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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的时候，伊恩听到敲门声。
是加斯克尔。
这让伊恩本能的有些紧张。
看向身边的睡美人儿，莲娜已经醒了。
她娇声对着门外道：“等我们一会儿，加斯克尔。”
老头也没说话，只是离开了。
莲娜吻了下伊恩，笑道：“起来吧，今天还有事。”
伊恩昨晚三点多回来的，莲娜一直等他，结果就是没忍住，又来了一发，弄得现在还有些困倦。
他笑着起身穿衣，和莲娜一起来到伊恩自己的房间。
加斯克尔正在房间里吃早餐，还给他们也带了一份。
莲娜走过去，搂着加斯克尔，深情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谢谢你，加斯克尔，我爱你！”
加斯克尔微笑：“看来他昨天让你很满意。”
“他很棒。”莲娜大大方方的坐下，招呼着伊恩也过来吃早餐。
果然只要你自己不尴尬，那就没有尴尬。
伊恩也便坐下，三人就这么静静的吃着早餐。
莲娜一边喝着牛奶一边道：“对了，伊恩，你还没说昨天晚上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加斯克尔诧异的看伊恩：“你昨天晚上出去了？”
伊恩微笑：“都解决了。”
说着他拿过相机递给加斯克尔。
看着病历上那清晰的照片，加斯克尔也是无语摇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伊恩，但显然你真的很出色！”
你确定你是一个记者？
莲娜嘟囔：“还很敬业。”
竟然在第一次陪我的时候还不忘出去工作，真是个敬业狂。
要不是来自伊恩的温柔与狂暴融化着她的心，她真会以为伊恩心里完全没有自己。
但事实是，伊恩现在最喜欢的就是莲娜。
尽管认识的时间还短，但伊恩对莲娜的喜爱甚至超过了凯特。
一种难言的奇妙感……难道我有曹贼体质？
加斯克尔道：“那么接下来就是考虑做空的事。”
“能等几天吗？”伊恩问。
加斯克尔不解：“为什么？”
伊恩想了想，道：“我不打算骗你，加斯克尔，你是我目前遇到的最受我尊重的老人。”
加斯克尔微笑：“那就直说吧。”
“我要去一趟拉斯维加斯。”
加斯克尔愕然：“你要去赌钱？”
伊恩点头：“做空需要资金。”
莲娜忙道：“别开玩笑了，伊恩，那不是赚钱，是送钱。”
伊恩微笑：“我有自信可以赚到钱，不是靠运气。”
加斯克尔眉头微微蹙起：“出千？”
伊恩自信而从容着：“不会被人发现。”
“不不！”加斯克尔立刻道：“你不能这么做！”
伊恩笑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就这两天发生的事，加斯克尔应该对自己有一定信心了。
加斯克尔忙道：“不，我相信你！你是个非常有能力的年轻人，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不能通过赌场去获得你需要的资金，哪怕你一定能赢，而且不会被发现。”
“为什么？”伊恩不解
加斯克尔道：“因为习惯！有时候赢钱会比输钱更加可怕！如果你赢了钱，你会不断的把寻求资金的方式寄托在赌场上。毕竟那来钱太容易了，你会沉迷于它，而忽略事业。伊恩，钱是什么？它是工具！真正让我们站在世界之巅的，去影响和操控这个世界的，从来都不是钱，而是获得钱的方法和基础！”
说到这儿，加斯克尔有些激动：“所以哪怕你有百分百赢钱的把握，我也不希望你这么做。因为你在放弃你最根本的东西！赌徒获得的钱再多，也不会有一个赌徒能因此站在巅峰。成就你地位的是你那强大的企业，是你无所不通的人脉，是你掌握的各种政治，经济资源！赌博不会给你带来这些东西！通过赌博赚钱是穷人的期望，而不该是一个有前途的年轻人追求的方式！”
伊恩认真听着加斯克尔的话。
必须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只有穷人才会有钱就够。
任何有钱人都不会满足于只有钱，毕竟钱无法带来的东西依然太多。
一个强大的企业，大量的人际关系，理论上你可以花钱买到，但那需要多少钱？哪家赌场能让你赢几百上千亿？
你可以说我赢一部分就收手，但你解决不了一个人性贪婪的问题。
要避免这种贪婪，最好的方式就是一开始就别玩。
而且越是需要资金，就越是不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得。
否则你今天可以这么做，明天也可以，最终只会形成错误的路线。
其实伊恩自己多少有些感觉，只是他还没有梳理出完整的概念，否则他在洛杉矶的时候就可以去地下赌场小玩几把。
加斯克尔的话让他彻底醒悟了。
是的！
金钱只是工具，事业才是根基！
虽然伊恩是个天才，但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过去那段时间，他大部分的智慧都用在点亮“新闻树”上了。
对于商业技能这棵树，他没怎么点过。
加斯克尔的指点，为伊恩推开了一扇大门，让他看到了宏大商业背后的无数光怪陆离的图景，以及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也让伊恩真正从一个记者向一个商人蜕变。
伊恩认真点头：“你说的对，加斯克尔，我不该把获得资金的方式寄托于赌博，养成不良的思维模式。那么……力诺能借我钱吗？”
加斯克尔笑了：“当然，银行就是专门借钱给别人的。”
……………………
早饭吃好，三人一起开车去奥克兰警察局保释莱索。
冬季的风萧瑟，街道空旷萧索。
加斯克尔开着车，伊恩则坐在了后座，和莲娜一起。
他们随意的说着闲话，聊着彼此的人生。
伊恩说起自己的过去，那曾经的二世祖生涯让莲娜也为之惊讶。
原来这个为了事业而不顾一切的男孩，竟然也曾经有过那般荒谬的时候？
“那么是什么让你转变了？”莲娜问。
伊恩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说：“爱情。”
莲娜诧异的看他：“爱情？”
伊恩转头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他的心却浮现出另一个时空的曾经人生。
于是他喃喃着：“曾经我也追求过真爱。那是我在读书的时候，有个同学，是我们学校的女神。我对她暗恋，却没有勇气追求她……她在我心中是那样的完美，温柔，体贴，漂亮，大气，就像那一片白月光。”
莲娜静静听着。
然后伊恩嘴角抿起笑意：“那个时候我没有勇气向她求爱，毕业后就分开了。”
莲娜诧异。
美国人还会有这种没有勇气求欢的事？
尤其伊恩卡尔，你可不像个缺乏勇气的人。
好吧，人都需要经历才能成长。
伊恩继续道：“毕业后不久，我成了一个记者。干我们这行，也经常需要应酬，有时候也要去一些地方接待客户。有一次，我和几个同事去了一家歌厅。”
“歌厅？”这次是加斯克尔疑惑。
伊恩笑笑：“就是夜总会，有一些小包厢，会有一些姑娘过来服务。那天他们找了一些女孩来陪酒，直到我看到了她……”
他的目光迷离着：“只要八百块一晚。”
莲娜懂了。
她轻笑问：“你花钱了吗？”
伊恩轻轻摇头：“没有。她曾经是我心中的梦，我的白月光，后来碎灭了。从那时起，你开始醒悟，你知道这就是人生……”
伊恩轻轻叹息着，目光中充满迷离。
曾经也有多情少年时，也曾期待美好爱情，却最终在现实的碾压下变得体无完肤。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去那种场合，放不开又不得不陪，却没想到遇到了她……
那一晚，白月光只要八百块，全活儿。
李义放弃了。
他抱着自己心中的女神嚎啕痛哭，喝的酩酊大醉。
也是从那晚起，他的心死了，人变了。
变得更加现实，也更加敬业。
这世上的所有一切都可能负你，唯有你的事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