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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秀美的脸庞没有一丝波澜，那双眼睛平静得宛如一个黑洞，看得沈国公心口发沉。
“国公爷想要让谁认祖归宗？”
沈老夫人握着季眉书的手，“当然是让眉儿，她是我们沈家的嫡女。”
“我的女儿已经找回来了，不知道老夫人所谓的嫡女是从哪里找到的。”谢氏牵着沈宝璋的手走进家祠。
刚才还有些逆光，让人看得不太真切。
此时沈宝璋那张和谢氏年轻时候有七八成相似的脸完完全全展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夫人，她……她是谁？”沈国公震惊不已。
他几乎无需再确认，眼前这个女孩肯定就是他和谢氏的女儿。
“父亲，她是阿宝。”沈惟谨沉声开口，“当初便是因为她生得像母亲，所以我才将他带回来。”
沈国公瞳孔微缩，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他想起儿子几次阻止他赶走阿宝，说阿宝有可能就是沈家丢失的女儿。
那样丑的一张脸，他怎么愿意承认自己的女儿长成那个样子。
怎么会……怎么会……
“不可能！”沈老夫人声音拔高，“除了这张脸，她还有什么证据，玉佩明明就在眉儿的身上，那是她自小就戴着的。”
季眉书目光盯着沈宝璋。
她怕沈宝璋说出玉佩的真相。
“玉佩是死物，今天可以在阿宝的身上，明天也可以在别人的身上。”谢氏淡淡地说。
“正好，当年替我接生的稳婆找到了，她说我的女儿身上有一处胎记，比玉佩更能证明。”
季眉书咬了咬唇，委委屈屈地拉住沈老夫人的手。
沈老夫人冷哼，“眉儿身上的确有胎记，尽管去把稳婆找来，别误了认祖归宗的吉时。”
“阿宝，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沈国公目光凌厉地扫向沈宝璋。
“不知道，我自懂事就是跟着师父在灵山村，我不知自己有没有父母，不知自己有没有兄弟姐妹。”沈宝璋回头看了谢氏一眼。
“遇到夫人，我只觉得亲切，想要治好她的病，想看到她好好的。”
“至于我是不是你们沈家的嫡女，我根本不在乎。”沈宝璋说。
沈三夫人轻声开口，“大伯，就凭阿宝长得这样像你和大嫂，她肯定就是你们的女儿啊。”
“长得相似的人到处都有。”沈老夫人依旧倔强不肯承认阿宝的身份。
谢氏看向沈国公，“国公爷还不相信阿宝就是我们的女儿吗？”
先入为主的厌恶太深刻，沈国公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接受。
“去把稳婆叫过来。”谢氏轻轻挥手。
俞氏已经得到消息，匆忙地赶过来，作为妾室，她不能走进家祠，只能在门口看着。
只隐隐约约看到站在谢氏身边的少女是阿宝的背影，但是看不清样貌。
“稳婆来了。”董妈妈领着一个老妪急步走来。
俞氏回过头，看到一张眼熟的面孔。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避开那个稳婆的视线。
那稳婆转头看了看她，只是狐疑了一下，便被带着进了家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