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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森看着面前的岛礁环，忽然想起来一个词。
沧海桑田。
在时间的洪流之中，没有什么几乎不会改变的。
即使郭森并没有刻意用各种天气因素和地质因素去影响，可他球体上的地貌，也会不时给他一些惊喜，或者是迷惑。
就比如现在面前的这个岛礁环。
它的面积，似乎扩大了近五六倍之多，已经成为了一个近乎封闭的宽阔的岛环，最宽处居然达到了二三十米！
明明在三百年前看到它的时候，那岛礁还仅仅是几米宽的狭窄的一条，而位于靠近包围着的内海的沙滩也只有象征性的一点而已。
可如今，这遍布白色沙子的宽阔的沙滩，在蔚蓝大海的白色海浪的拍打下，还真的像一片标准的适合来旅游度假的黄金海岸。
郭森记得，上一次，他就是在这里看到的那群全身布满银白色鳞片、脑袋扁平呆头呆脑，又长着人类手臂的鱼头怪们的。
不过，在鱼头怪出来之前，是那些会在沙滩上打洞，然后在里面为爱鼓掌的绿色半透明虫子……
在郭森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像是被他召唤过来的一般，数以万计的那些似乎亘古不变的虫子，随着海浪的涨落，爬到了沙滩之上！
卧槽。
来得真是时候啊。
在遇到这群虫子之前，郭森觉得自己看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密集恐惧症，可唯独这些肥嘟嘟胖乎乎又蠢笨不行的东西聚集在了一起时，他才会觉得心里异常不舒服。
这群咧着紫色巨口的虫子们一上岸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郭森无比熟悉的集体打洞。
没过多长时间，这已经变得宽阔了许多倍的沙滩之上，就出现了无数个可以容纳两个虫子大小的洞穴。
啧啧啧，大型为爱鼓掌现场啊，这个是。
郭森眼见着虫子们两两进入洞穴之中，接着里面上演着不可描述的画面，传出不可描述的声音。
这种既视感，让郭森实在是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将时间向后推过三百多年一样。
他不由得心想，接下来那群鱼头怪，还会跑到岸边来对这些虫子们来一场总围剿吧？
然而。
郭森眼见着，数量更为庞大的鱼头怪们，从海浪之中爬出，集体来到了沙滩之上。
哦豁。
他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是个召唤师，而不是什么星球意志了。
鱼头怪们身上那闪亮的鳞片在恒星的光照下烁烁放光，有着无数利齿的嘴部一张一合，像是在呼吸着一般。
郭森忽然想起，自己上一次是在到了矮人那里，那种被动型的语言翻译能力才得以升级，如果这帮鱼头怪是智慧生物的话，那么……
他将视线凑近了鱼头怪们，想听一听它们是否拥有语言能力。
可是，能听到的，只有它们呼哧呼哧的呼气声。
这帮家伙还居然是用肺呼吸的。
唉。
似乎连只会“咿咿”叫的羊人都不如啊，连声音都发不出……
难道它们真的没有智慧？
用双臂双手支撑着身体，如同鱼一般的巨大尾部用力，鱼头怪们在沙滩上艰难地挪动着，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蠢笨、呆愣。
似乎没有什么计划和想法。
它们只是直奔着那些洞穴而去，即使有的不小心倒下，也被后面的鱼怪踩烂，接着成为撕裂啃咬的食物。
郭森看着这些疯狂的鱼头怪们扑到了大虫子们的洞中，享用起了美食之后，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他似乎想得太多了。
鱼头怪们，似乎像是偶然间长出来手臂的半人半鱼的怪物，这表现和“智慧”似乎完全不沾边。
他也想象不到，如果这些鱼头怪真得建立了文明，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
有高科技的亚特兰蒂斯？还是说，以海草为家，海床为部落？
一会等它们饱餐完毕，再去看看好了。
郭森耐心地听完所有惨叫声依次响起，又变成了啃咬撕扯的声音之后，又过了一会，所有的鱼头怪饱餐完毕，爬向了海边，顺着海浪的退去，成功地进入了水中。
郭森的视线一直紧跟着它们，进入了几百米深的海底。
他觉得，这个被岛礁包围住的海洋的海床，应该不是这帮家伙的聚集地。
毕竟，这里实在是太小了。
果不其然，鱼头怪们游了一阵之后，又顺着一条从岩壁上开凿出来的圆柱形的水道，来到了岛礁外的海域之中。
等等，圆柱形的水道？
郭森忽然记起来，这不是那远古巨岩鱼通过的地方吗？
水道的四壁光滑，连一根海草都没有生长，就像是总被清理过似的。
远古巨岩鱼……说起来，这次他真的没见过那东西的身影啊。
上一次，身体无比巨大的它还明明在海底吃了几头侥幸回到海中的大虫子，这一次还真的没露脸。
难道是看不上这点肉了？
郭森这次还真想随便抓一条放到岸上好好观摩研究下这货的，看来只能等到下次了呢。
带着些遗憾，他继续紧跟着前往深海的集体游动的近万条鱼头怪。
不过，海洋中长相各异、丑陋万分的鱼啊虫子啊，还是让他不停犯嘀咕。
太丑了，长得太恐怖了，没有美感……
哪怕有一条像是鲨鱼那样的，他都忍了，可如今看看，个个长得都比鮟鱇还丑，虫子们甚至丑出天际……
郭森决定无视，无视。
再丑，也是生命啊。
慢慢进化，也许以后能好点呢？
不过话说回来，地球上的海底，有这么多的虫子吗？
他的视线跟着这些鱼头怪一直前进着。
最后，鱼头怪们到了一片拥有着丰美海草的浅海海床附近停了下来，又四散而去。
郭森环顾四周。
都是各种……
水草，水草，水草。
卧槽。
这不会就是这群呆头呆脑的家伙的“部落”吧？
他看着这些鱼头怪们在这水草之中游游荡荡，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就像是真正的鱼那样。
心中的疑问也得到了最终的答案。
这些家伙的手臂，就是无意中进化而来的。
智商？文明？部落？
抱歉，都没有啊。
就在这时。
水面上忽然传出了一阵闷响。
大量的像是果实似的东西，落入了水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