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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轰隆倒下的声音,三人回头,看见老人已经倒在地上。场面一度混乱,白煜和王姬已经吓得手足无措,刘警官赶紧上前检查老人情况。
老人微显吃力的张大嘴巴告诉刘警官,自己终于知道梦里的结果,也终于不用再每天被噩梦纠缠,最后的心愿已了,自己的这一生也该划上了句号。
到了阎王殿他要先他一步跟王姬妈妈团圆,下辈子一定做好兄弟,这辈子大家都太苦。他还要去找徐宁的父母、去找白老大和他的父母,他要跟他们一一磕头道歉。
他这辈子活的稀里糊涂,倒是死的明明白白。
不要难过,他想应该他们都不会因为自己的死而难过吧,但是他还是说出了‘不要难过’这样的话。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得到他们的关爱,哪怕是临近死亡,一丝难过足以让他勇敢离去,含笑九泉。
“你们所有人都活的明明白白,只有我活成了行尸走肉。”
老人说完最后一句话,紧紧攥住刘警官胳膊的手,重重的垂了下去,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你终其一生活成傀儡,不是你的错;你的跋扈嚣张只是你掩饰懦弱无助的外壳,安息吧!”
刘警官看着死在自己怀里的老人,终是选择了原谅。
整个案件到这里已经完全水落石出,老人的死给这个案件划上了完整的句号。对徐家和白家也算是一种交代了,虽然晚来了二十年,但这二十年他生不如死的活着,却是更残酷的煎熬。
刘警官主持帮助王姬一同料理了老人的后事,白煜重新把一颗心回归到学校,与王姬的恋情突飞猛进的进展着。
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在王姬家里那么直白表白的原因吧,两人每天一下班就腻在一起,刘警官都看不下去,要求王姬要不赶紧结婚滚蛋,要不就每天晚上必须回来陪爸爸吃饭,这么多年过去,好不容易摆脱那个老头。父女相认了,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冒出个白煜:“谈恋爱无妨,把人一块带回家陪我吃饭。”
“好,就这样,保持!以后每天都要像今天这样保持,知道吗?”白煜正在授课室里热情激扬的跟学员们互动,王雅慧踹门而入。
“白煜,你给我出来!”
“你什么情况?我在上课,吃枪子了?”白煜惊愕。
“你如果不出来就不要怪我,在你学员面前不给你留面子!”
白煜看她好像是来真格的,看看学员又看看她,回头朝学员做了个自习的手势便随她一同来到走廊:“你怎么了?谁惹你了,我惹你了?”
“是!”王雅慧愤怒的看着他,眼眶已经通红:“你跟那个女警什么情况,查案需要手拉手,嘴对嘴?”
“......你,说什么?”
“别给我装了,我之前就听到传闻说你在跟一个女警谈恋爱,但我相信你所以不予理会,没想到你居然拉着她手送她下班,还,吻她!这么久,你都没亲过我!”
“......雅,雅慧,你可能误会我们之间的关,关系......”
“白煜,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这些天都是我一厢情愿的赖着你?而你对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是吗?”
“......”
“是不是,你说话啊!”
“雅,雅慧,你是个好姑娘,我一直当你是妹妹一样看待的。”
“妹妹?呵呵,好一个妹妹。是谁在医院抱着我求我不要离开的?是谁要跟我约会把我带到他家里的?是谁为了讨好我为我亲自下厨的?又是谁接受了我的初吻,我的爱心早餐、我的罂粟花、亲昵的叫着我雅雅的?”王雅慧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满心的委屈全部一吐为快的说了出来。
“......雅,王雅慧,我真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医院那次是我长这么大最脆弱的时候,当时你正好在安慰我,所以我,我就,我就抱着你靠了一下。约会那件事,我真心的要跟你道歉,那次是我的错,我其实是着急要回家问我妈关于案子的事,当时又打不到车,正好你又跟我说话,我就又,我承认那次我玩笑开大了,所以晚上我才表示我的歉意亲自下厨做饭......”
“原来那次你为我做饭是这个意思!呵呵,呵呵!”王雅慧打断了白煜的话,她觉得自己太蠢,蠢的可笑,蠢得可悲“那我亲你你为什么不拒绝?”
“我的大小姐,你给哥哥拒绝的时间了吗?你一下车上来就是一口,我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你的人都不见影了。”
“又是我的错,是我强了你,”王雅慧一阵苦笑。
“雅慧,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我真的很感谢你能在我最脆弱的时候,选择留下来陪我度过,我会一辈子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疼爱的。只是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勉强,没有那感觉就是没有,勉强在一起我们都不会幸福的。”白煜抓住她的肩膀拼命的摇着,想用这种方法把她摇醒。
“妹妹?我不缺哥哥,你不是一样把你的肖笙妹妹弄丢了,说什么一辈子那种虚无缥缈的话。”王雅慧说完转身就跑了,白煜呆呆的站在原地想着她丢下的最后一句话,没有去追她,思绪已经跑到跟肖笙一起的那些美好日子里,那些日子里有肖笙,还有徐宁。
“你们到底在哪?”他的眼眶已经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
徐宁、徐宁、宁儿,快跑,快、快跑!爹、娘、爹......徐宁你在干什么呢!快跟姐姐姐夫回家,我们一起回家唠!徐宁父母看见白妈妈和白爸爸牵着自己儿子的手吓得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求你们,放过我的宁儿吧!白妈妈和白爸爸回头看着他的父母诡异一笑,那种诡异是鬼魅魍魉、是魑寒入骨、是......
“啊啊啊啊”“啊”徐宁连续性大叫的坐起,又是一声大叫,全身已经被噩梦惊的都是汗水,额头上也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徐宁,怎么了?”亨利听到他的惨叫声,吓得踹门而入。
“老师!”
“午休也开始做噩梦了?”
徐宁没精打采的看着亨利,微微的点点头。
“徐宁,这次你必须听我的,不能再待在这里,你必须马上回国。因为现在这种情况下,凯文根本帮不了你,你只能靠自己的毅力去战胜自己的魔杖。我陪你一起回国,先找白煜了解情况,再加强力度寻找肖笙。不要拒绝我,你要为自己多想想,就算不为自己多想,你也要为了你伟大的爱多想想。”亨利焦急的说着这一切。
“好”
晟鸣趴在桌上看似在乖乖的听着爸妈跟自己唠叨,实际上一颗心早就飞到国内的她那里。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不在她会不会把餐厅里搞得鸡飞狗跳,不知道她会不会被经理刁难,唉,这丫头脑袋太不好使,一点弯都不带转的。
“晟鸣,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听见没有?”老指挥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他。
“啊,听到了,听到了!您对我很失望,本来您是想,让我学音乐后可以更顺利点进入爱乐乐团,没想到我是个不争气的,不但音乐没学好,还搞起了餐厅。”晟鸣把已经烙在脑海里的这些话,像复读机一样毫无感情毫无波澜的复读一遍。
“臭小子,我刚刚说的是这件事吗?你还敢跟我提这件事!”
“那您说的什么?”
“你这小子,你爸刚刚说话你都在干嘛了,你爸说让你赶紧回国去见见王伯伯家的女儿。女孩的照片我们都见过,很漂亮,人知书达理的,跟我们家门当户对,不要错过良缘。”母亲在一边帮他和父亲之间打了缓和。
“我是要回国,但是我不想见这个女人,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亲,我不要,赶不好,人家也不愿意相亲呢。”
“你小子,想气死我!”父亲举起那个平时只拿指挥棒的手,做示要打他。
晟鸣也不怕,他知道父亲不会真打他:“您气什么呀,如果我跟她有缘说不定一回国就能遇见。您就让我先回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太上老君吧!”
“你这孩子......”父亲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已经一溜烟跑了。
机场
伫立在人群中一个中等身材,带着厚厚眼镜的男人手里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接机:亨利/徐宁。’
伫立在人群中一个身材瘦小的齐肩短发女孩,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手里也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接机:晟鸣。’
人群中他们的目光都在不停的搜索寻找着,生怕一个不注意误过要接的人。
出口处开始有大量游客走出,那个穿着明黄色t桖带着鸭舌帽的男孩子最为突出,人群中大部分都是黑白灰,只有他跳跃的不行。女孩一眼便认出他来,大喊:晟鸣,这边!
晟鸣朝她咧嘴一笑,便加快脚步走到他的跟前。女孩接过他的行李箱,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去。
刚刚接机黄衣男的那个女孩怎么那么熟悉,走在晟鸣身后的徐宁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是她的气息,熟悉的气息。眼镜男看见亨利和徐宁高兴的晃动着手里的牌子,大喊他们,却发现徐宁居然忽然扔下亨利和行李飞奔的往外跑去。
跑到门口刚好看见他们上了一辆出租车,想都没想就叫了一辆车跟了上去。车上女孩和晟鸣有说有笑,车上徐宁十指相扣,紧张的额头开始冒汗,后背的衬衣已经完全黏贴在身上。
“笙儿是你吗?”
他在心里默念:“不可以,笙儿!”
他们的车子缓缓的停在了一个豪华餐厅门口,女孩帮男孩拿出行李箱,男孩宠溺的看着女孩,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我来吧!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帮我做这样的事。”
平凡的一句话,在徐宁眼里全是宠溺:“笙儿,你这么快就有新恋情了吗?”
徐宁看见他们两有说有笑,勾肩搭背的进去,赶紧付钱下车跟了进去。
“老板,你终于舍得回来啦!我们大家可想死你了,你不信可以问余生,余生你说是不是?”那个妖艳的经理还是一贯的喜欢卖弄风骚,说话时扭得像个水蛇精。
女孩爽朗的一笑:“是的,尤其经理,特~别~的~想你!”
“余笙?”她怎么会叫余笙,改名了?是的,当初在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也以死还了父母的命,现在的这条命是刘警官给的,是她的重生。可,为什么改姓余?随便起的?那她为什么不叫王笙、李笙、张笙、白笙,又,或是徐笙。
“先生请问您是要用餐吗?”徐宁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一群人发呆,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
“啊,哦!是,我来吃饭。”
“徐老师!”
“徐老师!”
随着服务员和徐宁两人的说话声,大家都朝门口看过来,其实现在才是下午三点左右,还没有到饭点。所以,这个时间店里基本一个客人也没有,当晟鸣和肖笙两个人把目光投过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昔日的徐宁老师。两人便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惊叹。
“晟鸣!是你!”
“是,是我徐老师,您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我的店门口。”
“我从机场跟过来的!”
“啊!从机场跟过来的......”
“哦,那个,我在机场看到笙儿,又不敢确定是笙儿,就跟过来了,抱歉。”
“哦,哦哦,没关系,没关系,她是肖笙,您的学生,最得意的那位!”
“笙儿,你,改名了?”徐宁看着肖笙。
“我?哦,你是说刚刚他们叫我余生是吧。”
“嗯!”徐宁微微点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应答。
“那是艺名,我现在是晟鸣餐厅的主唱。”
“这里?”
“吖”
“徐老师您这口气我就不太喜欢了,您是我敬重的老师没错,但是我这里的舞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登的。”
“我知道,看出来了。”
“那您刚刚......”
“笙儿不同。”
这四个字就像一根弦一样猛地拉扯了一下她的心脏,她明明当初改名余生是为了与过去的二十二年测底断绝,不想任何人再找到自己,包括徐宁白煜。可刚刚看到他的那一刻几乎想都没想的破口而出叫了一声徐老师。
“我,不同?”
“是,因为你是笙儿,七岁时我就想把你留在身边的笙儿。”
餐厅里所有人员,包括晟鸣,统统面面相嗤,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肖笙的脑袋里面又开始在倒带,一直倒到七岁那年,忽然发现从那年开始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跟白煜学音乐期间也都是徐宁的陪伴多,虽然他常常嘴上是说:今天白煜让我来接你,今天白煜走不开让我送你回家;今天姐做了你爱吃的菜让我接你一起吃饭;今天......
她忽然震惊的发现:自己的梦想是他给的、自己的温暖是他给的、自己的舞台是他给的、甚至自己的重生也是他给的,而他从不成要求过自己什么。今天也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站在这个舞台上委屈才说想把自己留在身边的话。
笙儿不同,多么纯粹、又多么的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