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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才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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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赤乌坠入万里云海,刹那间便化作了流焰纷飞、霞光万道,余晖晕染下,天半俱赤。
红如琥珀的云海之巅,一扇擎天的巨门隐约可见,犹如海市蜃楼般,惊世震俗。
“落日熔血,赤云合璧,重开云山血门应当就在这一二日了。”裴政随手拧断虎口的生机,抛下尸骸,收回看向天边的视线。
“剩下的都交给你处理了,妖魁。”
“嘶~”妖魁的眸子中绽放出幽幽的紫光,令人望而生畏。
风声呼啸中,数十柄紫魂大枪破空而去,一一射杀正疯狂逃窜的数十位知月境修士。
“该死的洈开!若非是你贪心,我等怎会碰见这尊煞神?”一位洈家的老修咆哮着。
“岩老,逃命要紧,逃出了这鬼地方,我任你处……啊!”洈开一言未尽就被一枪射爆,栽下半空。
巍开的惨叫传遍四野,可洈家的修士压根不敢回头看,包括这位老修都只顾埋头逃命。
“不能死!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有灵石没花完!我还有美人没有享受!”
老修的心中大声呼喊。
耳边惨叫声络绎不绝,身后的同族一个接着一个栽下空去。
一刻钟后。
数十位知月境初期修士被尽数横扫一空,唯余下老修一人!
他浑身颤栗,望着眼前拦路的妖魁目眦尽裂,紧握着刀柄的掌心生出汗珠来,试图哀求道:“放……”
妖魁视若无睹,眸光炽盛,干枯的藤体上澎湃出一股幽紫的烈光,掌心花纹大放,藤曼交织化作一轮巨掌,向前轰杀。
“轰!”
云层俱散,火光冲天,烟尘缭绕中,染血的的粗壮藤曼曲折返回,而其下端赫然吊起了一具尸骸!
在妖魁的面前,知月境初期的老修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
“马无夜草不肥,都是好心人啊。”裴政收起妖魁呈上的数十只储物袋,感叹道。
“嘶~”妖魁亦是嘶吼以表赞同。
临近云山血门重开,接连数天来,或是源于之前的流言,已有数波修士闯入了这火山口。
算上这一行人,无一列外,都化作了‘养花的春泥’。
“嗬嗬”裴政轻笑一声,挥退妖魁,一一打开储物袋,仔细挑选,抹除藏着的暗手。
一炷香后,收拾完毕。
裴政正准备将其分门别类收入了囊中时,忽然不远的岩浆湖泊上,数十道滚滚的热流冲天而起,如离弦之箭,势气惊人。
不止如此,整座火山也剧烈震荡起来,炽热的岩浆流都被牵动了,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势不可挡的冲向四周,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吞噬殆尽。
仅仅一炷香的功夫,火山口中的腹地全然分割成了一片片的火红疮痍,空中弥漫的是硫磺与火山灰更是足以令人窒息。
岩浆湖泊上,裴政御器凌空,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湖泊中咚咚跳动的冥鸦王雀卵!
下一刻,整个卵撕裂而开,绽放出耀眼的光彩,一只小小的五彩光点钻出,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声:
“唳~!”
鸣声响彻云霄,如白日惊雷,迅速远传而去。火焰山东去数百里外,一发须灰白、席地静修的老翁被惊醒了:
“不好!有凶兽苏醒,速走!”
“嗯?”其旁的修士们心中亦是一惊,都忙御器跟上,数十道身形划破成空一路向北,头也不回的疯狂逃窜。
这老翁可是公认的‘不倒翁’!凭借着一双灵耳在这沙丘灵地内可谓是如鱼得水,每每都能逢凶化吉。
今日究竟是听着了何等恐怖的声儿?居然吓得跟个孙子似的……
老翁身后跟随逃窜的修士皆是满腹狐疑。
“五彩雀!”裴政看着‘恐怖的凶兽’,为之失声。
哪怕是他也未曾料到,这冥鸦王雀的卵中竟能孕育出了这等血脉返古的近古遗种。
鸣声戛止,五彩光点收敛,一只小雀露出身形来:
它通体晶莹,羽间有五彩光辉流转,只有巴掌大,浑身就像是一匹明亮的绸缎子般,引人瞩目。
“不对,这头五彩雀有问题,似乎遗失了大部分的传承!”
裴政孵化之前就将一滴精血注入了卵中,二者气息相近,很是轻松就将五彩雀拘束到了掌中。
“啾啾……”
五彩雀轻声叫着,似乎是在向父母求食。
裴政从碧云戒中取出准备已久的赤火谷穗,递过去,轻声道:“吃吧,吃吧,都是你的。”
趁着五彩雀大快朵颐,替它梳理着杂乱的雀羽,‘不经意’间,就触及到了胸膛之上的一片五彩羽上。
与其说是羽毛,不如说是鳞片,这块胸膛上的五彩鳞是五彩雀护卫宝骨的有力手段。
它本该是坚如神金,上有无穷符文缭绕,不管是杀敌还是护身都足以称雄,可比之宝器。
可是这一片却是通体龟裂!
“唳唳……”
不待裴政细细查探鳞上破碎的复杂符文,它顿时尖叫,像是受到了惊吓,浑身五彩光芒大放,内部的零碎的符文闪烁,将它包裹了起来,不可探查了。
“咔嚓……”
五彩雀忽然光芒大放,宛如火树银花般,绚丽夺目,绽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
光芒退散,五彩的光芒收敛,再度露出整容来时,五彩雀却是改头换面了,羽间的五彩光泽统统消失不见,变作了一片乌黑的模样。
“以假掩真,竟是化作了一只冥鸦王雀!”裴政吃惊。
洈宪的身姿挺拔而秀逸,就如同一座峨嵋峻峰挡在了几家的明阳境大修的前方,隔绝了一切窥伺的目光。
盘龙杖不轻不重的敲击沙面上,震起一阵薄薄的沙尘,笼罩在洈家的上空。
“呼、呼、呼……”
风起沙爆,一头七丈长的巨形银蛇凝形而出。它雄踞于此,嘶嘶吐声,一双沙砾凝作的蛇眸中,流转着两枚银色的灵纹。
蟠虺纹!
这是一种极其恐怖的灵纹,传言是洈宪从一座近古灵地中带出的,上面沾满了敌酋的残血与碎骨。
“洈宪,何须如此紧张?老夫也不过是想与二郎君交谈几句罢。”葛柏主动从空中落下,踱步向前走来。
“说的是,洈老,如今云山血门内唯有洈家的修士走出。”
“这其中的变故,还需要洈二郎君替我等解忧。”柳明理一脸的真诚的说道。
“洈宪,不必激动,各家都只不过是担忧迟迟未出的亲朋子弟。”巍开山高举微言大义的旗帜:
“你我四家本就是同气连枝,又岂会伤害二郎君?”
“且退开罢,让二郎君与我等细细阐述一番沙丘灵地内的变故吧。”
巍开山义正言辞,气势非凡,硬生生以明阳境中期的修为压得洈家上空的那头巨形银蛇俯首垂目。
说一套,做一套,嘴上的大义与手中的强拳相配,正是相得益彰!
他巍开山的本色,就是如此的正义!
“巍开山,糊弄你祖奶奶呢!”洈宪冷冷一笑,手中灵诀飞速变换,沙尘弥漫中,形势一触即发。
“嘶!”
蛇眸间的蟠虺纹,骤然银光大放,巨形银蛇猛地抬首就是一声沉胜千钧的嘶吼。
罡风浩荡,由银光化作的波涛冲天而起,蛇嘴中锋锐如战矛的雪白獠牙更是折射出凌冽的寒光!
“洈宪家老这是要以一敌四,杀出一条血路?”洈家的修士中,已有人脸色骤变。
“难道沙丘灵地中的变故,真与洈家有关?”有心思灵动的知月境小辈暗自猜测。
就在这时,洈宪背后的洈二郎君竟是从一旁走了出来。
洈雍抚掌而笑道:“何至于此?无非是一些云山血门内的变故罢。”
“既然各位前辈感兴趣,那晚辈一一叙来就是。”
“若是能助巍兄、柳兄、绪兄、蛮兄与裴族的各位道友早日脱离险境,晚辈是不胜荣幸!”
“云山血门内果是有变故,贤侄,快请细细说来。”柳明理面色凝重道。
只要洈雍愿意配合,说出其中变故的主因,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那么对诸如血祭大阵上的手脚暂时视若不见也是可以的。
事有轻重缓急,想法子先让柳浙州从沙丘灵地中全身而退,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至于,柳浙州是生、是死?
他自信,有如此多的知月境中的强者相随,这根本就不值得思虑!
“各位前辈却是不知:究其原因是那尊暴虐无道的山君贪图血食,堵住云山血门了……”
洈雍掐头去尾,隐瞒缘由,着重山君的暴虐、贪婪,细述了堵门的惨烈搏杀,最后一笔带过了‘血雾成虹’的手段。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云山血门内的变故均被他娓娓道来。
“该死的山君,竟敢将我人族修士视作血食,更是欲对我巍家修士赶尽杀绝。”
“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巍开山怒目切齿,恨不得拔了虎皮,抽了虎筋。
“巍兄说得不错,这头山君却是可恶,若非是居于灵地内,鞭长莫及,我定当斩下此妖的头颅!”
柳明理同仇敌忾道。
顿了顿,他又将话头一转:“几位道友,如今山君堵门,各家的子侄后辈都被挡在了云山血门前,不得而出。”
“不知,各位可有何良策?这方沙丘灵地,可只剩下不足四日就要关闭了!”
边说着,柳明理又深深望了洈宪一眼。
都是千年的‘狐狸’,不吐点东西就像置身事外,安然脱身?
与此同时,巍开山、绪烛、钱问蜀、葛老族长纷纷侧目而视,就像是统一了战线一般,一致对外。
“嗬嗬”洈宪眯着眼,浑身散发的气息冷若冰霜:“各位道友想要我洈家如何,不妨直言便是。”
“老身虽说是年逾古稀,但亦是懂晓大义的。”
“更何况,阿雨与洈鼠等我族的族人都还被困在灵地内,我洈家自然更当是不遗余力。”
形势逼人,不吐出些东西就想离场显然是不行的。
不过只要魏城四家同气连枝的大义尚在,裴族的正面威胁尚在,这些阴影处的龌龊都只会局限于各家划下的底线之内。
“洈老高义,在下自惭形愧。”柳明理拱手行礼,一张国字脸上写满了真诚:
“待浙州走出沙丘灵地,我必领他亲往慎跬坊、登府拜谢。”
柳明理行事进退有据,作为当年“柳家代刘”,上位魏城五家的主事者之一,这位角在柳家的地位可绝不逊色洈宪在洈家半分。
不过柳家与洈家相较而言,却是弗如远胜!
虽说从白家被夷后,其留下的遗产大部分是被绪家与柳家所瓜分。
可是洈家的底蕴却是远比两家来得深、来的厚,其老家主在位时,可是雄踞魏城之首,就是如今呼风唤雨的巍家也只能望其项背。
虽说是时过境迁,但是老一辈辛苦打下的桩子,也远非是柳家这等鸠占鹊巢的后来者能与之相比的。
“好了,莫要再浪费口舌了,那尊山君尚虎踞云山,需得尽快的解决。”
“不然恐怕每一刻,都有我人族的修士惨死于其掌下。”巍开山一挥衣袍,开门见山的说道:
“洈老,这座血祭大阵当初乃是出自洈家的手笔,我等想借阵图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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