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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人？可以确定是他么？”
约翰沉声说道，有些意外，没想到嫌疑人居然是一个外乡人。
先前他不是没想过流窜作案的可能，怀疑是别的地方来人，但并未意识到，是来自另一个大陆的人。
因为此类情况，不能说没有吧，也能说约等于没有，实在是太过罕见。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看着文件上那张不知何角度偷拍来的东方面孔，他觉得事情有些麻烦。
处理不好，在敏感的当下，会是一个外交事件。
“没有。”
霍华德摇摇头，“但是我们在实地调查，以及和当地人询问中发现，每次出事时，这个年轻人都在附近，又或者距离不远，而且最早的第一起无头女尸案也是他到来后才出现.......”
“既然这样...那就先把他抓起来，我给你们开拘捕令。”
局长果断下达命令。
“这，没有证据的话，也许会导致十分麻烦的后果，尤其，他的身份也比较敏感...”霍华德开口提醒了一句。
尽管那个东方国度的影响力近些年因为一些原因有所下滑...
但抓捕他，依旧是一个极为敏感的事情。
约翰警长似乎也觉得这有点不妥，担心引来一些部门的注意，又补充着说道：
“或者将他传唤到警局进行调查，不管他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他都足够可疑，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先把人请过来再说，抓，不，是请的时候再把问题问遍！”
两人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局长那张愤怒异常的脸，最终还是点头：
“是的，局长先生。”
“好好干，等抓到嫌疑犯，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说着，约翰警长火气又有一些窜上来：
“等我找到那个该死的家伙，不论是谁，我都一定要用拿她母亲的坟头狠狠的练拳击！”
...
拿着拘捕令，两人走出警局大门，坐上了一辆进口三厢车内。
“伊琳娜，我建议，我们最好在他下一次行动的时候，人赃俱获。”棕色头发有着些许发白的霍华德开口了。
在他身边，是身材高挑、干练，气质冷冽，并且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女探员伊琳娜。
这也算是他的“侄女”，失踪老战友的长女。
“我也这么想，局长看来是被这些天的事件冲昏了头脑。”伊琳娜.克里斯汀看了一眼这位长辈，点了点头。
她知道对方的顾虑，没有任何证据直接拘捕，如果那外乡人真是凶手还好，万一不是，这会是一个难以抹除的黑点。
还有不久就能退休的霍华德很可能会被问责...
这几年，新首相上台，一些内政部门发疯了一样，对这些事盯得很死，都在尽可能的抓住他们的“滥用职权”的证据。
要放在以前，很多地方治安局的做法都是直接上去将人给抓起来，配合一套审问，对方不是犯人也是犯人了。
见侄女“冷静”下来，没有因为一些恩怨而愤怒，他松了口气，接着说道：
“恐怕不完全是，如果他真的被冲昏头脑，肯定会叫他的手下去抓人，而不是让我们两人去，还不配当地警员配合，更有意思的是，这拘捕令上没盖章...”
说完，车内一阵沉默。
很显然，那老局长怒归怒，但甩锅本能是一点没忘。
假如凶手真是对方，章印必然会出现。
如果不是...
那只能自求多福了。
半饷，霍华德双手握住方向盘，打破沉默，“接下来我们就一直蹲着这个年轻人，如果是他的话，最近肯定会有所行动。”
他们没有立刻行动去找对方，当然，主要原因也是那家伙很难找到，一不留神就不见了。
“也有可能不止他一个人，这样密集的犯罪，一个人是很难做到的。”伊琳娜没有提出异议。
“对了，先去换一身便携衣服。”
两人说话间，车子启动，先是返回了一趟住所，又离开，在城镇中开始溜达——
城镇这么大，警力不足，再加上对方有意躲避，每次出现很大概率都是不一样的打扮...
种种因素堆一起，让寻找变得十分困难，他们也只是见过对方一两次，更多时候，只能通过走访得知对方可能来过哪里。
不过，今天似乎是幸运的，才半天时间过去，他们就很快接到一个居民通过公共电话报来的消息。
当即，他们赶忙把车开到了一栋不起眼的小旅馆下停下。
而当他们来到此时，正好看到，接近凌晨的深夜里，那个来自东方的神秘年轻人从别处返回，在白炽的路灯下，闲庭信步，似乎才刚逛完街。
年轻人身穿灰黑色双排扣风衣，头上戴着的礼帽边沿有一些漆黑微卷的发丝伸出，气质相当温和，比起他们猜疑的凶手，更像是一名有真材实料的黑发青年学者。
仅就从外貌和气质上来看，这位外乡人很难让人怀疑起来。
这或许也是局长手下那群废物没有察觉的原因。
“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伊琳娜小声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了一句，盯着年轻人的碧色眼眸中，划过一丝冰冷。
这时，车内通讯器响起。
“该死！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在卡姆镇西边朗姆街的一处偏僻便利店，包括店员店长在内四名受害者，全部被榨干血液，吊在天花板上！”
不多久，听完局长的抱怨挂断电话，两人都是面露困惑，忽然有点不太自信起来。
因为如果真是这个年轻人干的话，他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才能做到以诡异方式击杀几名成年人，然后跟个没事人一样，在犯案地点数公里之外另一个地方溜达？
“快看！他没有回自己的旅馆！”伊琳娜突然出声，指向那个年轻人。
现在可是晚上十点左右，他一个外乡人，这时候还能去哪？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有一种，今天晚上案件将迎来突破性进展的感觉！
“快，下车，跟上他。”
霍华德精神一震，率先拉开车门冲了出去，搭档伊琳娜紧随其后。
两人凭借出色的跟踪技巧，一直没有被对方发现...
一路尾随，来到了卡姆小镇著名的...
红灯区。
“噢，帅哥，来玩么？是你的话，半价也可以～跟你的朋友一起，来一场三明治派对？噢，抱歉...我没想到您是一位女士，呵呵...”正在招揽客人的女人见到霍华德以及伊琳娜顿时眼前一亮。
但说完才注意到，那位金发碧眼的“男士”并非真正的男士，而是一位并未化妆，但却依旧英气十足的女士。
她目光在对方可悲的胸前看了一眼，嘴角露出轻佻的笑容。
“该死！婊子，闭上你的臭嘴！”霍华德拒绝了这个贴上来浑身冒着浓郁劣质香水的女郎，推开她，往内追去。
那个东方外乡人已经没了身影！
好在，追了几步后，他们再次看到对方，并没有跟丢。
“他要离开这片区域了，快跟上！”伊琳娜说完，加快脚步，霍华德也连忙跟上。
又跟踪了好一会之后，周围人员数量越来越少，进入了一个较为偏僻安静的区域，接着他们终于看到，那位来自大洋彼岸的年轻人来到了一栋偏僻的房屋前。
对方在门口站了一阵，不知怎么打开了房屋大门，走了进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意识到了什么。
偏僻，少人，这里几乎完美符合凶手作案的杀人现场！
他们这一次不再隐藏，而是迅速向着房屋靠近，压低身子，拔出手枪，打开保险，压着身体快步来到这不足十米时，隐约能听到一声沉重的，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是犯罪的声音！
“快快！必须防止那个家伙继续作案！”
霍华德双手握住手枪，侧着身体，一马当先从门口撞入大门，
“住手！联邦探员...沃惹发？！”
破门而入的瞬间，霍华德瞪大眼睛，见到了自己这辈子都最无法相信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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