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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别这么绝情嘛，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如果你赢了我们就放过你一个星期怎么样？”
“这个游戏很简单的，你只要今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放三个响屁就行了，你可是优等生呢，这个不难做到吧？”
“怎么会欺负你呢？你可是我们最好的好朋友啊，是不是啊？”
……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袋中如走马灯一样的播放，男人猛地从梦中惊醒。
“已经快了……越来越清楚了……”
他死命的抓住自己疼的快要裂开的脑袋，一对眼珠瞪的大大的，似乎要从眼眶中挤出。
昨天的梦里他已经能够听清楚她的声音，已经能够抓住她瘦骨嶙峋的手臂。
那张脸，那张脸已经快要看清了，那张被遗忘在记忆里的面孔。
“咚……咚……咚……”
突然间响起的声音令男人身子僵住，浓浓的恐惧感冲上大脑，气血上涌，几乎要从他的五官七窍中溢出，大脑的缺氧感令他眼前一片发黑。
“咚，咚，咚……”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距离他更近，也更加急促。
声音是从大门的方向传来的，伴随着敲门声，隐隐的，似乎又响起谁的脚步声。
脚步声音沉闷，却又轻不可闻，如同小心翼翼的踩进了潮湿的泥土里，又好像是踩进了**的臭肉。
进来的“人”似乎很有礼貌，“它”敲着门，一下，两下，三下，就好像是在提醒着房间的主人，自己就要进来了。
然而，此刻屋内，只有他一个活人，不可能会有别人敲门。
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滑下，男人颤抖的移动着自己僵硬的手臂，试图寻找自己的手机。
明明天气已经转热，他却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冰窟，四肢僵硬，身体颤抖。
脸色一片惨白，他死死的盯着床对面的柜子。
正对着床的柜子。
黑色的柜子没有任何的装饰，有着一种陈旧的贵重感。
此时在男人的眼中，它却如同一块黑色的墓碑。
黑漆慢慢剥落，露出内部早已焦黑腐烂的木板。
墓碑下的泥土翻动着，不一会，一只干枯的手掌从中伸出，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脚。
“滚开！”
他发狂似的向下蹬着，试图将那只手甩掉。
男人的眼睛越瞪越大，几乎快将他的眼角撕裂。
终于，他的手摸到了他的手机。
然而，他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不管他这么去按，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md，艹！”
口中骂着脏话，他狠狠的将手机扔向脚下的墓碑。
随着一声刺耳的响声，手机被他摔的四分五裂，屏幕也随之碎裂开来，裂痕如同蛛网爬满了黑色的显示屏。
房间内的一切随之恢复正常，男人大口的喘息着。
黑色的柜子依旧立在床的对面，并没有什么墓碑，也没有什么干枯的手掌。
脏乱的被子被他踢到了床下，臃肿的躺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
他的目光，仍旧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柜子。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在卧室门外。
脚步声停止，声音确是来自他的头顶，头顶正上方的天花板上。
就好像有一个人倒立在天花板上，只要他一抬头，就能对上那人的脸。
寒气顺着脊柱直窜上大脑，男人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黑色柜子。
“咚咚咚。”
“咚咚咚！”
“哐哐哐！”
似乎是不满于他的无动于衷，敲门的声音骤然急促起来，到了后来几乎是开始撞门。
只是，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房门却仍是纹丝未动，周围的邻居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切，只有男人一个人听得到，看得到。
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试图将这些嘈杂的噪音赶出脑海，可是却毫无作用。
撞门声越来越大，就好像在他脑海中响起的一般，慢慢的炸响。
眼前一片漆黑，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氨气的臭味。
房间内的摆饰如同消散的雾气，缓缓淡出视野，慢慢的，消失不见。
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不到三平米的，昏暗的小单间内。
身下的蹲坑传来下水道**的臭味，令他想要作呕。
门外传来沉默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逼近，停在了第一个单间外。
“咚……咚……咚……”
缓慢的敲门声响起，如同敲打在他的心上，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口鼻，男人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停在了第二个单间外。
“咚，咚，咚……”这次的声音距离他更近，也更加急促。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近，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力道越来越大。
脚步声停在了男人所在的单间门外。
“咣咣咣！”
“出来啊，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出来玩啊，干嘛这么见外呢？我们可都是好朋友啊。”
“唐小雪！”
……
“不要再继续了！不要再说了！”
他发狂一样的冲柜子磕着头，扭曲的面部沾满鲜血，显得狰狞可怖。
黑色的柜子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他能够看到柜子里挤在一堆的女孩。
看不清她的脸，惨白的脸，青紫色的眼眶中没有眼白，只有污黑色的一片。
她没有任何表示，看着男人痛苦的样子，只是露出了意味不明的阴森的笑容。
男人的身子一颤，他连滚带爬的滚下床，跪在了肮脏的地板上。
也不顾地上的灰尘了，他用力的将自己的脑袋砸向地板。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了，已经没有什么能赔给你的了，我的工作，生活，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也看到了，我老婆前天也和我离婚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放过我好不好？”
男人声泪俱下，地板被他的血浸湿，周围的灰尘聚在一起，
女孩的脸上露出了“诚挚”的笑容。
碎裂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森然的白光照亮了女孩惨白的脸，照亮着男人血肉模糊的脸。
话筒中传来电流的声音，随后，女孩的声音从中传出。
“那么，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