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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思苦把拖拉机开到了铁路家属大院外面的那条街上,家属院这边的路窄,拖拉机开进来就不好调头了。
    还不如停在街边,等会还在开拖拉机回医院。
    “拖拉机就这样放在路边行吗,会不会被偷?”老三担心得很。
    杜思苦:“我锁上了。”
    “我还是在这看着吧,你回去把东西收拾好,先进来,我再过去拿东西。”杜家老三是知道拖拉机的价钱的。
    一台拖拉机最少都得一千多块钱呢,要是丢了,他们家可赔不起。
    “行。”
    杜思苦自个往铁路家属大院去了。
    杜家。
    于月莺瞧了一眼小姑的屋。
    文秀在屋里一直没出来过,不知道在里头干什么。
    要不要套套文秀的话,问问文秀她妈什么时候走?这拉拉拖拖的挺久了,一直不走,这冰棒厂工作的事就一直持着。
    于月莺挺烦的。
    又怪杜爷爷命短,她的事还没办完,就快不行了。
    下午玩了月莺去了一趟邮局,给家里寄了信,说了杜家这边的事,主要是说冰棒厂的工作跟姨妈介绍的那个人。
    叫贺大富的。
    于月莺心里想的是,先见一见。以后要是冰棒厂的工作能落到她手上,在城里安了家,到时候她肯定要找更好的,到时候就不考虑贺大富了。
    FixIF......
    杜爷爷要是死了,那杜家那位小姑肯定是不愿意走了。
    这工作,能到她手上吗?
    这才是于月莺犯愁的地方。
    正想着。
    杜家院子外头传来动静。
    有人回来了。
    于月莺赶紧往外看,这会家属大院这边还没熄灯,能看到外头的人。
    这谁啊?
    于月莺一时没认出来。
    杜思苦进了院子,直接往屋里走。
    于月莺声音提高了:“你谁啊,怎么乱闯别人家,出去!”她心里发慌,家里是两个女人,男人都不在,眼前这个短头发的直往屋里冲,这是要干什么?
    “表姐,是我。”杜思苦开口道,“我拿东西。”
    于月莺听出了杜思苦的声音,可依旧不敢相信。
    老四?
    怎么成短发了?
    要知道,于月莺来到杜家的时候,可羡慕杜思苦那头乌黑的秀发了。
    “是你啊。”于月莺多瞧了两眼,心里突然觉得很痛快,这老四年纪小,不知道头发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以后老四顶着这短头发,估计是没人要了。
    杜思苦往西屋走。
    于月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四,那是我的屋,老五现在住老三的屋。”
    杜思苦转头往三哥屋里走。
    于月莺紧紧跟上:“你爷爷怎么样了,没事吧?”心提了起来。
    要是没事,她就跟杜思苦一块去看看。
    要是有事,她就.....早点为自己打算。
    正说着。
    小姑那屋的门突然打开了,文秀从屋里走了出来,她听到声音,知道家里有人回来了。
    “......表姐?”文秀不确定的看着杜思苦。
    “是我,”杜思苦看出文秀的神色不对,眼睛怎么这么肿?
    哭过了?
    她诧异的看向于月莺。
    于月莺恼怒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可没说过她。”难不成以为她把文秀怎么了?
    怎么可能!
    她不过就是自己去食堂去了晚饭,没给文秀带。
    “表姐,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吗?”文秀往杜思苦身后张望着,“我舅舅回来了吗?”问的是杜父。
    这是有事?
    杜思苦:“要是有急事,等会我跟我一块去医院,我爸在医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杜爷爷回醒了,可看她爸那样,估计会守在医院。
    “我妈说我让留在家里。”文秀看了一眼于月莺,告诉杜思苦,“于表姐下午回来之后,在家里半天东西,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于月莺没想到文秀还是个爱告小状的,哼了一声,“我皮筋丢了,找皮筋呢。”
    怎么找东西犯法啊?
    杜思苦道:“要是不重要的事,过几天等他们回来你跟他们说。”她要拿一些用的东西去医院。
    没空在这跟一个表姐一个表妹瞎聊。
    杜思苦往三哥屋里走。
    三哥屋里有柜子,里头装了被褥,再说了,这是老五的屋了,她准备把老五睡的铺子卷过去。
    这么晚了,她没空装啊。
    要是老五嫌弃,回头把被单拆下来洗了就行了。
    “表姐,我有话跟你说!”文秀追上来,紧紧的拽着杜思苦的手,“有急事,大事。”
    杜思苦看着抽不出来的胳膊,只能道:“进来吧。”去三哥屋里说,两人一块进去了,文秀紧紧把门关上。
    杜思苦看到老五的床铺了,连被褥带被单,卷起来,用绳子一起系,等下扛走就行了。
    “表姐,我妈跟我爸离婚了。”文秀声音带着哭腔,“我还找到了我爸寄给我妈的信,我爸他生病了,说怕是熬不过去了,让我妈好好照顾我………………”
    说完开始抽泣起来。
    下午的时候,她妈让她看家,还要她把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说要搬走。
    这一收拾,文秀就找到了杜得敏藏起来的离婚证,还有小郭寄来的信。
    文秀一边哭一边把藏在怀里的离婚证跟信拿了出来,递给杜思苦,“表姐,你去了医院,千万要跟大舅说一说这事,我不想我爸……………
    她知道姥爷姥姥病了,大舅大舅妈顾不上别的,可是她爸情况也不好。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人告诉她。
    杜思苦看着文秀:“你爸在哪,那边有电报吗?”又说,“你要是攒了些压岁钱,就汇点钱过去。哭什么,等会你跟我去医院,去药房那边买点冶病的药,明天一早,你去邮局,给你爸寄过去。”
    文秀愣愣的看着杜思苦。
    杜思苦说道:“信是寄过来的吧,应该有地址,你把地址抄下来,明天去邮局寄信用。”
    病了就冶。
    姑父被发配到农场了,那边条件是艰苦一些。
    得寄药过去。
    她记得余凤敏的姐姐在邮局工作,要是跟农场那一片的邮递员联系上,这药只要不被没收,就能送到姑父手里。
    病了除了药,还需要一些营养的东西补补身体。
    罐头不好寄,红糖?
    文秀拿出信,飞快的背着上面的地址。
    一遍又一遍。
    “你跟你妈住的那屋,有什么补身子的吗,红糖白糖什么的,你明天去邮局的时候寄去的。”杜思苦道,“我有个朋友,她姐姐在邮局工作,你明天去了找她,我把人名给你。”
    她提醒,“到时候嘴甜一点。”
    文秀乖巧点头,把杜思苦告诉她的这些话全部记下来。
    “表姐,您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杜思苦:“明天我有事。”早上她就得把袁秀红送到机修厂去,而且,她还有工作呢。
    实在是顾不上文秀的事。
    “我三哥在外头,等会咱们一起去医院,路上你跟我三哥说,让他带你去寄东西。”
    三表哥,太好了。
    文秀心里松了口气。
    文秀长这么大,还没自己去办过事。
    她妈一直教她的都是,有事让男人出面办,她们女人不用管,再大的事都有人顶着,她们只管吃喝就行。
    “表姐,家里有麦乳精!”文秀想起来了,这是别人送来的,一共两罐呢。
    杜思苦把被褥往肩上一扛,“那你去拿。”
    “在舅妈屋里。”文秀说。
    被舅妈锁起来了。
    屋外。
    于月莺耳朵贴着门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声音。
    怎么说话声音那么小?
    密谋什么呢?
    屋里拉开门,于月莺一惊,赶紧躲到旁边。
    她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杜思苦:“表姐,家里就麻烦你了,文秀等会跟我一块去医院。”
    屋里就于月莺一个人了。
    杜思苦出来后,去了杜爷爷的屋里,爷爷给的钥匙,她从床底下找到了爷爷说那一箱罐头。
    拉出来,提了提,还有点重。
    杜思苦提着罐头出来了,顺便把门锁上。
    “文秀,好了吗?”
    文秀回屋拿纸笔,拿东西去了。
    “来了。”
    杜思苦扛着被褥,提着罐头箱子走了,文秀手里拿着装得满满的书包,跟在杜思苦身后。
    “表姐,我帮你一起提吧。”
    “不用。”
    于月莺看着杜思苦把整整一箱罐头都提走了,都没客气一下问她吃不吃,心里发恨。
    不就是找了一个破工作吗,得意什么!
    这罐头是一箱子,要是拆了,拿一罐出来,那还怎么提?
    两只手能抱几个?
    医院。
    病房里,杜父已经把袁秀红看成了救命恩人,尤其是看到袁秀红给杜爷爷的那个平安符的时候,觉得这姑娘真是哪哪都好。
    能治病,还帮他爸求了平安符。
    杜父感激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病房外头。
    杜母敲了门:“你跟爸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买了粥,问过护士,他们说爸要是醒了,是可以喝粥的。”
    杜父开门。
    “我给你买了饭,有些冷了,你就着吃一点。”杜母把饭跟粥都递了过去,“我等会还有给妈送饭。”
    老五一直在上头照顾老人,也还没吃呢。
    “辛苦你了。”杜父跟杜母道,“等会你回家去,老三跟沈洋借了自行车,等会老三回来,你骑自行车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过来。”
    等会他去楼上守着,他爸这边,到时候老四跟这位小袁一块守着,怕病情生变。
    杜母点点头,“我明天再送饭过来。”
    她累了一天,真的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过来呢。
    她问社父:“你工作那边请了假吧。”
    “批了十天假。”
    杜母心里一沉,那得扣工资吧。
    这会正是用钱的时候,真是没办法啊。
    杜母回头又一想,老四不是工作了吗?
    要是老四把工资给家里,这就不用担心家里的开销了。
    回头说说。
    铁路家属大院街边。
    “你怎么提了这么多东西,我说了让你先来,我回去拿的。”老三帮着杜思苦把东西提到拖前提到拖拉机上。
    文秀看到杜思苦上了拖拉机,有些傻眼。
    不是走到医院吗?
    在坐拖拉机?
    当文秀坐上拖拉机,看到杜思苦坐到司机的位置,熟练的开车时,更是震撼。
    这开车不是男人干的吗?
    表姐怎么会干这个?
    她妈说了,以后她长大了,找个轻的工作,再找一个好男人结婚,以后凡事就不用操心了。
    文秀抱着自己的书包,脑子被杜思苦冲击了一次又一次。
    还能这样活啊?
    晚上街道上没什么人,杜思苦打开了拖拉机的车灯,一路顺利的开到了医院。
    老三一直看着杜思苦开车。
    拖拉机的时候要怎么做,停车的时候要怎么做,他??看着。
    开
    并牢牢记下。
    杜思苦路上还跟老三说:“哥,这是油门,要加速的时候踩这个。”
    又介绍了刹车。
    现在天黑,不适合新人开车。
    杜思苦就没让三哥上手试。
    到了医院后,停到了之前的地方,这次是三哥扛被褥跟提罐头了。
    杜思苦让三哥带文秀先进去,她则是去跟保卫这边说了一声,帮忙照看一下车。
    医院。
    杜得敏没走,还在社爷爷的病房外头。
    老三跟文秀走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文秀,我不是让你看家吗?”家里还有一个外人呢。
    文秀这会心里生杜得敏的气,不想理她妈。
    扭过头。
    杜思苦是后面过来的。
    她来的时候小姑正在跟文秀吵架,文秀要留在医院,不回家,小姑不同意。
    医院的事有他们大人就可以了。
    病房里的人开了,杜父黑着脸走了出来:“要吵回家去吵。”在这门口吵,影响老人休息。
    他爸这才缓过来,又闹。
    杜得敏不吵了,只是跟杜父说:“我就想看爸一眼,爸要是没回了,我就回去。”
    杜父让杜得敏在门口瞧了一眼。
    杜爷爷这会正在喝罐头,果肉没吃,只喝了里面的罐头汁。
    刚才的白粥没味,也没个咸菜配着吃,杜爷爷吃了两口就没吃了。
    杜得敏刚才就知道她爸没事了,可没亲眼看见,心里不敢信。
    这会心里可算是踏实了。
    爸没事了,等事后又要找她算账了。
    杜得敏打算回家后,明天一早就把东西搬走。
    “老四,晚上你就辛苦些,好好照顾你爷爷。”杜父道,“我去楼上照顾你奶奶,有事上去叫我。”
    杜父告诉了杜思苦杜奶奶的病房号。
    奶奶也病了?
    “奶奶什么病?”杜思苦问。
    “捧了一下,伤着腰了,腿也疼,这前一直贴的膏药。”杜父也没多说,杜奶奶那病养着就行。
    不像社爷爷这脑子病的这么凶险。
    杜父又说:“老三带来的被褥我铺好了,等会你让小袁睡,你就在椅子上靠一会,知道吧。”
    杜思苦:“知道了。”
    她想起来一件事,“爸,老五是不是在奶奶那?这被褥是老五的,你等会上去她要是没走,你跟她说一声,回头洗洗。”
    只能这样了。
    还好老五是个爱干净的。
    “好。”
    楼上,病房。
    杜母要带老五回去,老三也上来了。
    杜父不让老三进社爷爷的病房,说是人多不好。
    “老三,你背我下去,我去找你奶奶。”杜奶奶嚷着要去看老头子。
    老三:“奶奶,你身体行不行啊?”不是腰疼吗。
    “没事,我撑得住。”
    杜奶奶非要去。
    虽然杜母跟老三都说杜爷爷好了,但是杜奶奶心里还是怕,她怕老头子扔下她走了。
    “妈,奶奶这边交给我了,你跟老五回去吧,”老三摸出一把车钥匙,“这是沈大哥家的自行车钥匙,你们骑回去,快一些。”
    杜母会骑车。
    “老五,你晚上回去跟妈睡,你的被褥我们刚才拿过来了。”老三又说。
    老五听说老四来了,吵着要下去看,还说了,“我看了爷爷再走。”
    就这样。
    老三背着杜奶奶,带着老五下楼去了。
    杜奶奶看着在鬼门关闯了一回的社爷爷,老泪纵横。
    “老头子,你可别扔下我先走啊。”
    杜爷爷笑:“我不是好好的吗。”又说,“我让老四从家里带了罐头,老三给你送上去了吧,你饿了就吃上一罐。”
    杜奶奶哪有胃口吃东西。
    杜母送上去的饭,她一口都没动。
    这会只是一个劲的伤心。
    杜爷爷指着袁秀红道:“这次我能活过来,多亏了小袁。”他脑子忽然一动,“小袁。”
    等会,屋里还有别人呢。
    他往旁边一瞧。
    老五正在跟老四说话,两姐妹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老三在外头。
    文秀抱着书包站在旁边,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四,你出来一下。”杜母是来催老五回去的,看到老四,一下子想到了老四的工资。
    “妈,我跟姐正说话呢。”老五道,“你就等一会。”
    她好久没看到她姐了。
    真是大变样了。
    她姐这头发挺好看的,多利落啊。
    连个头都窜高了呢,老五也想长长个,长高子多好啊。
    “哪有那么多话聊。”杜母抱怨着,转头看着杜思苦的时候,又换了一副笑脸,“老四,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这表情不对啊。
    杜思苦还是过去了。
    她一出来,老五就跟着出来了。
    “老五,把门关上。”杜爷爷的声音。
    老五顺手把门带上。
    屋里,就剩下杜爷爷,杜奶奶还有袁秀红了。
    杜爷爷道:“小袁,我想麻烦你个事,我家老婆子腰伤了,腿脚也不好,你能不能帮她看看?”
    屋外。
    杜母不让老五听,“你小姑走了,还把文秀留在这了,你去问问她怎么了,我看她这神色不对啊。”打发老五走。
    老五发现文秀眼眶红肿,真有些不放心,就过去了。
    杜母带着老四去了外面,更远一点的地方。
    见没人打扰,这才说:“老四,家里的情况你看到了,你爷爷奶奶病了,家里花钱啊。你爸又请了十天假,这工资不够用啊。”
    工资不够用?
    杜思苦听出来了,要钱来了。
    “妈,我们厂还没发工资呢,你不是有存折吗,先垫垫。我听三哥说二叔要回来,到时候你跟二叔家把这医药费摊了,花不了那么多的。”杜思苦道。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上道呢。
    杜母:“你还没结婚,这赚了钱,怎么着也得给家用吧?”
    杜思苦:“我住家才给家用呢,我又不住家里,我在外头生活还要钱呢。”不给。
    她又说,“你应该找小姑跟表姐要家用。”
    杜母生了气:“怎么我说一句你就怼一句,我以前教你的你都忘了,,一点都不懂规距,小辈的该尊敬长辈。”
    杜思苦:“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规距?
    不尊守规距怎么了,是不给饭吃还是赶出家门啊?
    这两样现在对她都不管用了。
    杜母:“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孩子,怎么成这样了?”怎么一点都不听话了!
    杜思苦:“对了,妈,我那份口粮转到厂里了,要是不算上小姑的口粮份额,你以后领粮票我估计要少个二三十斤了。”
    杜母脸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把口粮定额迁走了,那家里怎么办!”
    家里人多,一个月又少了三十斤的定?,哪里够吃!
    杜思苦:“我吃的是我那份口粮,占谁的了?”
    明说,“我就实话跟您说了,我以后不住家里,这工资一分都不会往家里的,你惦记。”
    她
    她赚的是辛苦钱。
    她可不会傻乎乎的把自己的工资交出去。
    “你,你……………”杜母气坏了,她没想到老四现在敢这么跟她说话。
    拿手指着杜思苦的鼻子。
    杜思苦:“妈,你缓口气,你难不成也想住病房花钱治病?”
    这话戳到杜母的死穴了。
    不敢气了。
    杜思苦这会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今天晚上爷爷要是没事,她就跟袁秀红一块回厂里,不回来了。
    省得她妈惦记她那点工资。
    杜
    母盯着杜思苦:“你能耐了,你有本事,不管家里了。以后你结婚,别叫我跟你爸去!”不管了!
    看老四怕不怕!
    杜思苦:“那太好了,我没打算结婚呢。”
    什么!
    “你还想翻天!”杜母觉得自己要被这个死丫头气死。
    不结婚,这说什么混账话。
    原本她是想吓吓老四的,让老四乖乖的把工资交出来,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说出不结婚的话来!
    这是想干什么!
    杜思苦看杜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想了想,往杜爷爷那边对着了。
    还是离袁秀红近一点好。
    这样就算她妈气得倒下了,也来得及冶。
    还敢走
    !
    杜母气冲
    冲的追上去。
    结果,她发现追上去也没什么用,老四现在就是块硬骨头,软硬不吃。
    又加上老四有工作单位,能赚工资,这吃的住的都捏不住老四了,杜母憋屈得很。
    杜
    思苦这会已经躲进杜爷爷的病房了。
    杜母进不去。
    老三把杜母劝走了,临走时杜母不忘把老五带走。
    至于文秀,自行车只能带一个人,杜母就没管文秀。
    老三背着贴了膏药的杜奶奶回病房了。
    杜奶奶感觉膏药一上身,这腿都不疼了,腰好像也不痛了。
    这效果真好啊。
    “老三,你瞧见刚才那个小袁没,长得好看吧,你不要......”
    老
    三扭头道:“文秀,跟上来。”他故意打断壮奶奶的话,省得老人说些不该说的。
    文秀抱着书包跟上来了。
    晚上。
    袁秀红跟杜思苦挤着睡的,打的地铺。
    本来杜思苦说在椅子上靠着眯一会,袁秀红非说被褥挺大的,可以挤一挤。硬是把杜思苦拉过来了。
    就凑和睡了。
    杜奶奶一走,杜爷爷就睡着了。
    文秀在楼上病房,坐在椅子上,趴在杜奶奶的病床边睡的。
    老三?是去杜思苦的拖拉机上凑和了一夜。
    杜父没怎么睡,一会在楼上,一会又下来听杜爷爷病房的动静。
    他怕社爷爷半夜发病。
    次日,一早。
    “爸,那我就走了。”杜思苦跟杜父说,“爷爷没事,我回厂里后就不过来了,有事你让三哥去厂里找我。”
    “行,你回去吧。”杜父还有几天假,有他照顾两老,不需要老四过来。
    不过他还是吩咐杜思苦,“咱们家欠了小袁这么大一个人情,以后小袁有事,你得帮她,知道吗。”
    “知道。”
    杜思苦带着袁秀红离开了病房,临走时,被刚醒的杜爷爷,叫杜父硬塞了两瓶罐头。
    让他们等会饿了吃。
    一箱罐头十二瓶。
    杜思苦到了拖拉机这,才发现三哥在这睡着。
    她一来三哥就醒了。
    “现在就走?”老三问。
    “对。”
    杜思苦问老三:“三哥,你要不要一起去,等会路上没人,你可以试试车。”
    老三认真的想过,后来还是忍痛拒绝了,“文秀早上要买药,还要去邮局,咱们不是答应她的,陪她去吗。”
    不能食言。
    “那行,回头你想练车,去我厂里找我。”杜思苦道。
    到时候她想想办法。
    老三点点头。
    看
    到袁秀红,郑重说道:“这次我家多亏你了,以后你有事只管叫我。
    袁秀红笑了一下,“行。”
    从昨天晚上开始,杜父,杜思苦,还有眼前这位三哥,都是这么跟她说的。
    有事只管叫他们。
    这会太早,医院的食堂才刚刚开始做吃的,都没好。
    拿钱也买不到东西。
    “三哥,我跟爸说了,爷爷这边没事,我就留在厂里干活,最近就不回来了。”杜思苦又跟杜家老三说了一遍。
    “有我在呢,你去忙你的。”老三说。
    杜思苦想起来一件事,文秀要寄东西给姑父,因为姑父成分不好,能不能送到手里不好说。
    她
    就跟三哥说了一下余凤敏那位在邮局工作的姐姐,“三哥,这事要麻烦人家,你去的时候别空着手。”
    说着抽出十块钱,给了三哥。
    买点东西。
    “行。”杜家老三觉得这钱有些烫手,哪有哥哥拿妹妹钱的。
    等他把开车学熟了,考了驾驶证,就去找一份司机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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