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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吃完了吗?”老板娘试探性的问着,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额…吃好了,对了,再给我一瓶矿泉水吧!谢谢阿姨。”
一个人走在大马路上,心情有些低落,又说不出为什么,抬头看了看灼热的太阳,皱了皱眉头,心里暗道“明哥,你放心吧!我会给你盯着何静,一直盯着!”
想到明哥心底又有些难受,顺势拧开瓶盖,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我看着前面有一个垃圾桶,随手就往里面扔。
“操,居然没进。”
“喂,小伙子,你怎么能这样呢?随地乱扔垃圾。”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清洁工阿姨,带着训斥的语气看着我。
“要是谁都像你这样,那这社会得变成什么样啊?”
“不好意思啊,阿姨”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捡起瓶子直接放进了垃圾桶,接着冲阿姨抱歉的笑了。
阿姨点了点头“下次注意了啊!”说完她又低着头继续她的清洁工作。
“嗯,好的,阿姨再见!”我逃跑似的离开案发现场,漫无目的溜达着,突然意识到,明天就要离开了,看着这些一草一木,人来人往的小店,熟悉的街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习惯性的拿出手机。
“喂!宇哥,东西收拾好没有?”
电话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估计还没起床。“有什么好收拾的,就两件衣服,一个充电宝而已,一个方便袋就富裕了。”
“额…宇哥霸气,记着啊,明天在火车站会合。”说完我就挂了电话,随手拦了辆车,直接回老家。”
一个小时以后,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小山村,这些年政策好了,大家的生活水平也明显提高,像什么水泥公路,连户路,还有有路灯什么的,也全都有了,虽然比不上城市的车水马龙,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哎,师傅,停一下,我到了。”接着随手拉开车门,司机也发动车子,往回走。
我推开门。“妈,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你妈去菜园摘菜了。”老爸头也没抬,继续看他的书。
“这次这么早就回来,不在外面多晃几天?考了几分啊?”老爸带玩笑的语气,接着把书合上,抬头看我。
我瞄了一眼那本书。“爸,你这刻苦专研的,是想把你那几百只鸭子变成几千只啊?你这是要搞事情啊!你也别光顾着研究养殖,您渴了吧?”
我笑呵呵的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啤酒,递给他一瓶。“来,爸,喝罐啤酒提提神。”
“嘿,你这小子。”我爸照着脑袋上就拍了一巴掌。
“快点说考了多少分?”
“爸,昨天才考完,成绩没这么快出来!”
“嘿!你考得咋样,心里没点数吗?”
“那个,我去菜园给妈帮忙了。”说完我拿起另一罐啤酒一溜烟就跑了。
刚一出门,就看见我妈提着一个菜篮子回来了“这是咋的了?慌里慌张的,跑什么?”
“额…妈,你回来了!我正寻思着去给你摘菜呢。”
“咦,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完转身就进了厨房,也没搭理我。
我想了想,随即坐在台阶上,打开啤酒,喝了一口,或许是渴了,一下就喝完了。“我该怎么开口呢?实在没什么头绪,哎!不想了。”
起身来到厨房“妈,我来给你洗菜呗?”
“洗什么洗,你洗得干净吗?”我妈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你今天是怎么?平时回家都是抱着手机,一动不动,今天很反常啊。”我妈一边说还一边把手放在我额头上“也没生病啊!”
“不是,妈,我这好心好意的来给你分担一下,帮你做做家务,你怎么还不领情呢,不光不领情,你还打击我,你真是伤了儿子的心了!”
“去,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啊?老实说,你是不又闯祸了?”
“妈,我看你是年纪越大,脑袋越灵活啊!您老人家现在想像力是越来越丰富了啊,哎!都说三年一代沟,我们之间隔着这么多条沟,填不平了,差距啊,没法沟通了。”
我正感叹呢,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紧接着背上连续挨了两巴掌,而且还没有停手的意思,没办法只能落荒而逃了,后面还传来我妈的声音。
“再在边上叽叽歪歪的,老娘还得收拾你。”
在确认安全之后,我停下脚步,有些郁闷,抽了只烟,拿起扫把开始打扫院子,台阶,之后又找来拖把,开始拖地,接着又找来抹布,把桌子,凳子,窗户什么的,全都清理了一遍!这家伙,确实挺累的,搞得我满头大汗,气虚喘喘的。
一直到了晚饭之后,我们一家坐在一起看新闻联播,这个时候,我爸突然开口了。
“今天这个卫生搞得很好啊!一尘不染的,还挺细心,平时就是太懒。”随即话锋一转。
“说吧,什么事?”
“爸,我要去s市,明天的火车。”
“你去那里干什么?”我妈从旁边说道。“人生地不熟的!”
“对啊,去什么s市,那里又没有熟人,还是听爸的,要么去上大学吧,现在有很多大学都没有分数限制,只要找找关系,给点红包什么的就可以了。”
“爸,妈,我是真的不想读了,我已经决定了,况且我成绩如何,你们也都清楚,读不读都没什么区别。”
“不行,必须要读。”我爸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哪怕是混个文凭也必须要读,现在要是没有文凭只能给人家做苦力,或者去餐厅洗盘子,你做得来吗?”
“文凭有什么用?我声音也大了,在网上,电视上出现的例子还少吗?什么什么文凭的去市场卖猪肉,什么什么文凭的去天桥摆摊算命,什么什么文凭的又去捡垃圾。”
“你…………行了!翅膀硬了,自己有主见了,管不了,随便你了,爱去哪去哪吧!”
我看了看老爸,老妈,他们都没再说话了,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无奈,还有心酸。
“爸,妈,对不起,这些年让你们操碎了心,但这这次希望你们尊重我的决定,我去收拾一下行李。”说完就往房间的方向去了。
心有些压抑,顺势就倒在了床了,一个大字形,随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王师傅,明早送我去一下火车站…”
挂掉电话,我把手机一扔,倒头就睡,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接着我把后门打开,蹲在门口开始抽烟,一支接一支,直到只剩下一空烟盒,看着满地的烟头,我摇了摇头,又回到床上,静静的躺着,睁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睡着的。
“咣,咣,咣”我是被一阵敲门弄醒的。
“任性,起来吃早餐了,不然等下赶不上火车了。”
“噢,妈,我马上就起来。”
放下手机我从床上跳了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往包里塞了几件衣服,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要拿的。
出门随便洗漱一下,准备坐下吃早餐,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些钱,有一两千的样子,这时我爸从外面进来了。
“带在身上吧,在车上要小心点。”
“爸,我还有钱。”
“带着吧!出门在外,用得着。”
“嗯,好,谢谢老爸,对了,爸,你跟妈在家要好多保重,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吧,你一个人在外面也要脚踏实地,不要做违法的事。”接着我爸自己点着一根烟。
“其实做家长的当然都希望子女能有所作为,光宗耀祖,但是最重要的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我冲着老爸笑了笑,开始吃早餐,我妈这手艺还真不错耶,一碗面条加两个荷包蛋,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滴,滴,滴”很快外面传来了车子鸣喇叭的声音,我三下五除二吃掉早餐,连汤都喝干净了,还舔了舔碗,这个时候,我妈也把我的包拿了出来,递给我。
“你这是去旅游还是去打工啊?”带着训斥的语气“比平时去上学带的东西还要少。”
“额…妈,你放心吧,该带的东西我都带了,嘿嘿。”
老爸老妈送我出门,各种叮嘱,我笑了,没有那种厌烦唠叨的笑,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享受跟笑容。
“爸,妈,我走了。”
“嗯!去吧,万事小心点。”
“我知道了,爸。”
“在外面不要跟人争执,退一步海阔天空,想家了,就回家。”
“好嘞!妈,爸,你们注意身体,我走了”紧接着我转身上了车,司机缓缓发动车子。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舍不得,看着窗外渐渐倒退花草树木,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