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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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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今年夏天,苏玉喜欢上谢琢就整整十年了。
    他轻飘飘地交出一个让她心里漏雨的回答,它来得这么恰到好处,让她五味杂陈,酸与甜在内心翻覆。
    苏玉没有表露出对这个回答是否满意,她平静地看了看谢琢,牙关微微发紧,强撑住隐隐的酸胀。
    在音乐声停下来的一刹,陡然的安静让包间里的讲话声显得清晰。
    “陈迹舟的妹妹?”耳畔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苏玉便听出来是在指自己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啊,羡慕死了。
    不难理解,谢琢刚才给她唱歌的行为实在是很少见的高调。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人即便不是男女朋友,也已经发展到了暧昧关系。
    谢琢什么时候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女生?
    但这话很不好听,说得好像苏玉在觊觎什么似的。
    他一个眼神过去,虽然眸色仍是浅浅的,眼底又有藏不住的锋芒。
    “虽说近水楼台,”谢琢看着那边的几个人出声,慢悠悠地堵住了旁人的嘴,“追得也挺吃力的,别坏我好事行么。”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维护她,不会让苏玉受委屈的。
    她低头,没有再看谁,眼中有微微的释怀。
    陈迹舟的酒量挺好的,他那天喝了很多,反正也不用开车。离开的时候也只是有点耳朵发红,还能一个个把朋友送走,看起来吊儿郎当不正经的人,其实最是体面周到。
    太晚了,苏玉今天没回学校,在陈迹舟住的酒店订了间房。
    第二天她起得挺早的,接了个导师的电话要干活,在餐厅等早饭的时候,苏玉打开电脑改了会儿数据。
    陈迹舟往她对面坐下,手里端一杯还在冒烟的苦荞茶:“又在造飞船了?”
    他看起来还没醒,眼神懒洋洋的,不过梳洗得清清爽爽,架了副浅色的墨镜,往那一靠,阳光暖烘烘地照进来,把人衬得白净。
    “计划哪天登月?”他问。
    苏玉忍不住笑了。
    他过来的时候瞥到了她的电脑桌面,用了很多年的照片,是玉兔号在月壤上留下的一串痕迹,黑白的官网图。
    陈迹舟只知道苏玉做的是深空探测方向的研究,研发嫦娥号、玉兔号之类的探测器。硬核重工里,算是比较浪漫的科研方向。
    陈迹舟总是调侃她,这回真当上玉兔了。
    苏玉:“登月就算了,能做出一点科研成绩就很了不起了。”
    他知道她想留在北京的研究所,想起一些事,问她:“你爸妈是不是还等你硕士毕业回去呢。”
    苏玉:“我转博成功了,我还没告诉他们。”
    陈迹舟挺惊讶的:“还没说?”
    “我爸妈觉得女生没必要读博,很浪费时间,苏玉不理解地摇头,“好奇怪啊,小的时候拼命想让我争第一,等我真的出头了,他们又觉得,差不多得了,也别太出色,不好嫁人的。他们究竟要什么呢?恐怕自己都说不清吧。”
    “他们不在乎你本身怎么样,在乎的是你带给他的价值。”
    苏玉揣手:“迂腐。”
    陈迹舟其实并不在意苏玉的飞船哪天发射,他捡了一个乳酪吐司往嘴里送,然后盯着她看了会儿,读研之后,苏玉度数加深了,对着电脑就得戴上眼镜,未施粉黛的样子,却是纯粹干净的。
    她跟小时候趴桌上学习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比起她的工作,陈迹舟更关心的是:“最近好好吃饭没。”
    苏玉中气十足地应:“吃嘛嘛香。”
    他点点头,又说:“我毕业你去吧。”
    陈迹舟本科读的是社科方面的专业,从新国立毕业之后gap了一年,然后去加拿大读MBA的硕士,这是他爸要求的,准备把家里私企丢给他管。
    他非常赞同让他再潇洒两年这个决定,于是欣然同意了。
    “去看看我生活的城市,你会喜欢的。”
    说到这儿,苏玉冷不丁地转移了话题,“江萌说要相亲了。”
    陈迹舟神色淡淡,喝他的茶:“然后呢。”
    苏玉想起那一天,谢琢跟她说,他是个恋旧的人。
    她问陈迹舟:“你恋旧吗?”
    他低下眼睛,看杯子里的茶沫,答得爽快:“一点也不,我只往前看。”
    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他是陈迹舟。
    除了会对父母撒谎,陈迹舟是个很实在的人,他很讨厌虚与委蛇,但苏玉对他太熟悉了,她知道他说话不看着对方的时候,是有几分回避的意图。
    “去年她去找你了。”她说。
    “去哪找我?”
    “多伦多。”
    他皱了皱眉:“什么时候?”
    “过年,她说你不肯回平江,她就去找你。结果她到了多伦多被人家骗了,没有见到你,不过我推测,骗她的那个女孩子可能喜欢你,所以故意跟她说,她是陈迹舟的女朋友。”
    “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加拿大没有谈过。”
    “她让我不要告诉你,因为她太要面子了。”
    江萌和苏玉也是截然相反的人。
    苏玉性子软,但她的内驱力很强,即便看起来是一棵不茂盛、不起眼的小树,在不为人看见的地方,树根已经扎进了地底深处,她不再畏惧风雨飘摇。
    江萌不一样,觉得很难熬的时候,她必须向外界寻求一点什么。关心也好,怀抱也好,爱也好。
    来自偶像,来自朋友,或来自爱人。
    她很柔弱。
    必须等到回应才能支撑下去。被兜底的回应,或者来自远方,某种无以名状的希望,一定要让她明白,眼下的坚持是有意义的。
    苏玉还记得高二那年,她被爸爸妈妈强制剪短了头发,陈迹舟跟在她身后安慰。在教室走廊的转角处,江萌低着头说:其实我是很敏感的。
    他没有用上哄女孩的花言巧语,只是一个劲地说:我知道,我知道。
    擦眼泪的动作,逾越了男女关系的分寸,却是在他们的感情中,一点不计较的安抚。
    或许也是这界限并不分明的关系,最终阻挡了爱情的发生。离得太近,等同于离得太远。
    后来,他就不陪着她了。
    每一个人,被时间的河流推入海洋。是顺其自然的,也是无从抵挡的。
    如果说谢琢是苏玉的一颗智齿,那陈迹舟就是江萌身体里的一块骨骼。自幼年生长,至成年脱落。
    他天南海北地自由往前,由不得她深埋心底的不舍。
    她是很疼的,但她好面子,装洒脱,说他不重要。
    所以她后知后觉。
    不会再有那样灿烂的日子了。
    很长的时间里,江萌的朋友圈背景,是《美国往事》里那句很有名的台词:当我对所有的事情都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
    再后来,江萌很难受的时候也不会躲在角落里哭了,她会折一枚小小的纸船,再把它拆开。
    轻轻地折起,又拆开。纸面被铺平,干干净净,还能接着写字,却留下了不可撤销的皱褶。
    苏玉还在七想八想,看他突然起身,一步不回头地径直往前,懵懵地问句:“诶,你要走了吗?”
    陈迹舟已经进了旁边电梯里,被她喊住,想起还没有好好地道别。
    于是又往外迈一步,用手腕撑紧了电梯门框,冲苏玉这儿明朗地一笑:“下次回来就喊陈总了啊。’
    苏玉特给面子:“拜拜,陈总!”
    A大图书馆的某个角落,有一扇窗因为年久失修是关不上的,苏玉喜欢坐在那个位置,这样的话,室内暖气不论开得多足,都有寒冷的风袭来,让她保持足够清醒。
    今天来了个不速之客,周远儒坐的位置是之前谢琢坐过的。
    但他不一样,他丝毫干扰不了苏玉,在她眼里跟空气没区别。
    甚至于等她改完论文,打了个哈欠抬起脑袋,这才发现他还等在对面呢。
    苏玉昨天突然发热,拔了牙的缘故,她找牙医,医生说问题不大。
    吃了两片药好了一些,今天还有点头昏,走进倒春寒的天气里,面色显得苍白。
    不过好消息,她的脸消肿了,一会儿跟谢琢吃饭不会太尴尬。
    要不是过一阵子,她要跟导师去外地出差,苏玉不会把吃饭时间紧锣密鼓地安排在这两天。
    当然她也没想到,拔个牙而已,会有这么多连锁反应。
    周远儒问她:“生病了?”
    她说:“昨天发烧了。
    “是不是让你多穿点。”
    “......”苏玉都懒得解释,只一脸虚心地点头:“是,都怪我没听您老的话,吃亏在眼前。周老师还有什么人生建议,快点汇编成册,我立刻买下来抄写一百遍。”
    被讽刺了,他脾气还不错地一笑:“好吧,不管你了。”
    一起离开图书馆的路上,苏玉说:“其实你顾虑得很对,我是在拒绝你,还是在拒绝这件事。我也认真地考虑过。
    “比如你邀请我去滑雪,我不断地左右摇摆,为什么纠结呢,因为我发现事情的根本在于,我喜欢滑雪,不喜欢你。”
    周远儒听完她的陈词,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跟他在一起了?”
    他非常在意谢琢,不是一般的在意。
    好不容易要等到结果了,半路杀出个白月光,这谁不着急?
    “我就不能两个都拒绝吗?”苏玉笑了,“我们是在拍什么偶像剧?一定要我二选一?”
    她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本来就是两码事,好吗。”
    “一点也没有受他的影响吗?”他说。
    “我喜不喜欢他,都不影响我不喜欢你。
    苏玉告诉他:“不好意思,有点残酷,事实如此。不过你们男人总有一些幼稚的攀比心,不愿意承认自己本身不行。”
    周远儒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笑:“你看,跟我说话就一堆道理,层次井然,在他面前就很小女生。”
    苏玉:“什么叫小女生,什么叫大女生?”
    她眼神带刺,凝视他,满脸写着:你少来定义我们女生。
    周远儒一脸怕了你了的样子,露出投降的笑:“在他面前就很像可爱,撒娇,有小表情。”
    苏玉继续反驳:“虽然我非常可爱,而且不管在谁的面前都非常可爱,但我从不撒娇,严正声明。”
    她说完,两人一起笑了。
    A大的路他不是很熟悉,要跟着苏玉走。
    周远儒是在辩论赛认识的苏玉,最初,是她发挥不耻下问的精神,问他能不能帮忙指导一下他们航院的辩论队。
    而他对她印象最深的一幕,没有和苏玉提过,有一天他从24h图书馆出来,凌晨时分,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后面的阶梯上翻学习资料。
    那时候苏玉才大一,零下的天,她穿臃肿白色的羽绒服,窝在长阶梯的小角落里,堵着耳朵背书。
    他记得她的网名是什么玉兔之类的,那一刻她真的像只吉祥美好的玉兔,在月色里,发出莹润坚韧的光芒。
    是她把月亮反衬得皎洁。
    高考是一座山,她终于翻过了那座山却发现,前方并不是坦途一片。
    她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勉强追上身边的天才们。
    她说空调太暖和了,会让人丧失斗志,所以要在冷风里背书,这样小小的习惯,苏玉坚持了很多年。
    “有时候想给你一些祝福,但我甚至不知道祝你什么,因为我知道你做什么都会成功,想要什么都会拥有,不需要假借神的力量。”
    周远儒有一点私心,想要被她需要。不论是比赛,或是别的方面。被需要是能够延续关系的一种办法。
    不过依照苏玉的性子,她遇到难题,是会适时地向别人寻求帮助,有不懂的地方,就事论事地想办法解决,但她从不产生依赖别人的想法。
    依赖这个词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他的私心由此完全地失效。
    周远儒知道,她就是她自己的神明。
    谢琢的车在校门口等她,苏玉出门的时候有些忐忑,因为她察觉到身体不舒服,刚在图书馆就冒冷汗了,又有发热的趋势。
    但是人家来都来了,苏玉不好意思再改时间,况且她提前搜了他订的餐厅,人均四位数,让她倒抽凉气。
    不想加深负罪感,她吃了一片药就去赴约了。
    但这片药没有立刻见效。
    苏玉见到谢琢的时候,他因为堵车恰恰赶到,很礼貌地表达歉意,没能提前去宿舍接她。
    她摇摇头,说没事。
    打开副驾的门,她看到明艳的玫瑰。
    苏玉稍稍一怔。
    花比上次还更多一些,不知道是玫瑰还是病症的缘故,苏玉的脸被衬红。
    谢琢穿了件单薄的黑色衬衣,英俊而清贵,晚高峰不方便停车,他就没下车,袖口松散地挽起一点,闪烁的深蓝色袖扣是万宝龙的,影影绰绰地被叠进了袖间。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苏玉,看着她把花捧起来,又看着她安静地坐下。
    她在看花,谢琢在看她。
    “怎么脸色不好。”
    苏玉也没瞒着,淡淡应:“我有点发热。”
    谢琢默了默,猜测道:“拔牙引起的吗?”
    她心下微微吃惊,点头:“......嗯。”
    车汇入了车流,黄昏时分还有落雨的征兆,前面一片灰蒙蒙的,谢琢一边开车,一边伸手过来探她的体温。
    他用指骨碰了碰她的额头。
    的确有点发烫。
    谢琢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苏玉毫无征兆地吐了。
    显然不是因为晕车。
    她会忍不住吐出来,肯定已经不适很久了。
    谢琢紧急靠边,找了个位置把车塞进去,给她递了一瓶水。
    苏玉因为牙齿的原因,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胃里的酸水,沾在手上,沾在花瓣上,沾在他的车座上。
    谢琢递了湿巾让她擦手,苏玉红着脸,却第一时间蹲下去,擦车里的脚垫。
    他下了车,到副驾的位置,握住她的手腕,飞快地擦净,制止了她擦座椅的动作:“你先坐后面,我来清理。”
    好难受啊………………
    苏玉软着身子,倚在后座的时候想,她好难受,里里外外都是酸的。
    她应该帮他做些什么,或者说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她呆住很久。
    她呆呆地看着谢琢站在雨丝里,而她就像个学龄前儿童一样笨拙,心里想了一万句道歉,却没有做出丝毫的举措。
    她在想,他的车垫是不是很贵啊?他的座椅有没有被她弄脏?
    她怎么可以吐在人家三百多万的车里。
    好荒谬的事。
    很久以前,苏玉和父母一起逛街,就是这样的阴雨天,她觉得步行很疲惫,靠在一个饰品店里的货架上休息了一下,没想到货架轻飘飘地倒了,等她紧急地扶稳,一个看起来很昂贵的香薰摔碎在地上。
    陈澜当着店员的面批评苏玉,用一种趋近于羞辱的责骂??
    你怎么不好好看路?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你真是不懂事。
    爸爸就站在旁边不吭声,甚至因为路人的围观,他觉得很丢脸地走远了。
    妈妈在做戏给店员看,把错误推给孩子的“不懂事”,说不定能赢一点同情分。
    最后因为香薰不是店里的商品,店员也不想听她嚷嚷,让陈澜象征性地赔了二十块钱。
    再后来,一旦碰到失误的行为,导致价值上的损失,苏玉会潜意识认为是自己的过错。
    她软弱地缩在后座,用矿泉水漱了漱口,却发现谢琢并没有在急着清理他的车。
    他在抽屉里翻找着药。
    但没有找到。
    苏玉的成长环境是很市井的。
    不止是字面意义的市井,还有精神上的嘈杂。
    她想要摆脱这种嘈杂,所以她不停地往上走。
    苏玉的心气很高,所以她总是骄傲地觉得,她这样的人不该待在那儿,然而人格里的某一部分,还是身不由己地困在了贫瘠之中。
    所以她条件反射地瑟缩,拘谨,在沉默之中,什么也不敢做。
    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是不是要骂她了。
    她好害怕下一秒就会被批评:你知道这个花有多贵吗?你知道赚钱多不容易吗?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她捧着还很新鲜的,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的花,却因为她而狼藉一片。
    她把花收紧在怀里。
    谢琢到后座,折身看向苏玉:“还想吐吗?”
    她迟缓地摇头。
    “脸色还是不太好。”他说。
    相
    反,谢琢想把花拿走,“难受就不要捧着了。”
    “......要扔了吗?”她紧急问。
    “
    脏了就不要了。”
    他不懂苏玉的忐忑,但他有所感知,能够感受到她的不开心,她甚至连不开心都很小心。
    谢琢没有急着解决花,而是先来解决她的情绪。
    他的手掌轻轻地碰在她的发顶,慢慢地摸下来,最终抚在她发烫的脸颊,好声好气地问:“怎么了,苏玉?”
    她艰难地开口,说话都有点磕巴:“其实我,我很少收到花的,我觉得,这个很贵的,扔掉会有点可惜吧。”
    就因为这个吗?
    谢琢说:“没关系,以后还有。”
    他摸着她的脸,温柔地告诉她:“以后还有很多很多。”
    苏玉愣了愣,很小声地试探着问:“很多很多,都是、给我的吗?”
    谢琢看着她,坚定地说:“很多很多,都是给你的。
    “......“
    没什么可惜的。
    好东西以后还会有的,会有人慢慢地兑现给你的承诺。
    今天的苏玉真的很不对劲,莫名地让他觉得,她像个害怕遭到父母责罚的孩子,抬起脸看他的样子都无比谨慎。
    他看着她泫然欲泣的眼,浅浅地住了眉心,低声地说:“你这样我会很心疼。”
    原来,比货架上的香薰更重要的东西,是她的喜怒哀乐,还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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