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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旱灾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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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京正其心术,虽古贤相何以加?”
    一位叫侯蒙的大臣这样评价着蔡京。
    蔡京首先是一位艺术家,他的书法无论是在当朝,还是后世,都有着很高的成就,这一点对同样是艺术家的徽宗推崇备至。
    当时北宋书法界有四大家“苏黄米蔡”,即苏轼、黄庭坚、米芾和蔡京。
    蔡京的字自成一体,豪放雄浑、间架稳重,早在徽宗当端王时,就十分喜爱蔡京的字。
    端王曾高价买了两把扇子,原因就是由于扇子上有蔡京的题诗,端王甚为喜爱,直到当了皇帝,也会把这两把扇子带在身边。
    当然徽宗的“瘦金体”字同样造诣非凡,蔡京也是非常赞赏,二人就书法技艺经常展开交流切磋,这从精神层面上无疑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蔡京的艺术才能还体现在“园林艺术”上,书法讲究间架结构,而园林建筑同样注重构图营造,两者有着极大的相容共通之处。
    这样的艺术天分在徽宗营造“艮岳”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有几处景观就是蔡京亲自负责设计的,而且还亲自前去监工,让工匠在施工的过程中,完美地实现了蔡京的设计理念。
    结果,艮岳建成后,由蔡京负责设计的几处园林,令徽宗最为满意,他经常在园子游玩休憩,逢人便夸赞蔡京的高超造诣。
    就是这样一位具有非凡艺术禀赋的人,他把心思没有用到艺术上,而选择了玩弄权术,要实现自己的政治野心上了。
    为了彻底让徽宗陷入享乐之中,蔡京挖空心思,自创了一套“丰亨豫大”的理论。
    “丰亨豫大”这四个字,出自《易经》,丰即丰盛,亨即亨通,豫即安乐,大即阔绰。
    意思就是说,皇帝在这样富庶强盛的时代,要懂得享乐,否则就是违背了天意,反而对国家和社稷不利。
    还有一种“王不会”的思想,这里的“会”是会计的意思,就是说皇帝花钱是不需要算计的,百姓花钱可以计划、量入为出,而皇帝不需要。
    天下所有的财富都是皇帝的,一个皇帝如果处处计划,花钱斤斤计较,那也是违背了天意,会让天下人耻笑,也会丧失了国威……
    如此荒诞不经的“理论”却让徽宗非常受用,从此,徽宗在过上奢靡生活时,就会非常的心安理得了。
    这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蔡京,他将皇帝和国家玩于股掌之间,这样的大宋还会有希望吗?这样的大宋能不亡国吗?
    所有的一切,最后都倒置了徽宗放弃了锐意进取的斗志,徽宗也一步步沉迷于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生活之中,完全没有了执政之初那时的样子。
    皇帝不再关注国家的危难,不再留心百姓的疾苦,不再励精图治地去增强国力,那么后果只能有一种。
    先说说蔡京个人的命运。
    金兵即将打入汴京城时,徽宗匆忙让位于儿子钦宗,大宋在获得喘息之后,钦宗开始着手处理“六贼”之事。
    首先就罢免了蔡京的宰相的职位,而且一贬再贬,最后要贬到儋州,就是苏轼和章惇曾被贬去的中国最南端的身份。
    儋州的海景虽然美丽,但那时处处充满着瘴气,非常不适应人们去生存和发展,尤其对于像蔡京这样的北方人,更加不适应潮热的气候环境。
    蔡京其实还没有到儋州,一路上颠簸着,最后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就病倒在了路上,曾经享尽了荣华富贵的权臣蔡京,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啊!
    就在这样的路途中,蔡京感到自己命不久矣,便慨然作了一首词:
    “八十一年往世,四千里外无家。如今流落向天涯,梦到瑶池阙下。玉殿五回命相,彤庭几度宣麻。只因贪恋此荣华,便有如此事也!”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是蔡京最后的人生告白,他的人生可谓充满了传奇色彩,也充满了诟病,就是这样一位曾经权倾朝野的重臣,也难逃最后悲惨的结局。
    蔡京最后病死在了潭州……
    当然,这都是后话。
    纵观眼下,蔡京正得盛宠,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时殊荣无限,又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蔡京手底下握着的人不在少数,个个仗着背后有人撑腰,便要无法无天。
    又是一年冬至,雷清远打拼数十年,早已形成了十分规律的作息,这日夜里,听得窗外寒风呼啸,如鬼哭狼嚎,树枝打的窗户叮咚作响,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
    转身看了看吉日,见她双颊绯红,已然和庄公不知去游了哪座仙山,本想同她说说话儿,这时却莞尔一笑,人有福,能睡的踏实,也是一种福分。
    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如鱼得水混的风生水起,大人物见过了,皇帝也同他称兄道弟,如此说来也十分满足,只是这心里,总像加了个疙瘩。
    蔡京此人,极奢极侈,目中无人,如今一手遮天虽无心同他作对,却不可不妨……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眼下还没到主动出击的时候,想着,默默松了口气。
    “呼~”风声从窗棂的缝隙间穿进来。
    雷清远默然想到,今年入冬,似乎并没有雨雪,按历史记载,河南因地理位置的原因,常有灾情,今年气候使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不过夜里无眠的一个念头,不曾想一语成谶。
    各地的农庄纷纷差人来信,言周遭河流水源皆有干涸的征兆,田里早先备下的水库也在耗尽。
    巴特尔这几日住在农庄里,因见秧苗不似往遭鲜亮,他并非不通农理,又观着天色不对,忙喊了田里的农户下地。
    麦子已长的同韭菜般高矮,地面干裂,井里的水面也下降了许多,巴特尔心里不由一惊,连口水也顾不得喝,扭头就回去寻雷清远。
    雷清远自那日想到这些事情来,便一直在琢磨对策,他并非担心自己赔本,他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只是担忧,一旦形成旱灾,来年庄稼颗粒无收,百姓要遭难。
    雷清远正在书房里,听了巴特尔的话不由皱眉,沉吟良久方才叹了口气,只道:“咱们农庄库里存的粮食可还宽裕?”
    “宽裕。”
    巴特尔当即回答,因雷清远改良了农作物,各类庄稼产量飙升,经由推广之后,各地成效十分显著,眼下粮仓里屯的粮食十分富裕。
    雷清远转念又想到,只靠自己的屯粮救济却是不能,朝廷里定然也会下赈灾的粮饷,就是不知道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在那些人手里轮转过,最后还能剩下多少。
    “去给周围农户传话,防微杜渐,眼下就要开始着手应对,一旦形成灾情就不可挽回。”
    雷清远站起身,执笔开始写信,想了想又道:“能存水的尽量存水,存不下来也需得节省,一冬天不见雨雪,眼瞧要打春了,花草树木也没有泛绿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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