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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白川在森林公园的长椅上醒来，猫头鹰的叫声从黑夜中传来，路灯下有成群的白蛾飞舞。
“你醒啦。”
白川吓了一跳，凑上来的是一张油腻大叔脸，满脸堆笑，不像好人。
“大哥，误会，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到，我眼瞎，我耳聋。”
他只穿了一条内裤，双手捂住自己的要害，果断示弱。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况且对面能说人话，不是鬼，也就没这么可怕。
大叔上下打量白川，不时摸几下胡茬，咪眼赞赏地点头，搞到白川心里七上八下。
莫不是个gay，馋老子身子。
能屈能伸是不假，但白川决不能在这方面屈服。
幸好接下来的一句话打消他的顾虑。
“白亮大哥养了个好儿子，身体不错。有七，八分像。”
白亮，是白川父亲的名字。
“您是？”
“我叫侯伟光，你爹的同事，你以后可以叫我侯叔。”
“侯伟光……”白川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并未听老爹提起过。
好吧，就算提起，这些类似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亲戚谁记得。
而且……打晕他弄到这公园来，说是抛尸他信，认亲？搞笑呢。
察觉到白川的警惕，侯伟光解释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不仅仅是个四处跑的普通农民工。”
白川其实心里早有疑虑，在白亮噩耗传来的一个小时前，有一条白色的蛇曾找上过他，口吐人言。
“我知道。”白川唵回口中的话，眼神清澈地看着侯伟光。
“神异调查局A级专员，是你爸的身份。有必要让你知道。”
“等等，那个神异调查局是什么东西？”
“你有看过《史密斯夫妇》这部电影吗？”
“有，讲的是一对夫妇都是杀手，相互隐藏的故事。这么说，我妈也是这个什么神异调查局的人？”白川很快将剧情联想到自己身上。
“不不，知情的只有你爸一个，你们全家就只有白亮大哥一个觉醒者，他对你们也进行了隐瞒，大多数专员都是这么干的。不让牵连到家人身上。”
“所以，现在为什么让我知道？”
“因为，你也成为了觉醒者。”候伟光降低音量，
“这件事完全在我们的预料之外，我们也是刚在追查案件的途中发现。你的眼睛异于常人，身上有细微的灵磁波动，这是觉醒的前兆。
作为觉醒者，有资格去了解真实的世界。况且，你是白亮大哥的儿子，我们不希望你再出现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林中窜出，路灯反射手中银白的光亮。
全身裹着紧贴的夜行服，却还是难以压抑诱人的曲线，理也不理白川，朝着侯伟光说道：
“侯叔，抱歉，还是让它跑了。”
“没事，我在它身上装了定位监控器，跑不到哪去。这位是白亮大哥的儿子，白川，确定过了，有觉醒的迹象。”
“既然你来了，就由你跟他解释。我和其他人去追。”
话音刚落，从草丛中，石头下，陆续走出人来，原来白川一直被几人围着。
路灯下只留错愕的白川和黑色倩影。
摘下头套，露出漂亮脸蛋，不加粉饰，美得惊心动魄，随意摆弄下微卷的头发，伸出手，以一道御气十足的女声说道：
“你好，苏芊，神异调查局c级专员。同时也是陵西大学29级新闻系大一新生，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叫我学妹。”
白川唵了一口水，完全被眼前女人的气势震住，学妹？应该恬不知耻地叫学姐才对。
如果没猜错的话，正是眼前的靓女将他撂倒的。
低头，两手还捂住要害，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说道，
“苏芊学妹，要不你先说事。”
苏芊的目光从两人的尴尬点移开，一个电话突兀地打破了平静。
是刚走不久的侯伟光。
“计划有变，你赶紧把白川送回去，到鲁七路集合。”
白川很识时务，见自个能够脱身，忙说道，“不麻烦学妹，我自己回去。”
“现在虽然是凌晨两点多，但你确定穿着裤衩在街上跑没事？”
“呃……学妹有多的衣服吗？”
“不用这么麻烦，转过身去。”
“啊？”
话音刚落，一记手刀干脆落在脖颈处。
“你……”
视线糢糊，栽倒在地。
——
再次醒来，已是上午十一点。
出门的出门，宿舍只留白川一个。
大四下学期没课，大家都在为前途奔波。
白川揉了揉脖颈，“嘶——”的一声长啸，让他脑子瞬间清醒。
这不是梦！
拿起一旁充电的手机，一个名叫“漂亮苏苏”的QQ好友，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抱歉，赶时间。”
“醒来后，到校电视台找我。”
言简意赅，精英女王味十足。
白川简单的刷牙洗漱后，顾不上翘起的头发一角，随意用水抹了抹，往楼下去。
电话先一步打来。
能随意解开他的手机锁，加上QQ，电话什么的信息自然早就被别人看了个遍。
“喂，白川同学？”
“是我。”
“我是神异调查局的小李，侯叔让我来接你，就在你们宿舍楼下等着，黑色的那辆。能快点吗？苏芊组长还在等着。”
待遇不错，还有专车接送。
就是这催人的语气，白川不太喜欢，不过本着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的好意，也就加快速度。
是辆黑色的捷达VS5，停靠在共享单车的位置，从后视镜看到白川走近的身影，慢慢降下车窗，向他招手。
“你好，邕宁分区警署，李良。”
前座驾驭位的便装男人向后伸出手，干瘦精炼模样。
白川坐在后排，手机不离身，总是开机，关机，瞥上两眼。
发动引擎。
“帅哥，大几了？”
车身转了一圈，平缓地行驶在道路上，随口问道。
“大四，六月多就毕业。”
李良笑道：“原来这么快啊，毕业就好了，就解放了，以后是坐办室的老总。”
白川微微皱眉，只当是自己老爹的朋友，应了下来。
车辆驶出校门，开始加速。
“不是去学校电视台吗？”
“哦，忘记说了，改到外面酒店的一个包间里。保密性更高嘛。”
白川迟疑片刻，也不好说什么，自己在冥冥中又被安排好了。
看了一眼时间：11：49
看向车窗外，成片的行道树挂上青涩的瓜果，光从树梢间洒落，停留在眼中瞬息，然后极速向后倒去。
太快了，车速太快了。
城市道路限速每小时40公里，而现在，人影，车流的流逝速度在100左右。
赶时间？
若是赶时间为什么还要把人送回来睡个觉？
这时，“漂亮苏苏”的头像亮了亮，发来一条消息。
“还没醒？”
消息显示时间是在11：30。
网络延迟，他没能及时收到。
白川瞳孔骤然收缩，仰起头，车内后视镜反射李良的脸，蒙上一层诡异的死灰色。
白川将自己的位置共享发给苏芊。
显示的5G网络满格，消息后却一直在转圈，发不出去。
蓝色荧光从眼底涌起，白川故意低头看手机，不让后视镜反射到自己。
下一刻，阳光被吸允进黑暗，周围的景物如风沙流散，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黑影。
渐变清晰。
“长右。
属性：水
命神通：招水
垢神通：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