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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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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稚许醉得不算厉害,家宴临了时,她还能淡声吩咐司机将岑琼兰和谈衍送回别墅。
    周姨不像岑琼兰和谈衍放养的态度,在她眼里,晚辈不管多大,都是需要长辈操心的孩子。见岑稚许上了谢辞序的车,嘱咐:“辞序,晚点你让厨房给她煮点醒酒汤,她胃不好,记得晾凉一些。”
    “我会照顾好她。”谢辞序的手虚撑在岑稚许身后,温声道:“周姨,庄叔,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在场除了庄缚青以外,众人都对谢辞序恭谨有礼的态度分外满意,周姨莞尔,小声同谢辞序耳语
    岑稚许从耳根到脖颈都烫得厉害,身体有点躁,没听清她们说了什么。
    只见谢辞序清俊的脸上笑意浅淡,在斑驳迷离的光影里,矜冷肃然,格外令人心动。
    等送走各位长辈后,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岑稚许半趴在窗边,看两侧景色飞驰而过。谢辞序伸出手晃了晃,岑稚许嫌他烦,同他指尖相扣,下一秒,听到他问,“还知道我是谁吗?”
    “谢辞序,我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谢辞序眸中含笑,“看出来了,你酒量确实不错。”
    “刚才周姨给你说什么悄悄话了?“
    “没什么。”谢辞序拂去她耳边的碎发,“说你喝醉以后,特别难缠,提醒我小心一点。”
    岑稚许努力回忆,“应该还好吧………………她给你说我喝醉的糗事了?”
    “嗯。”
    其实也不算糗事,不过是她醉了以后,恰好跟几个不学无术肆意嚣张惯了的公子哥碰上。对方年轻气盛,男女关系上一向不加掩饰,言语骚扰了几句,被庄晗景骂了个狗血淋头。岑稚许平时性子不显山不露水,不似庄晗景,喜怒哀乐全都挂在脸上,谁要是惹到她,响声比炮仗还大。
    那是个高端商K,出入之人非富即贵。正因为有家里支撑,岑稚许没什么反应,那几个公子哥胆子肥了不少,还在调侃打趣,岑稚许转身推开了包厢门,拎起酒瓶就往嘴最碎的一个公子哥下半身砸。
    其他人哪见过这种一言不发咬死人的阵仗,吓得不敢吱声。
    岑稚许那时候是真的醉了,让人全都跪在地上,给她磕头,连喊了三声姑奶奶,才肯放人走。
    视频当天就在社交媒体发出去了,画面之滑稽,以至于连那几家的长辈觉得丢脸。
    事情太久远,要不是周姨还记得,岑稚许真想不起来这个事。她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除了家境使然,更多是源于她的个性,大部分人都欺软怕硬,只要表现得比他们还劲,坏主意就打不到她身上来。
    “还行吧,我觉得不算太过分。那几个人平时就爱性骚扰高中生,活该被教育。”岑许不理解,“这有什么难缠的。”
    谢辞序听到这件事时,第一反应是为没能参与她的过去而感到遗憾。倘若他在,或许没人敢靠近她,惹她不快。不过转念一想,岑稚许不是养在温室里的花,她拥有向上生长的力量,与此同时,还乐于将养分赠予比她更需要的弱小,这些都是令她坚韧的挑战,缺一不可。
    有的人愿意做一朵花,有的人倾向于长成一棵树,没有必要将其做比较。
    各有各的精彩。
    与她相遇,就是最好的时机??在她还未参透爱的本质时。想到这里,谢辞序忽然释然。他执起手,替她揉按着太阳穴,“你做得挺好的。不过周姨说的,另有其事。”
    岑稚许知道自己的酒量上限以后,基本都有分寸。她琢磨了一会,对上谢辞序那双漆黑的眸子,蓦然生出不祥的预感,“具体是什么?”
    “你差点亲了郑部长家的孙子。”
    死去的记忆措不及防地攻击她。
    姓郑的一家子都奉献给部队,基因尤其好,小麦肤色,身着军装。岑稚许那段时间刚分手,心情不大好,对他有意思,把人家撩得面红耳赤。差点吻上去时,被他用军章拦住。
    后来郑部长就郑重地前来提亲,谈好说歹说,总算以她年纪小糊弄过去了。
    郑部长就那么一个宝贝孙子,将来前途无量,岑稚许只是一时兴起,随着他消失几个月,就把这号人忘了。等他休假回来时,她一掷千金捧顾城的消息在京市传得沸沸扬扬。
    自然不了了之。
    谢辞序查过岑稚许的所有情史,通过周姨透出来的这点消息,很快便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无心之举,伤透了别人的心,偏她还浑不在意,早就将轶事忘了个干净。
    岑稚许抬起头,自然又亲昵地拉着他的手,让他帮她揉左边太阳穴,“周姨告诉你这个干嘛?”
    谢辞序多少还是气不过,将她抱在腿上坐好,“你前科累累,大概是怕你对我做什么。”
    周姨思想观念比较传统,估计以为她和谢辞序只停留在牵手层面。年轻人想法不同,不先试试,岂不是跟开盲盒一样。
    “确实应该担心,毕竟辞哥这么帅,想睡你也是人之常情。”
    “呵。”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冷笑。
    岑稚许被他背对着抱在怀中,倒是更方便她解外套,露出光洁白皙的背部,蝴蝶骨将细如丝的透明吊带撑起,若隐若现,里侧犹如仅着一件抹胸。谢辞序沉着眸替她将外套穿好,声线明显像是着了魔,沾着哑,“别勾我,你明知道喝醉了最好别做这种事。”
    “我哪醉了?最后半杯酒不是你替我喝的?”
    她凑近他鼻尖,狐狸眼潋滟着冷艳的雾气,逼得他不得不往后仰,仅用骨掌拊着她。
    谢辞序经不起她这样撩拨,眸色晦暗几分,“周姨提醒得果然没错。”她不仅难缠,还要屡次勾他,比平时更加火热。
    房间内的灯带还未点亮,岑稚许就脱了外套,解开内搭,踮起脚吻了上去。醉酒过后,她身上哪里都很烫,像是着了火,所到之处,掀起偏偏异样的酥麻战栗。
    借着酒劲,她愈发大胆,找到令她熟悉的热源,抚慰几下,便拽着要自己坐进去。
    似乎全然忘了,两人现在还是站立的状态。
    自车上起,就在闷声吃醋捋时间线的男人险些让她得逞,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腰,索性往下扣住她腿弯,将人抱了起来,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身上。
    “岑稚许,你真的好像渣女。”
    被称作渣女的人正在专心解皮带上的金属扣,酒精燃烧加持之下,她没收住劲,新做的指甲撇了下,疼得眼冒金星。掐着嗓子唤他,“谢辞序。’
    谢辞序听不得她用这种声调叫他名字,满腔妒火和欲念都被浇灭,低眼去瞧,故作冷漠,“活该。”
    “抬高点,我看看流血没。”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将她带回浴室,仔细地打量。
    把谢辞序骗到浴室后,岑稚许愈发肆无忌惮,在他半推半就下,将彼此扒了个精光。浴缸里正在放温水,谢辞序让她耐心等等,她不肯,直到攀着他胸膛,勉强吃下一点,才心满意足地安分稍许。
    可能是她太热情了,对比之下,谢辞序显得过于冷淡被动。
    以往他都是强迫她吞到底,再能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温吞着动作,不疾不徐地磨。
    “你应该庆幸,姓郑的那位比较纯情,当场拒绝了我。要是他真让我亲到,没准他爷爷过来提亲,我爸妈就同意了。”岑稚许有她自己的道理,“我又没有同时钓着好几个,怎么能算渣?”
    谢辞序这款永动机的使用方式已经被她摸透,岑稚许一句话就能让他强制开机,档位直飙最高。
    他凶狠地咬住她耳垂,掌背垫在瓷砖台面,拖着她坐上去,不加任何怜惜地屈膝分开她的腿。
    粗暴之中含着隐匿的温柔,岑稚许指尖蜷紧,想抓住什么,却被他推着往后,连支撑都变得颠簸破碎。
    就是这种感觉。
    她想要的就是激烈到不留一丝余地。
    “说够了没?”谢辞序揉捻着她的蝴蝶骨,将她的腿握紧,折成不可思议的形状,低音剐蹭着耳膜。
    岑稚许舒服到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只能混乱不堪的气音回应,“够了够了,不说了,你别放在心上。不管以前怎样,我今后就只剩你了......
    从前的事,谢辞序要真上心打听,没几件能让他满意的。当然,她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那是她的来时路,是摸索着分清喜欢和爱的尝试,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黑历史,没有前面的铺垫,她根本不会明白谢辞序于她而言的特别。
    这个姿势不怎么方便她抱他,不过身体的渴倒是被满足得很好。她拿捏着语调,温声细语地哄,“谢辞序,你亲亲我。”
    谢辞序哪里不懂她这么做的目的,他就是她手中的一把利刃,全然由她掌控。他松开桎梏她的手,从臀部拖住她,俯身贪恋地吻着她的唇,勉强算是把这茬掀过去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刚才在饭桌上,你说怕你小姨一直催婚,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岑稚许漫不经心地回应着,感受着彼此的温度,“顺其自然,想和你有一个家。”
    他们的体温相差无几,和以往是不一样的感受,同样新奇。
    她专注着沉溺于这场情事中,抬眸时,撞入谢辞序微微发红的眼,似乎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历经千帆终于拨开云雾的欣喜。大概是耽于欲望,这种情感夹在幽暗中,隐约闪着亢奋的冷光。
    “很意外吗?”岑稚许说,“我以为你应该清楚。”
    “是惊喜。”谢辞序喉咙发干,更为热烈地同她相融,“哪怕已经知晓答案,在亲口听你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
    他牵着她的手落在胸口的位置,“这里跳得很快很快。”
    快到如同将要爆炸,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再重组之际,这颗心脏不再属于他,仅因她的存在而剧烈跳动。他不知该如何将这种感受传递给她,只能用力抱紧她,同她纠缠,岑稚许快被勒得喘不过气,红唇贴近他的胸膛,轻柔地用唇瓣描摹那颗心脏的形状。
    “爱一个人的感觉怎么样?”她坏笑着问,还想看他语无伦次地失控。
    谢辞序知道,她与他爱上彼此的感受,绝不会相同。她从没在感情里经历坎坷,这样也好,永远耀眼,永远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但他存有私心,想要她知道,她?下他离开的那段日子,他被梦魇缠身,甚至不愿意入睡,怕梦里会看见她身边已有他人相伴。
    “很不好受。”谢辞序让她背过身,扶着她的脚踩在浴缸边缘,更方便他与她耳鬓厮磨,谈及那些昏暗如同噩梦一般的过往,“刚开始的时候,像是在尝一块包裹着砒霜的糖,明知有毒,还是控制不住,对此抱有一丝侥幸。后来,毒瘾侵蚀四肢百骸,犹如百蚁蚀身,这时候,才发现,根本就不是什
    么砒霜。”
    是毒,会上瘾,会疯魔,诱人沉沦后,将一个正常人折磨成行尸走肉,这辈子再也难以戒掉的毒。
    岑稚许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弥漫出一丝心疼,即便腿酸得轻颤,还是想要继续宽慰他。滚烫的指尖抚上他的脸,喃喃道:“对不起......”
    “你呢?”谢辞序追问她的答案,黑眸之下暗流涌动,“确定爱上我,是什么感受?”
    “柳暗花明,一切困惑迎刃而解。
    岑稚许凝进他的眼睛,认真道:“像是经历了一场从未有过的体验,填补了我本以为不会出现在我人生中的空白。”
    她确实想不到什么深刻的说辞,“总之,挺有意思的,很奇妙的感受。”
    两个人的回答天差地别。
    “你是真把人生当成了一场游戏。”谢辞序缱绻地吻上她的眼尾,鼻梁抵在她额间,言语之中尽含纵溺,“上次欠我什么,还记得吗?”
    正欲逃避,谢辞序沉沉低笑,帮她回忆,如同恶魔低语。
    “通、宵。”
    年中的时候,明睿科技就开始传起了流言,众人讨论得热烈,加上岑稚许先前录制过纪录片,联合大使馆将遗失在外的文物收回的几件事叠加,媒体对她的关注度极高,营销号没事就爱剪辑。
    好友刷到类似的,偶尔会给她分享链接。
    “外面传疯了,说你明年就要提前掌管集团事务,越级提拔。”
    岑稚许投资眼光独到,除了自家产业,还投了一款游戏公司。悬疑解密类游戏在国内并不风靡,手游的市场还停留在前几年的塔防类射击类游戏,哪知这款传统文化浓重的新游戏,在海外爆火。
    有天使投资人指导,工作室飞速扩张,已经从只有几十个人的制作团队,摇身一变,成了市值超三亿美元的黑马。
    竞争市场越过国内,径直跳跃到国外。
    非常难以复刻的思路。
    她现在还没完全继承家里的产业,身价飞速上涨,话题热度高,网上“公主”大小姐”之类的称呼层出不穷。
    朋友开玩笑地说:“要是不想听到无良营销号乱讲,你给他们发几张律师函,保准消音比谁都快。
    “没必要。”
    走到这一步只是开始,当初岑琼兰白手起家,花边新闻热度不断,抢了不少风头。母女俩性格相似,根本不在意网上的评价。
    岑稚许同对方关系还算不错,本来就没有瞒着的意思,“传言猜得不太准,我今年下半年就会在集团提职,明这边也会同步。”
    “这么快?我还以为会是明年的事。”
    “不算快了。”岑稚许说,“一开始就没打算从基层往上爬。”
    结束完这段对话,岑稚许交代舒卷跟进步进电机新生产线的投产情况,舒卷算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心腹,这几年来,成长很快,做事稳扎稳打。
    两人都没学过建筑相关专业,为了历练,连材料和散热计算都是跟着工程师一点点过目,因此,哪些地方虚报工程量和成本,岑稚许和舒卷基本门清。
    工厂在东部的平原地区,气候比京市湿润一些,舒卷同岑稚许连着视频,从车间转一圈出来,额间凝聚了层薄汗。
    岑稚许示意她擦汗,“看来要让人力给厂区的人发高温补贴。对了,厂房的内部设施,包括空气处理系统,总价过800万了,得走集团公开招标,过两天你提醒我一下。”
    舒卷暗暗记下,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小岑总,承建的总包单位给我们设了好多坑,有些地方明显是虚报价格,你怎么不拆穿他们啊?”
    “有几个原因,做工程没办法全按计划行事,材料延后,天气原因导致的工期延后,都是不可控的成本,很难算出来。”
    岑稚许看得很透,“再说我新官上任,要是把人逼得太狠,一点利润和空间都不给人留,明睿的高层不会心服口服地为我做事。”
    除却明面上的收入,高层还需要从地方拿钱,各行各业都是如此。
    只要别太过分,譬如贪心不足蛇吞象,连安全性和质量的钱都吃,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舒卷似懂非懂地点头。
    岑稚许:“没关系,你不用在这些事上耗费太多心力,决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我们各司其职。”
    舒卷求之不得,让她工作可以,花心思去琢磨里头的弯弯绕绕,哪些地方要收紧,哪些地方要放松,光是想想都一个头两个大。做不了,真做不了,还是跟着岑稚许适合她。
    忙完这一茬后,她正好看见谢辞序的消息。
    最近他在港岛出差,彼此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众人都知道谢辞序和她正在热恋中,又是她的男友中,历时最久的一任,老朋友们自然更关注,偶遇谢辞序或者他的车时,都会顺带拍照发给她。
    岑稚许不用查岗,也能实时掌握他的行程。
    当然,他的行程表她很清楚,只是嫌弃密密麻麻的表太麻烦,没有正经瞧过。
    几个小时,他才到维多利亚港,有姐妹给她发了照片,不忘评价:[阿稚你吃得也太好了吧,谢家太子爷身材好辣,这双开门逆天大长腿和绝佳骨相,绝了,是不是内地男人都这么帅?改天给姐妹们推荐几个]
    她那几个从小在港岛长大的姐妹说话一向开放,平时群聊的尺度稍不注意就被和谐了。
    这次的评价十分收敛,大概一半是看在她在意谢辞序的面子上,另一半,靠的则是谢辞序那种不容进犯的冷脸。
    大小姐们玩归玩,没人会像她一样,能招惹不能招惹的都去碰。
    谢辞序就属于绝对不能招惹的那一栏。
    岑稚许瞟了眼时间,估摸着谢辞序这会应该到酒店了,说不定刚洗完澡。他有洁癖,每次出门过后,回到居住的地方,首要事情便是清洗,不论外出的时间有多短。她没回消息,径直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想着或许还能瞟见一点沐浴后的情景。
    呼叫响铃十几秒后,竟然被挂断了。
    挂断电话?他怎么敢。
    夜晚八点,整座城市灯火通明,岑稚许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悦的表情显而易见。她又打了一轮过去,这次比先前更快,几秒就被挂断了。她等了一阵,没有收到消息,暂时不打算找他。
    以往都是谢辞序主动,岑稚许习惯了他永远守在另一端,眼下需要他的时候被拒绝。
    说完全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岑稚许退而求其次,给宴打了电话,单刀直入,问起谢辞序目前的行程。如果他因非常重要的公事而拒绝她,她完全可以接受。她能理解和共情别人的野心,不会在这种事上内耗。
    宴凛公事公办道:“岑小姐,谢总七点落地京市,乘坐的是港航,航班号HX356。我目前还在港城开会,不太清楚有没有延误。”
    “他今晚回来?“
    “嗯。”宴凛说,“谢总临时改了行程。”
    老板的事情,宴凛不好过问太多。谢辞序本人赶进程效率非常快,解决完主要事项后,并没有交代其他。不过就算他不说,宴凛大概也能猜到,是和岑稚许有关。
    话音未落,办公室自动门向两边开启,谢辞序风尘仆仆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还穿着朋友放大无数倍后偷拍时的那套西装,裤缝依旧齐整,眉宇间隐有几分疲惫,可想而知,一路有多匆忙。
    怀中抱着一捧超大的曼塔玫瑰,每朵花型的形状都很饱满,尾部用一根香槟色丝带系着,外圈点缀了好几层色泽明亮的珍珠。
    人和花都十分扎眼,堪称一场盛大的视觉盛宴。
    他有代表她身份的明睿科技权限卡,自前台上来,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最近整个明睿的项目交期紧张,研发和售前团队时有加班,见到如此隆重一幕的员工肯定不在少数。
    谢辞序进门后,将曼塔玫瑰放置于桌面,动作小心翼翼而温柔。
    岑稚许霎时被一股奇异的喜悦填满,面上仍旧不显,对电话那头道:“我知道了,这么晚打扰你了,宴特助。”
    听到宴凛的名字,谢辞序眉梢轻拢,等她结束通话,不动声色地去寻她的唇。分别将近半个月,双方还没说上半句话,倒先沉浸在这个久别重逢的吻中。他身上的气味很复杂,有浅淡的烟草气,亦有灰尘残留,像是在会堂参会时,红丝绒桌布的味道。
    沉闷、冷肃,足以可见,他今日的行程有多满。
    “挂你电话是想给你惊喜,现在惊喜没了,醋坛子翻了,你说怎么办?”谢辞序将她吻得酥软,这里是她的办公室,他倒是在皮椅上坐得无比松弛,也不顾外面会不会有人路过。
    “下午的时候,我朋友偷拍了你的照片。
    岑稚许坐在他腿上,平复着呼吸,她也想他,贪恋于这一刻的温存,不舍得离开熟悉的怀抱。
    谢辞序的黑眸里映着玻璃的反光,懒散地应承:“嗯?”
    “我还以为你今晚会在港岛休息,怎么还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他默了几息,从兴师问罪中,听出她话语中的关怀之意,“阿稚,你在担心我。’
    “搞这出,一点也不浪漫。”岑稚许受不了他那双蕴含思念的眸子,“当然,花还不错,我笑纳了。”
    “是,深夜赶回来见你,还比不上我从港城亲自采摘的花。”谢辞序挑眉,克制地点了点她的鼻尖,“我的家庭地位,是不是太低了点?”
    抱着她,足以抵消连轴转的疲惫,充盈的满足感前所未有。
    岑稚许看他一眼,“每一朵都是你自己摘的?”
    谢辞序只字不提累不累,问她:“喜欢吗?”
    “你疯了啊?”岑稚许又气又好笑,确实有被他取悦到,即便她并不需要这种取悦,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弧度,“明明就可以差花店品牌筛选的,非要浪费时间自己摘。”
    “只要你喜欢,为你倾注的时间,就不算浪费。”
    岑稚许耳根微红,挣脱他的怀抱,对着这捧比圆桌还大的曼塔玫瑰,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有很多喜好,都没告诉过些谢辞序,譬如尤其钟爱蓝宝石和红宝石,钟情于曼塔玫瑰,偏偏他就是能透过纷杂繁琐的细节,精准地抓住那个点。
    无论床上还是床下,他所抓的点,皆无比契合她的需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确实是天生一对??迟来的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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