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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那是我借给白麟弟弟的书,上头做了些笔记,我之前说过不许别人看。”
赵斐玉从外头走进来,“抱歉,个人怪癖,我不喜欢别人看我的东西。”
厉承胥同他对视一眼,彼此目光里看到了相似的东西。
赵斐玉暗暗心惊,忘不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漂亮的少年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怯生生地抬头看与男人对视,显得柔软而乖巧,像是一只刚出生的羊羔,目光澄澈透亮。
而床边的男人高大英武,带着一身煞气,沉着脸低头看着少年,如同看着自己的猎物。
而方才自己进来时,男人朝自己看过来的那一眼,带着捕猎者被打扰了的不悦,扑面而来血腥气让赵斐玉有一瞬间的胆怯。
这种胆怯让赵斐玉觉得羞耻,这份羞耻化作怒意,尽数投在男人身上。
厉承胥却半点不在意屋子里多出来个人,沉声道:“翻到没做笔记的那页,我看看。”
林宣把书塞在被子底下,扬声道:“我不!”
厉承胥很头痛,殿下很少这样孩子气的任性,于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任性的殿下。
只能固执地重复:“我看看。”
这次他的声音软了很多,不是那种哥哥对弟弟的严厉斥责,反而近似于诱哄。
林宣拼命摇头:“我不!!!”
赵斐玉笑起来,“给我吧,我拿回书房。”
林宣:……
不行,这个也不行,要是之前送回去还好,赵斐玉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过,两个人一起尴尬。
但现在已经确认他“看过”,并且“不想还回去”,如果这个时候被赵斐玉看了上面的内容……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硬碰硬不行,林宣低头揉了揉眼睛,仰起脸委屈巴巴地控诉:“你们都欺负我!”
他先是对着厉承胥说:“我就是不想给你看,干嘛非要跟我抢,我不能有点隐私吗?”
然后对着赵斐玉说:“说好了书可以送给我的,现在说话不算数了吗?”
说完他冷哼一声,把自己整只埋被子底下,只露出几根发丝。
厉承胥:……
赵斐玉:……
厉承胥搞不懂殿下究竟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很是手足无措。
赵斐玉则是因为别的缘由——他被林宣那一眼看硬了。
漂亮矜傲的小少年红了眼眶,本就柔软的外表更添了三分羸弱,像是被雨水击打的梨花,清丽中带着莫名的诱惑。
想弄哭他,想看他泪落成珠,想听到他在身下发出婉转的泣音。
林宣支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好半天也没听到开门声,大声说:“你们都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因为隔着层被子,这声音显得很闷,好像他真哭了似的。
厉承胥想掀开被子看看殿下究竟哭没哭,又顾忌外人在场,遂侧目凉凉地扫了赵斐玉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赵斐玉随后出去,暗自庆幸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凸起的那处。
没了殿下在场,厉承胥的气势更盛了几分。
赵斐玉惦记着对方的弟弟,心中不免有些胆怯,但他毕竟脸皮厚,很快就把胆怯变成了气愤,甚至想质问白麒。
白麒看白麟的目光真的不正常,刚刚的对视也更像是看待情敌。
先出声的却是厉承胥:“多谢公子代我照顾阿麟。”
他说的跟全天下普通哥哥一样,赵斐玉的重点却放在“代我”这两个字上面。
“白大哥不用这么说,我很喜欢白麟弟弟,照顾他是应该的,倒是白大哥,正事要紧,您最近应该很忙才对?”
赵斐玉说的对,厉承胥近来确实忙碌,“白家”毕竟是外来的,又是个空壳,要骗住赵家家主,又要应付另外两家,实在很不容易。
赵斐玉想激怒他,他却只沉声道:“嗯,确实很忙,告辞。”
这就走啦?不再吵几句?不等会儿哄弟弟?
赵斐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心中甚感无力,总觉得自己犯了个大蠢。
他疑心自己猜错了,又觉得自己不可能看错。
同类相处的本身就会有点微妙的感兴,更何况是情敌之间?
林宣扒着门缝往外看,见厉承胥离开,眉头就皱了起来,鼓着脸颊不肯服软。
大致估计厉承胥已经走远了,林宣才大声问:“我哥走了?”
赵斐玉回过头,朝他走过来:“嗯,走了。”
“他生气了?”林宣气呼呼。
“……”赵斐玉点头,“嗯,他看起来不太开心,不过也能理解,你哥是望子成龙,不想你看杂书分心。”
林宣小声嘀咕:“他才不是……”
赵斐玉拼命给林宣上眼药水,只把林宣那三分火气拱成了七分,这才满意地回了隔壁。
希望这对兄弟能够吵一架,否则关系太好,让他看着很别扭。
他大致想明白了,大致是那白麒看上了自己的亲弟弟而不自知——谁会把自己对弟弟的感情想到那方面去呢?
赵斐玉悠哉悠哉地想,他这是好心,不愿意兄弟二人陷入不伦之恋。
林宣把京墨和白术喊了进去,惴惴不安地问:“我哥难道真生气了?”
两名皇卫耳力很好,距离又隔得不算太远,所以能听到赵斐玉和厉承胥之间的对话。
虽然白术很有帮着赵斐玉拱火的欲望,但现在情况特殊,搞事容易让外人占便宜,遂实话实话:“应该没生气。”
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两人之间没谈论到生不生气的话题。
“应该?”林宣道:“你把那些话重复一遍。”
白术重复完,林宣若有所思:”我觉得,他好像在挑拨我跟我哥之间的感情。”
白术点点头:“我觉得不是好像。”
是真的在挑拨殿下跟厉承胥的感情,这要是俩普通兄弟,说不定还真被挑拨动了。
林宣思索片刻,让白术打开门,在屋里气冲冲道:“我明明没错,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吧,下次他再来,不许他进我屋里!”
嚎完,林宣喝了口茶润嗓子,今天过得可真刺激,等会儿还是把那本小黄文藏起来吧。
他把黄文藏床铺底下,直觉得今天过得心累无比,希望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了。
闲下来之后,人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近来天气一日凉过一日,出门秋游都让人提不起兴趣,林宣本来就是个宅的,不然也不会乖乖待在皇宫那么多年,现在其实宅得挺舒服。
但是身边少了某个人,就好像缺了些什么。
明明厉承胥不爱说话,但他在的时候,总让林宣觉得很舒服。
他有需要的时候,厉承胥总是在。
这种“在”跟京墨和白术不一样,皇卫们总是在他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他不喊就很少出来,除非是他遇到了什么危险。
厉承胥则不同。
他要踮起脚尖拿东西的时候,厉承胥会帮他拿;他提重物的时候,厉承胥会熟练地接过去;他累的时候,厉承胥会直接抱起他。
“我看看。”
这是厉承胥第一次强硬地要求他什么,像是一个真正的哥哥那样,强制要求看杂书弟弟把书拿出来。
林宣忽然有点小小的不安,心想其实也没必要瞒着厉承胥,反正只是一本……
林宣:……
小少年心乱如麻,不行,瞒还是要瞒的,还得想好万一厉承胥下回再问那是什么书时的回答。
这玩意儿不能暴露啊,不然脸都没了。
另一边,厉承胥同样心乱如麻,脸色阴沉得下人看到他就想躲。
刚巧陶景溪在宅子里,厉承胥怪异地打量他几眼,忽然问:“如果你弟弟偷偷看某本书,还不让你看,那会是什么书?”
“绝对是艳书!”
诶等等,弟弟?殿下偷偷看艳书了?
陶景溪:诶嘿,我要抽空跟沈云清聊聊这个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