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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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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短不一的伤疤嵌入皮肉,冷白皮肤上遍布青紫瘀痕。
    这些伤痕祁安也有经验,显然是被人打出来的。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那种呼吸不畅的感觉更明显了。
    指尖用力掐进掌心里,唇内软肉生生被咬破,掺着铁锈味的血腥蔓延。
    脑袋里一瞬间闪过很多很多画面,祁安终于发觉出是哪里不对。
    她想起他昨晚不经意皱起的眉头,额角紧绷的青筋,压抑难耐的语气。
    想起他忽然换上的黑色卫衣,想起他无缘无故地校内缺席。
    都是为了掩饰他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伤口。
    心脏反反复复被挤压,混着气泡的酸与涩渗透,情绪有些难以克制。
    消失的一周他到底经历什么了?
    蒲兴坐在陈泽野隔壁的位置,刚输了一局他心情差得要命,骂了句脏话把鼠标用力往桌面上一摔。
    余光不经意往后扫,看见了站在一旁的祁安。
    大概是她没避讳的眼神太直白,意图很好猜,蒲兴椅子往外滑,上下打量一遍才问她:“来找陈泽野的?”
    祁安点头。
    蒲兴在这混的时间最长,来找陈泽野的女生多到数不完,但像眼前这种类型的,他还第一次见。
    校服规规矩矩地套在身上,又乖又纯地素着张脸,就差把好学生三个字写脸上了。
    只可惜陈泽野这人性子太淡,对谁都摆着一张冷脸,半点好脾气也懒得给。
    蒲兴回头看了下窝在椅子里面的人,一早来的时候他身上气压就很低,不知道让谁惹了,没精神地睡到现在,只有中途看了几眼手机。
    “劝你还是回去吧。”蒲兴好心提醒她,“他不怎么喜欢别人来打扰。”
    祁安站在原地没动,目光紧紧放在里面那道身影上,陈泽野看起来实在是太累了,她其实也不忍心把他吵醒。
    唇往里抿,她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
    “那我在这等他行吗?”
    新一局已经开了,耳机里骂骂咧咧催个不停,蒲兴耐心没那么多,手指重新敲上键盘,他不耐烦地啧了声:“随你吧。”
    周围没有其他空位置,怕挡了其他人的路,祁安往里侧靠了靠,站在陈泽野旁边的过道上,拿出随身携带的词书打发时间。
    分秒点滴流逝,下午的课马上就要开始了,陈泽野还没醒。
    指尖掐了下掌心,祁安做出一个有些大胆的决定。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钟思琦发消息,让她帮帮忙,随便找理由替自己和老师请下假。
    屏幕上弹出来好长一串问号。
    【钟思琦:???】
    【钟思琦:安安你下午不来学校了吗,】
    祁安单手打字:【嗯嗯。】
    钟思琦不放过每一个八卦的机会:【你是和陈泽野在一起吗?】
    祁安回头又看了他一眼,没撒
    谎:【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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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安瞳孔一缩,脸热:【不是,你想什么呢。】
    【是有事要解决。】
    钟思琦听不进去,坚持自己的想法:【哎呀我懂,放心吧,学校这边交给我。】
    【你们俩的爱情,由我来守护!!】
    祁安:“……”
    这都什么跟什么。
    网吧里头认识陈泽野的人不少,时不时有人路过,各种各样的目光不约而同往祁安身上落。
    对面一个刺猬头最夸张,短短五分钟就看了三次。
    倒没什么恶意,更多是好奇。
    他凑到蒲兴旁边和他嘀咕:“这人谁啊?”
    “不知道。”蒲兴吊儿郎当地咬着烟,“找野哥的。”
    “这么会玩吗,在网吧里学习。”这帮人在一起待久了,什么话都敢说,“不过长得真他妈纯。”
    “纯不纯的和你有半分钱关系?”蒲兴斜睨一眼,“回去打你的游戏。”
    ……
    下午两点,蒙蒙细雨划过。
    周围环境更吵,冒着热气的泡面气味扩散,玻璃门开开合合,外头湿漉漉的水汽被带过。
    腿站得有些发麻,祁安轻轻跺了下脚,词书翻开新的一页,心思变得涣散,视线不知不觉又挪到了陈泽野身上。
    他睡觉的时候真的好安静,连动作都很少有,睫毛和头发一样乖顺,眼睑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但手臂上那些伤痕好刺眼,心不知不觉又揪起来。
    她想了想,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脚步很急地转身向外,发尾被扬起,空气中融入一抹很淡的香气。
    雨更大了。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尽头。
    蒲兴那边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把,敲键盘的声音有点大,椅子里的人好像被吵到了,歪着脑袋动了下。
    又过了几秒,他费力地睁开眼,精神还是不太好,脸色白得过分,眉宇间戾气很重。
    “野哥你醒了?”激动劲儿还没过去,蒲兴摘了耳机挂在脖子上,敲出一根烟往外递,“来一局吗?”
    “嗯?”祁安什么时候走的他没注意到,这会儿有点纳闷,“刚才那个女生哪去了?”
    陈泽野没接烟,把身子坐得直了点,脖颈很倦地往后仰,声音也哑:“什么女生。”
    “就中午那阵儿。”蒲兴耸耸肩,很老实地交代,“有个妹子过来找你,我说你不喜欢被打扰,让她回去,但她不听,非要在这等。”
    “该说不说啊,这次来的和之前那些不一样,看着挺乖。”
    “哦对了,她还穿着你们一中的校服。”
    陈泽野脸色一变,狭长的眼尾收拢,双眼皮褶皱压出很深一道,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人呢?”
    “不知道啊。”蒲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被问得发愣,“十分钟前还在这呢。”
    ()陈泽野烦躁地抓了下头发,解锁手机没看见新消息,直接拨通了置顶那个人的电话。
    冰冷的机械音一下一下砸在耳边,冷冽分明的脸上,眸色越来越沉。
    没有耐心等到最后,他掐断电话又打了一次,玻璃门在这时开合,昏暗光线的尽头出现一个瘦弱的身影。
    时间好像静止了几秒,连带着耳边也被消音。
    祁安手腕上挂着个白色塑料袋,外头雨丝毫没有减小,蓝白校服被打湿了大半,湿漉漉的发尾贴在脖颈上,鼻尖被冷风吹得有些红。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醒,目光相对的那一刻,她微微睁眸,脚步都跟着僵住。
    思绪还是一片空白,陈泽野已经大步朝着她走过来,颀长身影轰然而下,手腕不容分说地被桎梏。
    ……
    网吧二楼有个很清静的小包厢,知道这的人不多,陈泽野偶尔嫌下面吵的时候会来这补觉。
    墙壁上的开关被按开,突如其来的暖光让祁安不太适应地眯了下眼。
    “在这等会儿。”
    陈泽野撂下一句话,关门下楼。
    隔壁就有个便利店,他进去买了条干净的毛巾,走到一半想起什么,折回最里排的货架上拿了两袋红糖姜茶,路过蒲兴身后的时候踢了脚凳子,让他去搞点热水回来。
    蒲兴那几个人半局还没结束,但完全没了心思,围在一起七嘴八舌。
    “我靠我没看错吧,什么人让野哥这么上心啊。”
    “还能什么人,心上人呗。”
    “你看他那着急的样,被拿捏得这么死啊。”
    “真他妈神了,没想到野哥好这口。”
    门重新被关上,杂音喧嚣隔绝,祁安动了动干涩的唇,刚想说点什么,白色毛巾从头顶盖下来,视野全部被挡住。
    她伸手想掀,闷声嘟囔:“陈泽野你干嘛。”
    “别乱动。”
    祁安没怎么防备就被他虚虚地扯进怀里,下巴磕在他胸口,混着雪松的冷冽一个劲儿往鼻腔里面涌。
    这是头一次他不太温柔,黑色皮筋一把扯下,柔顺的长发被擦得胡乱。
    祁安半虚半实靠在他身前,强有力的心跳声震在耳边,不属于她的体温一点点吞噬感官。
    好近,近到心悸发慌。
    头发勉强被擦干,陈泽野上下打量着她,又发现了另一处疏漏。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
    舌尖在侧腮上顶了圈,下颌线绷得很紧,唇角抿直,一个不合适的想法冒出心头。
    但总比让她感冒情况进一步加重要好。
    喉结滚了下,陈泽野沉着声:“闭眼。”
    “嗯?”祁安很懵地仰头。
    他今天耐心真的好差,抓起她一只胳膊,让她掌心挡住自己的眼。
    乌沉光线下,其他感官全部脱离,任何一点声音都会让人格外敏感。
    狭小空间里,心跳声和呼吸声格
    外清晰,紧随其来还有衣服布料的摩擦声。
    睫毛刮在掌心很痒,祁安好奇地透过指缝往外看,撞入眼帘的是他凌厉劲瘦的脖颈,青筋脉络清晰鲜活,微低着头弓出一道弧度,再往下的肩胛骨同样凸出。
    他两手扯着衣服下摆向上拽,蹭起来的衣角隐约露出一截精瘦的腰身,带着独属于少年的蓬勃力。
    祁安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连忙闭紧眼睛。
    可喉咙却不受控制溢出一点声音。
    陈泽野精准捕捉,动作却没停,干脆利落地将卫衣脱下勾在手里,半俯下身子凑近她,笑得有点痞。
    “祁同学。”
    “你怎么还偷看啊?”
    祁安脸红耳朵更红,像被煮熟的虾子,但还是想守住自己最后的倔强:“我没有。”
    陈泽野没多逗她:“行了,睁眼。”
    祁安脑海里蹦出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捂得更紧:“我不要!”
    “你瞎想什么呢。”陈泽野攥着她手腕往旁边带,“睁眼。”
    祁安不受控制地空咽了下,手指间的缝隙挪大了点。
    原来他里面还有一件白色T恤。
    她这才松下一口气。
    陈泽野还在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祁安下意识要为自己辩解:“我没多想。”
    “嗯。”他善解人意地挑眉,“我说你多想了?”
    “……”
    “把湿衣服换下来。”陈泽野把那件卫衣塞到她手里,“穿这个。”
    “不用了吧。”祁安看了看他身上那件薄薄的T恤,觉得他比自己更需要,“我不冷。”
    “让你穿就穿。”陈泽野转身往外走,“弄好了叫我。”
    祁安最后还是按照他说得做了,她快速把衣服套好,很轻地喊了下他名字。
    陈泽野推门进来,暖黄的光晕不偏不倚落在女孩身上,他第一反应是后悔。
    他的衣服实在太大了,袖子长出一大截,下摆遮到腿根,最要命的是领口,松松垮垮地向下坠,露出的两根锁骨极其漂亮,像是天上的弯月,也像精心雕琢后的艺术品。
    祁安其实也觉得不太自在,衣服上他的味道太浓,经过残存的体温发酵,入侵她身上的每一寸毛孔,无形的拥抱编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缠绕其中。
    喉咙发痒,祁安用手向下扯了扯衣摆,抬头看见陈泽野绷着下颌站在阴影处,目光神色都有些奇怪。
    她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陈泽野走到她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缠上领前两根抽绳,交叉拉紧。
    祁安反应过来点什么,眨眼的速度变快。
    头顶传来很轻一声笑,祁安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陈泽野把她袖口翻上去两折,勉强把手露出来,又把压在衣领下的头发捋顺:“笑你像个小朋友。”
    祁安气鼓鼓:“才没有。”
    空气刹那间安静下来
    ,
    陈泽野后退一步盯着她看,
    重新回到正题:“不是说不让你过来吗。”
    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换了一个:“怎么找到这的。”
    祁安抓了抓袖口的线头:“找人问的。”
    “谁告诉你的?”
    “不能说。”
    陈泽野磨了磨牙根,被气得发笑:“你还挺仗义。”
    “之前去过网吧吗?”
    祁安摇头。
    “没去过就敢随随便便过来了?”他语气有些不爽,“胆子这么大?万一我不在这呢?遇见危险了怎么——”
    “陈泽野。”
    她忽然打断他。
    祁安站起来朝他走过去,不管不顾地抓起他手臂,没了卫衣的遮掩,那些伤痕就这么直接地暴露在眼前。
    酸涩重新蔓上心头,难过的情绪有些撑不住。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发现你的伤口,所以今天才没去上课的。”
    陈泽野被她问得心口闷了下,像是被沙石硌过的淬痛。
    “不是。”
    祁安听不进去他的话,自顾自继续说:“可我现在都知道了。”
    长睫不经意间发颤,她仰起头很认真地问:“陈泽野。”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祁安。”
    陈泽野反抓住她的手腕,脸色不知怎么沉得有些可怕,冷冽的眼垂下,漆黑的瞳孔凝在她身上。
    “你就不怕我吗?”
    祁安这次没逃也没躲,有些执拗地对上他的眼,仿佛要从中找到什么回答。
    “我为什么要怕你?”
    粗粝的指腹蹭在脉搏,他嗓音变得很轻,几乎是场幻觉。
    “因为我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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