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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曾经，林宣还沉浸在睡梦中时，厉承胥就已经醒了过来。
怀中少年大概是做梦梦到打架，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木头……呆……不是男人”之类的话。
天冷，厉承胥顺着殿下的后背摸了摸，把进着丝丝缕缕寒风的被角掖了掖，胸口随着动作微微磨蹭着少年的唇。
厉承胥僵了僵，不自然地想起那回殿下喊着“桃子”啃自己，默默往后靠了些，把手挡在殿下跟自己的胸膛之间。
他才刚把手放好，林宣就含糊地嘟囔了一声“废话”，啊呜一口咬下去，惊出了厉承胥一身冷汗。
然而那力度并不大，只是含住男人宽大的指节轻轻用牙齿轻轻磨蹭，酥麻感自指节处涌上心头，扩散至全身。
厉承胥怔住，好半天才回过神，连忙把手指从殿下口中抽出来。
林宣没了口中物，迷迷糊糊睁眼看厉承胥，又低下头依偎着他的胸膛蹭了蹭，软绵绵地唤道：“将军……”
少年尚还沉浸在将军与狐妖的梦境里，那将军简直是根木头，呆不愣登的，狐妖献身都不吃，简直不是个男人。
他是梦里的狐妖，所以就莫名其妙生出几分愤懑来，非要勾引将军，要让将军那张冷淡的脸上露出别的风情才行。
谁知突然就困了起来，大概是将军做什么？
林宣喃喃地唤了声将军，再次沉沉地睡去，徒留厉承胥面对尴尬的处境。
清晨本就是一柱擎天的时候，只不过平时厉承胥醒得早，又是清心寡欲的性子，往往殿下醒的时候那处已经半软下来，弧度也就没那么明显，不至于污了殿下的眼睛。
这回却硬得发疼，一时半会儿怕是软不下来了。
殿下灼热的呼吸打在他胸膛上，像是燃着了一场大火，烧得由内而外都要化为灰烬。
可哪怕是这种程度了，他也没有放开林宣。
殿下睡得正香，不能打扰殿下。
他自责地想，若早知道殿下回来住，前几天就提前把性.欲泄出来。
男人还年轻，只觉得自己是憋得狠了才会如此经不起撩拔。
林宣的睡姿从来不会令人“失望”，他才走神放松了些钳制，怀里的人就忽然乱动起来。
少年郎手脚并用，一手拍在他胸口处，一jio踹在他腿上，又一提膝盖，蜷缩起双腿翻了个身。
“唔……”
厉承胥闷哼了一声。
许久之后，男人缓缓地动了动，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脸，神情平静里带着几分崩溃。
男人第一次生出了分床的心思，把小心翼翼地、以不至于惊醒殿下的缓慢动作坐起来，下床去换了里衣里裤。
少年静静地闭着眼睛，睡颜恬静纯真。
厉承胥更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哪怕其实他什么都没做，即使有错也不是他的错。
男人搬了个椅子坐在墙边，离床远远地，却又让殿下身处自己视线里，自晨光熹微坐到了日上三竿。
……
林宣打了个哈欠醒过来，第一反应是摸向身边。
睡到将军了，嘿嘿嘿……
诶我将军呢？我那么大一个身材贼好叽儿也贼大的将军呢？
他猛地清醒，坐起来看向身旁，没寻到将军，又连忙环顾四周。
厉承胥就坐在不远处，他一眼就看到了。
但是在开口唤将军之前，理智回笼。
梦总是退得迅速，片刻之间就变得模糊，梦里的场景像是滴墨入盆，几乎不留任何痕迹。
好在只是几乎，林宣还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梦里有只小狐狸，把厉承胥推倒日了，日完还说会负责。
这是什么神奇的三流小说才会写的剧情，果然是小说看多了吧？！
林宣拒绝承认梦里的狐狸代指他自己——切，他要是狐狸，肯定是真日了那个将军，才不会坐上去自己动。
呸呸呸，不对，他对将军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林宣眨巴着黑亮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将军”，好吧，非分之想可能确实有一点，毕竟厉承胥确实出色。
要是世界上只剩下男人，那他很乐意跟厉承胥在一起。
但这只是假设而已，世界上还有很多优秀的妹子。
林.没节操.宣漫不经心地想着，穿衣服下床，边弯腰找鞋边问：“一直坐哪儿干什么，等我很久了？”
他昨天脱鞋的时候乱甩，鞋被甩到了桌下，厉承胥拾起来，让他坐床上，蹲下来握住他嫩白的脚踝，为他穿鞋。
“没有很久，”厉承胥努力斟酌着语言，可他实在不是能言善辩的人，笨拙地问：“能不能分床睡？”
“啊？”林宣懵逼，“怎么突然要分床？”
厉承胥吞吞吐吐：“没什么……能不能分床？”
林宣盯着厉承胥，男人只顾给他穿鞋，动作既慢又轻，低着头很是认真的样子。
他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再回忆了一下很久之前曾听到过的话，一时之间悲从中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
厉承胥身体越发僵硬，快要化作一块雕像，心脏跳得发疼，安静等着殿下的宣判。
林宣难过道：“你是不是嫌弃我睡相不好？”
呜呜呜呜，大家都说本殿下睡相差，只有厉承胥说殿下睡相好，现在厉承胥也不肯跟殿下一起睡了……
确认了，殿下睡相确实差。
某位极其擅长自欺欺人的殿下泪汪汪地看着他家从小睡到大的武将，希冀地问：“我真的睡相不好吗？”
厉承胥：……
厉承胥：“嗯。”
男人看着殿下，甚感良心难安。
殿下睡相其实还行。
“嘤，”林宣哭唧唧，“那我以后娶了媳妇儿，难道还要分床睡吗？”
厉承胥：……
男人扔掉自己的良心，冷漠地想：不如不娶。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厉承胥：殿下睡相还行
跟林宣同睡过的所有人：……这人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