床上吃东西，”厉承胥把装果脯的盘子拿起来放到桌子上，然后又说：“也不要在床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顿了顿，他问：“这是什么书？”
声音格外平静，掩盖住了底下的好奇。
殿下有点惊慌的样子，似乎不愿意他看到那本书，所以这上头究竟写了什么？
林宣：什么都没有！不是男男小黄文！
厉承胥（茫然）：什么意思？
蠢作者：是耽美啦，小黄文的意思呢是……
林宣：厉承胥你快让她闭嘴！
蠢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