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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精神一直高度紧绷,太后并没有注意到什么。
这会儿经贺江灈一提醒,她才感到手心里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痛,再一低头,果然见有血丝正顺着指缝渗出来。
定是在不知不觉间,那耳坠不知怎么刮破了手心,这才…
太后紧张的将手缩到了袖子里:“什么流血,皇帝看错了吧?”
“母后可是在生朕的气?今日的事是朕冲动,是朕做的不够妥帖,朕给母后道歉就是,母后就算怪朕,也莫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呀。
张康全,让人拿金疮药来,朕今日亲自给母后上药。”贺江灈说。
他已经在太后面前站定,不由分说的就抓住了太后的手腕。
太后额角冷汗淋漓,手里的耳坠就像是一枚烫手山芋一样,抛也不是,留也不是,更没有地方可丢。
太后强作镇定:“够了!皇帝,哀家说了无事,皇帝又何必如此呢?”
“母后这是在怪朕?朕说了以后会给母后赔罪,但现在母后最重要的还是要处理伤口。”他力气很大,手攥住太后的胳膊时,太后根本挣脱不开。
完全没有给太后一丁点儿反抗的余地,他就已经将太后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那枚翡翠耳坠正躺在太后的手心里,苍翠欲滴的眼色与鲜红色的血交相辉映,格外的醒目。
“这只耳坠怎么会在母后这里?”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物愣住了,贺江灈语调有些僵硬的问。
“这…哀家…”太后亦是愣住了,那东西暴露的明明白白,再想遮掩已经为时已晚。
她瞳孔转了转,很快就有了主意,故意打哈哈:“这东西,皇帝认识?”
自从发现耳坠丢失一只后,她就已经让人将另一枚也处理干净了,现在就算发现这枚在皇帝手里,那也证明不了这东西本来就是她的,皇帝就算是想要兴师问罪,亦是没有证据的。
想到这里,太后明显有底气了许多,目光甚至敢不避讳地和贺江灈对视了。
贺江灈很容易的就注意到了太后姿态的转变,他心底了然,面上不显,余光甚至还朝着安妃的方向瞥了一眼:“这段时日以来,安妃表现甚好,甚得朕意,这对耳坠本来是朕给安妃准备的,可今日王嬷嬷走后,耳坠就少了一只,朕自然是得来问个清楚的。”
话说着,他的手从怀里一抹,再摊开的时候,手心里已经出现了一枚和太后手中那只一模一样的耳坠。
幽绿色的光正好映在太后的瞳孔里,又是震的太后心神一阵恍惚。
“这…皇帝说这是送给禾儿的?”太后喃喃问。
另一枚耳坠明明被她摧毁了才是,已经砸的渣都不剩了,为什么皇帝手里还有一枚?
这…莫非真是巧合?
贺江灈道:“是呀,朕特地吩咐人打的,这今日才刚送过来,就丢了一只,母后说朕能不着急吗?
对了,您还没有告诉朕呢,这耳坠怎么就出现在您手里了?”
“这…”太后眸光闪烁,目光落在了王嬷嬷身上,“是这样的皇帝,这就是个误会,这耳坠不知怎么勾在了王嬷嬷的衣服上,王嬷嬷没有发现,才不小心将这东西带到了福寿宫。
既然这是皇帝的,那就还给皇帝好了。”
伴随着太后话音落下,王嬷嬷也是找到了主心骨,连连点头:“对对对,陛下,这东西是勾在老奴袖子上的,老奴也是吓了一跳,赶忙交给太后娘娘处理。”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误会一场呢。”贺江灈意味不明的出声,他探手过来接了太后手里的耳坠,顺手就递向了旁边的安妃。
翠绿的幽光映着安妃茫然的神色,让安妃心底莫名有些不安。
这…真是给她的?
陛下没说错?
她近来可从来没有往陛下跟前靠过,怎就能平白得这份赏赐?
“接着呀。”安妃久久没有动静,贺江灈提醒一句,安妃这才如梦初醒,试探着的伸手将那耳坠拿在了手里。
贺江灈视线并没有在安妃身上停留,转而看向了太后:“今日王嬷嬷与朕提起中秋宴的事,朕觉得有句话母后说的对,这中秋本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皇弟终年在外,与母后也有许久未见了,想来母后应当也想他了,朕这次决定将皇弟召回京来,母后意下如何?”
“你说什么?你要让流儿回京?”太后声音蓦地拔高,那态度里的慌乱比之贺江灈发现耳坠的时候只多不少。
贺江灈道:“皇弟毕竟也是皇家血脉,又是朕现在唯一的兄弟,朕想了想还是该让他回京。
尤其是朕政务繁忙,他回来了也能代朕多陪陪母后,母后这般激动,可是高兴坏了?”
“皇帝,你有这份心意,哀家就满足了,只是流儿他毕竟已经封王,住在封地上那才是正常的,总让他待在京中,也不是什么办法,这件事还是算了。”太后说。
贺江灈道:“那又如何,朕自己的安排,难道还会有人不服?”
“倒也不是这么回事,皇帝啊,当年先皇忽然薨逝,你们几个兄弟斗的厉害,也只有流儿不慕权势,最后更是自请离京,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信任他吗?
他就喜欢闲云野鹤过日子,这京中繁华确实不适合他,皇帝就不要再试探了。”太后说。
她口中说着宽慰的话,但是神色却是越来越冷。
明明流儿才是中宫嫡子,可这皇位却…
这贺江灈忽然提出要流儿回来,他肯定是有所怀疑了。
还有那一对翡翠耳坠,分明就与自己丢失的那对一模一样,他这是故意试探!
“朕当真是为母后考虑,不过既然母后不愿,此事便之后再议吧,等母后想通了,可以随时来寻朕,朕还是很乐意皇弟回来的。”贺江灈说。
太后脸色依旧铁青无比,她没有在接贺江灈的话,贺江灈也没在停留,转身就离了福寿宫。
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太后再也抑制不住:“他个混账东西,朕当哀家看不出他那心思吗?哀家只是提了句让冷宫那个来福寿宫,他就要哀家的流儿入京为质,真真是歹毒无比。
若是早知如此,哀家当年就该让流儿与他斗到底,而不是暂避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