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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灯火昼亮,水汽熏腾,纱幔摇晃。
萧令璋不着寸缕地坐在浴池里,双肩纤瘦白皙,被烛灯镀上莹润似玉的光泽,锁骨以下皆被热水浸过,鸦色青丝散如海藻,浮在水面上。
外头皆有奴仆侍卫守着,只要她受惊之下大喊一声,便会有人冲进来。
可她偏偏又是在沐浴,这么一丝不挂的样子,哪里方便喊外头的侍卫?就算要抓刺客,也会有所顾忌。
这采花贼好心机。
一看就是惯犯,笃定了她不敢喊。
萧令璋却微微启唇,作势真的要喊,“来??”
才刚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嘴就瞬间被对方用力捂住了。
她“唔”了一声,眼睛微微睁大,被他钳制在浴池边缘,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乱动。”
“采花贼”轻笑一声,手指抚着她后颈,撩开她湿漉漉的长发,手臂慢慢环过她的脖颈,随后,他整个人都从后面贴了过来,唇瓣贴着她的耳廓,“公主殿下现在落在我手里,不如乖乖就范,反正也没人能救你。”
少年的嗓音本是清冽干净的,但故意压得低沉时,还真有几分登徒子的轻佻风流。
“......“
萧令璋不吭声。
这人又玩心大起了。
为什么一到大半夜,他精神就这么好?总是变着法子跟她胡闹。
见她沉默,对方更为兴致勃勃,又故作威胁道:“我现在松开你,不许喊人,听到没有?否则,休怪我??”他顿了顿,似乎还认真想了一下该怎么说显得更凶,接着道:“休怪我不怜香惜玉。”
萧令璋只好点头。
待对方松开捂着她的手,她才低声轻骂:“你大胆。”
这一声“大胆”自她口中说出来,反而不像呵斥,像打情骂俏的嗔怒。
他轻笑,“在下就是大胆,既做了这采花贼,自然要采这天下间最名贵的花。”
不知是否因为水温太热,萧令璋两靥热烫,双眸被水汽熏得愈发乌亮,好似剔透的黑曜石。
明知他在胡闹,还抿着唇笑了一下,配合他垂睫轻声道:“那好吧,谁叫小女子现在受制于人,还请采花贼高抬贵手,莫要伤害小女子。”
她嗓音轻细,仿佛真的怕了。
“好吧,我就勉强怜香惜玉一下。”
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戏谑,大抵是在忍笑,一边说着,指腹一边划过她的锁骨,凉意刺得她肩膀微微瑟缩,指腹又沿雪颈往上,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偏头,“先让我仔细瞧瞧,娘子长得好不好看。”
萧令璋扬起脸,眼睛微掀,直接撞进一双乌瞳里。
眼如点漆,似有火燃。
段浔仍旧穿着身利落紧身的夜行衣,腰身被勒得精瘦而健壮,黑巾覆面,只露出一双溢满笑意的桃花眼。
她自水中抬手,将他蒙面的黑巾扯了下来,露出那张白皙俊秀的脸庞。
萧令璋抚了抚他的脸,看着水珠沿着他的脸颊滚落,他的视线还直勾勾地望着她。
“满意吗?”
萧令璋笑问。
段浔喉结滚动,低眼看到她浸在水中的身子,嗓子莫名干涩发紧,“
很好看。
好看到他不敢多看。
他飞快地闭了下眼睛,别开脸,下颌不自觉绷紧。
热汽一阵阵熏撩着皮肤,浑身都燥热起来。
萧令璋看到他红得滴血的耳垂,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
他骤然被捏,暗嘶冷气,听到她笑问:“采花贼?怎么不看了?”
段浔眼尾抽了抽,躲避她的手,“你别......”
她偏要捏。
边捏还边要咯咯地笑,“你不看,又怎么采花?”
“A......“
段浔牙关微咬,被她逗得有些恼。
他是认真地偏头在忍,不是害羞,只是看到她鬓发松散、不着寸缕的模样,便觉气血上涌。
他都,半年多没碰过她了。
上次碰她,还是他去战场之前。
比起段浔的克制,萧令璋却很是坦然。
从前她还会害羞,但五年夫妻下来,他们该做的早就做过了。
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那才真是尴尬至极。当时成婚在即,她不懂男女之事,不知道男女成婚当晚应该做什么,段浔倒是清楚,可偏偏他也是初经人事,只是表面上淡定如初。
实际上,为了不在她跟前丢面子,少年背地里跑去读了不少的春-宫图。
结果春-宫图被她收拾屋子时翻了出来。
她好奇地翻了翻,没看懂,便拿着那画册问他,“阿浔,这是什么?”
上一刻还懒洋洋的段浔看见她手里拿着什么,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快步冲过去夺下来,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强壮镇定地转身,“………………没什么。”
看春-宫图这种事,被她看见像什么样子?
这会显得他很下流.....
当时南荛全然没察觉出段浔的窘迫,见他如此紧张地护着那画册,还以为自己闯祸了,紧张道:“对不起,我只是无意间看到了,如果是你很重要的东西??”
“没有很重要。”
少年疾声打断,脑子转得飞快,急中生智:“只是......武功秘籍。”
“原来如此。”她松了口气,旋即又好奇,“别的武功秘籍不是只画着一个人吗?什么武功是需要两个人练的呀?”
她是单纯好奇地发问,却把当时的段浔堵得哑口无言。
最后他红着脸,飞快地抛下一句“是特殊的武功秘籍”,便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待他找没人的角落把那春-宫图学得滚瓜烂熟,自以为万事俱备以后,却全然没有料到,人算不如天算。
她会疼。
他们成婚当夜,南荛就蜷缩在被子里,像只熟透的虾子,泪眼朦胧地瞅着他。
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好像被他欺负了。
段浔当时有些无措,他的确是按着图上来的,他打小聪明,什么都学得又快又好,绝不认为自己会弄错。
难道是他买的画册不对?买成假的了?
当时的段浔既窘迫又尴尬,只能愧疚地望着眼前抽泣的少女。
他好过分。
为什么还是弄哭了她?
段浔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只能强撑着面子不落荒而逃,而她蜷缩在被子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对初尝人事的少年夫妻就这样愣在了床上,面面相觑,相对无言了许久。
最终,还是她鼓起勇气开口:“要不,再、再试一次?”
毕竟是第一次,留下阴影就不好了。
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的......
当时的气氛既尴尬又暧昧,连空气都是燥热的,她捂着被子的脊背冒了热汗,偷偷打量着少年遍覆薄肌的身躯,借着红烛暖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腰线、腹肌。
他也在看她。
两人的目光悄悄撞见时,彼此又禁不住心潮翻滚起来。
萧令璋作乱的右手忽然被攥住。
攥着她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鼓起,沙场征伐过的将军,随手使出的力道就犹如铁钳。
段浔气急反笑,被她撩得不再退让,倾身欺近,“阿荛确定要这般逗我?”
这话透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萧令璋看他的身子如带威压地倾覆过来,浸在浴池中的身子快速下沉,水没过了肩膀,一路浸过下巴、红唇、鼻尖,只露出一双眼睛。
水波潺潺。
她眼瞳清亮,水面和眼眸都倒映着他的身影,似夺命的女妖,诱他步步沉沦,溺死于眼前的美妙幻境。
段浔的身子已经到了极点,再这样凑近,只怕整个人都要重心不稳地栽进她的浴池里。
他不假思索地伸手,直接抓住这只难缠的水妖,使力一拽。
只听“哗啦”出水声,一团雪白便滚进他的怀里,青丝覆着雪肌,触之温软,隐隐生香。
少年轻扯唇角,眸光灼灼,“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