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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心头警铃大作,第一时间用身子往外抵门。
奈何力量悬殊过大,她双手被擒在身后,甚至没看清来人的脸,就被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了。
“救——”她侧过头,冲门外高喊,但刚开口就被堵住了,尾音被拆吞入腹。
是他。
微凉的唇瓣,带着寒冬的冷冽,也藏着娇春的温柔。
他吻得强势又霸道,带着惩戒的凶狠。
她被反扣在身后的双臂动弹不得,也挣脱不开,只能侧仰着头,被迫承受。
他不是有千里追爱的香玉在怀吗?都共住一室了,还跑来她这发什么疯。
林染情急发了狠,毫不留情地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在彼此的唇齿间蔓延,他并不松口,加深落吻,似要吻到天荒地老。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孙腾达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染染,晚上我带你去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吃饭,好吗?”
林染心头一紧,挣扎着,示意他松手。
蓝延眸色发沉,反托起她躲闪的下巴,吃掉了她的呜呀与娇喘。
“染染,你在里面吗?染染?”孙腾达焦急敲门。
门敲得越急,他吻得越狠,似在幼稚地较劲。
很快,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大概是孙腾达打的。
铃声响了很久,她只能干着急,但接不了,被蓝延压制得死死的。
估计是孙腾达怕她在房间出了什么意外,喊来了走廊的保洁来开门。
就在保洁应声走来,正要刷卡时,蓝延终于松开了她,反转过她的身子,以一种不容逃脱的强势姿势,把她圈定在门墙间。
她顾不上追责,连声朝门外喊:“不去,我刚才睡着了。”
孙腾达劝了两句,都被她回绝,很快就离开了。
“看来,你们的旧情复燃,也没表面那么好啊。”蓝延淡声点破,尾音扬着隐秘的愉悦。
林染莫名被一只老狐狸啃了这么久,心里正憋得慌,毫不客气地回话:“是没你们好,都共住一屋了。”
“吃醋了?”蓝延微扬眉梢,唇角的欢愉在一点点加深,解释道:“我在楼上看到你了,房门都顾不上关,就跑下来了。所以,你就是吃醋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林染垂眸,不想看他,但莫名松了一口气。
“这张小嘴也挺软,怎么说出的话,偏要这么硬。”他满是无奈的语气里,夹了一丝宠溺。
好像被调戏了。
林染挥开他挡路的手臂,径直去开门,下逐客令:“没什么事的话,请——”
“有事。”门被他按回去,关上。
“蓝馆长,有何指教?”她转身走向里间,坐在床边,涂抹润肤乳。
“我后悔了。”
他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涂抹的手一顿,漫不经心地轻笑:“蓝馆长,不是从来不做后悔的决定?”
“因为是你,所以我后悔了。”他答得认真。
林染晕开指尖的乳液,轻抹脖颈,状似随口一问:“后悔什么?”
“后悔没看牢,一时不慎就让你溜走了。”
“后悔亲眼目送你离开,却没拦下你。”
林染心口一窒,怪不得那天在高铁站,总感觉暗处有一道目光追随着她,但四下寻找却没发现蛛丝马迹,原来是他。
“更后悔,没保护好你,反让你逞英雄,你宁愿自我牺牲,也要保护我。”
前半句说得怪壮烈,后半句开始不着调。
“我错了,你贴的不是金,是金砖。”林染无语。
“反正是不争事实。”蓝延自我陶醉,还有点自豪。
林染抬手止住他的浮想联翩,正色解释:“我真没这么伟大,也不是单纯为了你。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让大家的心血白费。更何况,东安馆本就受我牵连,我负责解决,也是应该的。”
蓝延上前了两步,蹲身在床边,“既然你放不下东安馆和大家,那就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仰视着她,把姿态摆到最低,一双黑眸里浮动着卑微的请求。
林染心口一窒,险些招架不住想答应,但残存的理智扭转了她到嘴边的话:“抱歉,我选择留在沪都。”
“为什么?”
“因为孙——”
“别跟我提孙腾达,也别拿什么旧情复燃的那一套来搪塞我,我心不盲眼也不瞎。”蓝延厉声打断。
林染闭了闭眼,平复波动的心绪,他已经举步维艰了,她也深陷未知的险境。
她现在连敌人是谁、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断不可再拖他下水,牵连无辜。
还是得快刀斩乱麻。
再睁眸时,她眼底已是一片清冷,“无论你信不信,事实摆在眼前。我就是因为他,选择留在沪都。”
蓝延神色一凛,“他威胁你了?”
“没有。”
“那是他许诺了你什么?又或者是——”
“蓝延!”林染拔高了音量,“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做什么选择,想留在谁身边,是我的自由。”
“过去五年,我拼了命努力,就是想在沪都站稳脚跟。现在,入职安正的大好机会就摆在我眼前,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把握?”她说着过去的心里话。
这确实是往前推五个三百六十五的每一天里,她的执念。
只是,不知是过去九十多天的哪一天里,那份执念淡得难觅踪影。
一切都在以不可估量的速度失控,包括她的身心,都沦陷在那个小镇里。
“安正?”蓝延骤然蹙眉,难以置信地确认:“你要入职的是安正文化公司?”
“对。”林染一心想撇清他,并未察觉他的异常。
蓝延沉眸,琢磨着背后可能存在的关联,眉心拧了又拧,阴影有不好的预感。
这里头的事,太复杂,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叮嘱:“别去,太巧合,必有蹊跷。”
正是因为蹊跷,我才必须要去。
敌在暗,我在明,与其被动受害,不如主动出击。
林染更坚定了去一探究竟的决心,她淡声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要做的事,只是不便告知外人,还请见谅。”
她说得很客气,在疏离地推开他。
还是那股犟头犟脑的驴脾气。
蓝延气极反笑,问了句:“非去不可?”
“对。”林染坚持己见,“我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会对自己负责,不劳蓝馆长费心了。”
啧,还挺记仇。
她上回临阵退缩、轻易放弃他时,他生气说了句“不劳费心”,结果她现在还记着原路归还。
虽不知她非去不可的理由,但她似乎在刻意撇清他,总之一定不是为了那孙子!
林染见蓝延沉默不语,也不再多言,径直走到门边,再次下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蓝延走向门边,手搭上把手,又收回,转身看着她,特意解释了一句:“我不喜欢她,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