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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6 章 【救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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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两个小孩儿都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吃饭的速度明显加快,时不时就拿眼睛往厨房的方向瞄。
    大院里,只有那里的冰箱大小能放下生日蛋糕。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的,看得詹老爷子直皱眉头,若是以往,詹小鱼肯定在他第一次皱眉就立刻乖乖老实了,但今天他川字纹都快刻进骨头里了,小孩儿也完全没发现。
    “你们……”老爷子“啪”地一声撂下筷子。
    詹小鱼下意识抖了一下,歪斜的身子立刻坐直,眼神也不乱瞟了,陈小云没有他这么怕老爷子,但也低下了头。
    詹鱼瞥了眼,把那双筷子拿起来,又塞回了老爷子的手里:“您要是握不住筷子了,我给您拿一把勺子?”
    詹老爷子一瞪眼就要呵斥他没大没小,詹鱼赶在他说话前,伸手拍拍他的背,压低了声音道:“小鱼难得带朋友回来,您这脾气要是发了,学校里指不定人家怎么评价你呢。”
    “我需要小孩儿评价我什么?”詹云岩瞪着他。
    话虽这么说,但他却是缓缓松开了皱着的眉头,扯出个笑脸对陈小云说:“多吃点,什么菜夹不到就让小鱼帮你夹。”
    陈小云小心地打量他的脸色,心想,原来严肃的人笑起来也这么严肃啊。
    詹鱼暗暗发笑。
    这一家老小,他都熟的不能再熟了,还能不知道怎么治他们吗!
    饭罢,做饭阿姨手脚麻利地收拾了碗筷,给他们腾出一片空间来。
    詹云岩站起身,拂过衣服上的褶皱,淡然说:“那你们玩,我去散散步。”
    詹小鱼抿着嘴,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手指头紧紧揪着衣摆。
    他想要爷爷陪他一起吃生日蛋糕,但他不敢说。
    詹鱼反手抓住老爷子的衣服,也不管把人家刚刚抚平的衣服又抓皱了:“一起过生日啊,你不是跟我说,你给小鱼精心准备了礼物吗?”
    詹老爷子愣了下,眼睛一瞪就想要骂人,但视线触及到坐得端正的陈小云,又硬生生把那口气憋了回去。
    “我早就透露给小鱼了,你就别藏了。”詹鱼乐呵呵地,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小云和小鱼生日还都是一天,多有缘啊。”
    詹老爷子一口老血闷在心口,他哪里有准备什么生日礼物。
    不过听到詹鱼说小鱼和那个带回家的女同学是同一天,詹老爷子有些诧异地多看了眼女孩。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某一瞬间,感觉这女孩子有点眼熟,但又说不上来,这种熟悉很微妙。
    詹小鱼眼睛一亮,充满希冀地看着自家爷爷,用一种非常自豪的语气,和旁边的陈小云说:“爷爷虽然严厉,但他对我特别好,超级厉害。”
    说到后面,他有点害羞,声音小了很多,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
    詹云岩闻言有些沉默,半晌,他抖了抖自己的袖子,示意詹鱼放开。
    詹鱼看着他,没有松开,反
    而把手捏得更紧了一点。
    对付这个别扭的老头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他的臭脸。
    詹云岩没好气地说:“松开,我去拿生日礼物。”
    詹鱼眨眨眼,顺从地松开手,等人走了,看着老爷子挺拔的背影,忍不住笑起来。
    这老头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性子,别看他嘴硬严肃,但其实最是心软。
    “爷爷其实没准备礼物吧?”詹小鱼突然凑过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詹鱼伸手在他的头上胡乱薅了两下:“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爷爷?”
    詹小鱼张了张嘴,但没说话。
    以前爸爸妈妈是会给他过生日的,虽然次数不多,但少有的几次,都会给他带礼物,但爷爷从来没有。
    在他的记忆里,爷爷总是严肃的,不苟言笑的,无论是生日还是什么节日,都从来没有给他送过礼物。
    所以他很难相信,爷爷竟然给他准备了礼物。
    “那爷爷会送我什么啊?”詹小鱼问。
    虽然说是不抱期待,但小孩儿半个身子都快探出厅房的窗户了,从这个窗户能看到爷爷的房间门。
    詹鱼笑了下说:“应该是很实用的东西。”
    詹老爷子没有提前准备礼物,所以只能从自己的收藏里翻一些宝贝当礼物。
    詹鱼回想过去收到的礼物,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老爷子是艰苦年代过来的,没有送礼物的意识,甚至会觉得很多年轻人的行为是在铺张浪费,是奢靡成风。
    按照老爷子的理念,孩子就应该穷养,穷养的孩子早当家。
    更何况,进了不赚钱的戏曲行业,很多人为了延续这个行业寿命,都在免费演出,甚至很多戏班子是自掏腰包,自费演出。
    作为一班之主的詹云岩又何尝不是,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资产,收入都投在了詹家班,谁能想到,闻名在外的昆曲大师,在家自己喝的茶是市面上最便宜的一批。
    没过多久,老爷子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两个木盒子。
    见到真的有礼物,詹小鱼眼睛都快贴到盒子上去了,不过碍于老爷子的多年积威,小孩儿还是老老实实地坐着。
    詹云岩把盒子放在桌子上,詹鱼站起身,给小孩儿一人分了一个。
    詹小鱼立刻伸手,把盒子抱在怀里,也不管盒子里放了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东西。
    “你现在不看吗?”詹鱼问小家伙。
    詹小鱼偷摸着看了眼老爷子,想笑又不敢笑,小声地说:“回房间再看。”
    詹老爷子偏头看他,又移开视线,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陈小云没想到自己也有礼物,一时半会不敢去碰那个盒子,生怕是自己理解错了主人家的意思。
    她会跟着来,只是因为被詹小鱼缠得实在是烦了,所以才答应的。
     平时她也经常会在学校把作业做完再回家,还会帮着班上的值日生打扫卫生。但其实只
    是想晚一点回家而已。
    所以来詹小鱼家过生日,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只要妈妈答应。
    詹鱼笑眯眯地从身边的包里,摸出两个扎着飘带的礼物盒子,同样是一人一个,放在他们面前:“生日快乐呀!”
    陈小云看着那个礼盒,坐着没动。
    詹小鱼也没碰,反而是那视线放到了詹老爷子身上,如果詹老爷子不准他收,那他就不会收。
    詹云岩没看他,但也没说什么。
    詹小鱼顿时眉开眼笑,跟小仓鼠一样把盒子抱进怀里。
    两个盒子都不算大,生日的这一天,小家伙也只收到这两份礼物,但他的脸上却写满了知足与开心。
    阿姨从冰箱里取出生日蛋糕,放在桌子上。
    考虑到陈小云不能回家太晚,所以天还没黑他们就准备过生日了。
    按照过生日的流程,詹鱼给两个小家伙插上蜡烛,唱了生日歌,然后让他们闭上眼睛许愿。
    詹小鱼双手合十,闭着眼一脸认真,但陈小云却没有动。
    “怎么不许愿?”詹鱼问她。
    陈小云看他一眼,摇摇头说:“我没有愿望。”
    詹鱼愣了下,说:“你不想当科学家,当医生,当老师吗?”
    陈小云:“……不想。”
    詹鱼又问:“那你不想要多多的零食吗?”
    陈小云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总觉得这个大人不太对劲。
    詹鱼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打小就特立独行,要知道他在这个年纪,那可是一心想要把零食当饭吃的。
    等詹小鱼许了愿以后,詹鱼带着两个小家伙一起吹灭蜡烛,然后从蛋糕盒子里拿出一把蛋糕刀对着两个小孩儿说:“来我们一起切蛋糕。”
    詹小鱼和陈小云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被他牵着手握在了蛋糕刀上,然后有用自己的大手包住他们交叠的小手。
    “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缘分可不多见,你们以后要做好朋友,知道了吗?”詹鱼手上微微用力,带着他们的手往下压。
    詹小鱼自认隐藏的很好地去看陈小云,但却被陈小云一秒识破。
    两个人眼神对视上,詹小鱼不好意思地笑笑,陈小云抿住唇,没有说好,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蛋糕被分成八份,虽然刚刚才吃完饭,但詹小鱼还是拿了最大的一块。
    陈小云选了一块小的,两个人没说什么,但眼睛里透着亮光。
    “好吃吗?”詹鱼问陈小云。
    这蛋糕买的是黑巧克力的,他记得傅云青说过,他喜欢吃偏苦一点的巧克力。
    女孩吃得脸颊鼓鼓的,脸上,鼻子上都糊了奶油,看着可爱得要死。
    要不是和这辈子的陈小云还不熟,詹鱼已经上手去揉搓一顿了。
    用他现在和傅云青的关系,再次看到陈小云,简直是越看越觉得喜欢,傅云青这家伙小时候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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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小鱼以为詹鱼问的是自己,匆匆咽下嘴里的蛋糕说:“好吃!()”
    詹鱼瞥他一眼:“你明明是吃什么都好吃。?()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詹小鱼:0.0
    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这就是大师的神秘力量吗!
    陈小云环视一圈,把屋里每一个人都打量了一遍,见詹鱼一直看着自己,想了想她点头说:“好吃。”
    詹鱼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心想,怎么这么敷衍,难道是这家味道一般?
    “来来来,我给你们榨了果汁!”阿姨笑眯眯地端着托盘,上面还放了四杯鲜榨的西瓜汁。
    “我不喝……”詹老爷子摆手,他都一把年纪了,吃这些像什么样子。
    阿姨没注意到他的手,猝不及防地被他挡了一下,手里的托盘没拿稳,詹鱼和老爷子眼疾手快,一人扶住了一杯,但还是有一杯泼了一半出来。
    陈小云就这么被泼实了一条手臂,袖子浸透了西瓜汁,白色的袖子染成了淡红色。
    “哎呀呀,你没事吧!”阿姨也被吓了一跳。
    “没事。”陈小云扯了扯袖子,西瓜汁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我带你去洗一下。”詹鱼站起身,带着人往后面的厨房走。
    厨房的时水池比较高,陈小云个子矮,够不到,詹鱼伸手夹着她的咯吱窝,就跟举铁一样把人举起来。
    陈小云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挣扎起来:“放开我!”
    妈妈不喜欢她和别人有肢体接触,要是被妈妈知道了……
    詹鱼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连忙把人放下来:“好好好,你别乱动,一会儿摔了。”
    把人安稳放在地上,詹鱼左右看了眼,把阿姨坐着摘菜洗菜的小板凳拿过来给陈小云踩。
    陈小云抿着嘴,自觉刚刚自己态度有些过了,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詹鱼站在她旁边,看着女孩儿把袖子放到水龙头下,水流哗哗地冲刷过她的袖子,几下揉搓就又变回了白色。
    “刚刚对不起啊。”虽然对方还只是个孩子,但詹鱼还是很认真地道了个歉。
    正说着,他的视线随意一瞟,就看到女孩的手臂,因为沾了西瓜汁,女孩搓洗了衣服,又把袖子捞起来了一点。
    那纤细的小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划伤的痕迹。
    伤口有新有旧,几乎遍布整条手臂,其中一道划伤,因为女孩搓洗衣服,又渗出了丝丝缕缕的嫣红。
    詹鱼的脸色蓦地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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