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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宣舒舒服服地撒了尿,把灌进肚子里的茶水排出来,抖抖雀儿提裤子回去。
他一路上都在想,厉承胥到底去哪儿了。
云清哥哥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一直在转移话题,其中原因不外乎是“为他好”。
但他搞不明白,什么事会是“他不知道”比“他知道”好。
难不成厉承胥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怕他反对?
可是杨六虎传的话是“今天回来得晚”,不是今天不回来,看起来不像是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
林宣慢悠悠迈着步子,踩在白天化开下午又冻硬的地面上,发出啪嗒嗒的声响。
他等得实在太久,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都已经消失。
但月亮出来了,冷色的光照在冷色的地面上,显得一切都那么冷,地上拉长的影子仿佛也是冷且硬的。
林宣的影子在前头,往后一大段路,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影子不紧不慢地跟着正因心事而出神的少年郎,既不跑快几步跟上去,也不愿意落远哪怕半步。
林宣想得实在太过入神,化出积水又重新冻住的地面实在太滑,他脚底下一个踉跄,摔了个屁股墩儿。
他向来怕疼,尖锐的酸痛感从尾椎一路上升到大脑,眼睛也一阵发酸,流出生理性眼泪。
京墨连忙从暗处出来,一只手揽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把他打横抱起。
白术也跟着现身,担忧道:“少爷,可伤但哪儿了?”
林宣下意识摸摸自己尾椎骨,“还、还行……”
摔倒这种事,别人没看到的话站起来拍拍屁股也就没事了,可若是被人看到了,那可就要尴尬死了。
而林宣不光被看到,还被抱起来,好像他一下子摔骨折了似的,就更尴尬了。
他挣扎道:“我自己能走,放我下来。”
京墨平时很听话,今天却好似犯了浑,幽幽问:“如果抱你起来的是大公子,您也要下来自己走么?”
林宣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还真不会。
要是厉承胥抱起他,他一定叽叽歪歪怪厉承胥没接住他,然后把凉飕飕的手塞厉承胥衣服里取暖。
诶等等,可是这跟京墨没关系啊。
他要是怪京墨没接住他,京墨肯定要跪下请罪,他哪里敢开这玩笑?
林宣一脸无奈地望向京墨,搞不懂自家皇卫为何突然提起厉承胥。
云清哥哥也好奇怪,吃醋吃得莫名其妙。
虽是心里想了很多,现实里也才过了一瞬,有云清哥哥打翻醋罐子在前,林宣不怎么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皇卫的不对劲,老老实实窝人家怀里没吱声。
他不吱声,白术却还是要吱声的。
他叽叽歪歪地说:“您方才是在走神吧?想什么呢那么认真?莫不是在想未来的媳妇儿?”
林宣笑骂道:“我天天不是对着你们就是对着厉承胥、陶景溪,哪儿来的小媳妇儿,我娶了你行不行?”
白术眨了眨眼睛,故作羞涩地盈盈一拜,“夫君,那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京墨瞪了一眼,“聒噪!”
林宣已经笑成了一团,是毫无烦恼的快乐模样,跟刚才路上走神时难过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白术同京墨都松了口气。
皇卫们眼力都不错,白术刻意落后了半步,看向藏在隐形处的某个男人。
自他们出现之后,那人就没有再跟过来了。
厉承胥怎么了?
殿下和沈云清也有点不对劲……
老大更不对劲,老大平时最听殿下的话,最近居然让大家瞒着厉承胥的行踪。
按理说应该把殿下的命令放在首位,可姓沈的姓陶的姓厉的和老大都说是为了殿下好。
怎么隐瞒厉承胥行踪就等于为殿下好呢?
白术百思不得其解。
林宣却已经给自己求得了一个“解”。
厉承胥今天回来得晚没关系,他可以夜宿云清哥哥这里,让守夜人一看到厉承胥就过来通报啊!
沈云清并不拒绝,特意又搬来个床,一人一个被窝聊天,从清水县的地理位置聊到它未来的发展方向,从清水县的上一任贼官到他的下一任父母官,聊得他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
可是,林宣甚至已经跟云清哥哥聊完了关于那牢狱里的小厮和他亲人的安置问题,外头也已经传来了鸡鸣音,他依旧没能等来厉承胥。
不是说晚点回来嘛,这都早上了……
林宣看着隐隐透出光亮的窗纸,委屈地想这可不止晚一点。
角落里的窗纸上印出隐隐约约的一个影儿,那影儿一动不动,好似不是活物,于是他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影子。
厉承胥在外面站了一整夜。
是时候换地图去刷池浅弟弟了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