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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少，你贵人事忙, 不记得我很正常。”
慕子衿仿佛很了解卫子阳是什么样的人, 也不生气, 笑着说道，“四位，请坐。”
事实上,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卫子阳自己都很清楚, 慕子衿之所以对他这么客气, 也不过是看在卫子毅的份上。
毕竟在外人的眼里，卫子毅冷酷无情, 谁也不在意，但一无是处的卫子阳是唯一的例外。
当然。
也不是没有人猜测, 卫子毅对卫子阳那么好, 其实就是因为他的不学无术。
而慕子衿现在看起来人模狗样，比卫子阳好了不知道多少, 但事实却是, 碰上卫子毅，坐拥一家娱乐公司的慕子衿，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卫子阳，云歌，大军同志同时看向罗兰。
意思很明显, 律师兼经纪人, 该出马了。
“老大, 云歌，大军，”同志两个字，被罗兰隐去了，“我们去那边坐。”
前面两位都没有意见，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唯有大军同志，在罗兰坐下后，笔直地站在了她身后。
慕子衿的目光闪了一下。
作为娱乐圈的明星，最想钓上的黄金单身汉，慕子衿长得自然不错，只可惜，他从不和娱乐圈的人发生任何的男女关系。
当然。
他这般的洁身自好，使得他更加的吸引人。
秘书端了咖啡进来，很快就出去了，顺手将办公室的门也给关上。
“慕总，我的时间很宝贵，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罗兰将墨镜放下，稚嫩的脸，认真地开口。
慕子衿有些无语，看着她的脸，将近二十秒以后才开口问道：“你真是唐兰？”
也太年轻了。
来找他玩过家家吗？
还有。
她的时间有他宝贵吗？
罗兰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以及律师证。
慕子衿的怀疑没有了。
难怪所有人都找不到，谁能想到，将云歌捞出去的人，竟然如此的年轻。
“慕总，请你把这份解约合同请你签了吧。”
说时间宝贵，罗兰那就是真的一点都不浪费，将一份合同递了过去，“若是慕总不懂法律，可以请律师过来。”
慕子衿想了想，同意了她的建议。
半个小时后。
娱乐公司的律师吃惊看着罗兰，“唐律师，”看着面前年轻的脸，这么叫总觉得有些别扭。
“慕总是不可能签这份合同的。”
慕总又不傻，对面的小姑娘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他会签的。”
慕子衿不知道小姑娘的自信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温和的笑容慢慢地变冷，云歌和唐兰他都没有放在心上，“卫少，这是卫总的意思吗？”
如果是这样。
他倒是不介意签下来。
之前云歌虽然红，但没了他，对公司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再捧一个就是了。
但若是能得到卫子毅一个人情，那就不一样了。
“和他无关。”
卫子阳直接开口。
“慕总，请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那么，我告诉你，云歌要想解决，就必须付违约金，唐兰，你真的懂法律吗？”慕子衿的目光凌厉了不少，“云歌，付了解约金，我们好聚好散。”
就这点气势，还比不上赵志国的十分之一。
好聚好散。
若真是那样，又怎么会闹得如此沸沸扬扬。
真是虚伪。
说着这样的话，半点也不亏心。
“慕总，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懂不懂法律的。”
今天她主要的目的不是和慕子衿讲法律。
在她看来，讲法律自然是去法庭讲。
罗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先请慕总看看这个吧。”
慕子衿接过。
拿出文件的时候，带出不少照片，因为太辣眼睛，所以，云歌想都没想就直接伸手，捂住罗兰的双眼，卫子阳和后面的大军也是同样的动作，哪怕三人很清楚，她之前可能就见过了，但那又如何？
二次污染也是污染好吗？
大军同志只扫了一眼，人就更冷峻了。
“云歌，你好样的！”
慕子衿的脸色很难看，可以说是铁青得发黑。
云歌被锅。
但他不能说他无辜。
看着明显快要被气死的慕子衿，心理确实感觉挺爽的。
所以。
哪怕是背锅，他也心甘情愿。
然而。
罗兰不能让啊。
推开三只手，站起身来，年龄不够，身高来凑，反正她觉得这样会比较有气势。
十分欠揍地扬起下巴，露出嘲讽的笑容，“怎么？慕总现在知道生气了吗？就你亲妈是亲妈吗？云歌的就不是？你别告诉我，关于云歌父母的报道，不是从你们公司泄露出去的，你也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在路上，她就询问了云歌的意思，在他表示不介意，同意后，才执行这个想法的。
至于其他的备用想法。
没事。
慢慢来。
慕子衿的目光阴沉沉，黑压压地看着罗兰。
罗兰笑得一脸冷酷继续说：“这事和云歌无关，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这就受不了了吗？你说，我若是将这些照片发给另外两个娱乐公司，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敢！”
“慕总，我为什么不敢？”罗兰直视他，在心里摇头，这个总裁不行，怎么就会发狠话，来点实际的行不行？
慕子衿现在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罗兰丝毫都不在意，“心里很生气，很愤怒，这就对了，说明慕总你还算得上是个人，有正常人的情绪。那你在掌控舆论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有点人性，现在觉得你的母亲无辜，我不该将她牵扯进来，那么，我告诉你，相比起你那本来就不干净的母亲，云歌的父母更无辜，更高尚。”
云歌的父母，根据她查到的，那就是一对可怜的人，稍微有点良心的人，了解到真实情况，心里都会难受的那种。
和云歌的父亲长相普通不同，云歌的母亲长得相当漂亮，这从云歌的相貌就能看得出来。
但漂亮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出生偏远山村的云歌母亲，在十六岁的时候，父母为了给儿子在县城找份工作，买一套房子娶媳妇，收了县里一个大老板的钱，同意将云歌母亲嫁给他。
将近四十多岁的男人，外表看着光鲜亮丽，事业有成，实际上却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
当年差点就打死前妻的事情，在县城闹得很大。
云歌母亲性子柔顺，原本是没有打算反抗的。
只是。
还没结婚，那位大老板到他们家，或许是看着云歌母亲漂亮年轻的脸蛋，一高兴，就喝多了，然后，便开始打人。
那狰狞的面孔，还有粗暴的动作。
将有些胆小的云歌母亲吓坏了。
当天夜里，收拾了两身衣服和攒了许久，不多的钱财，再拿着因为马上要结婚而改了年龄的身份证，偷偷地跑了。
漂亮没文化没依靠的姑娘。
在陌生的城市要生活并不容易，好在她有一把子力气，也能吃苦，倒也能挣到钱。
只是。
这姑娘实心眼，想着因为她的逃跑，大老板肯定会要回之前给家里的钱，就省吃俭用，剩下的钱每个月都打回去。
在她的打工经历中，被人骗过，被坑过工钱，因为长相，还经常被骚扰，次数一多，也琢磨出了一套保护自己的法子。
后来。
认识了云歌的父亲，一个小工地的包工头。
接下来的时间，可能是云歌父母最幸福的日子。
相恋，结婚，怀孕，生子，一步步都带着欢乐和美好。
直到云歌七岁上小学那一年。
云歌母亲一夜未归。
等再次被找到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巷子里，人已经死了，身上全是被侵犯的痕迹。
幸福的家庭一瞬间就破了。
在云歌八岁那一年，他父亲终于将害死妻子四个人全部剁成了肉酱，调成馅，煮好，喂给了野狗吃。
在警察抓到他之前，吃药死在了妻子的墓碑前。
当时，这个案子还闹得挺大的。
那以后，云歌就成了孤儿。
这样的悲剧，谁听了，还能笑得出来。
将这样的事情，拿出来娱乐，罗兰能不生气吗？
最关键的是。
好些报道，将事实扭曲得令她都想要杀人。
云歌父亲是杀人狂魔，母亲是仗着漂亮，水性杨花，不安分的女人。
甚至她死亡的方式，都有媒体歪曲成她自甘堕落，活该落到那样的下场。
看到这些。
罗兰有些理解云朵为什么想要毁了这个世界。
为了毁了云歌一个，连已经死了的人都要拿出来利用，这底线真是低到令人发指。
而眼前的这位，即使不是罪魁祸首，也是帮凶之一。
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而此时的慕子衿，和罗兰的想法是出奇的一致，他一定要弄死这个人。
慕子衿努力地掩饰着心里的杀意。
罗兰看见了，也没当回事，想杀她，时间会告诉他，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你应该庆幸，我和丧心病狂的你不一样，否则，这玩意早已经传得满世界都是了，甚至在来这里之前，会先寄给老慕总一份。”说到这里，罗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慕总，我劝你，做人还是善良一些，对已死之人也请你多几分尊敬和敬畏。”
“你想如何？”
慕子衿问。
“签了它。”罗兰开口说道。
“是不是我签了它，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些？”慕子衿冷着脸询问。
“慕总，你说笑了，你签了它之后，还要看你怎么做？再有，我能答应你的，也只是我不宣传出去，至于别人，我可管不了。”
从照片出现的时候，慕子衿就知道，他不能不签的。
但是拿起笔，在合同上写下名字的他，心里有多愤怒也知道他自己才清楚。
他一签完。
罗兰立刻收了回来，看了一眼，放进公文包。
“慕总，我和你不一样，我天生就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我建议能在你们公司的官方微博上看到你对云歌说声对不起！”
“这不可能。”
慕子衿立刻就摇头。
罗兰只当没听见，“我也希望，你们公司那些诋毁云歌的人，也能公开对他说声对不起。”
“做梦。”
慕子衿不想再后退。
“那么，慕总，我们就走着瞧。”
“等等，你还想用我母亲的事情威胁我？”慕子衿站起身来，冷着脸问。
“慕总，你太小看我了，同样的手段，我是不会用两次的，不过，我其实也想问一句，慕青娱乐，这么蠢的名字，是谁取的？”
笑眯眯地刺激完慕子衿，转头，“老大，云歌，我们走。”
四人前脚出门。
后脚就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初战告捷，罗兰的心情很是愉快。
电梯里。
云歌有些恍惚。
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侧头看着兰兰，终于意识到了，传说中的黑客真的就如传说中的那般可怕，只是，“兰兰，你这样威胁，不犯法吗？”
“犯啊！”
罗兰点头，“但慕子衿会去告我吗？”
云歌摇头，眼睛看向大军同志。
“大军同志，这只是小事情，你不会告诉赵司令的吧？”
罗兰理解他的意思，笑眯眯地问大军，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天真爱笑的小姑娘，和刚刚在办公室与慕子衿争分相对的样子比起来，完全是两个人。
“我会如实汇报的。”
大军依旧冷峻如初。
“哦。”罗兰也不在意，笑眯眯地说道：“赵司令日理万机，是不会在意这点事情的，再说，解约合同上，慕子衿赔给云歌的钱，我是打算捐出去的，云歌，你觉得呢？”
“捐！”
云歌点头，这钱本来就不属于他，他也没想过拿的。
“看看，大军同志，我们是在做善事。”
“你们到了。”
电梯停下，“我去开车。”
三人走出电梯，“云歌，打起精神来，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按你自家的先发来，不要憋在心里，不想理就不理，想骂人就骂，知道吗？”
娱乐公司门口，肯定是有记者蹲守的。
就算他们没有看见云歌，罗兰想，慕青的人也肯定会通知记者赶过来的，毕竟云歌越惨，他们就越高兴。
“我能应付。”
最大的boss都已经被打败，小喽啰再多，也只是烦人一些而已。
“老大，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去见识一下狗仔的威力。”
罗兰询问卫子阳。
“哼。”
不出所料，三人刚刚走出公司大门，就被一大波记者包围，话筒，照相机，摄像机那是密密麻麻，就像是恶狗看见了肉包子一般。
明明已经到了能说话的距离，还没有停下的趋势。
不喜欢。
大热天的，一股子汗臭，熏得人很是恶心。
她也不想体会有人将话筒戳到脸上是什么滋味。
眨眼间，手里再一次拿着那跟电棍，轻轻一按，电棍的两端无限延长，挡在了她们三人前面，抬起手臂，隔开众人。
那些跑得太快，眼睛发光的记者只感觉到身体被电麻了，浑身一抖。
“让开，电死了活该！”
罗兰一脸冷酷地开口。
“这是什么玩意！”被点到的记者大叫道。
当然，还有职业素养非常强，或者是对奖金格外喜欢的记者，扯着嗓子对着云歌说道：“云歌，针对你吸毒，□□之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云歌，秦文浩的事情，你是同伙还是受孩子？”
“你父亲真的是杀人狂魔吗？”
……
有人开始发问，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
说实在的，他们也很清楚，这些日子一直报道这样的事情，无论外面闹得多起劲，当事人一直不出现，慢慢的，观众就开始腻了。
现在好不容易抓到正主。
拍照，摄像那是少不了的。
至于问题，对方能回答自然是最好的，要是不能，他们也能通过对方的表情，写出一篇精彩纷呈的报道来，不用怀疑，这是他们最擅长的。
罗兰向前走了一步。
看着这些人，“诸位，是非曲直，不是你们说了算，也不是你们的报道说了就是，在场所代表的媒体公司，我都有印象，我就说一句话，我们法庭上见！”
她的声音不大。
却很强硬。
每一个字都穿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然而。
她太过年轻的脸，直接导致这些人完全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小姑娘，你让开！”
甚至有记者觉得好笑，这小姑娘，以为演电视剧啊，他们若是怕被告的话，还敢写那些报道吗？
就在这个时候，变故突然发生。
“云歌，你去死吧！”
从慕青大厅里突然冲出一个年轻姑娘，手里提着一桶不明液体，对准云歌就泼了过去。
这一刻。
云歌只记得将卫子阳推开，而他自己，却来不及躲开了。
刚刚还笑着的罗兰，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救他，救他！快点救他！”
零在脑海里传达云朵的话，哪怕是模仿对方的语气，都非常的激动。
当然，有关剧情的部分，是被系统给屏蔽了的。
然而。
记者们很兴奋很激动。
好几个拿着相机和摄像机的手都在颤抖，在他们看来，怕下这一幕，绝对能上头条。
云歌已经做好了被泼的准备。
突然，一道人影从他头顶越过，挡在了他的身前，那一刻，他觉得时间格外的漫长，心直接就跳到了嗓子眼，他很清楚，当明星，脸很重要，可若是兰兰为了他而受到伤害，他宁愿不当明星，不要这张脸了。
伸手要推。
哪里还来得及。
就在这个时候。
黑色的大伞在两人的面前被打开，将包括被推开倒在地上卫子阳三人牢牢地护住。
记者们惊呼。
拍摄的动作却没有挺。
武林高手吗？
站在后面的他们，清楚地看见那小姑娘，现实飞一般地越过了云歌的头顶，挡在了他的面前。
还有。
刚刚还是长长电棍的，怎么突然就变成大伞了。
刺鼻的味道很快就传开了。
黑色的大伞一收，扫了一眼地上冒泡的液体，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笑眯眯地朝着年轻姑娘走过去。
“兰兰，别去。”
云歌伸手去拉，被罗兰躲开，“小心。”
倒是卫子阳已经站起来，为了不暴露因为刚才那一幕，微微有些发抖的双手，直接将其差劲裤子口袋，冷着脸，大步追上了罗兰，目光锁定那位双手还拿着桶的年轻女人。
说是年轻女人。
那年龄肯定是比兰兰要大的。
而从漂亮的长相来看，很有可能是慕青的艺人。
“老大，你来还是我来？”
完全没管桶里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硫酸，罗兰站在距离女人一米的距离，停下，询问身边的卫子阳。
“当然是你来。”
卫子阳开口说道：“我是老大，我看着就行，一定要让我满意！”
“放心。”
罗兰没有侧头，盯着女人说话的同时，伸手给了卫子阳一个“ok”的手势。
放下的时候，直接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桶夺了过来，然后，出脚。
“啊！”
年轻女人直接飞了出去，砸在地板上，爬都爬不起来。
罗兰一步步地走近，慢悠悠地说道。
“我不问你和云歌有什么仇？也不问你是自己想要泼云歌？还是受什么人指使，我现在，只想将桶里的东西，全部泼到你的脑袋上，你的脸上，还有你的身体上。”
刚刚消失的保安，这个时候倒是冒了出来。
罗兰笑，“你们也想尝一尝？”
保安看起来很是紧张，用力地吹着哨子，想叫更多的人。
又那么巧，他一吹，一群保安就从大厅后面冒了出来，手里拿着棍子，气势熊熊地看着罗兰。
罗兰的笑容更加灿烂。
一手拎着桶，一手同样拿着棍子，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依旧看着那个女人，“你睁大眼睛看看，这群人能不能保护得了你！”
然后。
她往前走，举手的动作被人抓住了。
当然，
靠近她的保安，也被跑过来的大军一脚踢飞，“我已经报警了，交给警察处理。”
“大军，你不帮忙可以，但请你不要阻止我，今天这口气，我是一定要出的。”罗兰看起来依旧再笑，可无端地让大军觉得发冷，“放开，否则，我连你也揍啊！”
他们说话期间，也不是没有保安想要偷袭。
全都被大军的脚轻松地踢开。
大军看着她。
“给我一分钟。”
“好。”
罗兰知道，他是去汇报，事实上，大军自个儿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不是不生气的，但军人，向来是最有纪律的那一部分人。
大军拿出手机。
电话很快就接通。
就这说话的功夫，都踢到了三四个保安。
看着面前倒地不起的，有脑子没往前冲的保安，握紧手中的棍子，警惕地看着大军，不敢上前。
“我知道了。”
大军放下手机，站在了罗兰的身边，却没有在阻止。
罗兰的笑容很灿烂，声音很嚣张，“来啊，看看我将你们泼毁容了，慕青会赔给你们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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