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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皿？什么意思？”
长老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愿意帮助他们救林骁了，可是长老口中器皿，却让顾云秋等人难以理解。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长老。
长老将天心草的盒子关闭，交还给吴盛，轻轻勾唇笑了笑。
“你们拿着天心草来解蛊之事，应当是安儿告知于你们吧？”长老道，“这天心草世间难有，因此历届长老并未有人真正帮人解过蛊毒。而解蛊需要器皿这件事，也只有历代长老知晓。”
顾云秋等人茫然地看着长老，他们从长老面上凝重的表情能够看出，这解开蛊毒，定然不是宋淮安说的那般简单。
“东朝皇帝是中了蛊毒，而这蛊毒里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蛊虫。蛊虫在他体内已然蛰伏了近两年时间，可说是与他血肉相融了。”
随着长老的解释，顾云秋等人的眉头不由皱的更深了。
若是这蛊虫当真与林骁血肉相融，那么这解开蛊毒的难度岂不是更大了？
顾云秋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面色复杂地问道：“长老，那您所言的器皿。莫不是要另外的人，替皇上受这蛊毒？”
长老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与你描述的差之无几，不过由于蛊虫与他血肉相融的缘故，那么这替他受蛊毒的器皿，必然是与他有着至亲关系，骨肉相连的人。”
顾云秋面色一白，下意识倒退几步。
林骁的至亲，与他骨肉相连的人，无论是当初的太子还是八皇子，都早就死了。
如今，剩下的人，就只有——思儿了！
可是，顾云秋怎么忍心让思儿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奶娃替他父亲死？
怪不得这世人不愿意让巫蛊之族出现，原来这其中都有原因。
想想用骨肉相连的至亲来做器皿，让其替他死亡，这要多么冷血的人才能做出此事来？
“长老，还有别的方法吗？”
顾云秋面色惨白，为了不至于失控跌倒，她的手支撑在一侧的凳子上。
长老微微叹了口气，沉重地道：“别无他法。”
听到长老的话，顾云秋终于支撑不住，无声地坐在了凳子上。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一旁的吴盛焦急地看着她，低声安慰着。
然而，顾云秋却像是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一般，双目依旧武神，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长老皱眉道：“只要你能治好我的顽疾，再将受蛊之人和器皿带来，那么我便可以帮你解开东朝皇帝身上的蛊毒。”
这无情的话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劈进顾云秋的心里，她那无神的眼眸不由积蓄起一些清淡的泪水。
这分明就是要让她在林骁和思儿身上做选择！
一个是深爱的丈夫，一个是嗷嗷待哺的儿子，任何一个女人面对这样的选择，都会六神无主，失去应该有的冷静。
她的确是不愿意失去林骁！
可是，儿子她也不愿意失去啊！
思儿还小，才来了这世上不到一年时间，未来是要做皇帝的天之骄子。
她还没看到思儿成人，还没看到思儿娶妻生子，怎么能够容忍思儿为了父亲就死亡呢？
如果可能，她宁愿自己去替他们死！
顾云秋的眸子蓦然瞪大，这种想法像是藤蔓般在她心底逐渐滋生，瞬间让她心底全都充斥进了这个想法。
“长老，我来做这个器皿行吗？”她声音急促地说道，“让蛊虫先剥离进入我们孩子的身上，然后在进入我这个与孩子骨肉相连的母亲体内！”
听到顾云秋的想法，长老顿时顿住了！
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她还真是伟大！这世上没有很少有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做到如此地步吧！
若非顾云秋提出这个想法，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个主意。
“云秋！你这想法太疯狂了！”
吴盛听到顾云秋的想法，当即站起身来，神色复杂，眼里却满是不赞成的意思。
顾云秋却并没有去看吴盛，她心里满心都是此方法能不能成立，在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去想吴盛的意见。
“长老，行吗？”
顾云秋深呼吸一口气，又一次真情切意般问着。
长老皱着眉头，看向她复杂地说道：“孩子多大了？若是成年人了，那么还需要一片天心草，此事才能成功。”
顾云秋嘴角勾起来，她连忙说道：“孩子快一岁了！可以吗？”
“才一岁？”长老的眉头皱的更离开了，“目前并未有如此年龄的人做过器皿，因此我也不敢保证能够成功。”
“如果不成功，会不会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顾云秋紧紧抿着唇，连忙问道。
她可不想在此事上再发生什么意外！
若是没救成林骁，再导致思儿出现意外，那么她心底也不会原谅自己。
“对孩子应当不会有事，只是这剥离蛊毒的或许不能成功。”长老道。
长老这番话，让顾云秋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有对思儿不会有坏处，那么这方法就值得她一试！
“长老，您看我什么时候替您治疗顽疾？”顾云秋道，“您的顽疾治好后，也能尽快解开蛊毒……”
长老淡淡地望了一眼顾云秋，轻声道：“尽快帮我进行治疗吧。在这之后，我还要为解蛊做准备。”
顾云秋点了点头，激动地说道：“那好，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后，顾云秋也不管身旁的吴盛和叶奇，当即大步大步地往外走去。
她激动的心情，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自己可能会死亡的影响。
她似乎只知道林骁有救了，而不知道若是此次成功，真正要死的人是她……
吴盛紧紧跟在顾云秋身后，复杂地喊道：“云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吗？若是成功了，要死的人就是你了！”
顾云秋低下头来，神情却依旧带着激动的笑颜，“我知道！只要林骁不死，那么东朝就不会乱！思儿也能够在他父亲的庇佑下长大。”
“那死的人就是你啊！”吴盛面色复杂，再一次重复这句话。
顾云秋面上的欣喜之色，让他实在无法相信她是知道此事。
【作者题外话】：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