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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睡裙。又不需要夜里见人,追求舒适度而已,里边挂空挡不是挺正常的么。”
岑稚许说这话时,没有太多底气。穿着舒适的前提是,至少要衣冠齐整,而眼下的场景实在是太过血脉贲张,背离她的初衷有点远,以至于让她莫名觉得羞耻。
故意不穿,是她占据主导权,而衣裙因意外被撕咬得褴褛破败,显得像情趣裙装似的。
她可以主动勾引,寸缕不挂地站在他面前,拉着他沉沦也好、堕落也罢,在双方制衡的过程中,也是势均力敌的、平等的。倘若她穿上以情趣为主的衣服,则是站在下位者的位置取悦他,供他凝视、欣赏。
一个是追求自我的欲望,始终把我放在首位。
两者看似不同,本质上却天差地别。
后者甘为玩物的臆想本能让她感到不适,掀起裙摆,遮住腰际的大片春光。
谢辞序深吸口气,一时不知该说她什么。不用见外人,所以追求舒适。她就不怕他褪下绅士伪装,凶狠又暴戾地吞噬她?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比别人更危险?”
听到这句话,岑稚许侧颜清冷而倔强,眼眸溢出几分冷意,“我想你误会了。”
“我这样做,不是为了取悦你。”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向池中的人。或许是由于站位差以及光影效果作祟,岑稚许身上所透露出的寒冽气场让谢辞序短暂的恍神。
直觉告诉他,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匍匐在底层的无名之辈。
“是人就有欲望,性、权,乃至金钱,都不是男性的私有野心。”岑稚许随手拿起浴巾披在身上,半蹲下身,腰线狼狈的位置有所掩盖,卷曲如海藻般的长发紧贴着颧骨,同谢辞序对视。
她是那样大胆、从容,遮掩住令她难堪的部分后,便不在意露出的花蕊与起伏的沙丘曲线。
“我想睡你,把控进度,适当推动,当然无可厚非,但这一切,都是基于我本身需要,而不是为了迎合谁。”
谢辞序怎会听不明白。
她思路清晰,观点明确,谢辞序怎么会听不明白。
他本意并非如此,哪知道她想到另一层去了。她有她的骄傲,绝不会任由旁人将之踩碎,才会因误解他的话,有这么大的反应。
“阿稚。”他低声唤她。
然而岑稚许不知为何变得兴致缺缺,找着浴巾头也不回地转过身,纤长的双腿沾满水珠,往浴室的方向走。她临行前,看了Rakesh一眼,有些于心不忍,对它道:“Rakesh,要不要我带你过去吹干毛发?”
Rakesh很通灵性,威风凛凛的立耳抖了抖,迈着优雅的步伐跟在岑稚许身后。
不知为何,同那双毫无温度的灿金色瞳孔对视时,她还是会下意识感到心脏一紧。
Rakesh的眼神和谢辞序实在是太像了。
她的伪装和欺骗在它面前似乎都无所遁形。
谢辞序拽着扶梯上岸追过去时,一人一狗都将他关在门外。
把人惹怒了,当然只能诚恳地道歉。
“抱歉,我刚才表达有歧义,用词也不够严谨,不是要将你放在下位审视。”他耐着性子思忖措辞,冷眉高拧,哄人这件事,他没有经验,只能借鉴她曾用的标准。不过岑稚许哄人的方式是接吻,他要是沿用强吻的计划,说不定会火上浇油,反
倒是给她增添了坐实的证据。
谢辞序喉间滚过一声叹息,压低了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
“你的睡裙很漂亮,也很衬你。阿雅,你先开门好不好?”
磨砂变色玻璃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谢辞序低磁的嗓音溢进来,岑稚许脚步微滞,目光落向门外模糊的人影。
拜她所赐,被人拒之门外这种事,估计这辈子谢辞序还是第一次遇见。
赤裸的上身精壮有力,映在玻璃门上,那股热意强势地逼近来,让岑稚许耳根阵阵发烫。
其实谢辞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是她做了延伸,揣测他心思不纯,给他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她的脾气还算温和,很少冤枉人。
就算偶有误会,很快也会解开。
现在的情况有些微妙,以矜傲不好惹闻名的人,反倒跟本该逢迎的人道歉。
见岑稚许没有回应,谢辞序扣响门,唤了声Rakesh。
Rakesh受过严格的训练,即便后腿曲着静坐,也犹如正襟危坐,听到主人的声音,警惕地站起身,喉间发出一声与狼相似度极高的鸣鸣。
谢辞序警告它:“守在门口,别乱跑。
Rakesh回应地晃了晃尾巴,仰头看向岑稚许。它这副什么都明白的眼神,让岑稚许再一次对它的智商认知受到了冲击。
她摁下开关,玻璃门的雾色消隐,逐渐向两侧收靠。
彼此的视线毫无阻碍地相撞,谢辞序凌厉锋锐的骨相在这种死亡光线下竟也找不到半点瑕疵,连骨都很有辨识度。跟他吵架,恐怕看到这张脸,都说不出半句重话。
岑稚许赤着脚往前跨了半步,面上仍旧做出冷然的神色,“Rakesh刚才以为我溺水了,想要救我,才咬住我腰上的衣服。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凶人家,它也会难过的好不好?”
这场单方面的冷战,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才几分钟的时间。
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心情不太好,语气有些冲,睨向谢辞序的表情也不加收敛。
被她如此对待,谢辞序倒也不生气,连呼吸都放轻了,“Rakesh平时受的体罚比这重多了,它没这么脆弱。”
“捷克狼犬的体质是比其他犬种好。”岑稚许在给Rakesh争取权益,下巴高扬,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但这不能作为你胡乱体罚它的理由。’
Rakesh认真地听着两人对话,还配合地汪了一声。
他养了八年的狼犬,最忠诚的伙伴,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策反,陪着岑稚许一同控诉他的所谓“暴行”。
谢辞序眉心跳动,静静听她说完,薄锐的眼刃冷冷地扫过Rakesh。
他盯了Rakesh半晌,以往Rakesh撑不住三秒,便会服从命令过来,现在竞纹丝不动。
这一幕被岑稚许收入眼底,她皱眉,直呼他大名,“谢辞序,你又在吓Rakesh!”
他现在是彻底栽了,任由她踩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竟也甘之如饴。
而作为导火索的始作俑者Rakesh索性在岑稚许身侧端坐,有了靠山后,言听计从四个字不再受用。
岑稚许慢悠悠地将目光收回来,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Rakesh的脑袋,沾湿的毛发有些刺扎,她起初只敢用指尖去碰。后来察觉到Rakesh分外安静,便适应着大着胆子将整个掌心都压上去,摸了一把整个庄园的佣人都不敢碰的脑袋顶。
Rakesh给足了她正向反馈,岑稚许为它撑腰的架势更足。
谢辞序被她骄矜挑衅的眼神看得心间泛软,妥协地低哂:“是不是还要我跟Rakesh道歉?”
同他近距离对视,她的目光放哪里都不合适,脸颊也裹上一层热。
是来自他身体的炙烫的温度。
几分钟前,她还感知过。
岑稚许抿唇,落嗓弱了几分,“倒也不至于。”
“你以后别凶它就好了,”
她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的尖刺都掉落下来,露出几分酣热潮红,比花园里的蔷薇更胜一筹。长睫挂着湿,眨动之际,连眼眸也好似被凌凌春水浸透。
谢辞序眸色暗下来,声线不可避免地沾上哑意,“嗯。”
那份哑本身就未褪下来,只是顾念着她的情绪,暂时藏匿,如今因她一句话,转瞬便死灰复燃。
“那你呢?“
他蓦然发问,岑稚序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地望着他。
“你接受我的道歉了吗?”
他看上去依旧是那副镇定沉着的模样,眼瞳是冷灰色的,比Rakesh的灿金色要淡,像是蒙上了一层山雪柔雾,叫岑稚许心头突突地一跳。
今夜埋下的坏心思隐有复燃的迹象,她趁机引出过分的不合理要求,轻飘飘道:“你的道歉不够有诚意,我不接受。”
谢辞序从善如流地说:“那怎样你才会满意。”
“吻我。”岑稚许飞快地说。
是她惯常用的道歉标准,谢辞序并无意外。他不明白的是,只是接吻而已,她为什么会从脖颈到耳根都烧起霞色。
纵然不理解女孩子的心思,他还是绅士又克制地掌拊着她的腰,配合地凑上去,准备像往常一样吻她,为自己刚才的词不达意赎罪。
对此上瘾的不止是她,他也快要坠入欲望的漩涡,从刚才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忍不住将她搂入怀里。
眼见着谢辞序就要吻上来,岑稚许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彼此之间。
身前的男人鼻息微重,薄唇滚烫,幽邃看不出情绪的黑眸凝着她。
岑稚许垂睫,不去看他的神色,低喃道:“我没说是吻这里。”
谢辞序眉心微敛着,灵魂仿佛被她握在手中,漫不经心地磋磨。今夜不过是训斥了Rakesh两句而已,她训他可比这过分恶劣得多。勾起他的欲念,又毫不在意地抛下。
算了。总归都是纵容,他也想看看,面对她,他的底线究竟能低到何处。
“吻哪里?”谢辞序喉结滚动,沙哑的嗓音暴露了正在暴烈燃烧的躁意。
他根本就不是禁欲冷淡。
只是前二十七年的人生中,没有碰到她罢了。
Rakesh还守在脚边,虽然算不上窥探者,也无法理解人类对于爱与欲表达的方式。
但想到将要说出口的话,岑稚许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或许是因为它的眼睛太像谢辞序了。
总让她有一种,它是谢辞序另一个人格化身的错觉。
“别走神。”谢辞序不满于她总在这种时候分心,对于她的视线贪恋与日俱增,现在竟连Rakesh都让他忍不住在意,几乎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轻掐住她的下巴,语气轻微加重,将心底腾升的那些阴暗心思展露一角,“只能看着我。”
却也只能是冰山一角。
岑稚许对于强势的接纳度有限,这种带有命令的陈述,只会引起她的反骨与抽离。
不得不承认。
在这方面,他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岑稚许回过神来,清丽的面庞涌起几分不悦。
像是下一秒就要说,你什么态度?
谢辞序抢在她开口之前,沉了声,加了一句:“好吗?”
语境顿时大不相同。
他对自己丢盔弃甲的速度感到荒谬和震撼。
后面的两个字音调咬重,有种低音炮的磁,却又不似咬腔调,音色清冽,滚过耳廓时,仿佛能沿着血液流动的脉络,直钻进心窝。
男人沾了欲的声音,好听到犯规。
岑稚许就算有什么不满,也得彻彻底底地全都放下。
她推开他,将装在小收纳盒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再拆开那个灰绿蓝的包装,半捂着睡裙的领口,把取出来的东西塞进谢辞序手中。
对于没见过的物件,谢辞序垂眼下意识摩挲。通体呈天蓝色,弧线简约,看样子大概是模仿了鲸的形状,圆脑袋顶着喷泉样的凝结水花。奇怪的是,水花顶端有个拇指大小的不规则圆孔,除此之外,看不出其他。
“给我这个做什么?”
他刚才的问题她还没回答。
谢辞序胳膊揽住她的腰,把人顺势捞入怀中,往浴室内侧带。夜里风大,从泳池里出来这么久,待会该被吹傻了。
岑稚许用这个的频率不高,自己拿着玩时,没觉得哪里不好。
直到看到谢辞序那双修长骨瘦的手指将其松泛地握住,指尖还在洞口不解地掠过,她的脚尖忍不住绷紧,神经都仿佛被磨地发颤。
东西都带了,借用他的手代为启用。
应该算不上太过分。
“我要你用它吻我。”岑稚许双腿紧紧并着,企图让自己变得理直气壮,来化解这份四处蔓延的热躁。
闻言,谢辞序眸色猛然沉下去,呼吸也变得粗重。指腹不受控地重重碾过喷泉顶部的缺口,似是愠怒的前兆。
他虚眯起眼睛,再度确认这东西的构造。
好半晌未发一言。
岑稚许误以为他不愿意,指尖蜷了,腿根也因他粗粝又暴戾拂过那处而变得酸软。奇怪,分明是毫无瓜葛的两件事,怎么脑中偏要将之联想…………
她忽然后悔带它过来试探谢辞序的底线。心思一旦浮出来,她一秒也忍不下去,试图物归原主,“算了。”
腕心被他扣住,一阵天旋地转后,谢辞序横抱着她走到莲蓬头下。温热的水流自头顶浇下来,很快便在透明的玻璃隔档前笼上层湿雾,来不及惊呼,她的上下唇瓣都被他含住,慢条斯理又霸道地吮咬着。
这个吻由浅极深,却不是循序渐进,岑稚许舌尖刚要缩回去,他就穷追不舍地顶上来,将她吻得唇角都微微泛着麻。
她无力地攀着他,被动地承受着他充斥进攻性的深吻。
力。
Rakesh还守在门外,她们却在这里激吻,岑稚许勉强找回一丝理智,正要出声,谢辞序就抱着她,一路将她抵在旁侧的浴缸边缘。
“张开点,不然没办法吻它。”接吻的间隙,谢辞序微微弯腰,不疾不徐地用唇去挑逗照顾她每次都红到滴血的耳垂。她的身体似乎格外喜欢被这样对待,每次他刚含完这边,她就含糊不轻地为一侧鸣不平,即便他有三头六臂,都有些分身乏
仅用唇去安抚,显然已经不够了。
岑稚许被吻得身心荡漾,可他不肯帮她,再怎么深吻也是饮鸩止渴。
她有些不满地撅起唇,推开他,落下定论,“不亲了。”
蓝鲸嗡嗡的细震声没入水流中,裙摆被一双炽热的大掌掀开,谢辞序的唇又凑上来,凶悍地吮吸她的唇瓣,黑眸深沉晦暗,“我说的是你想要被吻的地方。”
岑稚许抵挡不住他猛烈的攻势,便察觉挤进来一双遒劲有力的长腿,迫使她不得不向两侧分开。
她感觉到自己脊背一瞬变得僵硬,像一尾被握住了尾巴的锦鲤,身体的命脉被他用蓝鲸咬住,如同喷泉中央的那缕最细小、最清澈的浪花拂过,纠缠反复。
明明早已用过数次的东西,带来的感受却远超以往更甚。
“停一下。”她眼尾溢出生理性的眼泪,在迫临天际线之前,出于对陌生情境的畏惧喊了停。
谢辞序将她的耳垂卷入唇中,青筋凸起的手臂拖住她的臀,似要加深这个吻。
“辞哥......”岑稚许睁开眼,他逆着光,轮廓映入熹微的光影里,早已不复初见时散漫漠然,高不可攀。
“谢辞序!”
“
你给我停下来!!!“
在判断谢辞序这件事上,她完全失策了。
他根本就是头不受控的野兽。
蓝鲸顶部的喷泉与水花共吻的那刻,柔软湿润的舌尖将那抹清甜的甘露悉数吞入腹中,细细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