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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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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中午从挪威空运了一只蓝旗金枪鱼过来,晚上回去加餐?”谢辞序问。
    岑稚怕自己应付不过来,舒卷给她拿的鸡胸肉和沙拉一点没碰,只吃了点酸奶伴坚果。酸奶其实为了解酒服务,用来垫肚子,胃不至于太难受。
    先前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中,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等酒劲散去后,后知后觉地察觉出饿来。
    夜宵有很多种吃法,烧烤、汤羹、小龙虾等等烟火气浓重的东西。
    生鱼片还是头一次。
    不过想到金枪鱼肥美的油脂及口感,岑稚许隐隐有些心动,“中午才到的吗?”
    “准确来说是下午。晚点可以在前花园架烤架,烤点和牛之类的。”
    金枪鱼昨夜凌晨才从海里捕捞上来,送上飞机的那一刻起,便开始低温冷冻处理,今晚恰好是最新鲜的时期。岑稚许这人嘴巴特别叼,对于肉类品质要求高,谢辞序自然格外注重这一点。
    “一整只?”岑稚许说,“我们俩应该吃不完吧?”
    谢辞序淡睨向她,“你想邀请朋友过来?”
    “晗景也挺喜欢的,不过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我打个电话问问她要不要加餐。”
    岑稚许社交圈很广,在吃喝玩乐上基本一呼百应,不过其他人谢辞序大概觉得面生,她怕他不自在,所以没想弄那么热闹。
    庄晗景这个点正在刷手机,一到晚上各种社交软件都开始推荐香到流油的烤鸡、炙烤肥牛,她馋地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才不管自己这个电灯泡亮不亮,秒回消息:[地址!马上来!能摇人吗?]
    回复完庄晗景,岑稚许抬眸问谢辞序:“要不把你的朋友也叫上?”
    谢辞序看了她一会,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语调懒散:“我的朋友就那几个,你觉得叫谁合适。”
    他的朋友的确不多,生意场上认识的人大多不在京市,要论发小的话,估计就冉颂舟算得上。
    说起来,自从她和谢辞序在一起以后,便再没有听过再颂舟的消息。
    他们应该和好了.....吧?毕竟认识这么多年,哪能真的反目成仇。
    岑稚许身正不怕影子斜,试探性道:“冉颂舟、傅锦言?我记得你以前跟他们打过台球。”
    果不其然,刚才那句话只是在下套,引她上钩。
    在念出这个名字后,谢辞序的眼神明显降低几度,玩味溢出来,“也不是不行。
    “正好向一些总想插足别人感情的狗东西宣誓主权。”
    没听过这么酸的话。
    她主动挽上谢辞序的手臂,安抚性地伸手摸了下他的后脑勺,像是对待Rakesh那样,嗓音低而软,“好啦。自从我们在一起后,人家安安静静消失了很长时间,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之前故意恶心你那次,我还是单身,从道德上讲再正常不过。而且我只对你有感觉,所以......“
    “最后一句话,重复一遍。”
    骤然被打断哄人的说辞,岑稚许眼睫颤动,稍微有点发懵,“什么?”
    谢辞序将她胡乱动作的手制服,眼眸沉得像深海,面色透着几分矜傲,“只对谁有感觉?”
    读懂他的意思,知道他在意的点后,岑稚许简直哭笑不得。
    很是配合地重复道:“只喜欢你,只对你有感觉。”
    语罢,她柔声问他,“这样哄你够不够?”
    其实他没她想得那么小气,占有欲虽强,但还算明事理,至少先前在宴会上,还能克制着保持翩翩风度。只是他刻意在她面前表现出易妒,引起她的注意,她自然会将多余的精力分到他身上。
    只要她耐着性子哄一哄,甚至用不上甜言蜜语,他就能心甘情愿臣服在她脚下。
    谢辞序被这寥寥几个字打动,面上仍旧不显,搂着她的腰,手臂自然地将人住,故作冷淡地说:“还差一点。”
    “差多少?”
    “不确定。”谢辞序说,“看你的用心程度。”
    话虽这么说,肢体语言却将他出卖。这样的动作明显就是在索求拥抱,好在车内的挡板已经升上来,不用担心空间不够私密,岑稚许顺势坐在他腿上,吻他的唇。
    耳鬓厮磨过后,先前的清明已然不在,彼此看向对方的眼神犹如燃烧着丛丛焰火。
    呼吸也变得绵长,浓稠到好似拉着丝。
    谢辞序拢着她的手指摩挲,车窗降下一点,清冽的寒风呼啸灌入,骤然下降的温度让岑稚许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他没说什么,将西装纽扣解开,半遮住她的肩。很漂亮的礼服款式,衬得白皙的肩头莹润生辉。
    “我现在有点后悔。”他漫不经的地声线染上几分喑哑,“今晚就不该答应你邀请别人。”
    岑稚许的掌心被烫出汗意,想要瑟缩着收回,却被他桎梏,隔着西裤的布料,感受它嚣张跋扈的风采,脸颊一热,瞬间明白他想说什么。
    她抬起眼帘,听他一字一顿道:“否则,从现在开始的一整晚,你都只属于我。而不是,还需要分给其他人。”
    无论男女,看着都很不爽。啧。
    谢辞序那什么东西都有,自带测温计的金属电烤炉、炭火烤炉,以及各种专门用来切分生食的长柄刀。
    这只蓝鳍金枪鱼的体量算中等,大概有百来斤。鱼鳞色泽光滑透亮,光从腮部就能看出来非常新鲜,主厨和他的两位助手合力将它抬到桌上。
    旁边放着一叠堆满了方块冰的不锈钢盆,长短不一的刀具摆放齐整地浸泡其中。
    金枪鱼开腹都有特定的仪式,尤其是在日料店或者高级西餐厅,往往会邀请食客前来围观。
    不过今天的几个客人都还没到场,自然没人能从头到尾地欣赏。
    主厨利落地将鱼头和鱼鳃切下,助理则负责进厨房烹饪,将鱼头作为捷克狼犬的晚餐。胸鳍、背鳍、尾鳍依次去除后,到了分割鱼身的环节,刀刃从腹部划开,将鱼身份成腹部和背部两部分。
    庄晗景打车过来,刚好赶到,“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她跑得飞快,跟岑稚许来了个拥抱,闻见香槟的气息,“辞哥没帮你挡酒吗?怎么喝了这么多。”
    “还行,不是很多。都是岑女士生意场的伙伴,她平时就挺豪爽的,我这个接班人,要是在她身边展现雏鸟情节,以后再想立人设就不容易了。”
    就是要巾帼不让须眉,青出于蓝胜于蓝才好。
    庄晗景点点头,努嘴:“反正你心里肯定是有数的。
    话题聊到这里,主厨正将形状不怎么工整的鱼肉划在小熊瓷盘里,谢辞序顺手放置在烤架上。原本打算用电烤炉的,更容易控制火候,岑稚许说还是炭火烤肉比较香,电烤炉缺了点味道,最后只好换成纯靠人工控温的炭火架。
    Rakesh坐姿端正,周遭肉香弥漫,它倒是守得住,一滴口水没流。
    “今天小杰克也在?快过来,让姨姨摸摸。”庄晗景格外稀罕Rakesh,觉得它名字拗口,干脆减小捷克,后面不知不觉改成了谐音的小杰克,直接让Rakesh喜提又一个英文名。
    Rakesh不怎么喜欢和主人以外的人接触,面对庄晗景期待的星星眼,甩了下尾巴,慢悠悠地躲到了岑稚许身后。
    “晗景姨姨叫你,怎么没点礼貌呢?”岑稚许报复性地揉了一把Rakesh的脑袋,用对小孩子的语气嗔怪道。
    “差点忘了!少了见面礼。”庄晗景一拍手,“空手套白狼它肯定不愿意让我摸。”
    庄晗景顿下身,拿了一块鱼肉逗了半天,Rakesh仍旧不为所动。
    之前饲养员说的真没错,Rakesh性子高冷,对不熟悉的人一点面子都不给,这天赋送去做警犬,绝对是工作能力遥遥领先的那一批。
    岑稚许伸出手,从庄晗景那接过鱼盘。换了个人来喂,Rakesh大快朵颐地吞吃入腹,吃完后,眼巴巴地盯着岑稚许,直把她看得心软,“生的没有了哦。待会谢辞序烤熟后再给你。”
    庄晗景啧啧称叹,“小杰克这也太双标了,比他主人还认主。”
    两人聊天说话向来没个把门,岑稚许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下意识将目光移向正在查看木炭燃烧情况的谢辞序。京郊附近没什么高楼大厦,漆黑的夜空连绵成片,炭火跳跃的光将他硕长的身形勾勒出几分暖意。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动作稍滞,向她扫来清澹的一眼。
    “我朋友待会就到,你们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后花园放烟花。”
    岑稚许惊讶:“还有烟花?”
    “仙女棒。”谢辞序说,“还有舞台上燃放的小型烟花。
    “那行。”
    岑稚许问庄晗景想不想玩,庄晗景说要先录个金枪鱼开腹的视频发朋友圈。等待的功夫,她往前几步,凑到他身边去闻迷迭香经过热油激发的味道,忍不住提醒:“记得保留汁水,我不喜欢吃太柴的肉。”
    谢辞序:“全靠温度控制,我不是专业的,没有办法保证,能达到你平时入口的标准。”
    见她靠近,怕用来夹木炭的长夹会烫到她,谢辞序往后倾身,另一手悬在半空中,虚挡着她。
    “大厨就在旁边,你可以多请教嘛。总不能放任自己,糟蹋一块品质这么好的牛肉吧?”
    岑稚许越说越觉得自己得寸进尺。他肯费力劳神地在这烤肉已经很不错了,她居然还嫌弃他做得不够好。
    谢辞序挑眉:“下了狠功夫的。”
    “那你还谦虚......”岑稚许瞪他,“拿我当猴耍?”
    “特意为你学的,之前你忙的时候,我试过好几次,放心吧,翻不了车。”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却逃不过岑稚许敏锐的嗅觉。
    她同他对视几秒,打趣他:“我怎么听出了深闺怨妇的味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谢辞序声音微沉,眼神暗带几分锋芒。
    “不过也差不多了。”他调转话锋,坦然道:“你再不关心我,我可能真要变怨夫了。”
    “我前段时间刚提职,要和其他高层磨合,让她们习惯我的做事风格,确实有点忙,忽略了你。”岑稚许停顿片刻,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两个人这样来回奔波,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路途上,留给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谢辞序的诉求比她想象得还低,“没关系,你偶尔记得我,给我发消息。让我能勉强维持死不了的状态就行。”
    “要不你搬来我那?”岑稚许提议。
    她衔着淡淡的笑意,眼瞳缀了些许炭火的亮色,让谢辞序呼吸逐渐收紧。
    他不确定地问,“阿雅,你在开玩笑?还是故意逗我?”
    论起坏,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岑稚许的领地意识相当强,她习惯将自己放在一个绝对舒适的区域,只有经过允许的关系,才会被允许触碰那道安全线。就像她的朋友很多,说得上知心话的就那几个,其中再经过精细划分,便只剩下庄晗景可以任意踏足。
    能够让她完完全全接纳的,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庄晗景而已。
    友情上的例外,是二十多年的默契和风雨陪伴。
    爱情上的例外,最特殊的唯一,她仅给予了他。
    岑稚许将气氛推回去,“我在你这里的信用度是透支了吗?现在说什么话,都要被你质疑。”
    重建信用可不简单。
    时间才会最好的证明。
    意识到话语不妥,谢辞序敛眉,当即拨了个电话出去。“找一下搬家公司,或者你自己组织人也行,把我常用的东西打包好。
    正在对账的管家愣然几秒,扶了下眼镜,“谢总,大概什么时候?您要出差吗?”
    管家正疑惑着,翻了下宴凛发的消息,还以为是自己看漏了,正汗流浃背地对流程。
    谢辞序看了岑稚许一眼,嘱咐道:“越快越好。”
    在谢辞序手底下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年老员工,管家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什么叫越快越好?下周算快吗?这一点也不符合谢辞序的风格。就在管家犹豫着进一步询问老板时,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如果不嫌麻烦的话,最好今晚。这次加班,会给你们算奖金。”
    岑稚许听他交待完,忍不住吐槽:“搬过来是迟早的事,有必要搞得这么急吗?”
    “有。”
    “这关系到,我能不能通过同居的考验,必须争分夺秒,把握一切机会。”
    至少岑琼兰和谈衍已经认可了他,岑稚许也在家宴当中说过,和他算是定下来了。但只是定下来而已,不代表她会和他结婚。未来怎样,还得看她进一步的态度。他自然是能屈能伸,可以配合她一切稀奇古怪突如其来的想法。
    她只是简单提一嘴,哪里想到能牵扯出这么多连锁反应。
    搬家这么浩大的工程,真要今晚动作,估计得把人累够呛。她只想折腾谢辞序,不想折磨其他员工。
    “还是过几天再动工吧。毕竟待会聚会完估计挺晚了,大家也都累了。今晚我就住你这。当然,你要真想今晚搬,我也不拦着。”
    谢辞序语气不怎么友善:“搁这玩空城计呢?”
    还是这种明目张胆的玩法。
    庄晗景对着分块切好的金枪鱼垂涎欲滴,时不时偷偷撇向两个人。发完朋友圈后,见庄缚青点赞了,她特意私聊,又发了几个图片过去,问他饿不饿。
    [庄缚青:又去哪鬼混了]
    下一秒,庄晗景十分心机但又‘不经意地露了捷克狼犬的尾巴。往他哥心上狠狠扎刀,[在朋友家蹭饭,他们这对小情侣也太甜了!男生真的好会照顾女生啊,简直就是爹系男友典范!]
    庄缚青不傻,反应过来庄晗景是在谢辞序那后,意识到岑稚许也在。
    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跌入谷底。
    庄晗景磕正磕得起劲,打算发点正儿八经的美食照片,却收到了红色感叹号。
    居然把她拉黑了!什么人啊这是!
    兄妹俩互进黑名单不是什么稀奇事,影响不了庄晗景的心情。
    岑稚许正好走过来,问她:“这条鱼的大腹油脂好像有点多,入口可能会?,你想要厚切还是薄切?”
    “必须厚切!肉要大口吃才爽!”
    “行。尾腹正好留给Rakesh补充蛋白质。”
    听说谢辞序这有刚运过来的金枪鱼,傅锦言闻着味就来了,他一个人不好意思,非得拖着再颂舟作伴,两人到的时候,岑稚许和庄晗景已经往后花园的方向过去了,刚好错过。
    “怎么没见着嫂子?”傅锦言不知道谢辞序和冉颂舟的事,他钝感力强,没察觉出嫂子一词说出口,再颂舟反应有点奇怪。
    倒是谢辞序情绪极佳,听着这声称呼格外顺耳,难得好脾气道:“她嫌你太聒噪,先行离开了。
    傅锦言:“嫂子才没你嘴这么毒,辞哥,她能容忍你还真是世界十大奇迹之一。”
    “她愿意听,你管得着?”
    攻击性爆满。
    傅锦言吃人嘴软,并不在意谢辞序若有似无的火药味,揶揄道:“行了。知道你们感情好,嫂子宠你到没边。辞哥,你家Rakesh哪去了?”
    “被你嫂子用一块饼骗走了。”
    提起这个,傅锦言就牙痒,“不是吧?Rakesh那家伙这么难骗,谁来了都不肯搭理,就你能叫动。我好歹也努力了这么久,结果还比不过嫂子。”
    他摇头,“心?了半截啊。
    冉颂舟抽了把户外椅坐下,如今亲眼见到,才算是愿赌服输。
    “辞哥。”
    谢辞序极轻地嗯了一声,态度冷淡,却也还算保守,保留了数年好友的体面。
    当初闹得那么厉害,就算要合作,哪次见面都得先吵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现在各退一步,谢辞序主动邀请,再颂舟像以往一样唤他一声辞哥。
    这份成年的体面,双方都很清楚,只是基于岑稚许而已。
    为了她退让,不让她为难,在两人间达成了共识。
    冉颂舟面上仍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好似放下了执念,回到了只做朋友的位置,调侃道:“准备什么时候跟嫂子求婚?到时候要布置场地,我们这些发小还能帮上忙。”
    谢辞序头也不抬,“还在计划中。不想弄得太突兀,等她默许后,才会正式开始。”
    惊喜也分限度,譬如生日礼物,节日祝福,当然要瞒着她进行。
    但求婚,结婚之类的大事,还是要遵从她的内心想法。
    她并没有告诉过他,是不是不婚主义。
    倘若他突然求婚,对于她来说,不是惊喜,还是惊吓。他想得很明白,倘若她真是不婚主义,他就将遗嘱写上她的名字,将余生都陪她耗在自由上。
    她愿意结婚,对他而言更好,多一道法律束缚,意味着彼此在外也是光明正大地绑定。
    如同硬币的两端。
    冉颂舟了解岑稚许的个性,沉默须臾后,唇边不自觉地扯出苦笑。他确实没谢辞序想得那么多,视角更多的是落在自己,而谢辞序则会设身处地为她考虑,接受她的坦然,也拥抱她的拒绝。
    输在这里,他心服口服。
    傅锦言:“辞哥你这也太被动了。“
    冉颂舟难得为谢辞序说话,“你懂什么?这叫尊重她的一切选择。你个母胎单身,就别在这瞎出馊主意了。情商这么低,怪不得没人看得上你。”
    两个人在这旁若无人的互相攻击,谢辞序嫌吵,等肉烤制好后,绕开这俩让人觉得丢脸的好友,去找岑稚许。
    后花园新添了许多落地灯,石板路边缘也增加了不少埋线长灯,沿着步道一路延伸。
    庭院的光线设计显然花了不少心思,柔和明亮,并不刺眼,即便岑稚许有轻微的夜盲症,这里对她而言,依旧清晰到一目了然。
    庄晗景正在抓拍Rakesh追旋转烟花球的动图,连拍几张,都没有特别满意的,“这也太亮了吧,完全出不了片。”
    勉强挑了一张照片,熟练地拉高对比度,将照片调暗后,庄晗景满意收尾。
    “不过这亮度倒是挺适合你的耶。”庄晗景想到了什么,“你有告诉辞哥夜盲症的事吗?”
    “没有。”岑稚许从未提及过。
    这种疾病并不影响日常生活,遗传概率也不大,她从未将自己当成过特殊人群看待,自然不会特意同人讲。
    庄晗景:“啊......他好细节。”
    说到这里,庄晗景继续碎碎念,将cp人的磕点讲给正主听。
    岑稚许观察还算仔细,听到这么多细微的关注点,还是会觉得隐有触动。烟花还在簇簇燃烧,将两人的面庞照得红润清雅,她抿着唇,眼神一点点变得柔软。
    “阿稚。”
    熟悉的沉磁嗓音自身后响起,岑稚许回眸。
    在寂寂深夜里,清楚且完整地看见了他。
    不再是模糊的光影轮廓,一切变得真实而明晰。
    站在摇曳光影里的??
    她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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