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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发现的？”
冤鬼当找到替死鬼，附在别人身上的时候，它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而小雪则是真正的恶灵。
即便不依靠黑雪，小雪也能够对付江亭那种普通的恶灵，更何况是完全恶灵化的小雪。
局势已经明朗，再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女孩干脆承认了下来。
“要我说只是感觉呢？”林诗瑶问着。
“别开玩笑了！”
舍弃了原本怯懦的样子，小路的神情变得阴沉起来，“你应该也知道，只是换了一个灵魂，你们本应该感觉不出来。”
“你太低估我们这些异类了。”林诗瑶冷冷的说着：“留下破绽的事情想要让人不发现，你不觉得太任性了吗？”
“所以呢？”小路露出冷笑，她忌惮着楼道处的小雪，警惕的看着面前灰发的少女，说道：“你是来除掉我的吗？”
“有必要吗？”林诗瑶歪了歪头，“嗯，温涵和温雅大概确实是会这样做，但是老实说，我对你的事情其实并不感兴趣，你也看到了我的做法，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正义的。”
“那你……”
“我只是觉得温涵知道你的事会很不方便，只是这样，她可以再找另一只灵，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林诗瑶暖暖的微笑，只是这份笑容，在小路看来太过冰冷了一些。
女孩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只是之前的后退是远离小雪，而现在，是在远离林诗瑶。
“你把我单独带到这里，是想干什么？”
“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林诗瑶伸出食指，做出一的手势，说道：“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最近出现的红衣女吗？”林诗瑶问道。
问出这个问题，林诗瑶看到小路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恐惧，女孩挪开了目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不知道。”她回答着。
林诗瑶皱了皱眉，她上前一步，抓住了小路的手腕，强行将她拉到近前，盯着她的眼睛。
“你应该知道的。”她有些冰冷的说着。
灵的形成来源于执念，或者说是一种特殊的能量，灵与灵之间能够互相感应，也能够互相吞噬。
红衣女这种异类的存在突然出现，不可能不知道的。她的神色已经暴露了，她在害怕。
那并不是能够控制的，出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少女的眼神冰冷，死气沉沉，近距离看过去，甚至感觉到她有些涣散般的瞳孔。
这样的一双眼睛映照不出任何的光彩，只给小路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她久违了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试图挣扎了一下，林诗瑶的力气却比这具身体要大，挣扎无果，小路放弃了抵抗，她盯着林诗瑶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林诗瑶松开了小路，她退后几步，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随后说道：“我的家人在她那里。”
“家人？那他们应该凶多吉少了吧，是不是活着都两说。”
小路随意的说着，却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回头看了眼身后沉默的小雪，表情有些古怪。
“你说的家人，不会是……”
“是的。”林诗瑶过段的点了点头，有些急促地说道：“所以，请回答我。”
“回答了你又怎么样？”小路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们这些沟通者都有本事，你能够将恶灵带在身边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但是和红衣女是没法比的。”
她指了指身后的小雪，不屑的说道：“就算告诉你了你能做什么？杀过去？就靠她？”
“这就不需要你管了，你只需要回答我，我只需要帮你保守秘密，仅此而已。”
林诗瑶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楼梯处的小雪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也开始蠢蠢欲动。
小路的神色变了变，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告诉你可以，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为什么不除掉我，这样真的好吗？你不是干这行的吗？”
“我说过了，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林诗瑶摇了摇头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开酒馆的，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小路苦笑了一声，“你真是个自私的人。”
林诗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反正身体的原主人多半已经被你吞噬掉了不是吗？将你驱逐出去，她多半也是死了吧。”叹了口气：“如果她死去的话，会有人伤心吧？父母，朋友，不管是谁。既然如此，你代替她活下去，至少没人会难过不是吗？”
林诗瑶的话令小路愣了一下，她有些不可置信，问道：“哪怕，这个身体里已经是另一个人了吗？”
她看向林诗瑶的目光变了变，有些复杂，要硬说的话，更多的还是惧怕。
她的疑问换来了林诗瑶的一个笑容，少女似乎是有些疑惑，问道：“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这样的回答，得到的是一片沉默，比刚刚的无声，更为沉默。
小雪抬头看着脸上挂着微笑的少女，神色有些复杂。
小路没有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头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林诗瑶没有回复，她只是微笑，那态度有些像是默认。
小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要让你帮忙，救出这个身体的原主人。”
林诗瑶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小路本人吗？”
“嗯。”小路点了点头，神色间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她为了保护我，被红衣女带走了。”
“……所以，你可是好不容易拿到了身体？”
“我并不在乎这些，我本身就不应该存在的。”女孩难过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对抗红衣女的能力，如果那个女孩无论如何都没救的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在你身上赌一把。”
“……”
林诗瑶有些沉默下来，她轻轻扯着额前的头发，微微颦眉。
“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另外我也不相信你。”
“我只为你指路，不会对你提出任何提议，再说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对你也没有威胁吧。”女孩说道，她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有把握还是怎么样，就像你在寻找家人一样，她对我一样很重要，我不求你相信我，但是至少我是认真的请求你。”
“我考虑考虑，”林诗瑶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回应，但是至少的松了口，她看向小路，问道：“你可以告诉我红衣女的事情了吗？”
“好。”
小路点了点头，也没有步步紧逼，她和林诗瑶的目的从某种程度上至少是一致的，这个时候再多说只会造成反效果。
“红衣女已经离开了，如果没有猜错，她已经去了零城。”
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身上，她们都没有注意到，楼道处的小雪，在听到零城时，神色出现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