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50、陷落

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911.com,更新快,无弹窗!
     岑稚许不知道谢辞序回老宅一趟经历了什么,再见时,他眉宇间总是萦绕一丝愁容。
    他平日也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若不是足够细心,根本没办法分辨两种冷脸的区别。自从上次将他的身世和盘托出后,岑稚许回神再去看他这张脸时,很难再带有纯粹的欣赏之意,反倒对他多了几分怜惜,决定在有限的时间内,对他好一点。
    至少离开前,别让他太难过。
    Rakesh整个冬天都在京市陪伴他,岑稚许偶尔带点冻干鸭腿肉、鸡肝之类的小零食过去,它老远就能闻见她的气息,率先将谢辞序准备好的花叼在嘴里,坐在大门里迎接她。
    它故意为之,谢辞序也懒得再训斥,一来二去,反倒逐渐习惯Rakesh摇着尾巴在岑稚许周围乱窜。
    岑稚许现在都敢捧着Rakesh的脸,把它揉得乱七八糟,Rakesh每次都很抗拒,扭着头想往她胳膊底下钻,一人一狗在冬日的阳光下僵持着,场面看上去有些滑稽。
    “Rakesh????”谢辞序单手掌着它的脑袋顶,阴郁冰冷的轮廓也不得不因此染上一抹暖意,“你让她揉下怎么了?”
    Rakesh低低地呜咽一声,嗓音别提委屈了。它端坐在地上,竖瞳看不出情绪,用脑袋止不住地去蹭谢辞序。
    相处这么多年,动物和人之间的感知能力比语言更直观,谢辞序看出它是在故意同岑稚许玩闹,想哄他开心,眉间郁结松了稍许,同Rakesh对话,“我让她顺着毛发揉,嗯?”
    岑稚许见Rakesh这招有效,也跟着不依不挠,非要他做出评判。
    “我又不是天天来,揉一下脑袋怎么了,Rakesh真是个小气鬼,比你主人还讨厌。”
    说到这里,她朝Rakesh眨了下眼,Rakesh立即会意,配合得发出一声洪亮的低嚎。
    它这声吼中气十足,倒真有跟岑稚许吵架的意思。
    可惜配合得再天衣无缝,还是逃不过谢辞序的眼睛。他现在就像个大家长,被推着给两个小朋友断案。
    “演我呢?”谢辞序抬起手,点了下Rakesh的耳朵,“你们俩是不是觉得我看不出来。”
    Rakesh没办法说话,理解不了主人糟糕情绪的由来,岑稚许却能猜出一二,柔和的目光瞥向谢辞序,“你最近很不对劲。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两个人分担的话,会很多。”
    谢辞序视线淡移开,不想让她担心,“习惯了,不是什么大事,消化几日就好。我只是在为将来的事筹谋,下这盘棋,需要费点心。”
    “和我有关吗?”岑稚许问。
    话题转得略有些突兀,但她何其聪明,一针见血地击中了要点。谢家那些事,谢辞序这么多年见得太多,里头就是个大染缸,没几个正常人,但凡进去涤一趟,不剥骨都得削半层皮。
    单若是这些事,不足以让他烦忧至此。
    但他如今还未站稳脚跟,给不了岑稚许无条件的庇护,真要斗起来,胜算未必高。岑稚许还处在休学的状态,身后没个靠山,极易受到波及。需要想好万全之策。
    谢辞序深深地看她一眼,他能够察觉她对他的怜悯与温柔,但这份感情很浅显,更贴近于朋友之间,距离爱,似乎还差得远。
    “你希望与你有关吗?”他选择抛出问句,将主动权握回手中。
    被他那双幽暗的眸子盯着,岑稚许心脏蓦然一沉,语气很平,“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忍受任何没必要的磨难。”
    怎么也没料到,她会将好好的话题揭开,明明有更优的答案,却用了最有争议那一种。
    谢辞序面色微微发沉,让Rakesh自己去前花园玩耍,“我能因为你受到什么磨难?”
    “很多。”岑稚许说着无比现实的话题,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怕这份心虚歉疚,会被他看穿。“我们之间的鸿沟很明显,你处在这个位置,每一步都走得身不由己。现在不过是刚在一起,就已经让你疲于斡旋了,将来只会愈发举步维艰。”
    “这并不是影响结果的决定性因素。”谢辞序知道她想说什么,“阿雅,你在偷换概念。”
    她话语中隐约的退缩之意,像是为将来的离开埋下伏笔。他并非处理不好这种事,只是凡事都需要时间,在尘埃尚未落定之前,就先宣告了这段关系必然走向衰亡,换做谁也没办法心平气和的接受。
    至少,也应该对他多一点信心。
    气氛陡然降低至冰点,凝在头顶迫人的目光让岑稚许指尖也跟着发麻。
    她本该在得到了他的身体后,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如约中止这段游戏,将不谈真心四个字奉为箴言。
    可人不是冷血动物,心脏是跳动的,能听得见彼此起伏的呼吸声,也会触碰到对方的温度,在看到了对方隐匿在血肉之躯背后的坚毅和伤痛后,很难再保持纯粹客观的态度。
    岑稚许承认,她有些动摇。
    在日复一日的相伴中,她发现他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无坚不摧,只是将脆弱的一面隐藏在淡漠之下,他也会受伤,会难过,会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全世界抛弃。所以他才会不惜花费浩大的工程,去饲养一只花豹,和一头狼犬。
    人人都觉得,他养它们不过是为了消遣,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鲜少有人知晓,它们是他唯一的家人。
    可她自初见时起,便加注了太多主观想法,认为他如传闻一样,薄情寡性。既同为冷淡之人,那她抽身时,也不会有丝毫愧疚之心。
    现在这份歉疚与日俱增,几乎快要盖过狩猎的初衷,他越想从她这里求永恒,将一颗心都挖出来捧在她面前,她就越觉得自己卑劣可耻。
    她并不想玩弄他的感情。
    让一颗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残破不堪。
    “房间里有一只大象,所有人都可以装作看不见,但不代表,它不存在。”岑稚许做下了快刀战乱麻的决定,嘴唇也轻轻颤抖。
    但分手两个字,滚到喉咙口,还是没有说出去。
    异样的刺疼感让她麻木,与此共藤双生的,还有一种隐秘的、沸腾的情感,她辨别不出那是什么。从未有过类似的体验,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可借鉴的参考。
    “岑稚。”谢辞序然倾身上前,眼眸涌出滔天的凶戾,像海啸,连绵着乌沉的天际,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并没有如同往日,用粗暴的、直白的行径封住她的唇,难听的话可以用来堵,自心底滋生的沉默,才是他惊惧的来源。
    谢辞序只是用手掌插入她的发梢,感受贴近她颈侧的温度。
    多稀奇,他也是第一次感受。
    原来冬日里,即便贴近头皮的那一层长发残留着温热,留在最外面那层,依旧冷得像是冰窖,哪怕薄雪已停了数日。
    他用恳求般的语气,声音低到尘埃里,“别再说下去。”
    岑稚许指尖轻蜷,竟也觉得当下不适合说这些话。应该留给下一次的。
    她也在麻痹自己。
    说不清这个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除过雪的草坪干燥柔软,占据上风的位置不断调换,岑稚许的后脑勺被他扣住,两人吻至动情,后背的毛衣不可避免地沾上碎短的草屑,冰渣子贴着毛衣,很快便融化了,成了一滩湿冷的水。
    掌心、发梢,也跟着湿漉。
    “这里好冷,去房间里吧。”岑稚许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心跳绷紧。
    不知是光天化日就缠在一起,失态地在随时可能有人出现的草坪上接吻,还是被他眼里涌动的涩冷所震颤,她只觉头晕目眩,像是被架在冰与火交际之处烤着,汗水混杂着黏稠的津甜,将她一颗心泡软、泡烂。
    身体和大脑都在叫嚣着跟他做。
    她现在也是溺水的人,这点麻痹的痛觉显然不够用了,她需要用更极致的欢愉来处理过载的、陌生的情愫。
    谢辞序发狠地吻过她的耳垂,锁骨,间隙的喘息声透着性感的哑,下意识环抱的力度几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上次剩的不多,只有三个,够吗?”
    岑稚许的手被他含咬住,进退不得,只能用牙齿撕开单薄小巧的包装,催促他:“不够也先用,用完了再说。”
    他握着她的腰,“那我慢一点。”
    拉长时间线,也能勉强够用。
    令人遗憾的是,这一次,她们都错了。
    蒙蔽双眼就如同一叶障目,无法用来欺骗横亘在心底那句未能说出口的话,反而加入催化,在狭窄紧闭的空间里轰炸。
    将那颗完整的心轰得七零八落。
    耻骨与皮肤摩擦出红痕,浴室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爬满了潮雾的玻璃隔断也难以抵挡,凝聚成水滴,向下蜿蜒,直到汇入地漏。
    或许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声控灯竟在此刻起了效用,像是在围观两个人的撕扯和碰撞。
    掌在玻璃上的大掌拖住她的肩,徐徐拂去绞和凌乱的发丝,她们已经在这些地方形成了足够的默契,岑稚许下意识偏过头,同他接吻,以减缓炽烈情绪的冲击。
    眼尾的泪被他吻尽,那抹涩意很快在唇腔里蔓延。
    “阿稚,我送你继续留学,回来时,再给你铺路,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倾尽所能。那些阻碍,多少能化解一些。”谢辞序抽出来,将她抱离地面,斜分开她的腿,同她四目相对。
    不过是换了个姿势,停歇尚不足一秒,便再度填满。
    径直到顶。没有丝毫空隙。
    太出乎意料之外,岑稚许毫无防备,惊呼一声,容忍了他的行径。
    指缝收紧,控制着没能陷入他的皮肉里,“什么意思?”
    “狗屁不谈真心,我后悔了。”
    男人英俊的五官隐灭在阴影里,如同笼了层黑雾,将她卷入风暴中心,从齿缝的进出来的话令她心惊,“不仅要谈真心,更要白头相伴,永不分离。”
验证码: 提交关闭
猜你喜欢: 从肉体凡胎肝到不死不灭 我与夫君天生一对 我杀到了影视世界 大院来了个漂亮妹妹[七零] 冠军都拿腻了,居然还要青训? 大国日化1981 [星穹铁道]星际和平公司入职指南 黄金年代从1977开始 我在美利坚编造神话 大宣武圣 华娱:从神棍到大娱乐家 [综恐]这见鬼的无限求生 旧神之巅 华娱:从让子弹飞开始 歌呗今天在横滨出道了吗 姜小姐要二嫁:傅总八秒到场抢婚 听到乖巧妻子心声后 死去的大师兄觊觎我 从梁祝开始燃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