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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邮局。
    “同志,有我的信吗?”
    “叫什么名字。
    “于月莺。”
    邮局的同志找了找,“有你的包裹,把身份证明拿出来看一下。”这他得确认收件人的身份。
    于月莺拿出了自己的暂住证。
    上面有名字。
    “来,这边签个字。”
    于月莺拿到包裹,就在邮局里面拆了,刚拆开,一般咸鱼味飘了出来。
    邮局的同志嫌味重,让她赶紧出去。
    于月莺拿着东西出去了。
    到路边的树下,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才查看其他的东西,除了咸鱼干,还有很大的一袋子干豆角。
    还有她妈黄彩荷寄来的鞋垫子,自己纳的,上面绣了花朵。
    于月莺又翻了翻,在干豆角里头找了一封信。
    她拆开一看,除了信纸之外,里面还夹杂了钱跟粮票。
    缺的就是这个!
    是大团结,十块钱!
    好像有二张。
    周围人来人往,于月莺谨慎的很,把信压进干豆角里面,只抽了信纸出来,信封跟干豆角一起又给系起来了。
    她开始读信。
    她妈写的信,信上说,一共寄了二十块钱跟十斤粮票,这是于家人知道于月莺要嫁给城里人之后,一起凑的份子钱。
    算是于月莺的陪嫁了。
    干豆角是送给杜家的,咸鱼干让于月莺送到未来婆家去。
    信中,黄彩荷反复叮嘱于月莺要坚持住,不要气馁,好人家没那么容易找,好好住在杜家,多跟姨妈拉近关系。
    就算暂时受了杜家的委屈,也要忍一忍。
    于月莺看着信,眼眶有些红。
    她在杜家受的委屈够多了!瞧瞧她这双手,洗菜洗衣之后,都粗了,要不是她每天抹香膏,只怕早就不能见人了。
    于月莺抿抿唇,把信收了起来。
    姨妈虽然姓黄,可毕竟嫁到杜家几十年了,早把自己当成杜家人了,压根就不向着她这个外甥女。
    冰棒厂的工作,姨妈压根就没想帮她。
    至于那贺家,姨妈找是帮着找了,可是没用心找。
    这些于月莺心里都有数。
    于月莺读了两遍信,信中没有说贺家的事,她寄回家的那封信,家里人应该还没有收到。她决定过两天再来看看。
    红光县。
    杜二买到了去阳市的火车票,最早一班是下午一点出发,要坐六个小时的火车,晚上七点钟才会到阳县。
    杜二坐在火车站候车室的长椅上休息。
    火车站小偷小摸多,得打起精神来,更不能露富。
    杜二身上穿的衣服上面有好几个补丁,又戴了草帽,原本还看得过去的脸在夏天暴晒之后也变得黑黢黢的。
    不摘帽子,就是一个乡下来的。
    这样穷酸样,周围那些扒手总不会盯上他吧。
    杜二行李里面还有一套干净体面的衣服,等到了阳县,他再换。
    倒不是他嫌这旧衣服不好,就是怕家里的老爷子说他穿得像要饭的,这两年不靠家里人活不下去。
    一点到了。
    杜二提着行李上了绿皮车,他买的是靠窗的位置。
    红光县是个小站,下车的人不多。
    杜二是七车厢,14座,靠窗。
    有人占了他的座。
    是个男的。
    杜二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同志,这是我的座。”
    那人本来在看窗户外头,听到杜二的声音扭过头,跟同座的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站了起来,“票呢,拿来看看。”
    伸手找杜二要票。
    杜二瞧这两人不像正派人,抓着那人要票的手,一拧。
    咔嚓一声。
    “你是检票员啊?”要票,还是抢票啊?
    杜二当初为什么气愤下乡,还不是因为警察的正经工作被社爷爷给推了,他自个考上的,结果死老头子,说他病了,不去。
    板上钉钉的工作,硬是没了。
    “你车票呢?”杜二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男的。
    眼前这小子,想跟他玩花招?
    嫩了点。
    阳市。
    铁路家属大院。
    杜父从派出所回来了。
    “爸,这丢的东西值多少,点出来了吗?”杜父走进屋里。
    杜爷爷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生锈的口琴,呆呆的看着。
    “爸?”杜父又喊了一声,要是这会老爷子不是坐着而是躺着,他真的会把手伸过去试试老爷子还有没有气。
    怎么不动呢?
    “爸!”
    杜爷爷:“听到了,叫魂呢!”
    这口琴当年还是他给老二买的,那会老二才八岁,他还教老二学琴。
    那会多好啊。
    如今老了。
    杜爷爷心里感慨,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那会他还没有退休,孩子们都还小,他一下班就过来围着他,爷爷长爷爷短的叫着。
    “爸,这损失了多少东西,你能估个差不多的价钱吗?”杜父问。
    把价钱估出来,才好去派出所,让那几个人把钱赔了,把杜得敏带出来。
    “急什么!”杜爷爷道把口琴递给杜父,“你看看这上面的锈怎么除掉。”
    这破口琴有什么要紧的。
    杜父心里有些急,“爸,之前丢的财务说是有六十多块钱,再加上粮票,你这床底下的东西都有什么啊,估价值多少?”
    杜爷爷:“我哪知道,都是别人送的!”
    东西一多没地方放,就放到床底下了,都是些罐头,礼盒,毛巾,钢笔什么的,麦乳精也有,有时候东西一多,就往里头塞,也不好找。
    “爸,我不问了,您消消气。”杜父看杜爷爷开始发脾气了,不敢问了。
    医生说了,以后不能气着老爷子,不然这血压还得上来。
    要是再冲到脑门,只怕神仙难救了。
    说起来,医生还给开了药的,说是降火降血压什么的。
    杜父把药找了出来,给杜爷爷,“爸,您要是觉得不舒服,血冲脑门了,吃这个,知道吗?”他再三叮嘱,“医生说了,您可不能再生气了。”
    杜爷爷没说话。
    生气得事多了,就像得敏……………
    “药呢?”
    杜父拿过来,一次一片。
    杜爷爷喝了药,感觉心里平静了许多。
    这下好了。
    他问杜父:“得敏离婚的事,你帮忙了吗?”吃了药,就算生气这病应该也不会发作了。
    这是一个老人对于药物最朴素的用法。
    杜父吃惊,“得敏离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杜爷爷看杜父表情不像做假,叹了口气,“得敏离婚证都办好了,那天你妈摔了,我估计是跟这事有关。”
    婚都离了,还能怎么办呢?
    杜父在铁路局那边接到传达室的话,说是他爸病得不行了。
    他还真不知道他妈的病也有这样的内情。
    得敏可真是的!
    一天天的到底在做什么!
    去派出所报财务损失的事似乎也没那么急了。
    杜爷爷道:“你妹妹去冰棒厂住也好,让她没事不要回来,我看着她就来气。”得敏小时候多懂事啊,后来怎么长着长着就成这样了?
    这成家过日子,连同甘共苦都做不到。
    这叫人吗?
    正说着。
    外头于月莺从邮局回来了。
    她进屋看到杜爷爷也是一愣,然后惊喜的走了过来,“杜爷爷,您出院了!这可太好了!”
    她高兴的给杜爷爷展示她的包裹,“我爸妈从老家寄了一点干豆角跟咸鱼干过来,等会我做给你们尝尝。”
    咸鱼干换份工作,比拿给未来婆家强。
    “你有心了。”杜爷爷道。
    于月莺一听这话,一直在心头惦记的话就脱口而出,“杜爷爷,冰棒厂的工作您说过,”她扭捏了一下,“给我干,这事您记得吗?”
    杜爷爷年纪大,有些事记不下了。
    不过他回想了一下,他好像还真说过这话,“小于,这事我是答应过你,但是现在这事有困难,你得敏表姑估计不会去农场了,这工作应该不会变动了。”
    倒是没瞒于月莺。
    杜小姑不去农场?
    冰棒厂的工作还是杜小姑的?
    那她不是白忙活了吗。
    于月莺像是不明白,疑惑问道,“杜爷爷,得敏表姑犯了案,冰棒厂还能要她吗?”
    “犯案,犯了什么案?”杜爷爷感觉脑门又不舒服了。
    “得敏表姑跟人合谋偷了您的东西......”
    “于月莺,闭嘴。”杜父喝道。
    于月莺装听不见,“表姑昨天就被关在派出所呢,现在也不知道出没出来,搬家的那两个都说是小姑指使他们偷东西的。”
    杜爷爷指着药片。
    杜父赶紧又扣出一颗,往杜爷爷嘴里塞去,干咽咽不下去,他去外头接了水,杜爷爷把药咽下,脸色这才好转。
    杜父帮杜爷爷拍着背,帮杜爷爷把这口气顺过来。
    “老大,她说的是真的吗?”杜爷爷心寒。
    “爸,得敏本性不坏,是那些人想脱罪,故意这么说的。早上我去了派出所,”杜父说到这,看了于月莺一眼,说道,“你把东西收拾一下,等会我去火车站看看有没有票,要是有票,你就先回去吧。”
    家里事多,就不留外人了。
    “姨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于月莺心里慌得了,姨父还没说过这么重的话。她眼眶一红,低着头认错,“我不知道杜爷爷不知道这事,真的。”
    “真的假的不重要,我家这边事情多,都忙着,没空照顾客人,你姨妈那边我会跟她说的。”杜父这次很不留情面。
    家里有一个惹祸精就够了。
    “姨父。”于月莺是真哭了。
    她爸妈才跟家里的亲戚说她要嫁到城里享福了,钱都寄过来了,可现在却要被赶回去,于月莺哪有脸回去。
    要是让亲戚们知道她这边的亲事根本没成,那会笑话她的。
    杜父扶着杜爷爷进了屋,关上门。
    “爸,派出所那边说只要家里把财务损失算清楚了,到时候让他们把钱赔了,签个谅解书,得敏就能出来了。
    杜爷爷心累,倦得很,“这事你办了。”
    半响,又道,“得敏出来后让她去冰棒厂,以后别回来了。”
    杜父:“我怕她去找妈。”
    杜奶奶还在医院呢。
    不省事的东西!
    杜爷爷深深叹气,“等医院结果出了,把你妈接回来。”
    孩子们家里医院两边跑,也辛苦。
    机修厂。
    下午,杜思苦去找了厂宣传部。
    宣传部这边的负责人姓刘,中等个,五五分的身材,杜思苦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报。
    科室部门都是这样,平常没事的时候,看看报,喝喝茶,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不像车间那边,天天忙得要死。
    “你是来干什么的?”刘部长放下报纸。
    “我叫杜思苦。”
    杜思苦才报了名字,刘部长就长长的哦了一声,“我知道你,前些天晚上广播上有你的名字。”
    这广播也归他们宣传部管。
    “是我。”
    杜思苦道。
    “你是来广播找人的?“
    “不是的,您听我说完,行吗?”杜思苦望着刘部长,“是总务的顾主任交待的正事。”
    总务那边的事啊。
    刘部长点点头,“你说。”
    “顾主任说咱们厂要开办一个拖拉机培训班,除了扣除的名额之外,还剩五个名额。咱们厂内的培训班是免费教学拖拉机,我是觉得这事得让大伙知道。”杜思苦边说边想,“我就想着到宣传部您这边来,一呢,是广播一下让大家知道,二呢,是在宣传栏上贴个告示,写一下招人的要求。
    首先得识字,会写,还得身体素质好。
    有些同志晕车,还有些胆子太小,这些都不适合开车。
    “这是告示的内容,我大概写了一下,您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杜思苦把早就准备好的告示拿了出来。
    手写的。
    刘部长修修改改,改好后,递给杜思苦:“你把这个拿给我们部门的小温,宣传栏的事是负责的,你跟他说,让他出个板报,把拖拉机培训班的事说一下。’
    “谢谢刘部长。”
    杜思苦接过瞧修改后的告示,看了一眼。
    就是开头改了一下。
    杜思苦:“刘部长,您的字写得真好。”这改的内容上夸不出什么东西了,只能夸字。
    刘部长得意一笑,“我也就这个优点了。”
    他就是靠写得这么手好字,才坐上宣传部长的位置的的。
    刘部长心情好:“广播那边,我会让小夏帮你报导的。”
    夏叶芝,机修厂的广播员,声音甜美,形像特别好。
    当初庞月虹差一点就选上广播员了,论形像,庞月虹不比夏叶芝差,可惜也不知道是哪些出了错。
    “谢谢刘部长。”
    谢过之后,杜思苦去找宣传部的小温了。
    宣传部不大,一共就四个人。
    唯一的女同志夏叶芝在广播室,隔壁办公室剩下的两位就有一位是小温。
    杜思苦敲门进来,“你们好,刘部长让我过来找温同志。”
    办公室里的两位男同志齐齐抬起头,“你是新来的员工吗!”两人神情都很激动。
    总算有新人过来分担他们的工作了。
    “不是,我是过来有事。”杜思苦把告示稿拿出来,“谁是?同志?”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是。”
    杜思苦把告示稿递了过去,“这个是要贴在宣传栏上的。”
    温同志接过一看,“你写好了?”
    这
    太省事了。
    不用他们再笔了。
    这一阵机修厂的事情多,像是之前的检修比赛,还有个人先进奖,到后来的跟拖拉机厂合作……………
    这一件件事,都要宣传部的通讯员跟撰稿人收集新闻线索,深入车间,然后写出来。
    把厂里的大事好事出在板报上,写在宣传栏上。
    现在的问题是,宣传部干事这一职缺人,小温是美人,另一位小孙是通讯员。
    没有撰写稿件的干事,这稿子就分给小温跟小孙了,天天忙得很跟什么似的,他们都刘部长提了好几次说要招人。
    迟迟没有回音啊。
    眼看着十月了,等到年底,这宣传任务多重啊。
    “温同志,今天这告示能贴好吗?”杜思苦问。
    “那这有点难了,厂里开办扫盲班,我们这边要去宣传,还要去厂家属楼那边贴告示,让他们涌跃参加。”他们忙啊。
    杜思苦明白了,“那这样行吗,我自己把这稿再抄一遍,去告示拦那边贴一贴,行吗?”
    “行啊!”那可太行了!
    温同志一下子站了起来,“我这边还有扫盲班的,你就帮我一起贴了吧。”
    “好。”
    杜思苦一口答应,“有胶水吗?”
    “用浆糊。”
    他们这边有。
    最近老贴告示,这浆糊天天备着呢。
    小温把浆糊找了出来,分出一水罐,递给杜思苦,还问,“等会你贴完告示,还有事吗?”这人要是没事,可以来他们宣传部帮忙啊。
    “我要去车间,我是一车间的,我们赵师傅说下午有活派给我。”杜思苦这是抽空偷闲出来的,等回到车间还有得忙呢。
    “你去车间啊,那太好了,你在车间门口帮我们也贴一张呗。”小温又递了三张过去。
    三个车间一个车间贴一张就行了。
    杜思苦都接了,“没问题,我先把一车间的贴了,等下班再去二车间跟三车间外头贴,行吗?”
    “行啊!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杜思苦。”
    “哦哦哦,是你啊,小杜同志,你家里人没事吧。”
    “没事,好转了,家里有人照顾呢。”
    杜思苦走时,温同志非常热情的送杜思苦出门,“小杜同志,没事常来玩啊。”过来帮忙啊!
    杜思苦:“有机会的话。”
    接下来她忙得很,只怕是没什么机会过来了。
    杜思苦回去又把告示重抄了两遍。
    确定没有错字后。
    就去了宣传栏那边,机修厂一共有两处安了宣传栏。
    一个在机修厂进门直走的位置,很大一个水泥宣传栏,很大的一块水泥宣传栏,旁边还有一个黑板宣传栏,那是画板报的。
    还有一处在职工食堂附近,工人都要过来吃饭的,这边人流大,看见宣传栏的机会也更高。
    食堂这边的宣传栏是木制的,防水的木头。
    她先去了机修厂大门口这边,把拖拉机培训班招生的告示贴了上去,然后又把扫盲班的公告给贴上了。
    扫盲班,今天开课,下午六点半,在职工活动室。
    先刷浆糊,再贴。
    好了。
    接下来去食堂。
    邮局。
    余凤敏下午请了假,来邮局找她姐了。
    “姐。”
    “你怎么来了?”
    “我买毛线了,你看,这颜色挺好看的,你帮我织一件毛衣呗。”余凤敏把毛线袋子递给了余凤娇,“里头还有笋干,是杜思苦让我带过来给你的,味特别好,晚上回家你泡上给我炒个肉呗。”
    “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今天家里可没肉。”余凤娇接了袋子,伸手进去摸了一下毛线的手感。
    毛线不错,是今年的新货吧,应该挺暖和的。
    “姐,思苦说她家里人要寄东西,可能会麻烦你。”余凤敏问,“人过来了吗?”
    “是小杜她哥哥,给亲戚寄的东西,我打了招呼了,不会有问题的。”余凤娇笑着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请假了。”
    “我想让你给我拿个主意。”余凤敏就把厂里宋良跟阮子柏的事都说了,其实没什么事,就是这两男的长得好,有没有必要处成对象。
    年
    纪吧,都大了几岁。
    但是长得好啊。
    余凤娇:“机修厂那么偏,你真打算在那里一辈子啊?”
    这市里多热闹啊。
    “你觉得这两人怎么样?”余凤敏追着问。
    余凤娇想了想,“你朋友她们怎么说,像小杜她们。”
    “思苦说他们长得好,追他们的人多,瞧上他们以后累得慌。”余凤敏一五一十的说了,杜思苦就是这么个意思。
    男人长得招风引蝶的。
    太
    麻烦了。
    “姐,你说说你的想法,你别听思苦的,她还没开窍呢,什么都不懂。”余凤敏还说呢,”她还把自己那漂亮的头发都给剪了。”
    “头发一年就长出来了。”头发是小事。
    小杜五官长得好,就是瘦了些,以后吃好点,稍微打扮一下,这以后不愁找不着对象。
    话说回来,小杜她哥长得也还不错。
    想远了。
    余凤娇回过神,说道,“你这自个谈的,爸妈能同意吗?他们家里什么成分?”
    她不想泼妹妹冷水,但问题是她爸是革委会的,对这些特别敏感。
    不
    查家底就谈,这太冒险了。
    最近革委会抄了好几波家呢。
    他爸都觉得同事们做事太过激进了些,可问题是谁也不敢拦啊。
    谁都怕被扣帽子。
    派出所。
    杜父来了之后,把家里里的财务损失报了,不算六十块钱现金跟五十斤粮票,床底下的东西,就折个六十块钱吧。
    之前小程已经把那六十还上了,粮票也没用出去,都还了。
    杜父把损失报了,本来以为能带杜得敏走,结果事情又卡在这了。
    那四人不肯出这钱,杜得敏自己也不肯出。
    分
    到她头上有十五块钱呢。
    她也是杜家人,怎么能找她要钱呢?
    小郑什么也没干,自然不肯出。
    路丽珍不知道从哪打听的,知道来的是杜得敏的哥哥。以前杜得敏跟她说过,家里人都很疼杜得敏这个妹妹。
    既然杜家人想把杜得敏捞出去,只要她咬死不出钱,杜家人也没办法,肯定会自己把这事平了。
    小程是没有。
    真没有。
    医院。
    于月莺心慌意乱的去了医院,在杜奶奶的病房找到了杜母。
    “月莺,你来得正好,医生这边说可以出院了,在家休养就行,你回去给你姨父他们递个话,让他们过来接人。”杜母边收拾东西边说,“让你姨父去卫家借个板车过来。”让老人坐躺在板车上,拉回去。
    这样不受罪。
    “姨妈,我有很急事跟你说。”于月莺脸色难看。
    出院这种小事等会再说。
    急事?
    杜母诧异,还能有什么急事。
    坐在病床上的杜奶奶瞧着于月莺,“是不是家里的事,又怎么了?”
    她心里担心于月莺带来不好的消息。
    又担心于月莺背着她跟杜母说。
    于月莺这次学乖了,什么都没说,只说了自己的事,“我家里寄了包裹过来。”
    杜奶奶松了口气。
    杜
    母跟着于月莺出了病房。
    于月莺一直带着她走到医院外头,找了个偏僻又安静的角落,没什么人。
    于月莺这边抹着泪说:“姨妈,姨父要赶我回去。”
    她声音哽咽,“说让我下午就买火车票走。”
    不让住了。
    杜母愣住了。
    之前于月莺住了这么久,丈夫都没说,办暂时户口的事丈夫都是知道的,也没反对。
    好端端的,这暂住户口都没到期,怎么会突然让月莺走呢?
    杜母眉头一皱,“你在家又干什么了?”
    她是知道丈夫的为人的。
    不是小气人
    。
    于月莺低头只顾抹泪,“我就是无意中说了小姑关在派出所的事,姨父就生气了。”
    她没说把杜爷爷给刺激到了,喝了药才缓过来。
    杜母也挺意外的:“还没出来?”
    小姑子还关在里头呢。
    她这心里怎么有点高兴啊。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样,你先回去跟你姨父说小五她奶奶出院的事,你再好好认个错,等晚上回家,我再劝劝他。”
    11号还要跟贺家相看呢。
    怎么也得等11号之后再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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