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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以前他不行，现在他好了，我们又在一起了。”
牛悟不敢肯定此话的深层含义，但一颗八卦的心顿时被撩了起来，笑眯眯看着李荷花，也不忌讳对方是个女子，直入主题：“你的意思是，你们有了夫妻之实呗？”
李荷花脸一红，使劲点头。
牛悟来了兴趣，继续道：“还记得很久以前我俩刚从张家村出来，住在晋阳县城的驿站里，那夜你抱起我，要和我行那事，你和我聊起过张木匠，说他根本不算个男人，那方面糟糕得厉害，现在怎么又好了呢？”
如梦幻般的往事再次浮现在李荷花的脑海，她有些入戏，望着眼前这位官架十足、一身华服、身家殷实的男子，不禁油然而生满腔的自豪：
‘别看你现在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样子，想当初，不也是垂涎我李荷花的美色，偷偷摸摸前来与我私会？’
‘你身上哪一处地方我李荷花没见到？’
思绪失去控制，李荷花开始神往：
‘天杀的张木匠，如果再晚一点回来，说不定我已尝到个中滋味……唉，如果那般，现在是何景况？’
见对方不作答，而是一副花痴的模样，牛悟赶紧大声咳嗽一下。
李荷花回过神来，白了牛悟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用了你的还阳不老酒！”
见到往昔的李荷花又回来了，牛悟有些无语，又有些无奈。
自己平时再怎么装，唯有在她的面前，一点也自信不起来，毕竟，他被对方看透过。
牛悟有些心虚，不敢正视对方虎狼一般的眼神。
男女相处就是这样，此消彼长，你退缩了，对方必然挺进，
角色的体验渐入佳境，李荷花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一把夺过牛悟手中的水杯，咕咚咕咚喝干，又倒满，把水杯还到牛悟的手中，接着在牛悟的对面坐下。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牛悟。
牛悟有点恼，他不用抬头都知道，此刻在池塘两边的房子里，必定有许多个脑袋伸长着，在看他与李荷花的一举一动。
牛悟决定逆转被动的局面。
反正闲着也闲着，撩一撩她，打压打压她那也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
该从哪儿入手呢？
“荷花呀，假如……咳咳，我是说假如，假如我牛悟想和你再幽会一次，你愿意吗？”
“此话当真？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疑问三连击，不仅如此，李荷花还急切地推搡起牛悟的胳膊。
隐约感到周围有数十双眼睛聚焦着自己，牛悟再也无法淡定，霍然起身跳出对方的势力范围，掩饰不住内心的尴尬，牛悟幽怨说道：“你这人，真开不起玩笑！”
话一说完，落荒而逃。
背后传来李荷花爽朗的笑声：“小样！试探我？谁怕谁！”
短短片刻，雪下大了，仰头望天，灰色的天空飘满了白色的雪花。四周的屋顶、路面以及树梢上，到处披着一层浅浅的白。
脚踩在地上，已经能听到轻微的嘎吱嘎吱声。
刚出亭子，来到池塘西侧的马路上，一间屋子里冲出一人。
“牛大人！”
牛悟甚至不用转头，就知道来者是刚刚说起过的张木匠。
牛悟在马路中央站定，等到张三风走近，方淡淡问道：“张木匠，有事吗？”
张三风侧头看了一眼已收好茶具正往回走的李荷花，涎着脸讨好道：“牛大人，在和我家荷花聊什么呢？”
牛悟马上感到对方浓浓的醋意，知道刚才的一切已被他尽收眼底，便有意激他：
“我问荷花妹子，还愿不愿意和我好？”
张三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直到他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后，播放继续，张三风一脸谄媚说道：“不可能，我家荷花说了，牛大人是个正经人……”
“没骗你，我们定好了，天一黑就让她去我房间！”
笑容再次僵化、然后快速消退，张三风已是哭丧着脸：“真的？”
牛悟不忍心继续骗他，哈哈一笑：“开玩笑呢！”
张三风犹自狐疑，不敢肯定对方所言是真是假，直到渐近的荷花狠狠一瞪眼，笑骂道：“挨千刀的张木匠，老娘跟你说过多少次，牛大人就不是那样的人！你个猪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如果牛大人想要跟我好，干嘛收留你？还给你一个月开500钱，这等好事你哪里去找？”
张三风赶紧嘿嘿陪笑：“对不起牛大人，小人再也不胡乱猜忌了。”
牛悟挥挥手，继续向前走。
张三风追了上来：“牛大人，我好了，全好了！”
牛悟清楚他的意思，但不便明说，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好了？”
“我终于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张三风这辈子再也不会让荷花受任何委屈了！”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显然，他的这句话大有深意，言下之意，荷花是他的女人，谁也别有非分之想。
“恭喜你了！”不咸不淡应了一句，牛悟又迈动脚步。
牛悟心中暗笑。
‘特么的，李荷花是白磨镇郎中牛悟的菜，又不是我孙小兵的菜，爱怎么滴怎么滴吧。’
身后传来张三风的声音：“谢谢啊，牛大人，您的这份恩情小人会记一辈子的！”
“不用了吧，你所得的，都是你该得的。500钱的月俸，于你来说也不算多。”
“不，小人是指的还阳不老酒，它让我体会到了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牛悟哑然失笑，头也不回向内院走去。
忽然就看到东首的马路上匆匆走来一个人影，对方扭头一见他，忙低下脑袋，用衣领裹住头，脚下加快脚步就要拐进两排房子间的小巷。
“吴店长，你站住！”牛悟大喝一声。
吴三贵赶紧驻步，主动迎向牛悟：“牛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从哪儿回来？”
“从专卖店啊……”吴三贵很是坦然。
牛悟上下扫了他一眼，冷笑道：“那我问你，今天专卖店共卖出去多少？”
“这……”
吴三贵一犹豫，牛悟勃然大怒：“原来很多传言都是真的，你现在工作也不好好做，有事没事整天往云良阁转，可有此事？”
吴三贵把脑袋埋了下来。
牛悟气不打一处来：“好几个月下来了，你告诉我，给你发的那些工钱以及销售奖励还剩余多少？”
“还有几百钱吧……”吴三贵声如蚊吟。
牛悟更气了：“每个人都在存钱，唯有你在散钱，我记得每个月单奖金就给不下2金，三个月了，才结存几百钱，那些钱都花哪去了？”
吴三贵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啪！”牛悟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吴三贵你记住，如果你再整天沉迷酒色不思进取，立马给老子卷铺盖滚蛋，老子说到做到！”
吴三贵也不管地上的积雪濡湿一片，“扑通”跪下：“牛哥，我再也不敢了！”
牛悟的口气软了下来，恨铁不成钢道：“如果你不是我白磨镇的老乡，我牛悟才懒得理你呢，既然你来投奔我，我就希望你有出息，你这样混日子下去，谁都帮不了你！”
说完，也不理他，气呼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