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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鸦雀无声，程宿视线淡淡，不轻不重地落在苏言身上。
苏言看着自己那张娇俏软萌的脸上露出一种“你最好小心一点”的神情，默默垂下了头。
她握着笔的右手撑住额头，闭住眼睛一脸懊悔。
为什么同样是高智商学神，程宿就能不出一丝差错，而她老是掉链子？
程宿唇线轻抿。
“第一节课还剩十分钟，大家继续自习。”
所有人闻声忙嗖嗖低下头，奋笔疾书刷作业。唯有姚文文抬头看着她的同桌，茫然又困惑。
门门平素活泼张扬，从未有过这么处变不惊的作风。
讲台上方正对的天花板上悬着两只白炽灯，灯光洒落，她纤密睫毛在冷白的脸颊上拓下浅淡的阴翳。手中的走珠笔流畅地在试卷上划动，姿态安然。
姚文文盯了许久，对方都没有抬起头过。
这低调沉稳的气质……
神似一个人。
……
晚自习结束后，程宿拎着作业走下讲台，看见姚文文斜身大马金刀地坐在座位上，劈着腿把脚伸到他的椅子两旁。
他没地方落脚，只能站在桌边，垂眼看她。
“门门，”她胳膊在桌上一撑，俯身向前，盯住程宿的眼睛，“你不要这么对自己。”
程宿：？
姚文文站起来，一把抱住他，声音混在嘈杂的环境里刚好只能他们两个听到：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变成程宿那样子就能得第一了？不是啊我的宝贝，你不要强行模仿他，他有的未必是最好的，我还是喜欢那个阳光可爱的你啊呜呜呜……”
程宿：。
姚文文深知她的同桌是一个争强好胜的性格，这次考试丢掉了第一，肯定很难过。跟程宿关系的忽然拉近十有八九也是在打探敌情。自己之前还跟她夸过程宿性格踏实安稳，清冷自持。
这不，突然之间，突然之间她就变成了程宿的模样！
国家欠她的同桌一个嗜爱学习奖！！
为了学习，连自己的本真都不要了！
程宿在她的胡言乱语里听懂了她大概的脑洞，简直大的得找只精卫来填一填。
他余光往后一瞥，见苏言僵僵地坐在桌上，一脸复杂地看着被虎扑熊抱的自己。
他在心底轻叹。
程宿低咬着唇线，酝酿半天，万分无奈地用这具身体的主人最擅长的甜糯声调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快起来，回家了。”
他闭了闭眼。
养了十七年的里子面子都给扔了。
姚文文原本搂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忽然一愣，撤开来，确认她一切正常，笑嘻嘻地松开手，还不忘来个飞吻：“我永远爱你，木马！”
程宿捏着指节，勉力笑了一下。
一放学，同学们就跟撒了欢的小雀儿似的奔赴各自的深涧山林。
教室里很快只剩了两个人。
程宿回转身体，右手扶在桌沿，看着第五排的某人捂着脸低着头，肩膀微微颤动。
“很好笑？”
嗓音凉淡。
苏言把脸抬起来，死咬着嘴唇憋了半天，没憋住：“哈哈哈哈哈学神，原来你也可以那么娇羞啊！”
他生硬地接姚文文飞吻时的那个表情，真的太搞笑了！
程宿一步步向她走来，身影很快将她笼起，他俯身。
“！！！”
苏言身子惊恐后倚。
程宿从桌洞里拽出书包，看着她一脸惊愕，轻哂：“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