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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最强。
不同于普通人社会要综合考虑智商、权势、武力、品德等复杂因素,在需要以无可置疑武力碾压诅咒的咒术界,能被冠以最强之名之人必定要有毋庸置疑强大力量。
简而言之,武力担当。
但人类社会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哪怕你处在需要蛮横武力的咒术界,通常情况下的武力和权势也不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如果有,那他要么昙花一现,要么背后有绝无仅有的势力,能让他如臂使指,撬动绵延千年的咒术界的规则。
如果五条悟手握大权,那我不该在入行三个月才听说他,那么很显然他现在和高层还是分割状态。
禅院同学告诉我,最强跑去当了老师。
嗯,毕竟咒术界是连高一的孩子都要拉上战场抛洒热血的世界,那么身为这群孩子的老师约莫平常也是要出任务,倒是不必担心咒术界会因为最强跑去当了老师而缺少强大的战力。
但最强跑去当了老师。
所谓师生,是借由同窗授业链接起的不同于父母血亲的另一种绝对牢固的「契约」。
缺少方向的学生,绝对权威的老师。
授业过程中教师的痕迹会或明或暗的如数转移给听课的学生,潜移默化的传承自己的思想与信念,所以自古以来同门就是一个很可怕的概念。
它不会自封于家族中单一单调的基因,不会因地域受到限制,它散漫自由却又庞大繁杂,连接天南海北,各行各业。
更可怕的是,它一脉相承,理念一同。
最强现在就在做一名教师。
我不知道咒术会与高专具体的关系,但可以确定他们共同组成了咒术师的脑与躯干,其下延伸出遍布日本的神经。
最强去高专做老师是咒术会默许,还是最强自作主张?
我不太明白。
希望代表武力的最强和代表权势的咒术界高层步调一致。
我不过是一个区区二十四岁,努力工作喝瓶啤酒的社畜罢了。
卷到动乱里大概只有死路一条。
禅院同学擦了擦镜片,又将眼镜带上,语气很复杂:“你是他的粉丝?劝你不要对他抱有什么幻想,那是个绝无仅有的轻浮男人。”
……倒也不是粉丝。
我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能被学生用这种带上“绝无仅有”的形容词的男人,和常规的最强形象似乎有点出入。
不过我等普通人,倒也对最强的概念颇为好奇。
最强能有多强?
瞬发螺旋丸,还是随时来一个地爆天星?
……算了,我还是认真做我的任务吧。
教学楼空空荡荡,降下「帐」之后咒力残秽就变得很明显。
我和禅院同学一前一后走着,但哪怕搜寻的再仔细也没有看到另一位女同学的踪迹。
这就很困扰了。
硬要去追责的话都可以说是窗的失职了。
“小心!”
禅院同学突然横刀,拦住我向前的脚步。
压迫感很强的咒力。
别吧。
我目前见过最强的也不过是个二级,可这个量大概就是同事们告诉过我的一级了吧。
完蛋。
在现场只有一个毫无战斗力的情报人员以及四级术师的情况下,最佳方案就是尽快撤离,再向上级申请调配一级术师来。
幸好禅院同学头脑冷静,做下决定比我还快。
“先撤,我打不过。”
狭窄走廊里塞不下咒灵臃肿的身躯。
突然出现的咒灵在转角扑腾,粗壮的触手砸下来,地板木屑飞扬。
这种攻击力还能有这种速度就离谱。
禅院同学把我推开,自己被砸进了空教室里,玻璃的碎屑飞溅开来,哪怕只是被碎片迸射到我都能感到一股刺痛。
咒灵在原地快乐的转了个圈。
“啪嗒”一声。
残躯落下来。
被黏液粘住,杂乱不堪的长发下掩盖着少女空荡荡的眼眶以及只剩一半的身体。
惨不忍睹的死法。
“哇哦,还真是狼狈。”
……你谁?
我在被禅院同学推开的时候磕到了窗框,估计腰部已经青紫了一片。
突然出现的男人踩在窗框上,蹲身仔细研究这被咒灵搞出来的场面。
禅院同学从教室那里探出头,看上去很想给他一拳:“你来看戏?”
男人眼罩遮住了半张脸,但偏偏就能用夸张的肢体语言表现出自己虚假的受伤心情:“好过分,老师也不想来的。”
教室门已经拦不住禅院同学的杀气了。
男人抬起手指刮了刮脸,我看到他的手上还挂着一个精致的小袋子,上面印着附近很出名的甜品店的logo。
他低下头看我:“这位是?”
我直起身:“伊泽良,是个守法公民……目前任职是窗。”
男人却像看见什么稀奇东西一样,凑近了来看:“没见过的脸,新人?”
新人倒是新人。
但现在似乎不是闲聊的时候。
咒灵湿冷的吐息已经喷到了我的背上,余光能看见被咒灵的身体挤过来的那半副残躯。
“别来捣乱嘛。”男人撒娇似的叹了口气,竖起一根手指。
“会被杀的哦。”
灰飞烟灭是什么样的概念?
咒灵塞满走廊的身体在我背后分崩离析,一寸寸湮灭成灰,我连转头都来不及,最终看到的只有干净的走廊和女学生的遗体。
“悟。”禅院同学揉着肩膀从教室出来,对这场面见怪不怪,“说真的,你怎么会来。”
……我之前想过什么来着?
哦。
我觉得五条悟真能瞬发地爆天星。
五条悟从窗框那里跳进来,少女一样举起手鼓掌:“真希好棒,任务完成了,要去店里玩吗?还是去逛街?”
禅院同学冷淡的绕过他:“哪都不去,混蛋教师。”
她把刀递给我,自己俯下身抱起遗体:“抱歉,帮我拿一下,我把她带出去。”
薙刀拿到手里意外的重。
大概咒术师们对体质有很高的要求。
我忍着手臂的酸涩,姑且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
“稍等嘛~”
非常规型最强语气荡漾,插着口袋慢悠悠走过来:“真希刚刚可是遇到一级咒灵了哦?不找老师要安慰吗?”
禅院同学额角冒起来一点青筋:“能别说这种让人像吃了咒灵一样的话吗?”
她忽视身后教师捂着心口说受伤的举动,目不斜视地走出教学楼。
“现在做老师实在太难了。”
蒙着眼睛的男人叹了口气:“中学生们都正处在叛逆期啊。”
说实在话,我感觉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