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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霖一听，连忙道：“皇上息怒！臣等再去劝一劝娘娘。”
宁渊道：“不必了，听她的。”
纪霖：“……”
皇上的脾气竟然如此这般没有节操。
＊
婚服比想象的还要厚重华丽。
不管是头饰还是衣饰，都重的令人发指。
然皇家规矩，有些还是要遵守的。
皇后要同皇帝一并礼拜先祖，皇后服怎么也不能节省。
然除了这礼制，其他花销，却被慕南星取消个一干二净。
慕南星还想了个好点子，让玉决炼制了大批量的强身健体的药散，准备等大婚当日分发给朝京百姓。
这些灵药，价格低廉，但却对身体素质有着极大的提升，一个说不准，还能多蹦几个觉醒者出来。
这种又笼络人心又能选人才的好事，不是比那些张灯结彩的东西实用多了？
慕南星这般一想，抬手道：“玲珑，把纸笔拿来。”
她话音方落，探出去的手却被人给抓住。
慕南星一愣，回头。
她穿着沉重的婚服，这般一回头，垂落的凤冠珠坠也飞扬起来。
慕南星只觉顶了个重重的铁头盔，把脖子差点扭断了。
下意识的扶住头冠，视野里没看到玲珑，却是看到了皇帝。
慕南星不知道为什么，脸颊莫名的红了一下：“皇上……”
宁渊目光里却跃上点点细碎又温柔的笑来，黑漆漆的眼瞳，仿佛蓄了千年的酒酿般的，将她凝看着。
那目光灼人，让慕南星越发有些不自在。
她抬手就想将凤冠取下来，嘀咕道：“好沉啊。”
宁渊却上前一步道：“让朕多看一会。”
慕南星道：“原来嫁给皇上这般耗费体力。”
宁渊一顿，旋即道：“嗯，是辛苦了些，或许还会更辛苦……”
慕南星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宁渊将她双手握住：“不许反悔，一丝一毫都不许。”
慕南星晃了晃脑袋，珠玉流苏轻轻碰撞，发出悦耳之声。
“皇上看好了吗？”
宁渊只觉一颗心，无一处不荡漾心动。
她不知道，她在他眼里，多好看，多美。
然这般的她，就要成为他的妻。
他承认自己心急了些。
但他不想再推迟一日。
他是个稳妥的人，不想让这件事出现丝毫的差池。
宁渊将她拉近了些，微微偏首，唇靠近她的唇。
慕南星觉得心脏又砰砰的跳了起来。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以前被亲一下，还很跳脚，被亲的次数多了，身体竟然很坦然的接受了。
再一想眼前的人，即将成为自己的丈夫，成为一辈子都和自己纠缠不清的那个男人，慕南星心里一下涌出许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
慕南星没动弹，任由他的吻落在唇上，奇妙的触感蔓延到每一条神经，也像是把力气也全都抽走了。
慕南星有些窒息的喘息了一声，却让宁渊所有的克制如兵败山倒，将她整个的就抱了起来。
华丽的衣袍和凤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慕南星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颈，声音绵软：“皇上……还有很多事做。”
宁渊目光深的吓人：“都不重要。”
他想要她，一刻也不想等。
慕南星大脑也有些空白。
这凤袍是大婚祭拜先祖的礼袍，衣料稍稍褶皱，就是对先祖的大不敬。
皇帝居然不管不顾的要跟她滚床单？
眼看着她就要被就地正法，外间里却传来声音：“皇上，湘妃娘娘来信了。”
宁渊身子一定。
慕南星理智回笼连忙催促：“说不准是有急事呢。”
宁渊紧绷着下巴：“什么事能有朕急。”
慕南星觉得有些害羞，又觉得好笑道：“礼袍压着了，明日怎么祭拜啊？”
宁渊不悦，却还是起身，将她衣衫整理齐整，满是不甘道：“再放你一次。”
慕南星扶着脑袋道：“皇上每每都像饿狼一样。”
宁渊微微咬牙：“朕为何饿狼一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原因。”
慕南星越发不好意思：“快些看一看，湘妃娘娘说什么呢。”
她这般说着，将宁渊往前推去了几步，自己则将这沉重的凤冠给卸了下来。
那一瞬，慕南星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将凤袍换下，慕南星换了件轻软的衣裙，这才向宁渊走了过去，却是见他看着信，神色严肃。
慕南星不由道：“湘妃怎么了？”
宁渊这才抬起目光，偏首看向慕南星道：“湘妃旧疾复发，想见朕一面。”
慕南星：“……湘妃病了？什么病？”
只要不是要死的病，她可以救啊！
宁渊道：“当年，湘妃替朕挡了一剑，伤了心脉，之后便留下心口疼的病症，已经成顽疾了。”
慕南星微眨了下眼睫，“哦”了一声。
湘妃还给皇帝挡过剑呢？
这感情果然不太一般。
当年先帝要是不插那一腿，湘妃是不是就做渊王妃了？
那要是这般，现在的立后，也不知道是立的哪个后了。
慕南星想到这些，感觉怪怪的，但想到宁小白，慕南星又道：“皇上打算何时去看她？”
宁渊道：“今晚。”
慕南星声音高了些：“今晚？”
明天就是他们大婚了，他却跑去见旧情人？
慕南星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可湘妃送信，未免太会挑时候。
宁渊目光微动，视线落在慕南星面上道：“不错，今晚，若是赶不回来，便明日一早再赶回，好吗？”
慕南星直接背过身去：“皇上主意都拿定了，还来问我好不好，我说不好，你便不去吗？”
虽然宁小白很可爱，但好气啊！
湘妃这是哪个意思？
固然他们有旧情，但她嫁都嫁先帝了，现在跟皇帝还不清不楚的做什么？
宁渊道：“既如此，便这么定了。”
慕南星：“……”
我去！
狗皇帝看不出她生气了吗？
男人果然婚前婚后两副面孔！
宁渊道：“去备马车，今晚起驾香山。”
门外立时有人应了。
慕南星已经气到七窍生烟了。
宁渊抬手，想将她揽过来，慕南星却一下避开了。
宁渊微动眉梢：“怎么了？”
怎么了？
慕南星心道，他居然还问怎么了？
说好一生一世只她一人呢！
现在就迫不及待要跟湘妃旧情复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