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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楚也没看出来什么，但就是感觉不对劲儿。
“再观察观察吧，肯定有猫腻。”
吃完饭几人出去转了一圈，周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就连码头上做苦工的都一样，这样一看就更诡异了。
“这些人脸上都带着笑，但是给人的感觉刻意做出来的假象。”
清云道出了问题的所在，几人在城内转了一圈，每个人都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回到客栈，白楚楚看着疯狂打算盘的掌柜，凑过去问道：“掌柜的，这淮南城内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掌柜的抬眼看了她们一下，又继续低头打着算盘。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淮南城好玩的东西白天没有，要晚上。”
“晚上？晚上有什么好玩的？”
“嘿，这您就不知道了，出了客栈往前直走，从左边那个巷子进去，白天和晚上可是两个样子。”
居然这么神奇，刚刚那个巷子她们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里面就是很普通的巷子。
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决定晚上再去看看。
掌柜的偷瞄了她们一下，嘴角轻轻勾起。
晚饭过后，外面的灯笼都被高高挂起，淮南城没有宵禁，城里的居民都出来凑着热闹。
白楚楚她们来到了掌柜说的那个巷子，白天还是普通的巷子，现在看过去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两边都是摆摊的一些商贩，有许多她们没见过的东西。
这边的灯光和外面的不同，颜色要更浓一些，白楚楚以防万一，还是在他们身上都贴了几张符。
“神女赐福，百病消散。”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前面响起，白楚楚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满脸皱纹的的老人正搅着一大锅的汤水，周围的人都拿着碗，抢着去喝。
白楚楚从隔壁摊子上随便买了一个小玩意儿，然后问道：“大伯，请问这前面是在干嘛啊？”
“一看小姑娘你就是外地人吧，这是神女的信使，每天来这里布施神汤，喝了这汤，就能看见神女，和神女对话。”
白楚楚觉得这个很扯，谁家神仙亲自下来跟你对话？
“大伯你喝过这汤吗？”
一说到这个大伯就十分骄傲：“当然喝过，我还见到神女了呢。”
“哦？那这神女长什么样子？”
大伯陷入了回忆，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样子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长得很漂亮，我们还在神坛给神女供奉了香火呢。”
供奉香火？
白楚楚和清云的皱眉皆是一皱，这供奉的真的是神明，不是邪物吗？
“大伯，听你说得这么神，我都想去拜拜这位神女了，不知她的神位在哪儿啊？”
谁知男子摆摆手：“不是我不告诉你小姑娘，只是这里有这里的规矩，想要去拜神女，就得喝了这神汤才有资格去，所以这些人才抢着喝呢。”
“原来如此，谢谢大伯了。”
“不客气不客气。”
白楚楚当然不可能去喝那个什么劳什子神汤，她不信这些东西。
三人十分有默契的想到了一个办法，等会儿偷偷跟着这些祭拜的人去。
他们在旁边的一个小摊点了几份吃的，不过她们都没吃，只是观察着这些人喝完汤之后的反应。
有人喝完汤后大哭：“神女啊，真的是神女，神女来见我了，我一定要去祭拜神女。”
“神女，求你保佑我家孩子快点好起来吧。”
每个人喝了汤后都开始说着自己的诉求，都称自己看到了神女，白楚楚反正是半点神女的影子都没看到，她觉得这可能是一种什么幻术。
“这汤有问题。”
赫云行看着那锅汤，对着两人说道：“之前北漠有一种药，人一旦服下就会产生幻觉，而且会一直处于很兴奋的状态，和她们有些相似。”
这么一说就解释得通了，所以今天城里那些人看起来都那么兴奋，就是因为经常喝这个汤，他们对神女十分信服，但是要祭拜神女就必须喝这个汤，日复一日，就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喝完所谓神汤的人都往前面走着，准备去拜神女，白楚楚几人几悄悄跟在后面。
等到了之后，她有些惊讶于这些人的大手笔，居然直接给那个名字都说不上来的神女建了一座庙。
那些人一个个的去金身面前祭拜，突然周围升起白雾，有经验的人立马喊道：“神女要现身了，赶紧跪拜！”
所有人一听纷纷跪下，没一会儿竟然真的从天而降一个女子，众人看到那个裙边，就知道是神女来了，都把头埋在地上，不敢抬头亵渎神明。
“神女现身，赐福万民！”
“神女现身，赐福万民！”
众人齐齐喊道，心里无比的虔诚。
白楚楚她们在庙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笃定的，这根本不是什么神女，是有人装神弄鬼。
“她们这样大费周章，为了什么啊?”
赫云行表示很疑惑，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让这些人拜她这个大活人？
“王爷有所不知，信仰之力是很强大的力量，要是这么多人日日诚心供奉香火，被祭拜之人要是修道之人，修为会大大的增长，不过这种旁门左道，正规的道观是不允许的。”
白楚楚看了眼神像，又看了眼蒙着面纱的女子。
“这不是给她供奉的，看来她也只是一个跑腿的，这里面供奉的，是真正的背后之人，这么久了，他还是不愿意露面。”
等拜完后，这些人一个个的离开，他们觉得神女已经不喜欢长时间打扰。
人都走完后，白楚楚几人才走了进去，直直的盯着那个神女。
“你们来晚了，今日我下凡的时辰已经到了，马上得回去，想要供奉就等明天来吧。”
白楚楚听了她这话简直想笑，也不知道她自己说出来尴尬不。
“比装神弄鬼了，我还从来没听说过，神女要亲自下凡的呢，人都走完了你还装什么啊。”
魑魅眼神一领，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是来供奉，而是来砸场子的。
“你们是什么人！”
“你说我们是什么人，肯定是来拆穿你的人啊，我说咱们和你家主子也算是有些交情了，怎么他还不露面啊，难道是长得又老又丑？”
“你个黄毛丫头竟然敢对我家主上无礼！别以为之前耍了点小聪明自己就有多厉害了，是因为那两个东西蠢才会被你抓住，我可不一样。”
白楚楚除了在玄术上颇有天赋，在气人这方面也十分了得。
“你以为你就比他们好到哪儿去了吗？也就糊弄糊弄这些百姓，我这乍一看，还以为你是哪个青楼出来的妓女呢，你见过神女嘛就在这儿装，哪个神女像你这样衣不蔽体啊，要是实在耐不住寂寞，干脆找个男人生孩子算了，何必帮你们那个什么主上做这些个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魑魅被气得捏紧了拳头，不过还有一丝理智，她一个人是打不过他们好几个人的，转身就准备跑路。
不过砚青早就预判了她想逃跑，直接先她一步拦在了她的面前。
交手后砚青才发现，是自己高估这女人了，还以为她是什么武艺高强的死士，没想到她是个脆皮，没两下就把她给打倒了。
魑魅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可是她却笑了。
“你们以为打赢了我就行了？有本事你们就杀光这淮南城的百姓。”
她话音刚落，就有无数人带着火把，拿着武器朝这边过来。
“有人要杀我们的神女，我们要保护神女！”
“保护神女！”
这场面看得白楚楚头皮发麻，赫云行反应迅速，抱着白楚楚就从庙后飞走了。
直到走了老远，赫云行才停了下来，砚青带着清云也紧跟其后。
“主子，现在恐怕也不能回客栈了。”
砚青觉得这掌柜的应该也是和她们一伙儿的。
赫云行摇摇头：“不，我们要回去，这城里的百姓是无辜的，都是被她们迷惑成这样，我们要找到解药才行。”
几人从客栈的后门翻了进去，掌柜的已经休息了，砚青悄悄溜进他房间里，把他绑了出来。
赫云行的房间内，掌柜的一脸的懵逼。
“几位客官，这是干什么啊？小店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只管说，没必要搞成这样吧。”
“别装了，你跟那些装神弄鬼的人是一伙儿的吧。”
赫云行转走大拇指上的扳指，定定的看着他。
掌柜的跟他一对视，觉得一股压力瞬间袭来，不过他还是嘴硬道：“什么装神弄鬼的，我不知道啊，我们这就做点小本买卖，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你们，要给我按这种罪名。”
白楚楚见这个时候他还在狡辩，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直接弄了张真言符贴在他头上。
“我再问你一次，你跟那些人是不是一伙儿的？”
“是，我是跟她们一伙儿的，她们说让我给客栈里的外来人都说那边有神女赐福，骗她们去喝神汤，去一个人就给我一两银子，我觉得这活儿轻巧，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还有钱赚，就答应了。”
“那神汤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那汤可以让人产生幻觉，长时间就能被麻痹，被控制。”
“解药呢。”
“解药在我房间的柜子里，不过不多，更多的在庙里的神像后面。”
说出这话的时候，掌柜的都快哭了，他不知道他这死嘴怎么就控制不住，把什么都说了出来，要是解药被他们拿到，神女还不得剁了他啊。
赫云行给砚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找解药，然后把解药都投到了家家户户的井水里。
掌柜的也直接被绑着，扔进了柴房。
清云看着白楚楚，都快把她盯成窟窿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你也喝那神汤了？变得神神叨叨的。”
清云这才发现自己失礼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白小姐，刚刚那种真言符能不能给我一张，让我研究研究。”
白楚楚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随手就从包袱里抓了一把塞给他，这些都是她平时无聊画着玩儿的，多着呢。
清云不敢一下子收这么多：“白小姐，我拿一张就行了，画符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这些一定画了许久，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白楚楚：“？？？”
“这不是随手就能画嘛，需要费什么精力？”
清云哑然。
“一般画一张符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极其耗费精力和心神。”
白楚楚没有回答，直接从包袱里拿出空白的黄纸，然后用毛笔粘上朱砂，手腕翻动，几下就画出了一道符。
清云惊讶得直接失去了表情管理：“白小姐平时画符都是如此轻松？”
白楚楚一脸疑惑：“难道你不是吗？”
清云面无表情的把刚刚的符全都收了起来，他现在一点都不担心白楚楚画符费力了。
等砚青投完解药回来都已经是半夜了，所有人都期待明天城内恢复正常会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早上，白楚楚起床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和平时一样的欢声笑语。
她打开窗子一看，下面的人都是在正常的生活，少了平时的热闹，却变得正常了不少。
“王爷，这些百姓好像都变正常了，是解药起效了。”
白楚楚跑出去正好碰到赫云行，跟他一起下了楼，只是她好像没发现，每次赫云行都能很巧合的跟她碰到一起，然后一起下楼。
“看这样子，应该是已经解了。”
“那我们就得把真相告诉他们，这庙是她们的信仰建起来的，也必须要他们亲自去砸了这庙，庙里供奉的人，才会得到反噬。”
赫云行点头，他现在完全信服白楚楚，她怎么说，那他就怎么做。
砚青去柴房里把掌柜的拖了出来，然后拿出铜锣，在客栈门口敲了起来。
锣声吸引了许多人过来，看着掌柜的被五花大绑，都想来看看热闹。
“这不是聚福楼的掌柜嘛，怎么被绑成这样，他犯啥事儿了啊。”
“不知道啊，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