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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火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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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给她的自信,觉得他会赞同她的离谱想法。
    这个命题就不存在,别说是分床,分开这个词,和她分,任何一个相关联的词语,都不存在于他的词典里。
    门被死死关住,陈祉抵着人,抱她的力道巨大,她薄削的双肩完全被他的胸膛包裹覆盖,可是感知不到压力和疼痛,他溢出的情绪没有施加于她的身上,尽数自我收敛,除了做他会尽量避开任何让她不舒服的行为。
    哪怕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抱住她不松手,到彼此窒息,恨不得融为一体骨血。
    “陈祉。”南嘉扑面而来的是无措和自责,“我是认真的。”
    她没理由伤害他的,更不该是这个原因,不该是这种完全可以避免发生的事情。
    “难不成我是和你开玩笑吗。”陈祉将她扶正,抬起的手覆着她柔软的发,蓬松凌乱的发间,托着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眼睛里倒映着的他,阴暗又果决,不容置喙。
    “可是......”
    “没有可是。”他说,“不可能,想都别想。”
    “我的意思是,可以先做完再分。”她不太敢看他的眼睛,“这样既不耽搁也可以避免那样的情况。”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真是混蛋吗。
    是啊,怎么不是,每次不都是他索取无度的吗,她不喊停就没有结束的可能,她喊了还得加个几次再放过,男人不都是为那点破事吗,她早已看透,也骂过,他何必自持清高。
    他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没了那档子事我就过不了了,那七年是怎么来的,我是真的饿死了吗。”
    她惜一会儿,“什么七年………………”
    这么懵是压根没有对他有过思考和揣度,没想他是不是第一次,没想他是否有过其他女人。
    因为不在乎所以无关紧要吗。
    “没什么。”他咬牙,双腕架起她,将她抱去别处。
    离门远一点。
    免得她想离开。
    陈祉把人放在靠近环窗的吧台上,原本是个抽烟喝酒的小酒台,房间里不适合留有异味,改放鲜花,Vera每天叫人从花房放置各种各样的蔷薇。
    今天的是昨天放的火灵鸟,开得大大咧咧,奥斯丁花型,像女孩艳丽华贵的蓬蓬裙。
    “睡不着?”他堵着她,“那做吧,既然这样看我,我不坐实不是对不起你的判断吗。”
    比起做他更想惩罚她,最好是看到她的眼泪,可真进去了,听到她的声音,又无法忍下心,她刚才说的,不过是出于他而想出的最稳妥的办法。
    患得患失的人就是如此。
    时而觉得她的情感是不是和从前不一样。
    时而觉得,她的怜悯可能只是出于不忍,像对十一那样心疼。
    她像一只漂亮的蓝蝶,轻轻煽动翅膀,他心脏一片哗然。
    直到日出,晨光照进,他送她到了之后,不急不慌退出去,没有直接走,掰过她双膝,垂眸看自己杰作。
    吧台上,青釉花瓶,瓷白如她的肌,一捧淡彤色火灵鸟生机勃勃。而给她小花的养分有些多了,浇灌次数也比往常多,清晨日光一照可见轻微红,肿,也如淡彤蔷薇色,温温的晨露悬挂,他指腹轻揉两下,原先不太看得见,不知蔷薇如此娇
    嫩,灌时也不过分,收敛很多,怎么就这样。
    “宝宝。”
    预感他每次这样叫肯定没好话,南嘉背靠墙壁,不想和他反驳。
    “花好漂亮。”他靠近耳际,恶劣得很,“以后能不能多给我看看。”
    之前有看她只是不比现在借着光照,也没有明显的参照物。
    花瓶就在旁边,南嘉抬手从中拿起一朵蔷薇,往他身上一砸,恼声:“不能......”
    想凶他,说出的声音又婉转,到一半梗住,和这混蛋能说出什么道理来,较起真的话,他可能还得犟说既然能插花凭什么不能看。
    陈祉接过花束,重新放回去,慢条斯理,“对我撒气好了,花是无辜的,你不是最喜欢蔷薇吗。”
    她蜷腿侧坐在吧台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蔷薇。”
    在他回答之前,她提前排除,“这件事连纪意欢都不知道。”
    “我看到的。”他说,“学校的蔷薇花你不就挺喜欢吗。”
    那是多久的事情,他连这个都能记住吗。
    南嘉疑心不消,知道这件事的人确实很少,只有她一个,周今川也许知道,他曾经有意无意提起,说她身上总有蔷薇的香气,应该是学校花园里沾染的。
    “你放学后每次不都走高三楼绕一下吗。”陈祉再次解释,“特意路过楼后的花园,那边种的大部分是蔷薇。”
    南嘉困惑眨眼,“那你为什么知道我特意绕一下。“
    “你每天的行踪都有人跟我汇报,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他把白衬衫往她身上一套,清瘦的人在男士衬衫中显得十分娇小。
    他们两个争锋相对,想讨好陈祉的弟兄们自然争先恐后给他出主意,找机会,每天思忖的事就是给南嘉下套。
    没告诉她的,是一开始提出这个现象的人并不是那些人,而是沈泊闻。
    沈泊闻和陈祉说的话并不是单纯地汇报,而是意有所指。
    每天来高三楼晃悠的妞是不是暗恋他。
    兄弟之间的话往往会给彼此造成不小的影响和作用,说久了,不得不让人思考,纪意欢这个朋友,没准真的对他心怀不轨。
    毕竟,她给他送过一个称心如意的生日礼物,他又向来受女生追捧,她喜欢他试图靠近这行为可太正常了。
    直到她那瓶水浇灭所有的幻想,打破不切实际的猜测。
    她喜欢的,不是他。
    人生最大失算。
    之所以给人造成这么大的失误判断,这狗日的功不可没,罪魁祸首。
    “你也喜欢蔷薇吗。”她脑袋微微偏向于他那边侧着,“我看咱们家里有一个很大的蔷薇花房。’
    不止是蔷薇花房,听Vera讲,还有一个研究室,特别研究蔷薇品种,再将培育好的花种移植到花房栽种,一弄就是好些年,从半岛别墅改造时,蔷薇花园就开始建了。
    这里占地面积太大,所属有的,肯定按照主人家的意愿添置,而南嘉来这边不到几个月,和她肯定没关系。
    陈祉把她抱下来,去洗手间洗漱,“我不喜欢我养她干嘛。”
    南嘉没穿鞋,他先将人抱过去坐着,回头把卧室的拖鞋拿来,俯身半蹲,握住细白的足踝,把拖鞋套了上去。
    照顾小朋友似的,穿完鞋,把她带到盥洗台前,挤了一款牙膏。
    南嘉挑三拣四,“这个味道不好闻。”
    自动挤牙膏器里有三个口味,他又试了另外两种。
    可算给公主伺候好了,把果香味牙膏放入她唇齿间。
    她刷牙时,披散的长发凌乱在左右肩。
    秉持着谁弄乱的谁来收拾原则,他顺带拿起发带给她随意束发。
    第一次没扎好,给头发松散后再重新扎。
    末了再和穿衣服一样系个漂亮的蝴蝶结。
    最后摸摸她的额发,像给小动物顺顺毛。
    南嘉任由他捣鼓着,嘴里含着牙膏沫,“那你养那么多蔷薇,最喜欢哪个品种。”
    他静默。
    “就花瓶里的那种。”
    “那叫什么?”
    “......”不知道。
    “火灵鸟啊。”她好笑,“你说你喜欢蔷薇,但连这么基础的品种都不知道吗。”
    他说的喜欢估计就是觉得蔷薇各色各样开得漂亮,比较养眼所以养在家里,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子,无可厚非。
    陈祉:“你喜欢哪种。
    “都喜欢。”
    “蓝蔷薇喜欢吗。”
    “蓝蔷薇?目前世上没有自然育种。”南嘉停顿,“只有淡蓝偏紫的品种,一个日本育种家培育出来的,他早就过世了。”
    “那你喜欢吗。”
    她点头。
    “会培育出来的。”陈祉说,“他们说快了,有新一批试苗。”
    从上世纪开始,日本大量植物学家研究培育蓝蔷薇,目前自然培育出来的蔷薇较偏向于蓝色的品种是转蓝,温度越低越蓝,港岛温度并不适宜,还有经过转基因培育的花种,色彩也不完全显蓝,不是淡紫色就是偏灰色调。
    这边的科研室致力于研究蓝蔷薇,意味着都是顶尖的专业团队,否则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去研究一个世纪都没能实现的项目。
    世上每一件不可能的事,他都曾有过尝试,一轮遥遥无及的月,也想尝试摘取。
    陈家太子爷,天生就该拥有最好的,去做常人不做的,无人区冒险,拉力赛车极限运动,华尔街金融区或者这渺小到鲜少被世上在意的花种培育,他都要博头筹。
    要独一无二的蓝蔷薇,送给独一无二的人。
    “陈祉。”她专注看他,“世上还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吗?”
    父母健全,家庭和睦,养尊处优,顺风顺水。
    条条大路通罗马,他家就在罗马。
    别人出了事可以说上面有人。
    而陈家,上面没人了。
    钱权势名,哪一样都拉满,出生即爽文。
    这辈子除了摘星取月,还有他做不到的事吗。
    甚至如果他想,去太空溜达一圈都不是不可能的。
    “有。”陈祉说,“很多,很多。”
    想要很多很多,他现在没有的东西。
    她唇齿间清冽的薄荷香气溢满,含糊不清,“你现在最想要做什么?”
    他说:“想带你散心,希望你开心一点。”
    听着简单行动困难。
    连觉都睡不好。
    她前面那些年过得太糟。
    要养她很多年才可能养成他满意的样子。
    当初,他就不该说那句话。
    她这些年的主要矛盾是在于别人,可人总会抱有假设的幻想,假设不说那句话会不会好一点,会不会给她减轻一些噩梦。
    她刚开始的悲剧是和他没关系,父母早亡,寄人篱下,受人屈辱,心上人另有所爱,桩桩件件和陈大少爷没半毛钱关系。
    但万一呢。
    万一那句话就是压死骆驼的稻草呢。
    他们刚开始对她的针对,就是荒谬至极的事情,何必和一个小女生计较,那时候的她父母双亡,周今川是对她最好的人,她不和周今川好还能对谁好,对他们一群混蛋吗?
    没人知道最开始的针对到底源于何处,是大少爷因为她发生人生第一次滑铁卢,还是受泊闻那损嘴挑拨离间。
    有时候陈祉宁愿她抓狠一点。
    狠一点吧,再狠一点,给年少轻狂减轻一些罪孽,让他找一点平衡,顺其自然靠近。
    可南嘉认为,他没必要这样在意。
    知道他带她去各种各样的地方玩,把爱马牵出来助她赢注。
    冒着被抓老干的风险,帮她赢沈泊闻的牌局,都是弥补那句话造成的伤害。
    事实是,无论有没有他说的那句话,都无法改变她当时的处境,她没理由将怨恨一股脑堆给他。
    “那你......”南嘉忽然问,“要不要抽空陪我去看个电影?“
    现在不知是谁哄谁了。
    她试着努力地,接住他的好。
    怕他落空,怕他处心积虑的惊喜打水漂。
    所以要询问他,要他“陪她”。
    陈祉没看出她用意,对电影兴致乏乏,“你想看什么?”
    “朋友说陆导最近有个电影很火。”
    “不是有家庭影院吗。”
    “电影院的氛围和家庭影院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在家里我怕你看到一半,对我图谋不轨。
    “在外面我就是个好人了?”
    人怎么可以自知之明到这种地步。
    不喜欢看,陈祉也应允下来,约个时间去接她。
    考核将近,舞团各个训练厅挥汗淋漓。
    “对就这样......阿拉贝斯......左右开弓,后腿转得真好,保持住,不要掉脚尖,好样的。”张老师给南嘉一对一教学。
    南嘉的发挥太稳定,第三幕变奏每次训练都能当做教学模板。
    标准到张老师确定她这几年在国外没有松懈过,只有每天不断训练才能保持水准。
    “太棒了。”张老师和她击掌,“挑不出一点毛病。”
    “老师过奖。”南嘉颔首。
    实力证明一切,先前看不惯的几个小姐妹团偶尔乐意搭几句话,她们家境优越,不跟着白思澜混,只做中立闲散的吃瓜群众。
    白思澜身边少个何鸢,跟班少一半,但也有人想攀附着讨好。
    她有阵子没跟着大部队训练,发挥水平一般,架不住硬吹。
    她早已看穿,笑吟吟的,“最近有点累,水平下滑,没你们说的那样厉害,可能过不了考核。”
    “过不了就算呗,思澜姐要做大明星的,比我们这些人风光多了。”
    “话说,思澜姐为什么会累,难不成………………
    姐妹群众一种掩嘴哄笑。
    白思澜佯装脸红,“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我和他没到那个地步。”
    “哎呀,都什么年代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们嬉笑,“周老板可真是好男人,给你拍了佳士得的珠宝,又给你换了新的Birkin,鳄鱼皮的,他真的好会宠女朋友。”
    “毕竟姐姐是他追求很多年的白月光,好不容易追到手,肯定要一心一意对人好咯。”
    “什么时候能带我们见见周老板,听说真人长得比明星还要帅。”
    被她们包围叽叽喳喳讨论,很有众星捧月的感觉,白思澜轻笑,“他今晚下班后可能会来接我看电影,想看的话你们就在远处看一眼,不要打扰到他。”
    语气里满是小女生的娇羞。
    那边的八卦声,若隐若现传来,小乔不得不把配乐声调高,撇嘴嘀咕,“好吵,恋爱中的女人都喜欢秀吗?”
    喜欢炫耀各种各样的东西,炫耀男朋友的宠爱。
    南嘉没太关注秀了什么,对白思澜和想秀的人没兴趣,对珠宝和铂金包更没半点兴趣,家里这些都不缺,Vera给她准备的衣橱间,化妆室里,两面墙都是限量包,眼花缭乱到她没进去过几次。
    她不是非要背帆布包穿牛仔裤的小白花,陪陈祉出门的话会挑个限量包充场面,来舞团训练的话更习惯低调简便。
    南嘉开小乔的玩笑:“没准你恋爱的话也这样。”
    “我才不是。”小乔脸红,“嘉嘉你呢,长得这么漂亮,怎么没见你谈恋爱。”
    “......“
    “你知不知道每天都有人往我们舞团寄情书和礼物,都是男粉丝送给你的。”
    “我结婚了。”
    “啊?”
    南嘉抬手,落落大方亮出无名指上的素戒。
    就是小乔上次陪她买的。
    小乔记得当时买的是对戒,狐疑多看两眼,“你是嫁了个穷光蛋吗。”婚后戴的戒指居然如此简单,还是女方买的。
    “应该不算穷吧………………”南嘉思忖,“他晚上来接我,回头带给你看看?”
    小乔点头,但抱有怀疑,南嘉才二十三岁,看不出来英年早婚。
    训练结束,南嘉回更衣室,从抽屉里拿出崭新的一盒药膏。
    这是舞蹈生常用的药膏,对平日里磕着碰着的伤口有奇效。
    家里的药膏没有拆封就被扔在茶几上,不知是不是不管用,所以陈祉没碰,她想给他换个疗效更好一点的。
    离他来接她的时间快了。
    手
    里攥着一盒药膏,南嘉忽然想到什么。
    朝小乔问道:“你有没有指甲剪?”
    “有啊,我拿给你。”小乔从自己的储物格里翻来覆去,“怎么了?你要剪指甲吗?“
    “嗯”
    南嘉抬起手,十根指盖上涂了冰肌透明美甲色,没有贴甲片,指甲是自然生长的,定期打磨修剪,不长也不算短,所以挠人容易带出伤痕。
    小乔递过去后,看到她手指,“咦,这么漂亮的指甲你不会想剪掉吧?”
    “嗯。”
    “那多可惜啊。
    “太碍事了。”
    说话间,南嘉已经剪掉一枚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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