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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大结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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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半刻钟后,苍蓝的一只膝盖重重触地,在雨夜中咚的一声沉闷的响,他所吸引的高阶邪魔最多,基本上都冲他来了。他负了伤,血流出来,滋味引得那些邪魔理智全无,几乎不要命地冲上来。
    “怎么还不出来……”苍蓝重重咬牙,满嘴血腥气,握着银戟的手掌从中撕裂,绷出一道道交叉状的伤口,血流如注。
    “苍蓝,郜隼带着邪魔去攻衡州城了。”十使长笛横空,他也十分狼狈,长发被血『液』粘一绺一绺,缠在脸颊,唇『色』乌白,几乎透支了灵力,“照这样的情况,不出两刻钟,们都得被围死在这。”
    “你家公子出来。”苍蓝一使力,手背青筋突出,他握着长戟,站起身来。
    而几乎就在他彻底站起身的瞬间,一股『荡』扫一切的气息重重迸发,像突然爆发的熔浆火山,带着让人生不出反抗之意的道,猛地压在地面上,并且波及到了整个黑石城。所站着的,坐着的,激烈打斗的,几乎不分敌,所人的脊背都被猛的往下一折,脊梁骨都几近碾碎。
    苍蓝才站起来,这下又猛地跌坐回去,哇的一声,从喉间吐出一口腥甜来。
    那些本负了伤的邪魔也不好受,这一击过后,放眼望去,地上歪七倒八瘫了一大片,些伤重的,直接被这一击送得落了气。
    苍蓝单手捂着胸膛,沉重地呼吸,眼也不眨地盯着虚空的入口。
    清风霁月一般的男子踏出,微垂着眉,衣衫干净,不像是进去与邪祖对弈,反倒像是去喝了几盏闲茶。
    而与此同时,整个黑石城中所的黑『色』鼓包状建筑齐齐炸开,里面黑『色』的浓郁血『色』飞溅,散发出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腐臭烂味。
    苍蓝和十使对视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出了如释重负,前者扯了扯嘴角,语带嘲讽:“用这种肮脏手段供养邪祖,可真是够恶毒的。”
    六界的人见到神主,跟了主心骨似的,纷纷挣扎着站了起来。
    “走罢。”主目光一一掠过他们的脸庞,而后衣袖拂动,以大通将他们带出黑石城。
    身后的邪族在片刻后,如浪『潮』般涌来,层层叠叠,不要命了一样,眼底猩红,黑气铺天盖地。
    苍蓝与急速穿行的虚空裂缝中,与十位使对视,总算能够松一口气:“邪祖被封,们只需要将衡州古城外的两界界壁漏洞堵上,困扰六界这么多世的毒瘤,便算是彻底摘除了。”
    一息之后,其余人等被神主扫回衡州古城的方向,剩下苍蓝和十位使,落在衡州边上一处枯草连天的荒废小镇。
    这里曾被邪族入侵,人畜无一幸免,皆了邪族口中肉食,数万年前就已经是一座空城,残垣断壁,墙漆斑驳脱落,荒沙满堆。
    苍蓝最先意识到什么,他转头去看主。
    他手腕骨突出,单手撑在墙面上,唇畔溢出一点点血,他垂眸,抬起另一只手,用袖袍轻轻拭去了。
    “公子?!”
    “星沉?”
    苍蓝几步过去,拉起他的袖袍,往一卷,那棵通体金黄宛若由黄金浇灌的小树,除了主枝外,其余分支,尽数被血线覆盖,密密麻麻炸开,看去触目惊心,而更糟糕的是,一缕缕黑气,从他炸开的分枝处,静静在他玉石一样的肌肤下流淌,汇聚。
    “是那个阵法。”苍蓝是个聪明人,他几乎能猜出整件事情始末,“你一直跟说是用当年月落留下的血做引,结果不是,你是用自己做了阵眼?!”
    苍蓝看着在他筋脉里流淌的黑气,气极:“当年你将真身扎根圣湖,托起苍穹,如今只剩主枝,根本承受不住你的。”
    主眼里,雾沉沉的黑像是流云赶月般散开,他阖眼,将心中的糟『乱』之意压下去,才道:“苍蓝,当年用来捆邪祖的链,还剩几根?”
    苍蓝喉头一更。
    “说话。”主蹙眉,声线淡淡,不怒自威。
    “五根。”苍蓝亦是满身火气,他生硬地回:“当初们花大代价锻造链,是为了限制邪祖,不是拿来对付自己人的。”
    尘书等人这时候也回过来了,急忙来劝,主却不过蹙着眉胸膛起伏两下,而后摆手:“无碍。”
    “公子,现下月落圣女已苏醒,她生来便为镇压邪祟,说不能有方法平衡公子体内正邪之气。”尘书的半边手臂鲜血淋漓,是在之前黑石城的『乱』斗中被一个势均敌的邪魔生生咬下来的,深可见骨。
    “次封印邪祖,你们也说她办。”主眉心笼下一丛阴影,“她的办,就是以真身镇压,从此不见天日,与邪神同堕。”
    他是神主,一直以来,他清和,宽容,温柔,严于律己,持节守礼,以苍生为己任,以六界为归依,岁月更迭,风卷云舒,没什么能够激起他情绪上的波动。
    可说这话时,他一向清隽的眉眼间,分明隐蓄着从前未有的阴郁之意。
    当年月落圣女的事,他们在之后,确实觉得亏欠,但当时那个情形,几乎整个六界都被掏空了,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任谁看到那样的情形,能克制着不多想,不迁怒。
    月落圣女再怎么说,也是邪族的圣女,谁会知道这个圣女竟然会是生来镇压,牵制邪族的。
    谁都不知道。
    可就算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也从未委屈她半分,甚至她阖眼之前,都曾握着他的尾指,说了声不悔。
    主伸出寡白的食指,重重抵上眉间,平缓片刻后,才道:“将长埋深渊之底,以神链自封,圣湖之水有苍生敬仰之,万载之后,可重归山。”
    邪祖才被封的时候,苍蓝曾随他到过黑石城,看过被镇压的邪祖的模样。
    苍天的巨木,被六根沁染了真龙真凤血精的巨链锁着,链子无时无刻都燃着火,那是最克制树族的东西,每一刻,都得承受着烈焰炙烤,五脏六腑在岩浆中灼烧的滋味。
    绝非他轻轻巧巧一句万载之后便可重归能带过去的。
    “你简直不把自己这条命当命。”苍蓝艰难咽下喉咙里的血腥气,道。
    “若不如此,的一旦失控,于苍生而言,是一场莫大的灾难。”主与他们对视,视线落在苍蓝身上,他伸出手掌,些疲惫的模样,“拿出来罢。”
    苍蓝心头堵了一瞬,他说这话时,根本不觉得自己是那即将尝尽神链滋味的人,那神情,那姿态,与“留下一同用晚膳吧”没有丝毫不同。
    这人,对谁都好,对月落好,对苍生好,只学不会对自己好。
    苍蓝深吸一口气,从空间戒放到了他的手掌中。
    “官。”主看着手掌样式简洁的戒指,骤然出声。
    两名常在他身边伺候的官应声上前,垂眸听令。
    “此役,伤重,此后万年,无暇顾及六界诸事诸务,战后古城收尾、封赏,皆引星主南柚夺,两圣子、十使辅之。”
    “见她,如见。”
    他言出即神谕,手印落在诏令上时,声音还在继续:“她若问起来,便说伤重,沉睡在圣湖的沉棺中,这万载光阴,邪族和六界,劳她替我『操』心。”这时候,他还想着,她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寻些事给她做,时间会好打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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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城墙亮起的火把被风吹得一明一暗,长风呼啸声入耳,南柚跟态度极为高傲的九月没什么话说,便守在南边,跟朱厌、金乌两人说话。
    “真想不到,们右右的真命天子,会是神主他老人家。”朱厌粗经,很快接受了这个事情,现在说起来,声音里只剩直白的乐呵。
    几次之后,南柚实在听不得那个“老人家”,眼皮连着跳了两三下之后,扭头问金乌:“前辈最擅卜算,此战败,可能稍得一二提示?”
    金乌摇头,又哎地一声,看向远处的黑漆漆的城池:“若是能有那样的本事,直接跟着去封印邪祖倒实在些。”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
    任何的异动,在这样沉闷的寂静与等待中,都显得格外突兀。
    于是,从远而近的兵甲碰撞,激昂愤恨的怪叫,纷『乱』无序的脚步声,便是无处藏匿,分毫毕现。
    留在古城中镇守的一百二十三位领域境感知能力惊人,几乎是在听到动静的那一刹那,就都身子触电一般弹了起来。
    九月蹙着眉尖,几步走过来,盯着沉沉黑雾中为首的几人,语气些急:“除却郜隼,剩余两人,唤什么,实如何?”
    南柚讶异,按理说,邪族的高层和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彼此应该再熟悉不过,这些她都理不明白的人,她更不会知道。
    可她抬眸,睛一看,还真认识。
    “左边那个叫须测,右边那个叫元仑,跟郜隼的实差不多,三个都不好对付,挺难缠。”南柚回。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邪族大军就已经横在了古城前,城门下。
    仇敌相见,该说的,想说的,彼此都不知说了多少遍,这个时候,放狠话无疑是最没有意义的事。
    邪族为首三人一声令下,后面的邪族便蜂拥而,浪『潮』似的堆叠,在身体触到古城的巨石时,嘭的一声炸开来,身首分离,脑浆迸裂。
    “自爆。”月落看着这一幕,声音里的寒意几乎溢出来,南柚接着道:“古城上针对邪族的禁制,他们靠近不了,索『性』自爆,来磨损古墙——他们人多,而且不欲与们死磕,只要古墙损坏一角,他们便能乘势而起,奔往六界。”
    那之后,六界就没安生之日了。
    可大多数时候,人嘴上再如何清醒,迫于形式,其实也是有心无,无过多干涉。
    就比如此时。
    南柚和九月才出手,就被郜隼和元仑齐齐出手挡住了。
    南柚虽也是领域境大圆满,但正如孚祗所说,实战经验不足,更别提她所对那名元仑的邪族,修为还隐隐在她之。
    一来二去,很快不敌。
    元仑些诧异,旋即大笑,声音张狂:“原以为能跟九月圣女一同守城的,怎么也得是苍蓝那样的修为,结果是个才到领域境,根基不稳的小啰啰。”
    而此时,咔嚓一声巨响,城墙下一角碎开。
    元仑嘴角弯出讥笑的弧度:“看来是天助我族。”
    九月面若冰霜,被郜隼死死拖着,根本腾不开手去管下面的情形,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远处,十几道不弱的气息打头,飞快地朝这边奔驰而来。
    “他们回来了。”九月侧身探出一掌,清喝:“将邪族拦住!”
    元仑眼神阴鸷,他放弃与南柚纠缠,仰天长啸,手掌往自己胸膛处重重一拍,三道血箭便『射』入当先的邪族大军里,不见踪影,而后,郜隼和须测齐齐下令:“给冲!”
    六界那么大,想找到几只刻意隐匿气息的邪族,多难啊。
    千年,万年,万万年,邪族生命力顽强,那么多的新鲜血肉供养,未必不能再出一个邪祖。
    就如同当年,邪祖也不过是六界一只叛逃的大妖,还是成了气候,差一点彻底吞并六界。
    远处的人还在竭奔赴,而古墙已毁,第一波数百名邪魔甚至已经踏过了墙,迈入古城中,眼看着就要彻底消失踪影。
    南柚地立在城墙,发丝被风吹得高高『荡』起,双眸禁闭,周深气势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攀升。
    古老而厚重的威仪渐渐吸引混『乱』战场上所人的目光。
    一个金『色』的玄奥纹路在她额心处缓缓显现,像是虚空中,人执着画笔恭谨描画。
    郜隼和九月过了一招后,各自退开,云仑捂着胸口,兀自惊疑不,他们感应着那股几乎能将他们脊梁骨压弯,并且还在不断增强的威压,面『色』变化精彩纷呈。
    南柚睁开眼,容貌并未有多大不同,然由里及内的气势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说从前的南柚温婉,含蓄,和气,那么如今的她,便是黑夜中酌得人眼也睁不开的曜日,是身处至高位,不曾落凡尘的灵。
    她足尖落地,整片战场安静得如同被施了身法。
    而此刻,苍蓝及十位使也赶了过来。
    南柚一步踏出,纤细的身子轻飘飘落到了邪族的阵营中,她满不在乎一瞥,好看的杏眸落在云仑身上,声音很轻,带着些空灵的意味:“想往六界跑?”
    她足尖落地的那一刻,邪族为首三人就都跪了下来,她的气息,对他们的压迫基本上已到了生不出半分抵抗之的程度。
    邪界若不是生了这么个圣女,他们早就吞并六界了。
    她生来镇他们,担了个圣女的名衔,平时不管他们怎么闹,只要在自己的地方疯,怎么都行,懒得管。可一旦要出去喝六界那些生灵的血肉,就不行。
    邪族是凶恶之族,同类尚且能生咽其肉,骨子里又好斗,六界简直是他们的乐土,他们对这块地上的生灵有着天生的渴望,想要杀进去,想要征服,而圣女月落,是他们想法变现实的巨大阻碍。
    可偏偏,邪族之人,不管多高深的修为,都无在她面前说一个不字。
    就连染了邪族血脉,修为突破至与主并肩地步的邪祖,对她,都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想要攻打六界,还将人先哄出去。
    饶是这样,也还是避免不了被封的结果。
    原以为她死了,便是邪族的新天地,谁曾料到,她竟再生于世的一日。
    三人皆以头点地,邪魔匍匐一片,被点名的云仑连辩解的勇气都生不起。
    “不说话?”南柚青葱一样的指尖点在他的额间,声音当真好听得很:“屡次犯我戒令,当诛。”
    她说得理所应当,指尖收回时,元仑也倒了下去。
    同时倒下去的,还那些已经冲进古城中的邪族。
    九月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半晌,总算明白苍蓝口中那两句“你当她真是邪祖送来的菟丝花?们让着她,避着她,都是因为公子的偏袒?”,是什么意思了。
    南柚看向郜隼,眉尖微簇:“带着你的人,回去。”
    “两界界壁,会出手修补,再违令者,不饶。”
    郜隼脊背折了下去,声音沙哑难辨:“领圣女命。”
    起来的时候,几乎要咽下喉间的一股血。
    不到半刻,邪族退得干干净净,悄无声息。
    南柚足尖一点,跃到古墙,目光落在苍蓝脸上,如寒烟般的眉蹙了蹙。
    苍蓝嘴角扯了下,几乎挂不住笑。
    “苍蓝,的人呢?”对视片刻后,南柚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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