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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大学番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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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翊站在小推车后面,戴着白色围裙,白色口罩,仅凭标致的眉眼和半截笔挺的鼻梁就足够看出这是个帅哥。
    一个帅哥出现在三里屯街拍上很常见,可要是出现在小吃摊餐车的摊主位上,就有种豆腐西施般的魅力,会让他看起来甚至比平时更迷人,更吸引眼球一些。
    现在的许翊就是这样子。
    祁洛心情有点复杂,最主要是震惊于许翊哪儿弄来一个车,往许翊那跑的时候他感觉一万个人在看他,包括许翊本人。他硬着头皮冲到许翊身边。
    祁洛飞快地看了一圈,小推车上摆着油、冷面皮、酱料、碎洋葱、香菜、鸡蛋、火腿肠、鸡柳棒,这让他很是震惊:“你来真的?”
    “当然来真的。”许翊说,“咱们不是高中就研究过这事儿么。”
    祁洛话都说不出来了,他震惊地看着许翊拧开小灶,往铁板上刷了一层油,小声问,“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许翊笑了笑,他戴着口罩,但是眼睛微微弯起来,所以能看出笑意。
    “我跟我们学校门口阿姨租的车。”许翊说,“买的话沉没成本太高了,是吧。”
    祁洛心说,现在也不低好么。
    眼看着随着许翊开火更多人凑过来,祁洛低声问:“你会烤冷面吗?”
    “阿姨给我讲了讲手法,还没上过手。”许翊说,“不过应该不难吧?”
    祁洛:“……”
    他很想提醒许翊,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煎个鸡蛋煎出远古碳基生物化石。
    .
    路过的大多是学生,学生对新鲜事物最好奇,他们悄悄看着他俩,有人过来问,“帅哥,真卖烤冷面吗?”
    还有人问:“帅哥你微博多少?”
    看来是把许翊当成了来做真人秀的小爱豆或者什么。
    “真卖烤冷面,勤工俭学,不玩微博。”许翊比了个拇指,看他那架势,很是自信满满。
    祁洛虽然内心对这种虚假繁荣充满担忧,但他不想做第一个煞风景的人,所以默默地站边上看。
    许翊刷油的动作看起来还是很专业的,而且他气质偏冷,路人不太敢招惹他,有个女生小心翼翼地敲敲祁洛肩膀,“同学,我想要一份烤冷面。”
    祁洛茫然地看着她,许翊抬手拨了下挂在架子上的二维码,“扫这儿,今天试营业打折,5块钱一份,加肠加鸡柳加蛋都加1块钱。”
    他这个价格比北京烤冷面的均价低了一半,祁洛松了口气,这价格就算做得不好吃也不至于被记仇。
    女生也没想到这么便宜,惊讶地点了份加鸡柳的,然后在万众瞩目之下,许翊热好了铁板,拿出冷面皮,气势很足地铺到铁板上。
    稍微热了会儿以后,许翊拿起一个鸡蛋在碗边沿轻轻一磕,接着把鸡蛋打到冷面皮上,那动作很是娴熟。
    祁洛惊呆了,许翊曾经说过他怕明火,难道没有明火他就突然会做饭了,甚至如此行云流水?
    是他错怪许翊了。
    烤冷面烤了一会儿之后就要翻面,然后刷酱,许翊拿起小铲子,对着面皮一铲。
    咔嗤。
    面皮碎了。
    等着买烤冷面的女生:-.-
    许翊:。
    祁洛:“……”
    并没有错怪他。
    .
    “我给你再弄一个。”许翊尴尬地看了女生一眼。
    “没事儿。”女生立刻笑着说,“铲坏了也没关系,六块钱的加肠烤冷面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许翊听她这么说就没再为难自己,硬是用炒鸡蛋的手法把整块面皮翻过来,当然翻过来以后,那已经不能称作“一块面皮”了,接着刷酱、加洋葱碎、加肠、一气呵成。
    就是切块的时候犯了难。
    别人的烤冷面都是一整块,用小铲子分成几小块,然后用牙签叉着吃。
    但是许翊这烤冷面完全烤成了冷面皮炒蛋炒香肠,好像完全没有切的必要。
    许翊拿着铲子愣了几秒,女生赶紧说,“没事儿,就这么给我吧,六块钱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不好意思。”许翊把铁板上的烤冷面铲进小碗里递给那女生,“第一次做这个,多多包涵。”
    “没事儿。”女生拿牙签戳了一块碎冷面,“挺好吃的。帅哥,能合个影吗?”
    许翊:“……”
    许翊征求地看向祁洛。
    祁洛一想,人家花六块钱买烤冷面结果买到了一堆炒杂碎,确实应该弥补一下,于是点了点头。
    女生兴高采烈地打开美颜相机,跟许翊合照,刚一同框她“妈呀”了一声,立刻往后站了一大步,这样她脸才能显得比许翊小。
    .
    女生拿着一碗碎冷面走了之后,第二个上来买的又是小姑娘,这次要加一个鸡蛋的冷面。
    “要不然我来吧?”祁洛看着许翊再度举起锅铲,心惊肉跳。
    “放心,我已经悟到了。”许翊说,“刚才那个之所以翻车,就是因为火候不够,面皮太软,水分太大,这次绝对不会。”
    “……哦。”祁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几分钟后他、许翊还有围观群众一起看着一个翻过来后黑如炭板的面皮发愣。
    “这次可能火候太大了。”许翊思考了半天之后,看向这个买冷面的姑娘,“我再给你弄一个吧?”
    姑娘神情复杂地看着黑黢黢和铁板融为一体的冷面,又抬头看许翊的脸,思考了一下说,“没事儿,我就爱吃糊的。”
    “啊?”许翊一愣。
    “来拍张照片,帅哥。”姑娘说。
    许翊的第二份烤冷面,成交。
    .
    第三个过来买烤冷面的叒是个女生,她过来先问,“同学,你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许翊说,“烤冷面要加东西吗?”
    “不用。”女生说,她很娇小,一看就是个小鸟胃。
    “好。”许翊说,“这次肯定给你烤好。”
    说着他拿起第三片冷面皮,结果大概是心情太激动,手劲使大了,冷面皮在半空中“吧唧”一声断了。
    上半片在许翊手里晃着,下半片软绵绵地趴在了铁板上。
    许翊:“……”
    祁洛:“……”
    “我再给你弄一个吧,你稍等会。”许翊说。
    “啊不用了,你送我两片面皮跟鸡蛋,我回去自己弄吧。”女生说,“来,合影。”
    .
    等到第四份烤冷面时,祁洛实在是不能直视这种表面卖小吃实际还是出卖色相的行为了,袖子一挽,“来,我来烤。”
    “你行吗?”许翊疑惑地看着祁洛。
    祁洛瞪了他一眼,“你也能问这问题?”
    许翊乖乖闭嘴,退居二线。
    祁洛是第一次烤冷面,但是见过别人烤,自己以前也摊过鸡蛋饼,觉得应该是差不多的原理。
    最主要是他有绝对的自信,烤得再烂也不会比许翊烂。
    .
    祁洛小心翼翼地刷油,然后把面皮铺在铁板上。
    许翊探头探脑试图教学:“下一步摊鸡蛋……”
    祁洛面无表情:“一边玩去。”
    旁边一阵笑声。
    祁洛是不敢分心,小铲子他用的不习惯,还是把面皮稍微铲破了一点,但至少看起来是一个烤冷面的样子。旁边的同学在看到许翊的灾难三连之后,见到一个正常的烤冷面,也是啧啧称奇。
    一个冷面烤下来,祁洛胳膊都酸了,正在拿小铲子划拉着切块,听见旁边人问许翊:“你们俩是一块儿的吗?”
    “是啊。”许翊点头。
    对面发出祁洛熟悉的倒吸一口凉气声,又问,“那为什么来卖烤冷面呢?”
    “为了攒钱租房。”许翊坦诚道。
    祁洛手一抖,冷面切成了Z字。
    后来祁洛烤了三个小时冷面,许翊在边上给他买了三个小时水和零食,之后江湖上有了学校东门后面小广场有一对小帅哥卖烤冷面的传说,但是不管别人怎么蹲点,都再没人见过他们俩。
    当然是因为祁洛暴/力镇/压了许翊最后一点儿“没准我下次就会做了呢”的念头。
    ——
    许翊和祁洛在学校都有参加社团,但只参加了一个,再多感觉就会浪费两个人约会的时间。
    许翊参加的是校篮球队,他很喜欢打球,也轻松地过了选拔,跟校队的老油条刚了几轮之后,挺稳的拿到了得分后卫的位置。
    祁洛参加的是老乡会,因为学校要求必须参加一个社团,只有老乡会没活动。
    圣诞节他们本来还纠结去哪儿人少气氛好还不太贵,结果倒好,许翊校队直接有活动。
    许翊本来想鸽了,祁洛倒是觉得蛮好,主动说,“我去看你比赛。”
    许翊有点意外:“你要去的话估计会有人说。他们现在都知道我对象是男的。”
    想起来高中看许翊打球。
    那是他很喜欢的回忆。
    但那时候祁洛没有堂堂正正给许翊加油的名目,只能坐在看着许翊的那些女孩子身边,心里面给他加油。
    现在他还和高中一样,想许翊打比赛。
    而且现在想要能大声给许翊助威。
    想要看到他帅气地进球之后看着自己。
    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他其实无所谓。
    “没关系。”祁洛笑了笑,“我想看你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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