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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
    杜思苦等了一会,没见人出来,提着工具箱到了平房门口,敲了敲门。
    “有人在吗?”
    就冲那纺织厂的绿色布料的衣服,这里绝对是鹏子哥家。
    门开了。
    鹏子哥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看到杜思苦,瞧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杜思苦把工具箱递了过去,“送这个的。”
    她道,“顾主任交给了我一个任务,估计得十几二十天才回来,我怕您急着用工具箱,就给送了过来。”
    鹏子哥右手受伤,左手接过了工具箱。
    “鹏子哥,您手没事吧。”杜思苦看上面绷带缠得很多,有些担心。
    “没事,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不能沾水,不能干活,每天得过去换药。”鹏子哥有些难受,这次本来有机会评个人先进奖的,因为这手伤,白白错过了。
    本来他心里就难受,家里媳妇还跟他吵。
    “那你听医生的,就好好养着。”杜思苦道,“等会我还要去拖拉机厂,我就先走了。”
    挥挥手,走了。
    鹏子哥看到杜思苦走远,收回目光,正准备把工具箱提进屋,却看到了外头晾衣绳上的一串绿色衣服,都把绳子给挂满了。
    他脸色僵硬了。
    小杜刚才肯定看到了。
    他想追上去解释,可这会小杜已经走得看不到人影了。
    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赔钱吧。
    鹏子哥闷闷的提着工具箱回了屋。
    技术科。
    一到上班的点,庞月虹就过来了。
    她找小孟。
    小孟就算躲着她,也得来上班吧。
    “小孟辞职了,不在咱们机修厂干了。”技术科长告诉庞月虹。
    庞月虹不相信。
    昨天她还看到小孟了,今天小孟就辞职了?
    这手续没这么快的。
    庞月虹真诚说道:“科长,我是真想跟小孟说清楚。我保证这次说清楚,以后就不纠缠他了,您帮我一个忙,行吗?”
    “小孟真不在这。”技术科长昨天还觉得小孟走得太急,到今天一看,这还真走对了。
    瞧小庞这架势,找不到小孟不罢休。
    “科长,您是他领导,肯定是帮他说话的。这次厂里的流言都是冲着我来的,我自问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平白被退了婚,我这心里过不去。”庞月虹直接挑明了,“反正,不见着小孟我是不会走的。”
    冯所长那边要磨,小孟这边也不能放。
    小孟家条件更好,想退婚可以,拿出诚意来。
    庞月虹在机修厂名声反正也毁了,这会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们那些人不给个交待,不出点血,她是不会轻轻放过去的。
    不是她心狠,她要是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以后可就什么都落不到了。
    人生长着呢,她下半辈子怎么办?
    家里难道能养她?
    庞月虹可不想看人脸色过活。
    铁路家属大院。
    老三早上在饭桌上,听到爷爷说让他搬到冰棒厂的空屋子,一个人住。
    还有这样的好事。
    老三心里挺高兴的。
    搬出去挺好的,家里这些闹心事眼不见心不烦。
    吃完饭老三就收拾好了东西,等着小姑给钥匙。没想到小姑吃完饭人就不见了,屋里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冰棒厂上班了。
    杜家老三找到杜爷爷,“爷爷,小姑没给钥匙。”
    杜爷爷往小姑屋里走,这门还给反锁了。
    家里还有多余的钥匙,都是杜奶奶收起来放着的,杜爷爷去找杜奶奶,没找着人。
    这母女俩肯定是一块走的。
    社爷爷只能自己去屋里找钥匙。
    老三帮着找。
    这一找,就把杜奶奶从杜母那拿的存折给找出来了,正准备放回去,院子外头传来了一个姑娘的声音:
    “请问社全在家吗?“
    杜全,正是杜家老三的大名。
    谁找他?
    邮递员吗,是不是寄给二哥的东西那边收到了。
    不对啊,二哥那边就算收着东西,回信也没这么快啊。
    杜家老三赶紧往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才发现存折忘了放回去,怕被他妈看到,只好往里一塞。
    到了院子,看到院子外头站着一个斯文秀气的姑娘,正往这边看呢。
    杜家老三认了半天,发现没见过这姑娘,再说这姑娘身上也没带邮包,不像是快递员。
    他问:“你是?”
    “你是杜全吗?”来的正是袁秀红,她是骑着三轮车过来的,等把信送了,再回家去。
    这样省事。
    “我是,有什么事吗?”杜家老三问。
    是就好。
    袁秀红仔细看了一下杜全的骨相,跟杜思苦有些像,应该是一家人。
    她松了口气,“能借一步说话吗?”
    院子里头有个姑娘正往这边探头探脑的看呢。
    袁秀红可没忘记杜思苦说的,信只能交给杜全,要是别人就不给。院里那姑娘肯定不在给的范围之内,说不定不让姑娘知道更好。
    袁秀红带着杜家老三往外走,边走边小声说,“我是杜思苦的宿舍的室友,这是她交给你的信,我顺道带过来的。”
    说完把信递给了杜全,“这信她说只让你一个人看。”
    机修厂的?
    杜家老三接过信,心里有些惊讶,眼前这姑娘斯斯文文的,不像机修工啊。
    竟然是机修厂的。
    社全把信塞进怀里,等会再看。他邀请袁秀红去家里坐坐:“你大老远过来,进屋喝口水吧。”这三轮车的轮子都有泥了。
    估计骑了不少路。
    袁秀红笑着摇头:“不了,我还有事呢,就半天假,下午还在回厂里。”
    时间紧。
    杜全:“我家里有打气筒,要不要用?”这三轮车的车胎好像气不足了。
    过了一会。
    社全从家里把打气筒拿了出来,顺便把三轮车推到院里的自来水管下面,拿出刷子帮把三轮车车胎上的泥仔细刷了一遍,“气孔有泥,不好打气。”
    顺便把车子底下沾泥的地方都给擦干净了。
    “不用......”袁秀红的话说晚了。
    杜家老三手脚麻利的把三轮车洗干净后,又把三个轮子打足了气,这才把三轮车还给袁秀红,“气打好了。”
    杜爷爷从屋里打开了一瓶罐头,拿了出来,“是小袁吧。”
    认出来了,老袁他孙女。
    这姑娘以前在放学去卫生所的时候,安安静静的躲在角落里看书,写作业,不吵不闹的。
    袁秀红扭头一看,见是杜爷爷,很是惊讶,“杜爷爷?”
    他爷爷跟杜爷爷是老棋友了。
    她见过两次,以前听爷爷说过。
    杜爷爷笑着把罐头塞到了袁秀红手里:“拿着。”
    又问,“你爷爷最近去哪了?”
    “我爷爷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家里人接了回去,在家休养。”袁秀红想把手里的罐头还回去,罐头是稀罕东西,这怎么好意思啊。
    她真没想到,杜思苦竟然是杜爷爷家的人。
    “进屋坐,别站在这。”杜爷爷热情得很。
    杜家老三看袁秀红不自在,便过来道,“爷爷,她还有急事呢,下回有空再聊。”说着便把三轮车推到了门口,朝袁秀红使了个眼色。
    袁秀红赶紧过来,把罐头递给了杜家老三,然后骑上三轮车,“杜爷爷,杜全大哥,那我就先走了。”
    赶紧骑着三轮车走了。
    她怕再聊下去,杜爷爷就该问她爷爷搬去哪了。
    这可不能说。
    杜家老三看着手里的罐头,满的,刚才那小袁姑娘一口没喝。
    杜爷爷怪杜家老三:“你看你,好不容易有个姑娘上门找你,你怎么还把把送走了。”这小子木愣愣的,以后可怎么找对象啊。
    说着,拿了一串钥匙给杜家老三,“你试试哪个是你姑屋里的钥匙。”
    杜爷爷背着手出门了。
    小肖昨天帮了忙,他得去一趟,把人情给还了。
    杜家老三拿着钥匙回了屋,他没急着拿钥匙开门,先回了自己屋,把门一锁,然后拿出老四的信,看了起来。
    信很长。
    开拖拉机,考驾驶证。
    杜家老三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字,当司机可是个好职业,这比去煤厂强。老四的信上仔细的说了要读什么书,怎么报名怎么拿驾驶证。
    写得特别细。
    杜家老三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好,等会他可以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这三本书。要是图书馆没有,只能去书店买了。
    于月莺看杜爷爷出门了,杜家老三也走了。
    姨妈一大早跟老五一起出门了,提了菜篮子,说是去买菜。
    这会家里就于月莺一个人。
    她看着桌上扭开盖没人动过的桔子罐头,她拿了盖子给盖上,然后拧紧。这样就看不出来拧开过了。
    她回屋照出自己的小镜子,往嘴上抹了点胭脂,瞧着太红了,又用方巾擦了擦。
    这样嘴唇上的颜色就正好了。
    于月莺收起小镜子,拿着罐头,出了院子,往隔壁家走去。
    “刘姨在家吗?”
    于月莺在沈家外面轻轻喊了一声。
    机修厂。
    杜思苦从鹏子哥那边回来,又去了趟总务,顾主任一早就领着大队伍走了,这会总务只有小赖在。
    “你能不能帮我开个介绍信。”
    小赖问:“哪种的?”
    “能下乡的,能开拉开机的,又多几种。”杜思苦说,“拖拉机厂那边虽然答应帮着办,但我觉得还是咱们自己厂办一个更好。”
    双重保险。
    小赖瞅着她:“这边可不是什么介信绍都能开的。”
    “那你就开个能开的。”杜思苦说。
    类似的就行。
    小赖道:“咱们机修厂在下头生产队有服务点,这样,我给你去服务点的证明信。要是有事,就去机修厂那边的服务点。”
    “好。”
    杜思苦觉得行。
    又问了生产服务点的名字,说是在大兴生产队那边。
    小赖一共给了杜思苦两封信,一封服各点的工作介绍信,另一封则是证明杜思苦是拖拉机手的证明信。
    小赖再三强调:“拖拉机那封信,轻易不要用。”
    要是没遇上事,就别拿出来。
    “我知道!”杜思苦心里有数。
    有件事她还想麻烦一下小赖,“你这边有水壶吗?”昨天骑了三个小时的车,渴死了。
    “水壶啊,这没有。”
    “我是为咱们厂里出差,这出行的东西就没有多的吗?”杜思苦觉得厂里不会这么穷。主要是她穷,要是她有钱,肯定就买一个水壶了。
    可惜没有。
    也没工业券。
    “供销社肯定有,要不这样,我去给你买一个。”小赖算着账。
    水壶最便宜五块钱,要工业券。
    杜思苦一听供销社便宜的水壶只要五块钱,立刻说:“你借我一点工业,等我下个月发工资了,我还你。”
    去生产队收割说是包吃包住,不花钱。
    五块钱她还是有的。
    而且下个月她有两份工资。
    有钱!
    “行了,我去给你买一个,等会大门口见。”小赖道,“钱肯定是要还的,这工业你先欠着。”
    那杜思苦就不客气了。
    下个月还钱。
    不过,工业券,“下个月咱们厂发工业吗?”
    “不知道,不过年底总会发的。”小赖让她安心。
    到年底,什么福利都有。
    小赖锁了总务办公室的门,跟杜思苦一块往外走。
    小赖想一件事:“这才两天没见,你怎么就学会开拖拉机了?”
    顾主任回来说的。
    小杜去拖拉机帮忙的事,小赖是知道的。
    “看着方叔开拖拉机学的。”
    杜思苦道,“不难,要是厂里有闲置的拖拉机,回来我教你。”
    “一言为定。”小赖立刻道。
    这好手艺谁不学谁是傻子。
    学好拖拉机,以后说不定还能开大货车呢。
    开车的道理都是通的。
    “拉钩。”
    真幼稚。
    小赖直接把小指头递了过去,“咱们可说好了。”
    “放心吧,厂里想学拖拉机的人多的很,到时候我一块教。”杜思苦琢磨着,到时候寻个私,把她三哥给弄来,一块学。
    到了叉路口,该分头走了。
    小赖去供销社,杜思苦回宿,该拿行李走了。
    到了女工宿舍。
    杜思苦看到了余风敏留的字条,蜡烛,风油精,还有火柴,都给买了放到了行李里头了。
    哪用得上十根蜡烛。
    杜思苦心里笑着想。
    行李再清一遍,衣服得带着,肥皂得带着,盆子得带着,生活上要用的东西都不能落下。
    铝饭盒跟筷子也得带着。
    昨天借的三本书,看完了,背熟了。
    拿上了,等会到了拖拉机厂还给小孙。
    吃的,都带上了。
    膏药也在,她还带了薄床单,以及之前从纺织厂弄来还没来得及洗好的布。
    都带上。
    没别的了。
    东西多不要紧,到时候系到自行车的后座。
    杜思苦扛着行李下了楼,找张阿姨要了钥匙,去了一楼的杂物间,把行李系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然后把自行车推了出来。
    路过宿管窗口的时候,她拿出了一根蜡烛,递给了张阿姨,“张阿姨,我走了。”
    张阿姨道:“这蜡烛你拿去用,我这不缺。”又问,“去哪啊?”
    杜思苦道:“出差。我有蜡烛,挺多的,凤敏帮我买了十根,要是以后不够用了,你再找您借。”
    张阿姨把蜡烛了回去。
    杜
    思苦笑着挥手,推着自行车出门了。
    去拖拉机厂得骑整整三个小时呢,先去大门口跟小赖汇合吧。
    不知道水壶买好了没有。
    水壶买好了,还是个军用水壶,十块钱呢!
    不光水壶买了,还把里面洗了一遍,装了温开水,小赖做事就是心细。
    备得妥妥的。
    十块钱啊。
    杜思苦心疼了一下,不过没事,她下个月工资高。
    她
    都想好了,等跟着拖拉机厂的人去了生产队收割,再苦都要忍下来,毕竟少则三十块钱,多则五十块钱呢。
    比她在机修厂的工资都高!
    小赖看着杜思苦自行车后座那包得跟小山似的东西,纳闷了:“就出去一趟,也不到一个月,用得着这么多东西吗?”
    这跟搬家似的。
    “不知道,先拿上再说。”万一有用呢。
    杜
    思苦也没出去远差。
    再说了,生产队条件比厂里更艰苦一些,万一什么都没有呢?
    要是得花钱买,她可拿不出多余的钱来。
    就算是这个月发的五块钱工资,她手里的钱可不多。
    行李鼓鼓的,机修厂的小门还出不去,保卫科的同志还把中间的大门给杜思苦打开了。
    “谢谢同志。”
    杜思苦骑上自行车,大门离开了机修厂。
    后来传来了小赖的声音:“好好干!”
    “我会的!”
    江市,钢铁厂。
    “宋良。”
    “主任。”
    “是这样的,咱们厂里最近有些人行为有些过激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给你找了一个机修厂,你过去避一阵。”二车间的莫主任递给了宋良一封介绍信,“那边技术科的科长跟我是老熟人了,姓彭,你到了机修厂之后事去找他,他给会给安排的。”
    宋良是去苏联留过洋的,是他们钢铁厂好不容易从上头抢回来的人才,本来天大的好事。可到了今年六月之后,倒成了祸事。
    宋良在钢铁厂这两年,改进了厂里的设备,提高了机床的效率,干得挺好的。
    偏就有些人揪着宋良留洋的经历不放,说他的身份可疑。
    钢铁厂肯定是想保宋良的。
    可惜那些年轻人火气冲,跟不要命似的,他们护得了宋良一次,二次,三次.......但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护住。
    宋良坐在椅子上,接过信,久久不语。
    去了机修厂,情况就会好吗?
    车间主任道:“别担心,机修厂那边环镜没咱们厂这么复杂,你去了之后别提留洋的事。”他声音小了些,“老彭会帮你的,到时候你就当是一个普通的技术员,不会有人盯着你的。”
    宋良点头。
    车间主任又道:“那边送了一个技术员过来,咱们调一个过去,这是正常调动,你不要有压力。”
    “主任,我知道了。”宋良站了起来,“我去火车站买票。”
    “票已经给你买好了。”车间主任递了火车票过去,“这是你的工资,还有年底的奖金,今年的粮票,布票,都在里头了。等你到了机修厂,工资会低一点。没事,以后咱们厂会补给你的。”
    机修厂的平均工资比铁钢厂低,要是去了那边,开给宋良的工资太高,会引人注意的。
    不好。
    宋良现在要做的,就是低调。
    “主任,那我走了。”
    “我就不送你了,东西也别带了,就放着,去了那边再买。”车间主任说道。
    刚才他给宋良的钱有大几百呢,够重新置备生活用品了。
    宋良回了宿舍,带了一些换洗的衣服,他贴身用的东西全部装上了。
    他有个行李箱,是留洋的时候带回来的。
    他拿着箱子,没去火车站,而是去了客运站,买了去阳市的大巴车票。
    铁路家属大院。
    沈家。
    刘芸纳闷的看着于月莺,黄姐的这个外甥女到她家坐了半天了,也不说有什么事,提了瓶罐头过来。
    再就是抢着帮忙扫地。
    这是想干什么?
    “小于,你是有什么事吗?”刘芸问。
    于月莺轻轻摇了摇头,“刘姨,我没事。就是家里没人,我想在这陪你聊一会。”
    她是过来刷刘芸好感的。
    多见几次,刘阿姨对她的印像就好了。
    正说着,杜母一脸笑意的买了菜回来了。
    “黄姐。”刘芸喊了一声。
    杜母过来了,一看于月莺在沈家院里,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她看向刘芸:“小刘,怎么了?”
    刘芸道:“没事,我早上看到你家老三进进出出的搬东西,是去哪啊?”这是找着工作了?
    提这这事杜母就乐了,“是搬到冰棒厂的那个房子去,我小姑子不是想住家里吗。老五她想一个人住一个屋子,她爷爷也是宠她,叫老三把屋子让出来了。”
    不,老三就搬到冰棒厂的屋子去了。
    这
    白得了一个便宜。
    这屋子住久了,谁知道是谁的。
    刘芸听着也笑了,“早上我还看到个秀气的小姑娘来找你家老三呢,那姑娘斯文得很,有一股子书卷气,看着就是好孩子。”
    看着就好相处。
    还有这事呢?
    杜母完全不知道,早上她送老五出门,这会才回来呢。
    “你瞧见了?”
    “是啊,老三还乐颠颠的帮着那姑娘洗三轮车呢。”刘芸早上晒衣服的时候看见的。
    这老三,怎么没听他说过啊。
    坏了。
    老三的工作还没着落呢,没正经工作,人家小姑娘就算是瞧上了,人家爹妈也不一定相得中啊。
    杜母有些急了。
    “小刘,我回去看看,下回再聊。”杜母急着回去。
    “黄姐,你家小于还在我这呢,来半天了,也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刘芸赶紧问。
    杜母看向沈家院里的于月莺,眉头一皱。
    这丫头能什么事?
    无非是看中沈洋了,想捡老四的便宜。
    唉。
    杜母道:“月莺啊,等会要做饭了,咱们先回家吧。”
    回家说。
    于月莺听话的嗯了一声,乖巧的跟刘芸先别,跟着杜母回到了杜家。
    进了屋。
    于月莺有些紧张,生怕被杜母瞧出什么。
    杜母道:“你有什么想法我不管,这事呢,别怪我不帮你,你是有本事自己去争,我不拦你。”
    “谢谢姨妈。”于月莺心里松了口气。
    姨妈不反对就好。
    “不过我
    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做事出了格,丢了脸,我可护不住你。”杜母道,“我只能把你送回老家了。”
    得有分寸。
    “我知道的,姨妈。“于月莺低头应着。
    杜母又问:“早上找老三的那姑娘你看到了?长什么模样,有没有说是干什么工作的?”
    “那姑娘长得挺好看的。”于月莺说,“她一来,三哥就忙前忙后的。”多的就不说了。
    至于那姑娘跟杜爷爷认得,于月莺就更不想说了。
    杜母没问出什么东西,心事重重的去了厨房。
    邮局。
    “同志,有我的信吗?“
    “什么名字。”
    “杜得敏。”
    邮局的同志找了一阵,没有。
    杜得敏失望的离开了邮局,为什么信还没来?
    她也不想想,她这信才寄出去没两天呢。
    杜奶奶在外头等她,“怎么样?”
    杜得敏摇头。
    杜奶奶劝道:“你就耐心些,这事急不来。家里你放心,我会劝着你爸的,你以后别跟他顶嘴,顺着他就行了。”
    老头子要顺气,要不然事情更麻烦。
    得敏想杜爷爷,心里那股气就上来了:“妈,我冰棒厂的那屋子我自己还没住呢,就让老三弄去了。爸也太偏心了。”
    杜
    从来都不为她这个当女儿的多想想。
    小郭的事也是,就向着小郭,让她跟着去受罪,别人家的父亲遇到这种情况,恨不得找关系立刻就把婚给断了。
    “你爸就是这个性子,你跟他急也没用。再说了,你这冰棒厂的工作还是你爸给你找的,那厂长是他熟人,要不然你这些年在冰棒厂的工作,说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你真以为冰棒厂的制度这么宽松?”杜奶奶把话说明白了。
    还有那房子,要不是看到老伴的面上,像得敏这样没得过先进的员工,哪分得到房子,还是个二室的。
    杜得敏:“我当年想进的是文化馆。”
    没能进去。
    杜奶奶无奈道:“那边你爸又不认识你几个,你自己也没考进去,怪得了谁?”
    以前的旧事怎么还拿来说。
    不早了,该回家吃饭了。
    杜得敏:“妈,我想下馆子。”
    不想吃家里的素菜,也不想看到她爸那张脸。
    又得花钱。
    杜奶奶看着杜得敏削瘦的小脸,一咬牙,还是找了家国营饭店。
    杜思苦骑了两小时了。
    她找了个平整的地方,铺了布,把馒头跟水壶拿了出来,吃馒头噎着了就喝两口水缓缓,吃完又休息一会。
    腿又磨疼了。
    等到了拖拉机厂,把膏药贴上。
    早上出门的时候忘了贴了。
    休
    息了半小时,杜思苦起来继续,到了一点多,终于看到拖拉机的大门口了。
    总算是到了。
    就差最后一口气了。
    杜思苦使劲蹬。
    “师傅!”
    小孙。
    他在拖拉机厂门口呢,杜思苦腾出一只手,朝小孙挥了挥。
    “师傅,我等你一早上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小孙赶紧迎了上来。
    杜思苦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小孙帮着推自行车。
    她实在是骑不动了。
    “师傅,你还没吃吧,我们去食堂吃。”小孙边推着自行车边说道。
    “我吃过了,对了,那三本书看完了,等会你走的时候记得拿回去。”杜思苦指了指自行车,这自行车也是小孙的。
    让
    小孙回家时别忘了带走。
    “师傅,你忘了,我要跟你一块去生产队帮忙的。”小孙说,“这书我得带着,要是不懂还能翻书。”
    自行车也得带着去。
    乡下公交少得很,拖拉机只用农用,平常有事除了自行车,只能靠一双腿了。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杜思苦知道小孙,但是没想到小孙要把自行车带去。
    带去也好。
    有小孙带路,拖拉机厂的人稍微看了一下杜思苦的证件就放行了。
    杜思苦问小孙:“孙组长是怎么安排的,下午就去生产吗?”
    小孙道:“我没问。”
    行吧。
    杜思苦等会自个去问问孙组长。
    杜思苦对小孙道:“你去食堂吃饭,我去拖拉机那边练练,等会吃完你来找我。”还是那十五号拖拉机。
    行李就放拖拉机上面就行了。
    “好嘞。”
    下午。
    孙组长来了,“小杜,你户口本带了吧,来,这个表你填一填。”
    杜思苦看了一下,是人员信息表。
    她把自己的信息填上了上去。
    “借调证明办好了,你拿着,现在你是咱们拖拉机厂的借调员工了,”孙组长该办的证明都给办了,“你的申请资料填好了吧,下午就给你送到农机管理部门去。”
    说到这。
    孙组长又道:“下午咱们是这样安排的,你直接开拖拉机去生产队那边,我还有小孙跟你一块去。”
    先去农机管理部门,再去生产队。
    拖拉机的油已经加满了。
    “好。”
    小孙吃完饭回来了。
    小孙的行李很少,就几件换洗衣服,一块肥皂,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带。
    当
    劳
    然了,书跟自行车还是带上了。
    劳系在拖拉机后面。
    杜思苦开着车,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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