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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强大如李玉芝一样的人物，竟然也死在楚毅的短剑之下。
已经四肢尽断，成为废人的牧云海慌了。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翻身：“楚毅，你说好不杀……”
话音未落，一滩泥土混着腥臭的味道喷进他的嘴里，这感觉就像是吞了一口大粪一样。
楚毅鞋底沾着泥泞，走到牧云海身旁，面露惋惜之色。
“我是答应过不杀你，这个你无需担心。只不过，你这舌头和眼睛是要不得了。”
说罢，他的短剑再度飞出，在一阵惨叫过后又回到手里。
大量的鲜血向外淌出，伴随着一句微弱的呻吟。
楚毅正欲离开，忽然间耳边像是传来了某种声响，他的目光望向一处。
值此时，皎洁的月光穿透乌云，宛如织网一样散在地上。
空气中寂静无声，只有风吹树叶发出“沙沙”响动。
然而，风声忽然变得急促，仿佛有什么人物正快速朝着这里逼近。
月光下，两道人影从枝头上落下，一男一女。
女的正是落凤“吕清”。
她脸色依旧苍白，但整个人的状态比楚毅想得要好，仿佛那些人没能给她带来任何麻烦。
相比之下，真正让楚毅感觉到一丝压迫感的，来自另一位男人。
说起来，这还是他的熟人。
龙凤会大当家，“潜龙”赵庄龙。
当日楚毅在王府刺杀姬养浩，靠的就是赵庄龙拖住了姬养浩身旁的大宗师，方才能够得手。
相比那日，楚毅的实力提升用突飞猛进来形容都不为过。
只是……这话用在赵庄龙身上同样合适。
楚毅打量着赵庄龙，他立于一棵大树枝干的顶上，稳稳当当，脚下的树枝没有任何的摇晃，犹如顶着一张白纸。
换做旁人，只怕早就把树枝压断，跌落了下来。
更别提，赵庄龙还带了吕清这样一个伤员，那就更加叫人匪夷所思了。
“这就是武圣的力量么。”
楚毅徐徐眯眼，神情凝重。
与李玉芝那样半吊子的老货不同，面前这位大概率是货真价实的武圣，而且正处于实力的巅峰阶段。
一个不慎，便是他也有丢掉性命的危险。
赵庄龙注意到楚毅对他的提防，手中长枪立起，调转，作势就要朝前刺出。
一股横扫天地的武意冲向天际！
湛蓝的月华与漆黑的夜色同时朝着枪尖汇聚而去，隐隐化作一条泛着蓝光，黑色眼仁的苍雷之龙。
楚毅短剑上的灵力也在这股力量下，激起了防守的本能，快速覆盖到方圆两米之内，宛如倒扣的大碗将他护在里面。
冰霜剑气来回荡漾，刺骨的寒意顺着武意直冲出去。
赵庄龙感应到灵力的存在，眼前分明一亮，手中长枪看似随意的挥舞。
吼——
苍雷之龙呼啸而至，龙爪以雷霆之势捏碎了剑气，却没有继续往前攻击，反而直接散去。
赵庄龙与吕清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下，在楚毅十多米外的位置落脚。
他这突然罢手的行为，让正准备再次发动攻势的楚毅陷入了困惑。
因为看这架势……这两人好像不是来与他决一生死的？
正在这时，吕清将短剑放下，向前走了几步，手里攥着一卷已经被揉圆了的道卷。
月光打在她的脸上，楚毅观察到了这女人白皙的脸上生出了一丝红晕之色，仿佛醉酒了一样。
“那个……你要的东西我带给你了。你，也把我的……”
吕清一时间难以开口。
楚毅却是秒懂，知道这女人是为了亵衣而来。
他当场作势就要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可吕清不知这时是想到什么，忽然摆了摆手。
“算了……别给我了，你自己把它丢掉！”
话音刚落，她顺势把道卷一抛，楚毅当即运转“万花经”，确认表面五毒之后才用手去碰。
这道卷的封面赫然列着一行大字。
“三仙道箓”
楚毅确认过，这就是三仙观的传承无疑，看向吕清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赞赏。
他自认为人还是比较讲信用的。
牧云海那样的仇敌，他答应了留对方一命，所以只是卸掉了四肢、舌头和双目，没有杀掉他。
对仇家尚且如此，何况吕清这个还不算仇人的。
所以，吕清刚刚那一番话“别给我了”，落在楚毅这里就成了对他信用的质疑，这是怎么个事！
“不用与我客气。”
楚毅微微一笑，紧接着就有一件大红亵衣被他揉成团丢出去。
这个他自以为厚道的做法，却让吕清当场石化。
就连从头到尾，一直表现得冷酷的赵庄龙，他的冰山脸同样在一瞬间没绷住，眼底写满了错愕二字。
晚风习习，但其中仿佛混着一股芳香。
楚毅刚学到了闻香一脉的秘法，嗅觉得到强化，对他而言，那就是另外一种滋味了。
味道飘在脑海里，仿佛凝聚成了一道清晰而完整的身体轮廓。
一时间，楚毅没忍住流出了鼻血。
女子的怒吼立刻传来。
“楚毅，老娘今日不杀了你，我就跟你姓！”
……
一番追逐之后。
篝火旁。
赵庄龙蹲在火堆前，他的身旁还躺着一位被敲晕过去的女人。
楚毅就在赵庄龙的对面。
赵庄龙给了楚毅一个专属于“勇士”的肯定眼神，开口道：“落凤她最是记仇，你今日看光了她的身子，这辈子估计就缠上你了。”
“且不提我有意与否，便是有了兴趣，你舍得么？”楚毅嗤笑一声：“潜龙和落凤，在外人眼里你们两个反贼头子就是登对，别说你只是把她当妹妹。”
赵庄龙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出言纠正：“第一，我们是反贼不假，但你也是。第二，落凤是我师尊的女儿，算起来她是我师姐，怎么可能是妹妹。”
“至于你所谓的‘登对’，赵某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这一番话，倒是让楚毅惊讶得瞪大眼睛。
莫非他还乱点了一回鸳鸯谱？
相较于此，其实他更加关心一点：“你今日过来，难道不是寻我报仇的么。要动手的话，不妨趁现在。”
“我龙凤会无意与你交恶，今日前来，既是救回落凤，也是要招安你。”
赵庄龙给出了一个楚毅意料之外的答案。
“招安我？”楚毅没有任何，果断拒绝：“楚某无意——”
“不要急着拒绝。”
赵庄龙摇摇头，语气平静：“这世上可不止你一人有仙缘，我龙凤会中也有，那都是我师尊当年搜罗之物。”
“当然，如果你不感兴趣的话，那就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